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的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麼棘手的,當然,這是對於蘇白而言。
站在他的角度,他要確保的是,管理雪國的王者,必須是一心一意爲了這一方的百姓纔好。
當然,他還關心,下一任的繼承者,實力是否能撐得起這一國之君的位子。
顯然,大王子是不合適的。
而北丘辰想要扶植小齊上位,那麼,背後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僅僅只是爲了他們北丘家族的某些利益嗎?
蘇白無法說服自己。
現在,他是這片大陸的守護者,所以,他沒有辦法讓自己的職責出一點點的紕漏。
萬一……
他在想,萬一北丘辰與妖嬈一樣呢?
事關整個天聖皇朝,所以,他不能大意,更不能冒險。
早些將這裡的事情解決是其一。
其二,必須要讓人將北丘家族盯緊了。
之前,雲暖單獨與他們相處的時候,並不曾見他們對雲暖下殺手,並不代表,他們就是安全的。
畢竟,雲暖的實力在這兒擺着。
就算是北丘辰,也沒有把握能對雲暖一擊即中。
所以,不能掉以輕心。
接下來的日子,蘇白又讓齊家主以探病爲由,帶着三個兒子過來了。
這一次,齊九直接就被人打暈,然後封住內力,帶下去了。
齊家主有些心驚膽戰。
“放心,他是你的兒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蘇白現在,不適合暴露在人前。
尤其是雲暖聽說了有關黑域的事情之後,就越發地篤定,蘇白對於整個天聖皇朝的重要性了。
“他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十三弟?”
“回公主,正是。”
雲暖點點頭,這個齊十三,既是齊十一自己選定的,同時,也是經歷了蘇白命人準備的重重考覈的。
用蘇白的話來說,除了實力差點兒,其它的,都過關了。
“好了,現在你們兩個跟我來。”
齊十一和齊十三,在一處僻靜的院子,與雪之鬆會合了。
“二殿下!”
看到二王子無礙,兄弟二人自然是喜出望外。
“好了,先別這麼激動,接下來,就是需要你們提升實力了。齊十三的實力最差,你先跟我來。至於你們兩個,一個時辰之內,我希望你們兩個交手不要停。”
扔下這句話,就有小五在這裡看着,然後雲暖去幫齊十三提升實力了。
一個時辰之後,雪之鬆和齊十一兩人都已是氣喘吁吁了。
兩人消耗了大量的內力的同時,體力這會兒也沒剩多少了。
小五看看二人,“現在你們先打坐調息。要將注意力放在你們自己的內力上,看看是否有所變化。”
兩人面對面席地而坐,開始專心地練功了。
這一打坐,直接就到了天黑時分。
雲暖將齊十三也帶了過來。
“很好,接下來,我開始幫你們提升實力,只是能提升多少,就看你們自己的悟性和天賦了。”
“多謝雲公主。”
他們這邊一閉關,再出來,直接就是十天後的事情了。
雪之鬆和齊十一,倒是不負衆望,總算是從武尊巔峰晉升到了半聖強者!
雖然實力仍有不穩,可是對於習武者來說,這是質的飛躍!
是許多人,一輩子努力,都奢望不到的一種高度。
沒想到,他們只是閉關了十天,便已經順利地晉升了。
當然,齊十三的實力差一些,現在也只是一名武尊中期的高手。
饒是如此,這放眼無雙城,也絕對就是一個強者的存在了。
蘇白在他們閉關的前一刻,也就是十天前,直接就傳音給了自己的手下,將小齊的消息透露給了國主。
王室暗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地包圍了北丘辰的住所。
哪怕是淡定與北丘辰,這一次,也做不到再平靜如水了。
好在,國主並沒有下令大開殺戒,只是要求他們將小齊交出來。
北丘辰的實力,或者是頂尖的,可這裡是無雙城。
更何況,國主派來的人,也並非都是一些軟弱可欺之人,王室暗衛出動,又怎麼可能會差得了?
最終,小齊還是被帶走了。
北丘辰緊緊地抿着脣,沒有人知道,此時的他,到底是有多麼地憤怒!
“公子,小齊被帶走,只怕生還的機會就不大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先靜觀其變。就算是找到了小齊,我相信雪國主也不至於對我動手。”募地,北丘辰的眼睛轉暗,“去看看王府如何了?”
