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迫於北丘家族的壓力,何家主不得不讓人將苑丹丹帶了出來。
苑丹丹倒是手腳還比較自由,至少沒有被人綁着。
只不過,她的內力被封,現在,除了能走一走跳一跳之外,估計就是動動嘴皮子了。
人還沒到,北丘辰就聽到了苑丹丹罵罵咧咧的聲音。
“你們給我小心些!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北丘辰的未婚妻,知道嗎?就是北丘家族未來的主母。你們膽敢對我不敬,等我師兄來了,看我怎麼把你們這裡給夷爲平地!”
聽到這樣的說詞,北丘辰眸光微暗。
而何家主和何夫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明明就是被他們軟禁了,可是竟然絲毫不知道收斂,還真是猖狂!
北丘辰此時真是後悔來了何家。
太丟臉了!
燕十站在一旁,都覺得自己臉上快掛不住了。
誰來告訴他,這位苑小姐的性子,怎麼會這麼刁蠻?
這種性子的人,將來若真的嫁入了北丘家族,那絕對是整個家族的不幸!
只是,人家是公子恩師的女兒,還真不能不問不聞了。
“師兄!”
苑丹丹一進大廳,便看到了北丘辰,兩隻眼睛立馬就放光了。
“師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站住!”
眼看着苑丹丹就要撲過來,北丘辰直接就冷喝了一聲。
苑丹丹在聽到如此清冷的聲音之後,也不得不收住了腳步。
她可以在外面任性,囂張,可是唯獨在這個師兄面前,她是一點兒囂張的資本也沒有。
不僅僅是因爲她總是闖禍惹事,更重要的是,她很清楚,在這位師兄的眼中,其實是有些煩她的。
所以,面對他,苑丹丹總會多了幾分的小心。
明知道他厭煩自己,可是又總會忍不住地故意去闖禍,說白了,就是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力,能讓他多關心一些自己。
只是沒想到,這次的事情,鬧地有些大了。
“師兄,你生氣了?”
北丘辰沒理她,直接看向了何家主。
“不知她傷了貴府的哪位公子?”
總算是說到正題上了。
何夫人面色不佳,“她傷了我的小兒子,若是其它的,也便罷了。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直接就廢了我小兒子的命根子。北丘公子,你也是個男人,若是被人如此對待,你又豈能咽得下這口氣?”
這話說地有些膽大了。
畢竟,那是北丘辰!
不過,何家主並未曾有所阻攔。
那也是他的兒子。
被人廢了,成了太監,他心裡難道就不難受?
北丘辰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闖的禍,果然夠大!
“師兄,你別聽他們胡說!是他們的兒子想要非禮我,所以我纔會一時忍不住,對他出手的。”
何夫人原本也有些忌憚北丘辰,所以已經是忍了三分。
這會兒聽到苑丹丹還敢在這裡叫囂,自然就怒了。
“放肆!你這個賤人,當真是不講道理。當日你行兇,就在富貴樓中,當時酒樓裡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我兒子壓根兒就看不上你,是你自己主動湊上來的,你還要不要臉!”
這話罵地可是真難聽。
苑丹丹不樂意了。
她的意中人可是在這兒坐着呢,萬一讓他誤會了可怎麼辦?
“你胡說!我纔沒有主動湊過去,是他自己的嘴巴不乾淨,不然,我怎麼可能會對他動手?”
她這樣含糊其辭,還真的是容易讓人誤會。
何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冷笑一聲,“賤人!是你自己的容貌及不上那位湘湘姑娘,我兒子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你便下次狠手,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何夫人罵地也不過分。
只不過,北丘辰,多少還是要考慮一下北丘家族的面子的。
“何家主,人,我肯定是要帶走的。開出你的條件吧。”
苑丹丹一聽,樂了。
只要能離開這裡,那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沒想到,何夫人此時被氣急了,直接就梗着脖子道,“不行!她必須留下來嫁給我兒子。”
想想也是,親生兒子被人廢了命根子,只怕誰也不是那麼容易鬆口的。
何家主顯然也有些爲難,“北丘公子,你也看到了。這位姑娘明明做了錯事,卻不知悔改,還到處嚷嚷着說是我兒非禮她。當初可是有不少的人看見的。我兒子壓根兒就沒看上她呀,可她偏偏說我兒非禮了她,還硬是將北丘家族也牽扯了進來。這件事情,北丘公子覺得,不該給我們何家一個交待嗎?”
