我們簡單的休整之後繼續踏上征程,狼狽的出現讓我感悟頗深,但這並不影響我與江惜雪的鬥嘴,我假裝責備的問,”你這丫頭剛纔跑起來真快,一個字不說,就把我扔下了!”
“少和我扯淡,最起碼我也算救你一命!”
憑良心說,江惜雪突然出現,踢開我然後制服狼的畫面已經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我也真心感‘激’她,但是,她那句廢物卻讓我很不痛快。拋除這幾天的經歷,自己從小到大幾乎一事無成,但心底裡卻不甘心,總想證明自己但一直事與願違,之前江惜雪好不避諱的直擊我的痛處,於是我不甘心的說,“放心吧丫頭,老四這一命是你們兄妹倆救得,以後自當肝腦塗地,以報救命之恩!”
江惜雪哈哈一樂,“輪到你來救?我們都死一百回了!”
我有些尷尬,辯解着說,“姑娘此言差矣,雖然小可武藝欠佳。。。”
我這正說着,老六突然低低的喝住我,“別說話,後面似乎有東西!”
聽到老六這句話,我立刻停下腳步向後方張望,突然樹林深處影子晃了一下,老六立刻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江惜雪說,你“先走!隨後把地圖給了江惜雪。”
我一愣,想要追問老六,老六頭都沒回,一邊往回走,一邊解開剛剛包紮的手臂。
江惜雪拉住我,“走啊!”
我掙脫江惜雪,嚴肅的對她說,“我要和老六一起!”
“請你相信他!這次可能不是一隻狼,沒法保護你,師兄解開繃帶用血腥吸引它們,你若回去反而辜負了他一片心意!”
在她的勸導下,我也冷靜了一些。的確,跟着老六不僅幫不到忙,反而會扯他的後‘腿’,我回頭看着老六逐漸模糊的身影,暗暗祈禱,憑老六的能力,一定會平安與我們會合的。
逃跑初期我還跟住江惜雪,後來逐漸由狂奔改爲小跑,再變爲疾走。我體力有些不支,看了看時間,已經跑了一個多小時,雖然還不到四點,但是樹林裡的光線極暗,所以我倆行進過程變得異常仔細。我心裡擔心老六,偷偷給他打了幾個電話,雖然能接通,可一直都沒人接聽。
我不敢胡‘亂’猜測,心裡安慰自己老六肯定沒事,可能是摔壞了手機。
等到走出樹林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由於不用擔心狼的追趕,一個玄着的心總算落回原處。體力幾乎已經透支,而且想到依然老六生死未卜,於是我提議江惜雪原地休息等待老六。
誰知江惜雪從包裡‘抽’出最後一瓶水,痛飲之後一口回絕我,“不行!這片林子這麼大,我不敢保證我們與師兄是同一方向,在這麼長的距離下,我們走出樹林會偏差多少,你自己算!”
我擡頭看看天,天空異常‘陰’沉。江惜雪說的並沒有錯,再過一會天如果也黑下來,在缺乏照明設備和明確參照物以及通訊工具的情況下,會要與老六會合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點點頭,默認了江惜雪的說法,於是繼續跟着她。
我倆一前一後的有了大約兩個個小時,期間我多次提出休息,江惜雪只給我片刻的喘息時間,然後重新帶我趕路。我除了翻看幾次手機,再也沒有力氣做其他事情,機械般的跟着江惜雪。突然江惜雪停下來,由於此時天已經幾乎完全黑下來,江惜雪拿着手機照着地圖,然後有給我指了指遠處,說,“看到沒?前面應該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一聽“目的地”三個字,我也爲之振奮,走了這麼長時間,終於看見目的地了。我順着江惜雪的手指看去,隱隱約約能看見前面有幾間瓦房。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這村落似乎沒有通電的意思,轉念一想這裡多發地質災害,導致了這裡電力設備受損。
我已經沒有力氣搭理江惜雪了,心裡也盼着早點到達,然後可以痛快的休息一下。
由於天‘色’已晚,蚊蟲也多了起來,我一邊驅趕一邊跟隨江惜雪。十多分鐘後,我們走進村子,從進入村子以後,我就感覺到一陣詭異。
村子雖然不大,戶與戶之間的間隔卻很大,給人一種空‘蕩’‘蕩’的感覺。這個村子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破敗,而且不僅如此,總覺得這個村子極其安靜,除了我倆的腳步聲,沒有任何動靜。
我加快腳步,跟緊江惜雪,湊上前去說,“妹子,你有沒有感覺這村子有些古怪?”