“是,公子。”
燕十出去轉了一圈之後,很快回來。
“王府已經被王宮侍衛隊團團圍住,只怕,王家要被滅了。”
北丘辰深吸了一口氣,儘管早有猜測到,可是親耳證實之後,心裡難免又是一陣氣惱。
“齊九應該也是聯繫不上了。”
燕十心頭一動,試着傳音,果然,不曾得到任何的迴應。
“公子,可要去查一查齊九的下落?”
“不必了。”
北丘辰感覺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榻上。
走到這一步,是他所沒有想到的。
哪怕之前他有猜到逍遙公子極有可能在無雙城,可是一來,他不曾親見,二來,他覺得就算是逍遙公子在,也不會對於自己的計劃有太大的影響。
因爲他覺得,自己的計劃無比周密,而且,有關消息,也隱瞞得十分緊密,到底,是如何泄漏的呢?
北丘辰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頭痛無比。
“公子,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只怕對我們不利。要不,屬下還是先護送公子離開吧?”
北丘辰搖頭,“不必!你放心吧,別說他們查無實證,就算是真的查到了什麼,國主也不敢對我如何的。”
燕十愣了一下,隨後,便想到了那二十萬石的糧食。
如今,公子以低價將糧食賣入雪國的消息,幾乎已經傳遍了整個天聖皇朝。
只要雪國的國主不傻,就一定不會對北丘辰如何。
否則,他們就成了忘恩負義之人!
王室,還是需要注意一些形象問題的。
小齊直接被帶入了王宮。
國主在初一見到小齊的第一眼,便已經無比驚駭了。
“原來是你這個賤種,想不到,竟然還沒死!”
小齊冷笑一聲,“怎麼?多年不見,父王竟然連親生兒子都不願意認了?罵我是賤種?那你是什麼?”
“住口!”
國主大怒,額上的青筋泛起,似有雷霆之兆。
“孤不是你的父王,你是誰的種,你那個不要臉的母親才知道。將你的身世瞞了那麼久,沒想到,孤會查出來吧?”
小齊面色未變,只是微微眯起了雙眼,“你爲何不信我母親從未背叛過您呢?”
國主怔了一下,隨後自嘲地笑了起來。
“孤不信她?呵呵,孤就是太信她了,纔會着了她的道。當初,她原本就是懷了你之後,才嫁給了孤。什麼早產?什麼驚胎?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騙局!”
小齊自然是不願意相信國主所說的這些事的。
“你胡說!我母親從來就沒有對不起你,是你自己聽信小人之言,才害得我母親自盡,你這個殺人兇手!”
小齊的情緒,也慚慚地激動了起來,“我母親是齊家的小姐,名門之後,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等不恥之事來?分明就是你聽信小人之言,纔會對我母親心生怨懟。你這個老糊塗!”
國主臉色驟變!
“放肆!”國主的手指有些哆嗦地指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曾經,他真的以爲,這是他的兒子。
可惜了,當年的滴血認親,所有的一切,都歷歷在目。
不可能出錯的。
他不是王室血脈,他沒有資格叫自己一聲父王。
他就是個賤種!
當年,若非是因爲齊家有功於雪國,他早就下令,將整個齊家一舉殲滅了!
不知何時,大殿內,已然多了一道身影。
國主在看到了那面具有極強的辯識力的面具之後,自然是滿臉的驚駭,“你?逍遙公子?”
小齊亦是一驚,之前在公子那裡曾有耳聞,以爲他並不在無雙城,沒想到,竟然直接就在王宮現身了。
“國主,當年,齊氏並不曾背叛你,你的確是冤枉她了。”
一席話,令國主自然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眼睛圓瞪。
“公子如何知曉?”
“紙包不住火,但凡是做到的事情,總會留下痕跡。”
逍遙公子話落,國主似乎是看到了當年,齊氏是如何怨憤地看着他的。
當年,她死的的確是心有不甘。
不對,是有着極大的恨意。
她恨自己。
國主的身形一下子一個踉蹌,隨後噗地一聲,噴出一口血來!
之後,倒地不省人事。
小齊完全就被嚇懵了。
逍遙公子一招手,“來人!”
能進入這種地方的,自然都是國主的心腹。
一眼看到了那頂銀色面具,自然是嚇了一跳。
“將此人帶下去,嚴加看守,不得有誤。”
“是。”
應了之後,才又覺得不對,轉頭看向了國主。
“放心吧,有本尊在,他不會有事的。”
逍遙公子都發話了,底下人,自然也沒有不信的道理。
國主這一昏迷,就是數日。
連續的夢魘,一直侵擾着他。
蘇白也不着急,每天都會現身一次,幫他診脈。
直到,這天雲暖一行人,終於出關。
幾人纔剛剛吃了一頓安生飯,奇然就過來了,“公子剛剛吩咐,我們火速進宮。”
奇然和雲暖的手上都有屬於燕歸塢的令牌,自然可以暢行無阻。
再一次,雲暖感受到了蘇白的強大。
果然,逍遙公子在天聖皇朝,那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師父,國主這是怎麼了?”