“人我帶走,送你一瓶玲瓏丹,如何?”
玲瓏丹?
在場之人聽到這東西,自然是眼睛都跟着亮了亮。
天下誰人不知這玲瓏丹乃是消遙公子的秘藥,從不外傳。
若是有幸能得上一顆,已經是極其難得了。
這位北丘公子倒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瓶?
苑丹丹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兒,“師兄,你何必跟他們這麼客氣!就他們這些人,狠狠地教訓一番也就是了,何必再拿這麼好的東西送他們?簡直就是暴殮天物!”
何家主和何夫人聽了,自然是怒不可遏。
哪有如此不講道理,且行事張狂之人?
北丘辰也有些惱了,“閉嘴!”
苑丹丹無奈,只得訕訕地閉了嘴。
只是,一想到了一瓶玲瓏丹呀,那可是療傷的聖藥。
聽說只要服下一顆,再重的內傷,都可保性命無憂的。
這麼好的東西給了這些人,她怎麼可能會捨得?
何家主倒是有些意動了,畢竟,他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兒子。
可是何夫人卻仍然不樂意。
雖然兒子有好幾個,可是平時最疼愛的,自然是小兒子。
哪能用小兒子一輩子的事情,就換這麼幾顆藥?
“不行!”
何夫人嚴辭拒絕道,“北丘公子,不是我們不給你面子。實在是這賤人做地太過分了。我們何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若是你們北丘家族強行壓制我們何家,我們也無話可說。只是,公道自在人心!”
何家主的心思動了動,沒說話。
北丘辰一時沉默了。
他知道,何夫人這麼說,就是篤定了,他一定不屑於因爲這個苑丹丹,就動用了北丘家族的勢力的。
再說了,何家也不是那種小門小戶。
人家在無雙城,也是有着極高的地位的。
若是貿然與何家爲敵,只怕雪國的王室,也不會坐視不理。
北丘家族,雖然不怕一個小小的何家,可是名聲這種東西,他們還是很在意的。
“這樣吧,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那我們倒不如想個兩全之法。何夫人所要求的,不過就是能有人照顧何公子罷了。何必非她不可呢?至於她做錯了事,也的確是理當受到懲罰。這樣,玲瓏丹,我照送。這個丫頭嘛,就由何夫人親自打她三掌,以解心頭之恨,如何?”
何夫人眯眼,看樣子,人是定然留不住了。
這個北丘辰倒是個有眼力的。
知道何夫人的實力一般,所以,就算是她打苑丹丹三掌,也不至於要了她的性命。
只是,這麼大的一枚苦果,就讓他們這樣嚥了?
怎麼可能會甘心?
“老爺,夫人,不好了,小公子又在院子裡開始發飆了。而且還傷了自己。”
“什麼?”
一聽說兒子弄傷了自己,何夫人哪裡還能坐得住,人影一閃,已經風一樣地跑過去了。
何家主皺眉,“來人,先請苑小姐回去。”
苑丹丹一見這架勢,就急了,“師兄,你帶我離開這裡呀。師兄,這裡就跟地獄一樣,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何家主立馬黑了臉,“北丘公子,實在是家中有事,此事,還是回頭再議,如何?”
已經給了北丘辰一個面子了。
北丘辰聞言,也只得作罷。
怪之怪,來之前,沒有將事情弄清楚。
苑丹丹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北丘辰離開,自然是無比着急,“師兄,你別丟下我呀!”