江惜雪沒有回頭,只是生硬的回答我,“沒有!”
我心裡暗罵,你神經也太大條了吧,我低聲說,“你不覺得這裡太安靜了麼?”
“農村,本來休息的都早。”
我看她沒有理解我的意思,繼續說,“這個我知道,你不覺得以往村子,就算是停電一個陌生人走在村子裡,即使聽不見‘雞’飛狗叫,最起碼也得聽到點響動吧?”江惜雪突然停下腳步,緩緩的把頭轉向我,“你是說這是荒村?”
本來我心裡就虛,被她這麼一點破,我頓時就覺得冷汗直流,我只能木木的點點頭。
江惜雪沒有搭理我,只是吩咐我分頭去找‘門’牌是三十五號的人家。
我卻不肯同意分頭行動,在這種情況下,她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只能編造藉口,告訴江惜雪我的手機沒有電了,沒有光源自然就無法單獨尋找。
我跟在江惜雪後面,挨家挨戶的查看‘門’牌,江惜雪淡然的表情真的讓我感到很意外,剛認識她時,就覺得她像一個剛張成的鄰家小妹,可現在她卻搖身一變成了我的‘精’神支柱。
江惜雪拿手機照耀‘門’牌,我一邊仔細分辨‘門’牌,一邊認真捕捉我能聽到的任何聲音,可是搜尋了十多戶,都沒有找到我們要找的房子,也沒有聽見任何響動。
在這種格外安靜的情況下,我不自覺的提高了警惕,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這種以村子爲‘誘’餌,洗劫過路客的事例充斥了我的大腦。於是我不停的環顧,生怕背後有人偷襲。
我正環顧着,突然前方一座矮趴趴的房子前有個人影一晃,然後躲進‘陰’影就不見了。
我連忙跟上江惜雪,輕聲說,“喂,看到沒有?剛纔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此時的江惜雪和昨天判若兩人,冷冷的對我說,“你是不是眼‘花’?別整天疑神疑鬼的!”
“你!。。。。”我一時語塞,愣了半天只能無奈的搖頭,想到他們師兄妹都是內行人,所謂藝高人膽大,我等凡夫俗子還是少‘操’心了。
江惜雪一轉方向朝着我剛剛指向的瓦房走去,我緊跟其後,目不轉睛的盯着房子。走到跟前,江惜雪拿手機照了一下大‘門’上方,居然是正是三十五號!
我心說怎麼會這麼巧?於是我拍拍江惜雪,“惜雪,我感覺有些古怪!我們在這裡等老六是不是有點不太安全?”
江惜雪看見大‘門’緊鎖,用手了一下鎖頭,說,“誰說要等了?你別滿腦子都是他,我們先進去打探一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說罷江惜雪一翻身便登上牆頭,我看着一愣,然後小心的問,“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莽撞?”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你不進來就留在外邊!”緊接着江惜雪跳進了院內。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黑暗的環境讓我感到壓抑,老六不在江惜雪便成了我的唯一稻草,在這種情況下,我是不會讓自己落單的,於是我蹬着牆皮翻身來到院內。
四川民宅多竹,成捆的竹子堆疊在牆角落,還有各種各樣的竹簍和竹蓆,由於擺放雜‘亂’無章,就使得本來不大的院子更顯得擁擠。
我儘量躲開這些雜物,跟隨着江惜雪。此時她正準備前往正堂,我湊上前去,“喂,你確定這家主人不會突然回來?”