蘇白搖頭,“無礙,只是一時受不住,昏睡了幾天。”
蘇白緩緩地看向衆人,齊家主也來了,很好,有些事情,正好,可以在今天,做個了斷了。
蘇白在國主的幾個穴位上針了幾下之後,國主已然清醒過來。
“公子,還請公子能講事情說地更清楚一些!”
國主沒想到,當年自己無比痛恨的齊氏,根本就不曾背叛自己。
“將小齊也帶過來吧。”
國主怔了一下,隨後緩緩點頭,吩咐人去辦。
很快,大殿內,就已經是人滿爲患了。
因爲同時被帶來的,不僅僅有小齊,還有二殿下的母親,苑氏。
在一看到小齊的時候,苑氏的心裡,便已經是極度地不平靜了。
心內如同是颶風下的大海一般,波濤洶涌。
“苑氏,本尊今日給你一個機會,是你自己說,還是本尊幫你說?”
苑氏嚇得臉色蒼白,只是面上,仍然故作鎮定,“不知你在說什麼。你雖爲消遙公子,也不能一切都僅憑自己的主觀臆斷吧。”
蘇白嗤笑,還不曾說什麼呢,就已經露出馬腳了。
顯然,這個苑氏已經有些慌了。
“若是你自己說,本尊做主,自然會讓你們母子留下全屍,若是由本尊來說,那後果,只怕未必就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輕輕慢慢的話語從他的嘴裡飄出來,卻給人無比巨大的壓力。
而雪之鬆也完全就是懵了。
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不是爲了扶植自己,而是爲了殺自己?
可是這說不通呀。
若是果真如此,那公子又何必再花力氣爲自己提升實力呢?
這也太矛盾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見她咬死了不肯鬆口,蘇白也不再拖延。
“國主,當年齊氏的確是並不曾背叛你。這一點,本尊可以擔保,當然,你若是不信的話,本尊稍後,也會有證據爲你送上。”
國主的臉色鐵青,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而且,當初自己之所以認定了齊氏背叛自己,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爲這個苑氏所爲。
只是,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難道只是爲了爭寵?
可是當年他與小齊滴血驗親,也的確是並無血緣關係呀。
“公子,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還請您一定實情相告!”
蘇白將視線落在了苑氏的身上,只見苑氏已然是徹底地懵了。
一旁的雪之鬆也是表現得無比驚駭,不明白,事情怎麼就會變成了這樣?
苑氏是自己的生母,而且門楣較低,這也是爲什麼自己一直以來,都比較低調行事的原因。
可,就是這樣的苑氏,她怎麼敢?
只要一想到了苑氏有可能做過的事情,雪之鬆便已經是遍體生寒了。
欺君重罪,那可是要誅九族的呀!
一旁的小齊,得知逍遙公子十分肯定地說母親從未背叛過國主,心裡自然是痛快了一些。
只是,再看看苑氏和雪之鬆,又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了。
“當年的確是有人背叛了你,只不過,不是齊氏,而是眼前的這一位!”
苑氏身子一軟,已然一臉頹敗了。
她沒想到,十幾年前的事了,還能再被人舊事重提。
而且,她剛剛拒不肯承認,就是覺得事情過了這麼多年,知情者,該死的也都死了。
可是這位逍遙公子,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公子!”雪之鬆急了。
若是果真如此,那豈非是表明了自己纔是那個野種?
蘇白擡手,示意他暫且別急。
“當初齊氏與苑氏生產,相隔不過一月。而苑氏當時並不受寵,所以,即便是生下了孩子,也一直不曾受到國主的待見。就連王后,也只是輕輕地瞅了一眼之後,便再不曾看過這個庶子。再一月後,齊氏生產。”
“齊氏原本就受寵,只是因爲身懷六甲,所以未能常伴君側,而且生產當日,國主與王后都去了城外狩獵,並不在宮裡,這纔給了苑氏一個機會。”
苑氏突然發狂一般吼叫着,“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一邊喊着,一邊捂着自己的耳朵,拼命地搖着頭。
小五上前,一個手刀,苑氏立馬就暈了過去。
雪之鬆想要上前攙扶,卻被小五一個冰冷的眼神給制止了。
“苑氏收買了齊氏身邊的產婆和嬤嬤,將自己滿月的兒子,抱到了齊氏身邊。”
轟!