直到何府的大門都關上了,苑丹丹還在那裡急得直跳腳呢。
而何家主則是冷哼了一聲,“賤人!”
啪!
一巴掌直接就打了過去。
此時的苑丹丹,因爲內力被封,哪裡受得住這一巴掌?
直接就暈了過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苑丹丹,何家主的眼中,閃現出一抹陰狠,“來人,將人帶下去。”
“是,老爺。”
而回到了馬車上的北丘辰,則是無比的憤怒。
他倒不是覺得今天沒有將人帶走,所以覺得沒面子。
只是沒想到,這裡的人,竟然敢瞞了他這麼重要的一個消息!
若是早知道苑丹丹廢了人家的命根子,他纔不會送上門去,自取其辱。
看來,這無雙城的某些人,的確是活地太自在了。
得知北丘公子去了何府,那些之前知情不報的幾人,自然是早早地趕過來,準備請罪了。
所以,北丘辰一回來,就看到院子裡跪了十幾個人,個個大氣兒都不敢出。
“好呀,真是能耐了!竟然連本公子也敢欺瞞了,誰給你們的膽子?”
強者的氣勢一旦散發出來,想要承受,就自然是要受到一些懲罰了。
十幾個人的脊背,不自覺地,都跟着彎了彎。
“公子,實在是苑小姐以死相逼,我們也沒辦法呀。”
“是呀,公子,苑小姐說若是公子來此之前知道了這個消息,就自盡。”
北丘辰則是笑了一聲,帶着三分的嘲諷。
“你們真以爲本公子好糊弄,是嗎?”
話落,衣袖一甩,一道勁風速起,最後面跪着的一排人,統統被強大的氣勁席捲到了半空中,隨後再砰砰砰地一陣互撞!
砰!
終於,幾人都被甩到了地上,個個已經是隻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
這一出手,直接就把這些人給震傻了。
完全沒想到,公子的實力,又精進了。
“還請公子饒命!”
事已至此,他們也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
“你,馬上將這件事情,傳音給苑武。有多誇張,說多誇張。還有,記得要告訴他,因爲隱瞞了消息,本公子已經將你之外的所有人,全都殺了。”
“是,公子。”
聽到這一聲令下,其餘人,自然是都嚇癱了。
燕十一聲令下,除了爲首之人,其餘地都被帶了下去。
北丘辰此時,胸中依然是怒氣難平。
他沒有想到,苑家人,竟然如此過分。
膽敢欺瞞到了他的頭上。
這一次,既然是苑家人自己惹出來的,那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果然,苑武收到消息之後,就立馬回覆了。
“你先穩住。我妹妹現在如何?還有,一定要想辦法留住北丘辰,不能讓他離開。他若是走了,我妹妹怕是就真活不成了。”
親耳聽到了苑武的傳音,北丘辰終於又笑了。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果然,苑家,真以爲自己是苑老的弟子,就一定會全心全意地護着苑家了?
且不說苑家不僅僅只有他們這一脈,只說自己的師父,也是從來不曾公開地承認過,他們兄妹的身分的。
還以爲藉着苑老的名頭,就能隨便地利用自己了?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公子,那苑小姐怎麼辦?還要不要先想辦法將人救出來?”
“不必。這幾年,苑丹丹給本公子惹的麻煩也夠多了。如果不是因爲看在她是師父唯一的女兒的份兒上,你以爲本公子會一直隱忍她?”
