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孟浩淡淡開口,看都不看急速而來的長虹與那虛幻的大鼎,右手擡起在儲物袋上一拍,他的手中立刻出現了一把看起來很是簡單的木劍。
手持木劍,向着長虹大鼎那裡甩袖一斬!
木劍之斬,直接斬開了一道匹練,白芒滔天,剎那而過,虛無波紋迴盪,彷彿在這看似隨意的一劍內,蘊含了某種大道,竟讓虛無在這波紋間扭曲,彷彿有歲月如風,橫掃吹過。
碰到了來臨的長虹,碰觸了長虹內的一把飛斧,一甲子歲月剎那成了風雨,掃過時,這飛斧立刻出現了黑斑,如鏽跡斑斑,剎那間擴散開來,其上的靈力更是如腐朽,竟在肉眼可見中,腐朽的出現了死亡的徵兆,直接落向地面。
此風還在,吹過那虛幻的大鼎,這鼎顫抖扭曲,彷彿甲子歲月流逝,而它本是虛幻,不可能長久存在世間甲子年,這似具備無窮威力的虛幻之鼎,轉瞬消散開來。
直至這風,落在了墨土道子羅衝的身上,輕柔而過,帶走了他皮膚的活力,使得露在外面的雙手,瞬間出現了皺紋,使得其面具下的面孔,更是剎那有了蒼老,使得他的生機,於這一瞬,如被生生的抽中了一甲子歲月,一股難以形容的虛弱感,直接浮現在了羅衝的心頭,讓他面色前所未有的大變,讓他身體顫抖直接噴出了鮮血,踉蹌的後退時,眼中露出駭然與無法置信。
“你……”他身體顫抖,面色蒼白,皮膚乾枯之時,整個人立刻消瘦下來,臉上的面具在這一瞬脫落,露出了一頭半黑的白髮,露出了一張如老者的面孔,那面孔上還帶着一縷殘存未散的英氣。只是那駭然的神情,帶着恐怖之意的目光,卻是瞬間,讓這四周一片死寂。
那三個青面修士,猛的站起,一個個目中露出凝重之芒,大地四周的數萬南域修士。在短暫的沉默後,立刻爆發出了陣陣駭然吸氣之聲。
另一個道子徐菲,此刻面色大變,身子下意識的退後數步,目光恐懼,猛地看向孟浩。
王厲海、韓山道。他們也都倒吸口氣,一個個目瞪口呆,心神轟鳴。
這樣的神通,足以震撼天下,至始至終,孟浩只出了一劍!
一劍腐朽了斧寶,消散了幻鼎。帶走了羅衝一甲子的歲月,這一切的一切,立刻化作了駭然與嗡鳴。
“這是……這是什麼術法!!”
“是那把劍,應該是那把劍的驚人神通!”
“難怪他敢挑戰結丹,他是誰……他穿着青袍,莫非……”
在這四周轟鳴,墨土道子羅衝身體顫抖,神色駭然夾雜茫然。面色一片慘白之時,孟浩大袖一甩,淡淡開口。
“取你甲子歲月,讓你知曉天高地厚。”孟浩說完,看都不看那墨土道子,而是目光看向了王厲海與韓山道。
“閣下如今的面孔,是真正的容貌吧。當日一敗,王某心服,但未來你我之間,還有再戰!”王厲海望着孟浩。忽然開口。
“青袍無麪人……在下之前領教了。”一劍宗韓山道,也緩緩傳出話語,抱拳一拜。
他二人話語出口,立刻讓這道井四周的數萬人,剎那間再次安靜,可這一次的安靜只持續了數息,就轟然掀起了驚天動地的嗡鳴譁然之聲。
“什麼!他是青袍無麪人!”
“青袍無麪人,這段日子崛起的驚豔之輩,橫掃天驕,力壓道子,原來是他!!”
“難怪他要去挑戰結丹,因爲他是青袍無麪人!!”
“不知這青袍無麪人,到底是哪個宗門之修,這等資質,無論在哪個宗門,都應是道子!”