乍一聽這個消息,衆人只覺得簡直就是奇思妄想!
而雪之鬆已然隱隱地猜到了什麼,一下子,三魂已丟了兩魂。
小齊微怔的同時,自然也意識到了。
“苑氏的本意,是齊氏受寵,所以,易子而養。只要齊家一日不倒,那麼,她所生的兒子,在齊氏那裡,就必然會得到大力的扶持,指不定,他日,便能問鼎大位。只是,沒想到。當日王后嫉妒齊氏受寵,所以,便開始四處找齊氏的短處。直到一次意外中,王后身邊的人,發現了齊氏與小王子的血不能相融,這纔有了後面的故事。”
國主聽到這裡,已然是目瞪口呆了。
他沒想到,這個苑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低賤女人,竟然能想出如此惡毒的法子來。
如此一來,自己不僅誤會了齊氏,還一直在被矇在鼓裡!
國主有些呆呆地看向了雪之鬆,這個二兒子,原來,他竟然纔是齊氏的親子?
蘇白擡手間,已有內侍端了幾碗水進來。
“國主,您若不信,現在可當場滴血驗親。”
這第一個驗的,自然就是雪之鬆和國主之間,是否有親緣關係。
兩滴血進去,完全相融。
國主的呼吸急促,再看着小五拿針紮了一下苑氏的手,滴入碗中,兩滴血,卻久久不能相融。
如此,足以證明,雪之鬆是王室血脈,卻絕非苑氏所出。
小齊看到這裡,已然明白。
只怕,自己的身世,並非如之前所預想的那般。
不管小齊願不願意,都不能逃離滴血認親一事。
兩滴血入內,果然,他與苑氏的血,融在了一起!
他是苑氏所生,已然作不得假了。
只不過,小齊此時仍然抱有一絲幻想,期盼着,他與國主的血,能融爲一體。
可是當年既然驗過,如今再驗,自然還是一樣的結果。
他與國主的血,根本就不能融在一起,果然並非是國主的血脈!
國主此刻,已然是怒極!
當年要殺這個賤種,決定沒錯。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兒子,竟然根本就不是齊氏所出。
等等,不對!
“可是當年驗血,此子與齊氏的血,完全融在了一起呀。”
這是國主所不明白的。
“簡單,只要在水中加入一些白礬,不是親子,亦可爲親子。”
雲暖說着,便拿出了一點兒白礬,之後當着衆人的面兒置於水中。
然後,將國主的貼身內侍叫過來,滴了一滴血,再將苑氏的血也滴了進去。
果然,看到了兩血相融。
一個是年近五十的老內侍,六歲進宮,怎麼可能會有血脈留存下來?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國主看到這樣的結果,心內複雜萬分。
難怪當年,齊氏會那樣決絕又痛快地看着自己。
原來,由始至終,這個苑氏,纔是罪魁禍首!
齊家主此時總算是反應了過來,目光忿恨地瞪着還躺在地上的苑氏,一腳就踢了過去。
“賤人,竟然敢謀害我妹妹!你簡直就是膽大妄爲!”
齊家主此時也是口不擇言了。
十幾年前的真相大白於天下,自然是讓人無比唏噓。
當初齊家主還年輕,沒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妹妹,最後,只能看到了家父向王室妥協。
沒想到,這纔是事情的真相。
國主此刻,亦是後悔莫及。
“鬆兒!”
雪之鬆則像是完全嚇傻了一樣。
一直以爲寬厚的母親,原來,竟然是自己的殺母仇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生母就不會死。
如果不是她,那麼,自己這些年,是不是也就不會走地這般艱難了?
雪之鬆的身子微晃,對於眼前的事實,顯然還是難以一下子接受。
最最失望的,自然就是小齊了。
他一直堅信,當年的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故意謀害了自己的母親。
萬萬沒有想到,其實,他的身世,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怎麼會這樣?那我是誰?”