燕十沒吭聲,不過,從表情來看,對這個苑丹丹,應該也是喜歡不起來的。
苑武和苑丹丹這兄妹倆,都是苑老的外室所生。
說白了,一直都是得不到苑老的公開承認的。
不過念在是自己的親骨肉,還是冠上了他的姓氏。
再加上苑老的兒子不少,可是女兒就只此一個,自然也就難免對她上心了些。
只是,這種性子的女兒,就算是苑老知道了,也只會對她多了幾分的厭棄。
特別是,這幾年,苑丹丹不停地惹麻煩,苑老已經是有些煩了。
若不是每次都有北丘辰幫着出面解決,只怕苑老的臉,就丟大了。
這次,更是闖出了這麼大的禍事。
想要善了,只怕不易。
說句不中聽的,苑老之所以看中苑丹丹,不過就是想着能讓自己的這個徒兒娶了她,如此,也能給苑家帶來再多的榮華富貴。
可若是苑丹丹連這一點兒起碼的利用價值也沒了。
只怕以苑老的心狠手辣,真有可能會親自解決了這個逆女的。
想到了苑老的殘忍,燕十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傳我的話下去,將豐國的那個堂主給我殺了,由副堂主頂上。”
“是,公子。”
燕十知道,豐國的堂主,其實就是苑武的人。
真以爲這幾年公子不理這些雜事,公子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公子只是不屑於與他們這些小人糾纏罷了。
真將公子惹怒了,他可絲毫不會手軟的。
至於堂主的死因以及死法,自然,交待下去,副堂主就知道怎麼做了。
不給他們兄妹倆一些教訓,真以爲,北丘家族還能由着他們的性子來胡鬧了!
不過,就算是不管,也得先把那個何小公子的情況給弄清楚了。
交待了一句之後,北丘辰就轉身走了。
原本就想着四處走走,好讓自己鬱悶的情緒得到一些緩解,沒想到,走着走着,就到了雲暖這裡。
站在院門口,北丘辰還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邁進去的。
倒不是怕打擾了她,只是覺得,那丫頭跟自己似乎是天生不對盤。
總能輕易地就將他惹毛。
有時是一句話,有時是一個字,有時甚至就是一個眼神!
北丘辰覺得,自己可能就是太好脾氣了。
不然怎麼可能讓一個小丫頭給拿捏成這樣了?
這裡明明就是自己的地盤兒,可是進去一下子,還得猶豫半天。
雲暖正坐在了廊道下看着書,身子完全窩在了那張藤椅上。
因爲雲暖懼冷,所以,藤椅上鋪了一層毯子,還有一層虎皮。
雲暖的肚子上,還放着一個小手爐,右手在上面輕輕地覆着。
今天的天氣好,太陽暖洋洋的,沒有一丁點兒的風絲。
雲暖坐地這個位置,剛剛好可以曬住。
不得不說,這丫頭倒是一個真會享受的人。
北丘辰大步過去,直接就將她手中的書給抽走了。
雲暖皺眉,面有不悅,“你幹嘛?”
那樣子,好似兩人是極其熟稔的朋友,或者是親人了一般。
北丘辰隨意地翻了兩下,再還到她的手中,“沒想到,你竟然還會看這類的話本子。”
“有什麼沒想到的?我也是姑娘呀,這種書,不說是女孩子都喜歡看的嗎?”
“我以爲你跟她們不同。”
雲暖將書合上,隨意地丟在了一旁的高几上,然後兩隻手都護在了手爐上。
“沒有什麼不同的。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
看着她如此淡泊的神色,北丘辰當真就有幾分不樂意了。
他以前認識的雲暖,不是這個樣子的。
雖然當時,他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分。
可是這麼久了,初見她時的那種靈動和傲氣,一直都還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裡。
“暖暖,你說,如果一個男人被人廢了,能有什麼辦法去補償?”
雲暖愣了愣,隨後詢問,“那個地方廢了?”
“嗯。”
一男一女,討論這個問題,北丘辰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不過,話題是他主動挑起的,他自然沒道理半途而廢。
雲暖搖搖頭,嘖了一聲,“這可不好辦了。如果廢了他的是女人,倒還好說,直接讓那個女人服侍他一輩子也就是了。可若是個男人的話,嘖……”
聽着她明顯是有幾分惡趣味的語氣,北丘辰抖了一下身子。
“是我師妹,將何家的小公子給廢了。”
在他初一提問的時候,雲暖就料到了會是這樣。
“可是你師妹是不會嫁入何家的,是這個意思嗎?”