譁然之聲此起彼伏,一道道目光帶着火熱,齊齊看向孟浩這裡,這段日子青袍無麪人的名聲太大,更因其神秘,使得南域西部此地的修士,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羅衝倒吸口氣,身子再次退後幾步,他在來這裡之前,也聽說那青袍無麪人的戰績,內心已將其當做了勁敵,可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之人原來正是那青袍無麪人,更讓他內心苦澀的,是自己的大敗。
這一敗,被此地數萬修士全部看到,怕是用不了多久,整個難遇都將知道,墨土道子羅衝,被人一劍抹去一甲子壽元。
“青面三老,殺了此人!”羅衝眼中露出厲芒,身子退後時,在這四周修士嗡鳴中,忽然開口,聲音尖銳,帶着一股鑽心入骨的恨,傳出之時,那三個青面修士中餘下的二人,雙眼殺機驀然一閃。
孟浩神色如常,沒有半點變化,早在之前他選擇出手時,他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幕,此刻幾乎是羅衝言辭剛落,孟浩的聲音再次傳出。
這一次,是向着此地數萬南域修士所說。
“諸位南域道友,在下紫運宗主爐丹師方木,一年前於荒嶺遭遇墨土之修伏擊,同伴主爐丹師周德坤如今生死未知,方某僥倖逃出,於這道湖外感悟修爲攀升,今日之戰,戰的是當日之敵,還請諸位南域道友見證!”孟浩話語一出,如驚雷般轟轟傳遍八方,落入下方數萬人耳中,掀起了滔天的轟鳴。
“主爐丹師……他……他竟然還是丹東一脈的主爐!!”
“方木,我想起來了,丹東一脈一年多前,的的確確出了一個叫做方木的主爐丹師!”
“他是方木,他是主爐丹師!!”下方數萬修士,再次譁然,一個個齊齊看向孟浩,心神已掀起了驚天大浪,青袍無麪人的身份,已經讓他們震撼,可此刻更讓他們震撼的,則是主爐丹師這四個字。
這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他們無論如何也都無法把這樣一個力壓道子之人,想象成同樣具備赫赫聲名,受人尊重的主爐丹師!
這一刻,彷彿所有奪目的光環,都瞬間凝聚在了孟浩一個人身上,萬衆矚目!
“難怪他挑戰羣雄,卻至始至終從未斬殺一人!”
“方木大師是爲了感悟,所以才與人出手,但他身爲丹師與人無仇,所以沒有殺機,只爲戰,這纔是我南域丹師,這纔是我南域天驕修士!!”
在這譁然迴盪之時,墨土道子羅衝面色徹底大變,他呆呆的看着孟浩,腦海一片轟鳴,孟浩的身份,不僅僅轟動了衆人,也震撼了他的心神。
其旁的徐菲,也是呼吸急促,看向孟浩時帶着不可思議。
那三個青面修士,也都一個個神色陰沉,除了消瘦之修外,其他二人都是皺起了眉頭。
“今日之戰,是方某與此人之戰,若外人插手,若墨土其他之修參與,還請南域道友阻止!”孟浩雙目剎那露出強烈的殺機,一眼看向那消瘦的青麪人。
“南域王家,見證此戰,若墨土之修有人干擾,就是墨土與我王家爲敵!”王厲海雙目一閃,驀然開口。
“南域一劍宗,見證此戰,墨土之修若有第二人出手,就是一劍宗之敵!”
“南域金寒宗,見證此戰!墨土之修,若敢圍攻,金寒宗必定追究!”
“南域血妖宗,見證此戰!”
“南域青羅宗,見證此戰!”
“南域宋家,見證此戰!”
“南域……”
一道道聲音從四面八方不斷地傳出,大地上,數萬南域修士,已無人再盤膝打坐,而是一個個都站起,帶着不善之意,看向半空中的墨土修士。
一個個家族,一個個宗門,此刻全部傳出了聲音,那聲音融合在一起,化作了驚天動地的音浪,轟轟天地,迴音如雷,久久不散。
此地的修士,儘管都是築基之修,但卻都是南域無數宗門與家族內的佼佼者,他們或許無法左右宗門的選擇,但卻可以影響宗門的態度,尤其是此刻幾乎所有人,都傳出這樣的話語,無疑使得墨土之修,如被逼迫到了絕境。
一個不好,甚至可以引起南域與墨土之間的又一場大戰!
羅衝面色徹底大變,身子顫抖,其旁的徐菲呼吸急促,四周的黑衣人,一個個極爲緊張,紛紛修爲運轉。
那三個青麪人,也都面色全部起了變化。
“此事是楊某與這小娃之間的私怨,與旁人無關,與整個墨土無關,方木小娃,你既找死,老夫成全你!”消瘦青面之修,面具下的面孔陰沉,話語間他邁步走出,聲音迴盪時,他四周所有的墨土之修,一個個都紛紛後退,使得半空中,一時之間只剩下了他與孟浩二人!
這裡,赫然成爲了,他們二人的戰場!
“你處心積慮創造了這麼一處墳墓,楊某若還不成全了你,自身也過意不去。”青面修士淡淡開口,眼中露出一抹殺機,右手擡起時,他身體外頓時出現了淡黃色的氣息,正是他的丹氣!
這氣息翻滾多變,隱隱幻化出了一把劍。
孟浩神色凝重,這一戰,對他而言至關重要,此刻他體內不但修爲運轉,更有一縷無形的氣,也在隨之轉動,似渴望隨着孟浩的出手,再次壯大,直至化作一股衝擊修爲的氣息,以此修爲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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