小齊一下子受不住這麼重的打擊,竟然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蘇白微微地搖頭,事已至此,也該還齊氏一個清白了。
當年之事,雖然是王后一力促成,可是說到底,王后也並不知情。
而且,苑氏做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爲了自己的兒子,所以,她更不可能會主動地去向王后透露這一點了。
只能說,機緣巧合,天意弄人。
不過,國主沉眉,事情,顯然並沒有就此結束。
“當年這個賤種能在深宮裡頭逃出去,定然就是你這個賤人故意放走他的吧?”
國主惡狠狠地瞪着剛剛醒過來的苑氏,“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欺瞞於孤,孤定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國主的狠話,自然不是說說而已。
蘇白冷笑了一聲,“苑氏的出身,的確不高,只是當年苑家的養女。”
雲暖想到了北丘辰對小齊的保護,一下子腦子裡有了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測。
一臉驚駭地看向了蘇白,然後,見其微微地點頭。
雲暖更爲驚詫了。
完全沒想到,事情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層真相。
“當年,與苑氏有了首尾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名義上的兄長。”
國主此時已經再聽不進去其它了,直接就讓人將苑氏關起來,大刑伺候!
至於小齊,他的下場,自然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誰也沒有想到,在王室,竟然會有了這樣的一場烏龍。
接下來,王后被國主單獨召見了一次,之後,王后便以治理後宮不力爲由,主動請求讓出王后一位。
國主沒有下旨廢后,只是下旨,爲齊氏正名,同時,追封齊氏爲如意夫人,其地位,僅次於王后。
可惜了,人已死,如燈滅。
再多的封賞,人也回不來了。
得知了當年的真相之後,國主一下子,便似乎是蒼老了十餘歲。
苑氏以欺君之罪,以及謀害後宮子嗣的罪名,直接被判了剮刑。
而且,國主下令,要當衆行刑。
據說,苑氏死的那一天,二殿下也曾出現在了菜市口,親眼看着這個殺母仇人,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死亡。
隔天,國主再度下旨,冊封雪之鬆爲雪國太子,同時,已經獲得了天聖皇的恩准。
雲暖看着底下行刑,難免有些不忍。
她雖然覺得苑氏此人心思太過惡毒,可是同時也覺得這剮刑,難免太過殘酷。
收回視線,坐回到了桌前。
“師父,小齊的生父,該不會就是北丘家族的那個苑長老吧?”
蘇白點點頭,“不錯。若小齊也是國主的兒子,我自然不會如此地排斥於他。只是可惜了,北丘辰妄圖用苑家的血脈來混淆王室血脈,這無異於找死!”
雲暖嘆了口氣,“也就是說,小齊跟那個什麼苑丹丹,應該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了。”
“苑家在北丘家族的身分有些特殊,原本就是一個隸屬家族,再早一些的時候,根本就是下人出身。只是後來,出了苑長老這麼一個人物,不僅武學上的天賦驚人,而且,聽聞還是一名佈陣的高手。所以,北丘辰,纔會拜他爲師。”
雲暖想到了之前也曾與北丘辰交過手,“他應該不止這一位師父吧?”
蘇白笑了,“身爲北丘家族的繼承人,家族裡對於他的培養,自然是不遺餘力的。這一次,北丘辰的計劃失敗,回去之後,難免要面臨一場暴風雨了。”
雲暖挑眉,“有人難爲他?”
“北丘家族,也不是沒有矛盾的。這一次,也算是徹底地斷了北丘家族的念想。雪國的大事已定,我們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可以啓程了。”
“那齊家呢?”
“齊家已經宣佈了齊十一爲少主,齊十三以後就是十一的左膀右臂。放心吧,雪之鬆的路,應該不會太難走。”
最大的毒瘤,已經清除掉了。
甚至,還藉着這次機會,讓王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危機。
因爲當年的事情,國主已經不可能再信任王后,更不可能再對長子有什麼好臉色了。
畢竟,如果不是當初王后將這件事情捅出來,也就沒有了後面一系列的錯誤。
國主身居高位多年。
像他這種人,自然不會是那種主動認錯,或者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
他會習慣性的遷怒!
而這一次事件中,頭一個被遷怒的人,自然就是王后!
甚至,國主有可能會懷疑,這一切的背後,都是王后在故意推動。
所以,王后爲了自保,不得不主動提出來,讓出後位。
當然,這是一種態度。
國主雖然沒有直接下旨廢后,可是直接軟禁了她,這與廢后,只怕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了。
至於大王子,就那一身傷,也得讓他好生地養些日子了。
等到他能出來蹦躂,估計大局,已經完全被雪之鬆掌控了。
總體來說,這一次的事情,還是解決地很漂亮的。
雲暖想想這王室的兇險,真心有些害怕。
“師父,我們這就回燕歸塢嗎?”