江惜雪沒有搭理我,邁過散落的竹條,來到正堂‘門’前,用手試了試,發現‘門’只是虛掩着,於是用手指輕輕點開‘門’。
由於我這是第一次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心裡總覺得不踏實,生怕主人突然回來,被人逮個正着。於是我不自覺的回頭看了一眼緊鎖的院‘門’。
這一看不要緊,之見‘門’內直直的站着兩個人,由於這兩人出在屋檐下的背光處,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輪廓清晰無比。從這二人站立的姿勢以及頭部的方向來推斷,他們正死死的盯着我倆。
我頭皮一麻險些蹲倒,心裡暗叫剛纔的房子外的人影絕對不是我眼‘花’,於是我咳嗽一聲來引起江惜雪的注意。
此時的江惜雪已經進入正堂,發現我還傻愣在‘門’口,嘴上發出一聲抱怨,回身走到我跟前剛要張嘴責備我,便發現我擠眉‘弄’眼的表情,於是朝我身後看去。
江惜雪顯然也發現了院‘門’處的兩個人,先是一愣,然後迅速滅掉了手機光源,低聲問我,“什麼時候的事?”
我有些心虛,顫抖着回答,“可能我倆在房子外時,他們就在偷聽了,跟你說過我看見有人影進房子,你還不信!”
我們四人對峙了一會,對方並沒有動作,我心裡暗想,可能這倆人本想進來偷東西,但是誤認爲碰到了同行,所以愣在‘門’口不知所措。
僵持了一會後我身後的江惜雪走到我身邊,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然後手一揮。只聽啪的一下,左邊的人應聲栽倒。
我見這個人的摔倒姿勢什麼僵硬,心裡還在納悶,旁邊的江惜雪已經打開手機,往院‘門’方向走去。
我見並無危險,於是跟着江惜雪,走進一看,頓時頭皮發麻。
剛纔‘門’口的人影並非真人,只是兩個紙人。在江惜雪手機的照耀下,我也算看的清楚。這童男還保持着站姿,童‘女’已經被江惜雪一石頭放倒在地,右眼被打了一個大窟窿,煞白的面‘色’,‘豔’紅的腮紅,‘花’‘花’綠綠的綵衣再配上詭異的微笑,讓我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問,“惜雪,怎麼還有把紙人擺在大‘門’口的?多他媽喪氣啊!”
江惜雪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這是在搞什麼名堂。說完之後,江惜雪便不在顧及這兩個紙人,重新回到正堂。”
我緊跟其後,但是心裡卻在打鼓,這兩個怪異的紙人,加上之前我看到的人影,難不成這紙人是活得?
我立刻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回頭看了一眼,紙人並無異常,於是也進了正堂。
“噗!”,一進‘門’我就聞到一股濃烈的發黴味道,我捏着鼻子,在江惜雪手機的照耀下打量着屋內。屋內的擺設可以說非常簡單,只有一桌一凳,桌子上半碗飯已經黴到看不出原樣,三條‘腿’的竹凳栽倒在牆角,黑乎乎的牆面,加上滿地的垃圾,讓人一眼就會覺察到主人的懶惰程度。
江惜雪掃視了一下,發現的確沒有可以引起注意的地方於是轉身進入內室。
江惜雪推開內室的‘門’,一陣臭氣撲面而來,腳臭汗臭加上發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讓人感覺窒息。說實話,自從進入這正堂後,自己都感覺到一陣噁心,但是江惜雪並沒有表現出普通‘女’孩的扭捏狀態。我在‘門’外暗暗憋住一口氣,隨後和江惜雪一起進入內室。
從內室的擺設來看,這應該屬於臥室。一張竹子做成的‘牀’立於窗戶下,看着‘牀’上成團的被褥,我也猜到這就是氣味的主要來源。剩下的就是一張不知怎樣稱呼的桌子,擺設的位置像是寫字檯,但是堆滿了雜物,給人的感覺更像一個雜物櫃。聯想到此房主常年外出打工,這種狀態我也能理解。
江惜雪看了‘牀’一眼之後,並沒有過多留意,拿手機掃視了一下房內後,突然把燈光投在牆角。我一愣,在牆角發現一張白紙,“哎?惜雪,你看!有張白紙!”
江惜雪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奇怪!”
我看她還在發愣,於是三步並做兩步,衝過去撿了起來。
撿起來之後翻過來才發現,這不是白紙,而是一張照片。由於沒有光源我看不清楚,便折回到江惜雪跟前。照片是黑白照片,正中是對青年男‘女’,從服飾來看,一眼就看出這是結婚時拍的照片。
我看相片中‘女’人長的還蠻漂亮,正準備仔細研究,誰知江惜雪一把把照片奪了過去。
我有些不樂意了,“惜雪,你能不能溫柔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