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我敏銳的直覺,這從天而降的“幸福”一定是隔夜的洗腳水,劉立貴這挨千刀的,我得上去弄死他。我匆匆的跑去學校澡堂衝了個澡,然後堅定了我的想法,向宿舍奔去。
回到宿舍,搜遍宿舍的每個角落,就連牀底下我也沒有放過,卻也是沒有發現劉立貴的影子。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劉立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剛想躺倒牀上休息一會兒,這纔想起被這一幫人搞的竟然昏了頭,忘記了把這天大的好消息通知給父親,於是摸出手機給父親打電話,然而厄運女孩帶給我的厄運還遠沒有結束,手機竟然沒電自動關機了。
無奈,又拖着疲憊的身體來到校門口的公園電話室給家裡打電話,公話室悄無一人,真爽,這下可以安靜的給家裡打個電話了,然而被告知電信系統升級,暫時通知使用。
出門就想找棵樹撞幾下,正好看到劉立貴那廝走了過來,二話奪過那小子的手機,至於那盤洗腳水的帳,稍後再算。
接通電話,父親的聲音愈發的蒼老,可以想象這幾天的煎熬,已經使他筋疲力盡了。
“怎麼了?逸軒,學校出什麼事情了嗎?”
“沒事,只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關於大廈後期資金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到公司的帳上。”
“哦?是真的嗎?你告訴我,你是怎麼辦到的?你從哪裡找來的資金?”父親聽到我的消息興奮異常,嗓音甚至有些嘶啞起來。
“是我的一位朋友,忘年交。他在上海做生意的,實力雄厚,聽到我的難處,所以決定要幫助我。”
“是嗎?什麼條件?”作爲商人的父親,頭腦裡始終清楚,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沒有什麼條件,只是按照銀行的利息結算就可以了。”我不想讓父親知道我和徐然的約定,於是騙他說道。
父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問道:“逸軒,你給我說實話,我不相信你的朋友會白白的借給你這麼多錢的。”
“你放心吧,爸爸,真的沒有條件,如果有我會不告訴你嗎?這可是關係我們公司的利益的。”我繼續敷衍道。
父親看來是放鬆了他的警惕性,只是淡淡的對我說:“看來你是真正的交到了一位朋友,一位好朋友。”
掛掉電話,問劉立貴要了根菸,兩個人蹲在路旁的白樺樹樹下抽起了悶煙,不時走過的三三兩兩的美女也不能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因爲我們都在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當煙燒到煙屁,燙到劉立貴的手時,他才停止了發愣,猛地驚醒了過來,將手中的菸頭扔掉站起來踩了踩,然後回身望着我身後的白樺樹道:“逸軒,跟你說個事兒。”
“什麼事?”
“嗯……”劉立貴吞吞吐吐了半天,終於鼓足了勇氣說:“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忽的一下站了起來,
緊張的問道:“走?去那裡?難道你也要離開我?”
“是的,我上個星期收到了美國麻省理工大學的邀請,邀請我去那裡攻讀物理。”劉立貴靜靜的撫摸着白樺樹的樹幹,聲音難免透露出一絲不捨來。
“呵呵,都走吧,誰也不要回來了。”我望着劉立貴的背影,咬着牙冷笑兩聲說道。
劉立貴沒有轉身,依舊撫摸着白樺樹的樹幹。
“決定了嗎?”我靜靜的問道。
“是的,我去了那裡一切費用都可以免掉,而且還有豐厚的獎學金。最關鍵的是那裡的設備和教學條件是當今世界上最好的,我不想失去這個機會。”劉立貴十分冷靜的說道,看來是個決定已經在他心中堅定不移了。
我的情感爆發了,憤怒了,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了。身旁的哥們一個個的都走了,只剩我孤家寡人留在這裡了,於是我痛快的宣泄着:“滾,你們都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說完我模糊着雙眼向校外跑去。
我渾渾噩噩的衝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差點與校門口一個騎自行車的同學撞在一起,那哥們很黑社會的罵了句:“*!走路不長眼睛啊,找死是吧?”
我向他衝了過去,那哥們嚇了一跳,把自行車扔到一旁忽的向後跳了過去,口中大喊道:“你小子要幹什麼?”
