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將其視爲心思純粹，不暗世事的女人，恐怕會吃大虧。
所以張凡冷靜的說道：“殷柔柔，你專程而來，想來絕不是僅僅爲了告訴我一些好消息。你還有其他目的吧？”
殷柔柔聽聞此言，表情略顯一分收斂！
“主人，寶象國國土遼闊，其中各教派，各派系，勢力等等，錯綜複雜。我本想鐵血手腕，斬殺了個乾淨！但……我還是高看了我自己，根本做不到完全了卻。因此……我此行專來，請教主人！女兒國該如何去做。”
張凡表情一頓，他倒是不擔心，殷柔柔想要讓天地當鋪糾纏因果。
而且殷柔柔，雖然掌控女兒國那麼久，鐵血手腕用過不少。而且心性如冰一般冷酷，卻並不代表，可以殺人做到不眨眼！
更何況那寶象國，也並非全數都是該死之人。
殷柔柔會爲難，是情理中的事情。
不過，若想解決那些勢力糾纏錯落的力量，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張凡靜思片刻，擡頭說道：“既然如今的寶象國，佛門的力量在削弱。反而是地書境的機會，你若想讓寶相國重歸安穩，便以你自身爲塑像，神明，重塑信仰，匯聚信仰功德與天地當鋪。而你若因爲信仰之禍，心中有愧！那便只有痛下殺手，斬草除根一條路可走。”
寶象國，因信奉佛門！所有的官員升遷，財富的獲取，皆與佛門有關。
光是以信仰，信徒匯聚而興盛的產業，便是佔據了寶象國之內，絕大部分的富足者錢幣的來源。
正所謂由上起下，正是因爲特殊的法律和規定，才構建出了以佛門爲主導，龐大無比的假佛國形態。
這有利有弊，最大的利益，莫過於使得寶象國任何階層，都有着共同的信仰！因此互相之間關係緊密，完全不同於依靠政治，進行聯繫的龐大體系。
但這麼做的弊端，卻也是身爲以佛門爲主導的掌權者，極有可能會受到腐敗，貪慾的影響！從而墮落。
如今的寶象國，便是弊端出現，好處微乎其微的表現。
殷柔柔，並非是一個蠢人！以爲寶象國根本無可取之處。實際上，寶象國的體系，無論是在聯繫緊密性上，還是互相之間的信任調和，甚至遠高於大唐的諸多將領與官員之間的聯繫。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底子，對於女兒國國王，殷柔柔來說！這更是一個非常容易接手的班底。
但，殷柔柔可不信佛教，所以很難除了武力之外，將這些佛教的官員收於門下。
這也正是殷柔柔頭痛的地方。
但如今，張凡給出了兩條解決的辦法，卻沒有一個，讓殷柔柔，感覺到很滿意。
“主人，以我來作爲信仰之塑像，這一條完全行不通！女兒國境內，種族混雜，信仰頗多。玄門道門，佛門中人，其實全都有！他們正是看在女兒國，實事求是，公平公正的態度上，才願意爲我所驅使！如果有朝一日，我將自己神明化，那除了退位之外，便是將女兒國原本的班底，全部拋棄了。”
殷柔柔看着張凡的臉色，見到張凡不動聲色，心頭壓力更大。
“而第二條，如今佛門佛國的凝聚力，非常之低！弊端處處顯現。我如果痛下殺手，除掉的都是對佛門有壞，對我們有益的人！要是真的這麼做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逼着寶象國的官員凝聚起來。到了那時，即便我拿下一座城，恐怕裡面等百姓和官員，多半都會拼死而戰，最後留下的只是空城而已。”
殷柔柔將這兩件事，理解的極爲透徹，並且眼光甚遠！已經看到了未來的種種變化。
這讓張凡有些意外的看着殷柔柔，他不懷疑殷柔柔會有這樣的智慧！只是覺得，殷柔柔恐怕還有其他的想法。
“這兩條路都走不通，顯然你已經胸有成竹。”
殷柔柔臉色稍稍蒼白，但還是極力的讓自己的目光穩重，平靜下來，直視着張凡的雙眼說。
“主人，其實還有一條路！我聽花月影說過，地書境爲了大唐，專門締造了一套凡人修煉的龐大系統！以一種神識竹簡，作爲開啓這座門戶的鑰匙。以地書境的能力，早就已經可以讓三界中人，都可以通過這神識竹簡，獲取到真正的修仙法門，以及種種修真妙術！既然如此……爲何不能將此神物，交給我女兒國一部分，如此我敢保證，不出百年！佛國，必然名存實亡，門下之人，國內官員，都將會徹底的歸順女兒國。”
張凡恍然，原來殷柔柔是盯上了這一套東西！
要知道，除了那三清聖人的大教派以外，如地書境這樣橫空出世，並且打造出完整修煉系統，可以任由普通人觀戰揣摩，並且匯通三界消息的人，一個都沒有出現。
所以稱他爲聖人之下第一人，也不爲過！
而女兒國，現在最缺的就是來自於外界的信息，以及來自於外界的學識學派！
換句話來說，寶象國因爲多年崇尚佛門，排外非常嚴重的情況下！變成了一片修仙者的沙漠，或者是說知識的荒漠。
這裡的人，以及官員，甚至是戰士等等！都因爲過於忠誠，難以被勸說勸動心思！
殷柔柔拿到了天地當鋪教導衆生的系統，便可以從頭培養屬於女兒國的人，然後從底層向上晉升，這樣不出幾十年，就可以從根本上瓦解整個寶相國原本的基層。
至於上層的那些佛門中人，此時殺死只會引起霍亂，但如果是在幾十年之後，所有的百姓都已經完全相信了女兒國！那麼，這些人，就如同溫水青蛙！總有暴斃的一刻！
“主人，這套系統，可以使得普通人也有逆天改命的機會，即使凡人愚笨，難以通曉修仙說法！可他們卻也可以通過這一枚神識竹簡，來感知，發現三界中發生的種種事情。雙管齊下，他們很快就會忘掉佛門！因此還請主人開恩，將這套系統，借給女兒國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