北丘辰點頭,“她是我師父的女兒,而且苑老現在爲北丘家族出力。我不能讓他的女兒嫁給一個太監。說白了,就是不能讓跟着我的人,寒心。”
“所以,哪怕這一切的錯處都在你師妹的身上,你也必須要維護她?”
北丘辰覺得自己挺不是東西的。
可是這種事情,貌似也沒有別的辦法。
除非,能有人將那個何小公子治好了。
可是這種事,怎麼可能呢?
“沒辦法,我答應了要將她帶回去的。”
雲暖點了點頭,瞭解了他的難處。
其實看他這樣子,應該也是不滿這個師妹的。
可是偏偏,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
所以,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雲暖嘆了口氣,然後有些無聊地看着北丘辰,“你那麼厲害,直接把人帶走不就行了?”
北丘辰橫了她一眼,“這裡是雪國,何家在雪國的地位不低,而且,與王室還有着不淺的淵源。”
雲暖聽了則是輕笑,“這就有趣了。要不,你直接讓你師父出面不就得了。那是他的女兒,如今出了這種事情,難道他這個當父親的,不應該出面嗎?”
這樣一來,只怕就更尷尬了。
畢竟,對外,苑老是沒有女兒的。
北丘辰冷靜了一下之後,將苑丹丹的身世說了一遍。
雲暖則是在一旁,完全就像是一個聽故事的好孩子。
“你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既把人帶走,還得讓何家心甘情願地放人?”
“當然有了。”
雲暖有些輕視他,“你直接用你們北丘家族的勢力來威壓何家不就好了?”
北丘辰捂臉,“北丘家族不可能因爲一個苑丹丹,就敗壞自己的名聲。”
“那,要不你就試着找一找雪國的國主,讓他下令放人?”雲暖眨了眨眼睛,反應倒是挺快的。
“不太可能。”
北丘辰再次給否了,“雪國王室,很少插手這些家族內部的事。再說了,這次何小公子被廢了,雪國的國主,也不可能輕易地下令讓他們放人。”
也對。
雲暖這次真的開始認真想了,“既然這樣,那就只能是犧牲你們北丘家族的一些利益了。”
“什麼意思?”
“何家總不至於就只有這麼一個小公子吧?”
雲暖說着,還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北丘辰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何家並不缺兒子。
只是,要拿什麼,才能換到讓何家主滿意的地步呢?
武技?
銀錢?
何家這樣的大家族,應該不缺銀子吧?
“不太好說呀。而且,若是武技的話,尋常的,何家定然也看不上。可若是涉及到了武功絕學,我們自然也不可能給。”
雲暖舒了一口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只能讓你的師妹嫁給何小公子爲妻了。”
北丘辰沒作聲,他當然知道,雲暖這是在故意說風涼話呢。
“對了,你這麼着急,是不是因爲你喜歡人家小姑娘,所以才捨不得了?”
北丘辰立馬瞪了一眼過去,“想什麼呢?連何小公子都看不上的人,你以爲我能看得上?”
雲暖一噎,幹嘛朝着自己發脾氣呀?
很快,燕十過來了。
低頭在北丘辰的耳邊說了幾句之後,又默默地退了下去。
“想要恢復是不可能了。而且更糟的是,當初不少人都親眼所見,一切都是苑丹丹自己作出來的。人家壓根兒就沒有招惹她,是她自己主動送上門的。”
“既然如此,那就應該讓她來承擔後果。”
雲暖對於這種只能闖禍,卻不能善後的人,當真是看不起。
沒有這點兒金剛鑽兒,就別攬這個瓷器活兒。
只知道滿世界的闖禍找麻煩,真以爲她是全天下人的公主呢。
“算了,先讓她在那邊反省幾天吧。吃些苦頭也好,免得她總以爲自己每次闖禍,都會有人幫她善後。”
雲暖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呿了一聲,“還不都是有你們這樣的人給慣出來的?”