“我真的不想活了,你弄死我吧。來,拍死我吧。”我神情恍惚的將我的腦袋遞了過去,真想讓那哥們給我狠狠的來一板磚,讓我痛苦的思維停止運轉。
“靠,神經病。”那同學慌忙扶起自行車慌慌張張的向學校跑去。
“逸軒,剛纔是怎麼回事啊?”正在我神情恍惚不知所措的站在學校大門口的時候,文靜竟然來到我的面前。
“你怎麼回事啊?手機怎麼打不通,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文靜趕到我的面前關切的問,可見剛纔的一幕已然被她看到。
我沒有說話,一把抱住文靜痛苦了起來,本來在一起情同手足的兄弟,轉眼就各奔東西了,我看到文靜的時候,心中的苦悶一下子宣泄了出來。
文靜輕輕的撫摸着我的頭髮,柔聲道:“逸軒,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哭啊?”
她的舉動立刻讓我感受了一種溫暖,可能是一種久違了的母愛般的感覺。我緊緊的抱着她,他們都走了,如果文靜再離開我,我的世界就完了,徹底的被摧毀了。
我們牽手來到校旁的名典咖啡,我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我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文靜,文靜親聲安慰我說:“逸軒,人生在世,難免要經歷分離的,你們不可能永遠在一起的,就算畢業了,你們一樣是要分離的,不是嗎?”
“可是,可是現在就早早的分離,我接受不了。”我哽咽道。
“你要堅強啊,傻瓜,怎麼像個孩子一樣呢。如果哪一天我們分別了,你豈不是要……”
“不要!”我聽到這裡猛然拉住文靜的手激動的大喊道:“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算你什麼人?我們遲早是要分開的。”文靜有點訕訕的說。
“做我女朋友,現在,好嗎?”
“逸軒,我配不上你。你知道嗎?我是多麼的喜歡你,可是……”文靜說着竟然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怎麼了?文靜,你退縮了嗎?”我猶如被晴天霹靂霹到一般,左胸一陣劇痛。
“不,我沒有退縮,我會永遠的愛你,只是我配不上你,你應該找一個比我更好的。”文靜說到這裡,雙眼竟也浸滿了淚花。
我突然有種被落井下石的感覺,我萬般沒有想到文靜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她知道我現在很心痛的,她知道我需要安慰的,她應該像母親一樣的來安慰我的,可是現在卻又如同他們一樣,在深深的傷害我。
“到底這是怎麼了?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被徹底的摧毀了,剛纔看到文靜的那一點點寬慰隨即也蕩然無存了。我憤而轉身跑出了咖啡廳,眼淚已經模糊了我的雙眼。
那晚我沒有回家,也沒有回宿舍,而是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悠盪。我不想回去,看到文靜或者是劉立貴,我現在恨他們。
“帥哥,要不要進來休息一會兒?”正在我低頭漫無目的行走的時候,身旁傳來一個十分溫柔而曖昧的聲音。我不自覺的停下腳步,尋聲望去,只見身旁是一塊霓虹招牌,上面寫着的按摩店在霓虹的閃爍下愈顯曖昧。門口站着一位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穿着暴露的女郎,左手拖着右臂,而右手夾着一根點燃的香菸,此時正笑眯眯的望着我,並拋來一個曖昧的眼神:“帥哥,要不然進來休息一下,我可是非常不錯的哦!”
這女人長相一般,臉上吐着厚厚的化妝品,但她的身材卻是相當的棒,屬於那種凹凸有致的類型,而我也因爲遭受打擊竟然鬼使神差的上了賊船,進了她的按摩店。
按摩店裡的紅色燈光更加增添曖昧的氣氛,猛一走進去,就有一種溫暖的感覺。裡面的地方不大,十幾平米的樣子,裡面放了一張按摩牀,一套雙人沙發還有一個小茶几就已經顯得滿滿當當了。她等我進了屋裡,隨後也跟了進來,將外面的卷閘門拉了下來。忙完手裡的一切,回頭看我還傻乎乎的站在那裡,不禁撲哧一笑,指了指按摩牀道:“帥哥,是要先按摩一下,還是直接進去啊?”
“進去?去哪裡啊?”我茫然問道。
“呵呵,你真逗。”女人走到角落裡,輕輕一推,一扇門便出現在我的面前,裡面卻原來還有一間屋子,地方也不是很大,但裡面卻放着一張偌大的雙人牀。
“進來吧,別在那裡傻站着了,時間寶貴,你是要包鍾還是要包夜啊?”女人說完徑自坐在牀邊,翹起一條腿來,那短裙之下若隱若現的一團紅色,在向我招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