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追過來之後,並未發現有什麼人安置,不由得一愣。
難道是自己追蹤的方向錯了?
不可能吧。
以自己的實力,不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還是說,對方的實力,竟然已經能調下禁制了?
再想想,貌似也不太可能。
如果真的有這麼厲害,當初在林子裡被人追殺時,怎麼不用?
少頃,男子的眉眼微擰,左前方的某一處,似乎是有些不太對。
待他小心地探查過之後,才發現,果然是被人調了禁制。
男子自嘲一笑。
“也對,若是沒有點兒本事,怎麼可能會到這種地方來找虐!”
話落,男子足尖一點,絕塵而去。
再說先前累得筋疲力盡的雲暖,終於在第二天早上睡醒了。
更準確地說,是被餓醒的。
奇然將昨晚烤好的蛇肉又再次溫了一下,然後遞給她。
小五還在跟眼前這層古怪的禁制較勁。
“小姐,這禁制無法解開嗎?”
奇然哼了一聲,“若是有實力高強的人在此,想要破這禁制,自然不難。”
不過,這裡頭都是些猛獸毒物,它們自然是沒有這個本事的。
“好了,我們還要去找龍血草,小心一些。再往前,還不知道有什麼好東西等着我們呢。”
小五打了個激靈。
明白小姐所說的好東西,定然不是噁心的獸獸,就是劇毒無比的東西。
雲暖撤了禁制,然後示意繼續往前走。
“小姐,那龍血草的模樣我們雖然看過了。可是眼下看着這裡面長的,到處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們還能認得出來嗎?”
“放心吧。龍血草是屬陽,旁邊必然是有極陰之物與其相生相伴。”
小五抽了抽嘴角,小姐,您能說地再清楚一些嗎?
那極陰之物,小的也着實沒見過呀。
雲暖瞥了四周一眼,“極陰之物,並非是某種植物,而是一種毒蠍。”
奇然的眼皮微跳了跳,看來,就算是找到了龍血草,想要將其取下,也並非易事。
“小姐,您可有法子制那毒蠍?”
“還不太確定。總得見到了本尊之後,才能知曉。”
“小姐,前面好像有聲音。”
雲暖也聽到了,似乎是男子的呻吟聲。
雖然能聽出來,對方是在極力地剋制着自己,可是在這靜靜的林子裡,仍然是很容易被發現的。
奇然戒心頓起,以眼神示意小五守着小姐,自己小心向前。
須臾,奇然返了回來。
“小姐,是一名受了重傷的男子。”
“可識得其身分?”
“不曾見過。”
幾人走過去,發現男子是重傷昏迷,剛剛的呻吟聲,應該是在昏迷的狀態裡發出來的。
應該是無意識的。
雲暖上前給他探了脈,隨後往他的嘴裡塞了一顆藥丸。
“奇然,你把他扶到那邊的樹下。”
“是,小姐。”
扶過去之後,奇然又給他餵了幾口水。
小五將一塊兒棉布打溼,然後在男子的臉上擦了擦,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男子生得並不醜,屬於很陽剛的那一種。
五官如刀刻一般,線條分明,而且一雙濃眉,將人的英氣襯托得愈發銳利了些。
“這人生得倒是有些眼熟。”
奇然突然來了一句。
雲暖瞥他一眼,知他在外面遊走多年,認識的人也廣泛,許是在什麼地方見過此人,一時想不起來了。
“奇然,此人交給小五照顧,你注意着周圍。”
“是。”
待到那男子醒來,雲暖正在一旁烤着蛇肉。
“是你們救了我?”
小五見他能說話了,示意他看看能不能動。
男子慢慢地挪動了一下身子,“多謝。”
小五再次打量着他,“你是什麼人?爲何一人出現在此處?難道不知道這裡可是危險之極嗎?”
男子苦笑。
“我如何不知此處危險?若非是被人陷害,我又豈會到了這等危險之地?”
小五收到了小姐的暗示,再問,“你還沒說你是何人呢?”
“在下姓玉,名落塵。”
奇然的眸光一動,轉頭看他,“可是豐國玉家的後輩?”
玉落塵略微有些驚訝,“這位大哥知道玉家?”
“你既是豐國人,爲何會出現在了烈國的鳳凰山內?而且還是出現在了最爲危險的地方?”
玉落塵輕嘆一聲,娓娓道來。
原來,玉落塵是玉家長子嫡孫,而且天賦極佳,今年不過十八歲,已經有了武尊初期的實力。
這樣的天賦,絕對是令人眼紅不已的。
如果不出意外,那麼,玉落塵絕對就是玉家的下一任家主!
只是誰能料到,竟然被自己的親人所害,之後,誤入鳳凰山,再跌落此地。
“你到這裡有多少時日了?”
“我入鳳凰山,有一個月了。跌入此地,也已有七日了。”
雲暖微微點頭,“我叫雲宋,這兩位都是我的家人,奇然,小五。”
玉落塵隱約覺得奇然這名字有些耳熟,可是一時竟想不起來了。
“你身上有傷,先養着吧。別太勞心勞力。至少,不能用動內力。”
雲暖說完,將烤好的一塊兒蛇肉遞給小五,再由她轉交到了玉落塵的手上。
吃了幾口之後,玉落塵只覺得心裡頗不是滋味。
枉費他一直自以爲聰明。
卻不想,原來身邊所圍繞的,竟然一直都是些狼心狗肺的東西。
如今若非是遇到了這幾位好心人,怕自己真的就將葬身於此了。
“玉兄,我給你指個方向,你還是先離開此地吧。”
玉落塵先前服了藥,如今又吃了些東西,倒也精神了許多。
“我的傷勢不重。若是幾位兄弟願意帶上我,感激不盡。”
小五很不給面子道,“可你會成爲我們的拖累。”
玉落塵的面色一僵。
堂堂玉家大少,而且還是武尊初期的實力,現在竟然被人這般地嫌棄。
還真是讓他有些窘迫難堪。
“算了,他願意跟就跟着吧。只是有一樣,危急時刻,我們沒有非得救你的義務。”
雲暖的話冷冷清清,若是那些滿口仁義道德之人聽了,只會以爲他是心性涼薄。
可是玉落塵剛剛經歷大難,又是被他們所救。
如今頭腦已清醒地多了。
話雖然難聽,卻是事實。
非親非故,何需爲他而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