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故來得太過突然。
以至於,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年輕人看到老者倒地,且胸前已被大片的血漬染紅之時,第一反應,就是看向了巨石的方向。
只是他的眼神纔剛剛掃過去,他的眉心正中,便多了一枚紅點。
一息之後,那紅點順着他的鼻樑流了下來。
漸漸地成了一條紅線。
他眸底的震驚之色未除,面上的驚詫之容僵硬,好似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一般。
隨着這一老一少的陣亡,在場的黑衣人眼中,皆露出了驚恐之色。
所謂羣龍無首,說地也便是現在這種狀況了吧。
雲暖並未被眼前的這一幕分神。
原本就出自她的妙手,又豈會覺得驚詫?
幽幽蒼涼的寒意,從她的美眸之中散出,手下動作不停,聲聲地妙曲,竟是成了這些黑衣人的奪命之音!
隨着又有兩名黑衣人突然倒地氣絕之後,其它人也終於回過神來。
事實上,從老者倒地,到剛剛的兩名殺手氣絕,總共也不超過十息。
可見,雲暖的動作之快,心態之冷靜。
再沒有人能駕馭那般強悍的暗器,再加上他們連喪兩位首領,心底皆慌,攻勢,自然是不比原先。
而云暖的注意力,從一開始,就放在了樹上的那幾個武尊初期的身上。
解決了他們幾個,對於那些護衛來說,也就沒有了壓力。
錚!
雲暖的面上看似平靜無害,實則內心的情緒卻是宛若波濤翻涌。
這一聲聲的催命符,更多了幾分的冷冽殺氣。
雲暖脣角一勾,看得出來,這些殺手們都慌了。
若是真正殘月教的人,怎麼可能會如此地恐懼?
奇然受了內傷,不宜再硬拼。
在雲暖的協助之下,月流風等人,終於將這些殺手給處置得沒幾個了。
小五的動作最快,瞅準了時機,將兩個殺手的下巴給缷了,同時,直接將手筋給挑了。
琴音止。
一切,似乎又歸於平靜。
如果說能忽略掉那濃重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的話,那麼,這裡的空氣,還真是不錯的。
雲暖一步一步到了一名殺手的跟前。
面色平靜無波,眸底深幽泛冷,“說,什麼人派你們來的。”
那人的面巾早已被扯下,對上了雲暖清清冷冷的眸子,只覺得周身都被一股寒意席捲,恐怖不已。
“我,我不知道。”
男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眼睛看向了老者屍體的方向。
雲暖輕笑。
若是平時,她的笑聲或許讓人覺得驚豔,可是今日,她的笑聲卻讓在場不少人都有些心驚。
便是月流風,也有些木木的。
真的是被嚇的!
“冒充殘月教,你們的膽子不小呀!”
男人的嘴巴張了張,剛剛被按好的下巴,好像還有些酸酸的感覺。
“真以爲我查不出你們的來路?”
雲暖話落,哼了一聲,“那邊那個還有口氣。大白,去咬幾口!”
大白聽罷,一雙虎目裡盡是興奮,嗷嗚一聲,便撲了過去。
剎那間,山谷裡迴響起男子無比悽慘的叫聲。
被小五以劍指着的這個,則是嚇得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雲暖退後一步,“再給你一次機會,說!”
聲音不高,卻滿是一種震懾力。
隨着她的退後,小五已經陰惻惻地逼近,同時伴隨着的,還有一側,那男子漸漸微弱的求饒聲。
“我說,是,是程光。”
“程光?”
“就是剛剛死了的老者,他是我們的長老。”
“程家的人?”
月流風靠了過來,右手撫着下巴,若有所思。
“爲什麼要冒充殘血教的人?”
“因爲如此一來,就不會查到程家的身上,更不會查到我們長老的身上。”
“你們是直接受程光的命令?”
“是。”
“可是安城程家?”
“是。”
男子的頭越發低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今天應該是難逃一死。
可他寧願地被人痛快地給一刀,也不願意被那隻畜生給吞了。
“如何證明你們是程家的人?”
男子微怔,之後看向了自己的雙腳。
月流風一個眼神,便有人上前將他的鞋子脫了,之後赫然發現了程家的標識。
對方很小心,這標識,還是在鞋墊下面,若非是他剛剛有所提示,只怕誰也不會想到,會在這裡發現程家的標識。
“上面的印記,正是程家的族徽。”
月流風看了一眼,隨後一臉嫌棄地朝雲暖點了點頭。
“我不殺你,可是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小五將一個破舊的水囊丟到了他的身邊,然後輕嗤一聲,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待人都走遠了,看不到影子了,才自樹上躍下一名白衣男子。
有些鄙夷地看着正在努力想要爬行兩步的殺手,劍光一閃,那人已身首異處。
白衣男子再次躍上了樹梢,朝着雲暖一行人前進的方向瞄了瞄,一臉的玩味。
“有趣!”
若是細看,便會發現男子的白袍一角上,以金線繡有一彎殘月。
那耀眼的金色,此刻在太陽灼熱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妖豔無比。
之後,男子足尖輕點,速度極快,幾下,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待到快要到山頂之時,雲暖等人停了下來。
“風流鬼,再往前走,太過危險了。帶着你的人,就在此暫做休整吧。”
月流風不依,想要再爭取,卻被奇然給打斷了。
“前面的地界,毒物叢生,若是真有什麼閃失,悔之晚矣。”
這一回,月流風身邊的人,也一再勸說。
最終,月流風答應留下。
他與雲暖立下七日之約。
最多七日,雲暖一定要從前面的山谷裡出來。
到達山頂,俯身望去,到是五顏六色,景色奇佳。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般美妙的地方,竟然是好比閻王殿一般可怕。
月流風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看起來不錯呀!”
奇然勾脣,將先前獵到的一隻兔子拋下,正中較近的一朵碗口大小的粉色花芯處。
只是眨眼間,那兔子便被花瓣快速地包裹住,之後,真是消失地連渣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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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大家猜一猜,這是男二,還是男三,又或者是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