“嗯。你現在也需要好好修煉。你已經到第六層的消息,只怕瞞不住了。要用最短的時間,提升到第七層,如此方可保你在天聖皇朝無憂。另外,對於雲天大陸的那些人,也才能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
雲暖明白。
蘇白是擔心當年天聖公主的事情,會令天聖皇產生不安。
萬一對她下了追殺令,那就麻煩了。
好在,現在她已經能做到平心靜氣了。
她相信只要給她點兒時間,一定可以儘快地提升自己的實力的。
“鳳連天已經返回鳳陽山莊。那裡暗中藏有一條通道,雲天大陸與天聖皇朝的一個連接點。我們現在回燕歸塢,一方面是你自己的實力提升,再有,就是我需要一支更爲強大的隊伍。”
想到了之前自己閉關,姬豐等人的成就,雲暖就明白了。
“要不要將姬豐等人招過來?”
“暫時不用。燕歸塢現在有武尊巔峰實力的高手,大概在百餘人左右。我們要用最短的時間,幫他們提升至半聖。這樣,纔有能力,與黑域的人,一戰高下。”
雲暖的心裡咯噔一下子,“黑域的人?”
“一旦黑煞閉關養傷,我們誰也不能保證,那有異心之人,會不會殺了黑煞的心腹,然後帶人直接攻入天聖皇朝。”
雲暖明白了。
“對了,那個北丘辰呢?”
“早走了。”
北丘辰又不傻,再說了,就算是他不走,國主也不敢將他如何。
畢竟,他是北丘家族的少主呢。
“北丘辰,應該是知道小齊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吧?”
“沒有道理不知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北丘辰這個人的心思極重,以後少跟他接觸。”
雲暖沒說話,知道他還在爲了自己和北丘辰獨處的事情而生氣。
可是這也怪不得她呀。
自己不過是獨自待了一晚上,哪裡知道這傢伙第二天就一聲不吭地走了?
說到底,還是他的錯!
對,就是他的錯。
如此想着,心裡越發有了底氣。
“下次如果你再一聲不吭地丟下我,我就真的找一個地方藏起來,你休想找到我。”
雲暖不忘了小小地傲嬌一下。
蘇白寵溺又無奈地看着她,“罷了。之前的事,是我不好。只是當時事發突然,我若是不去,只怕真的要出事。”
雲暖纔不聽這樣的解釋。
哼了一聲,一臉傲嬌地走在了前頭。
無雙城事了,蘇白一行人,當天晚上,便回到了燕歸塢。
雲暖照舊住在了陶然居。
第二天,天未亮,雲暖就被外面的動靜給吵醒了。
“怎麼回事?”
“小姐,是公子將人都聚到了落梅院,咱們陶然居也有十幾人,都被叫了過去。”
雲暖眨了眨眼,這纔想起來,自己答應了蘇白什麼事。
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然後認命地起身洗漱,然後一臉清爽地去了落梅院。
果然,一百多人呢。
雲暖其實心裡沒底,“要不要讓他們分批進行?我覺得自己的實力,還沒有那麼強大。”
蘇白笑了,“可以,奇然,讓他們分成三批,然後先留下一批,其餘的人,就先待命。”
“是,公子。”
雲暖這才心安了一些,三四十人,自己還是可以試試的。
“別緊張,其實,以你的能力,再多些人也不是問題。”
雲暖翻了個白眼兒。
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太自負了纔好。
萬一不成,那豈非是白白地浪費了時間?
其實,燕歸塢的半聖強者不少,甚至,武聖強者也有。
只是,蘇白覺得還不夠而已。
這一年多來,蘇白一直都命元一在燕歸塢負責督促這些人練功。
總算,不負所望,如今,到了武尊巔峰的實力。
能不能突破,就看關鍵的這一下了。
當然,做爲雲暖來說,還是希望能一切順利的。
終於,七天之後,雲暖順利地出關了。
只不過,看臉色,略有一些蒼白。
蘇白心疼地直接將人抱起來,“走吧,我先帶你回去好好休息。”
雲暖完全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軟趴趴地窩在了他懷裡。
剛進陶然居,蘇白的眼神一緊,倏地,一道強大的內力就朝着他們二人砸了過來!
蘇白抱起雲暖直接飛身而起,穩穩地落在了屋頂上。
下一刻,臉色陰沉,“師父,你顯些傷了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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