北丘辰無語,合着他還沒理了?
小枚中間送了一趟茶點過來,兩人倒是邊喝邊聊,時間過地還挺快。
晚上,雲暖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想着自己剛剛從燕歸塢出來的時候,不是有奇然和小五一直護着自己嗎?
若是沒有他們,自己想要報仇,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還有,自己現在的這一身本事,不都是蘇白教的嗎?
雖然自己不願意再去修煉幻音功了,可是卻無法否認,因爲自己有這樣的實力,所以,才能一手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王國。
不然,自己的親人、朋友,哪一個能晉升地那麼快?
若是沒有自己相助,怎麼可能會有了那麼多的強者?
還有,若是師父當真只是爲了利用她去雲天大陸對付某個人,又何必將藏氣珠也放在了自己的空間裡?
或許,他對自己還是有一點點的真實情意的。
這麼想着,雲暖就更睡不着了。
腦子裡就好像是有兩個雲暖在打架。
一個堅持認爲蘇白就是一個僞君子,眼睛裡只有他所謂的責任,根本就沒有兒女情長。
而另一個,則是覺得蘇白對她還是有真感情的。
不然,又怎麼會一次次地救她於危難之中?
特別是,想到了之前自己被一名武聖打中,幾乎是快要嚥氣時,還是他出現救了自己。
越想他的好,腦子裡立馬就會鑽出一個聲音來,“他這麼做,都是爲了能更好地督促你提升實力,然後好成爲他的殺人工具!”
往往復復,雲暖真心覺得比自己練功還要辛苦。
這麼多天,她都沒有碰過琴了。
說實話,睡不着了,手真的有些癢。
可是一想到了蘇白說,那原本就是殺伐之功,她便再沒有了經彈琴的慾望。
乾脆,坐起來,開始修煉精神力了。
雲暖原本只是單純地睡不着,所以纔開始修煉精神力,哪知道,竟然直接就入定了一般,這一打坐,直接就是兩天後了。
等到雲暖終於睜開眼睛,才赫然發現,竟然還是晚上。
後知後覺的雲暖,竟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難道我只是練了一個時辰?”
很快,進來剔燈芯的小枚回答了她,“公子,您已經修煉了兩天兩夜,中間公子來過幾次,看到您在練功,便吩咐我們不得過來打擾。”
雲暖怔了怔,兩天兩夜?
“那,那位苑小姐回來了沒有?”
小枚一臉茫然,“苑小姐是誰?”
雲暖被問住了,“她不是你們公子的師妹嗎?你不知道?”
小枚搖頭,“奴婢是剛剛從北丘家族裡挑選出來的,所以對於外面的一些事情,並不知曉。”
雲暖哦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下牀走了走,活動了一下筋骨之後,又喝了小枚送來的安神湯,很快便睡着了。
次日,雲暖帶着小枚去了這後園子裡去摘梅花。
這畫面其實也挺辣眼睛的。
一位身穿青衣的小公子,帶着一個婢女一起剪梅花,真的有幾分紅袖添香的意思。
北丘辰看到他們竟然剪了一籃子的梅花,紅的粉的白的,各色都有。
“你這是打算插花?”
雲暖給了他一個你自行領會的眼神之後,腳步未停。
北丘辰快步跟了上去,“一會兒陪我出去一趟吧。”
“去何家?”
“不是。”
雲暖有些意外,“那去哪兒?”
“聽說城外有一處溫泉,想不想去泡泡?”
雲暖直接瞪大眼睛,“臭流氓!”
北丘辰被罵得一頭霧水。
自己是好心呀!
知道她懼冷,所以纔會有此提議,她怎麼能不識好人心呢?
“你真不去?”
雲暖沒理他。
至於那個苑丹丹的事情,她才懶得理會。
等到將梅花插好,雲暖讓小枚分別擺在了寢室和外間兒。
“小枚,你會做女紅嗎?”
小枚點點頭。
知道眼前這位雖然是男子裝扮,可卻是實打實的一位姑娘家。
“公子想學?”
雲暖聽了覺得有幾分彆扭。
她知道小枚看出她女兒身了,可是嘴上,卻一直喚着她公子。
眼下,自己真要頂着一個男兒的樣子,去學女紅?
想想就一陣惡寒,還是算了吧。
“你去問問有沒有空竹,我想玩兒那個了。”
“是,公子。”
小枚來地時間不長,可是看得出來,公子對這位假公子很在意。
基本上,都是有求必應了。
於是,等到北丘辰再過來的時候,雲暖和小枚兩個,則是抖空竹抖的那叫一個歡樂呀。
北丘辰的嘴角抽了抽,完全沒想到,這種情況,會發生在雲暖的身上。
雲暖瞄到他,臉上帶着笑,手上動作未停,“你怎麼來了?不去救人?”
“不着急,已經想到辦法了。”
“哦?這麼快?”
“估計師妹在裡面已經快要瘋了。”
雲暖呵了一聲,“那你還不趕快將人救出來?”
話音未落,砰地一聲,空竹掉了。
雲暖一臉沮喪,“怎麼這個動作就練不好呢?”
說着,將手上的東西扔在地上,然後擦了擦汗,轉身進屋了。
北丘辰看了一眼被她丟在那裡的東西,搖搖頭,也跟着進去了。
“什麼好辦法?”
北丘辰挑挑眉,表情中,倒是帶了幾分的得意。
“何家這些年,也是有死對頭的。我只需要做出一些姿態,表示願意幫助他的死對頭,你說,他們的態度,是不是還會那麼強硬?”
雲暖怔了一下,這法子,簡單、粗暴、有效!
不得不說,北丘辰這人,果然是奸詐到了極限。
能精準地掌握到人性的弱點。
何家的地位不菲,可是同樣的,也是面臨着各種各樣的危機的。
所以,何家主身爲一家之主,眼界自然是要放寬的。
不能只盯着自己的一個小兒子看。
所以說,現在,應該是北丘辰在故意抻着何家了。
“你就不怕何家人在背地裡折磨那個苑丹丹?”
“有什麼可怕的?她原本就做錯了事,還不能讓人家折磨幾下,出出氣?”
雲暖的嘴角一抽,有本事,你當着苑丹丹的面兒說!
“難怪看你一臉喜氣,原來是找到辦法了。”
北丘辰的表情一下子又有些心虛了。
“那個,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
“什麼?”雲暖喝了一大杯的熱茶,此刻感覺到渾身都是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能不能送我一瓶玲瓏丹?”
雲暖的動作一滯,然後垂下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北丘辰看她這樣,心裡頓時就沒底了。
“你放心,回頭,我可以拿我們北丘家的好東西跟你換。對了,我這裡還有一根千年人蔘呢,先跟你換,回頭若是去了北丘家,你看上了什麼,我再拿給你,如何?”
雲暖倒不是心疼這瓶玲瓏丹,只是在那一瞬間,想到了蘇白。
天下誰人不知,玲瓏丹,是隻有逍遙公子纔有的靈丹妙藥。
“你是打算送給何家主的?”
“嗯。這是何家主開出的條件。”
北丘辰不敢說,這是他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只有半瓶。”
雲暖不知道以後自己是不是還會再跟蘇白在一起,所以,所有的藥材,她都開始格外地珍惜了。
玲瓏丹的煉製,極其繁瑣,而且需要的藥材各類太多了,並不好配齊。
能捨半瓶,已經是她做出的最大讓步。
如果不是看在這些日子在這裡白吃白住的份兒上,一顆她也不會給的。
“成交!”北丘辰立馬將一個長盒子拍在了桌上,生怕雲暖會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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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雪的完結文《貴女邪妃》今天開始限免,如果還沒有看過的親,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去看一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