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的態度很謙卑,說話也委婉,那無名看了他一眼後,順手遞給他一碗湯。
黑無常看了一眼無名和花月影,把湯舉起來一飲而盡後,再次衝他們作揖後,迅速離開了涼亭。
而其它那些想投胎的靈體,可沒黑無常這個膽量,他們只能縮在一邊,看着無名在那邊取孟婆湯,但是誰也不敢啃聲。
無名裝好了很多瓶孟婆湯,並沒有全部裝完,而那邊的黑無常已經走上了奈何橋,然後他在往回張望,這一眼似乎就望盡了他的前世今生。
奈何橋頭,還有一塊三生石,黑無常站在那邊,三生石上一陣煙霧散開,一幕幕的情景,讓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很多事情不去想他,並不代表他從來就沒發生過。
奈河橋頭的小吏盯着黑無常,衝着他彎腰。
“黑無常大人,你喝過孟婆湯沒?”
橋頭的小吏有點生疑,喝過孟婆湯的靈體都是混混沌沌的,不會像黑無常大人這樣面露悲切,職責所在,他忍不住開腔問了一句。
要是真有疑點的話,他會馬上上報。
畢竟冥府曾經發生過帶着記憶投胎的靈體,曾經給冥府帶來不少的麻煩,後來冥府這方面就查的相當嚴格了。
“你是誰?誰是黑無常大人?”
黑無常的心砰砰直跳,他本來就是想帶着記憶離開冥府,所以纔會有花月影帶着無名來取孟婆湯,纔會有他喝下被無名掉包的孟婆湯。
此時已經上了奈何橋,他又豈會讓自己的計劃功虧一簣?
所以裝作什麼都不記得反問了一句。
當這幾句話說完後,那小吏衝着他鞠躬,然後站在一邊再也沒有說什麼了,因爲黑無常大人的反應,已經表明,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剛纔他那表情,說不定是因爲黑無常大人,和一般的靈體還是不一樣,所以纔不會那麼混混沌沌的。
小吏讓開了,黑無常終於走完了奈何橋,在下橋的那一瞬間,黑無常扭頭看過來,就看到花月影帶着無名離開的身影。
而那孟夭夭似乎長吁一口氣,這才吆喝着已經躲開的丫鬟和僕役。
黑無常嘴角揚起笑容。
天地當鋪的人,哪怕只是丫鬟僕役,都那麼牛掰,所以就算自己做了僕役,以後說不定也會像無名那樣,想到這裡的黑無常,義無反顧一腳踏向了人間。
花月影帶着一些孟婆湯回到了天地當鋪,把那些孟婆湯放進倉庫裡後,收拾打扮好這纔來見張凡。
此時是四下無人,花月影衝着張凡行禮。
“主人,事情已經辦妥了,黑無常已經投胎了,很快我們就能在見面了……”
“嗯,不錯,去休息一下,過二天我們要去西樑女國!”
張凡點點頭,這邊事情辦好後,他們就要出門一趟了,去西樑女國收取子母河的五百年的租金。
花月影聽說要去西樑女國,笑着點點頭,這會下去看自己照顧的一些花草到底怎麼樣。
張凡在喝茶,順便刷一下手機,沒想到刷到幾個視頻,卻是七姐妹拍的。
下面點贊評論都上萬了,每一個視頻都上榜了,熱度是居高不下。
不少人都在打聽,這七姐妹,到底是那個影視公司的,實力居然這樣強?
有人說她們肯定是科班出身,而且,搞不好都是最近幾年專業最強的幾個學生,有人覺得他們應該是簽約大影視公司,被故意推出來的。
要不然怎麼會一炮走紅?
張凡隨便翻開了一下,有點想笑,其實這些視頻,很多都是他們排練的視頻,並不算是最完美的一段,比起他們給自己獻舞的那些,不值得一提。
差距太大了,高低立現!
張凡喝着茶水,吃着水果靈石,看着網上的鍵盤俠爭論的可真歡,而七姐妹居然有不少粉絲,把那些持有懷疑七姐妹是公司包裝推新人的說法,一一的進行反駁。
隨即又引來不少不同的意見,這評論區熱鬧的很,張凡看一看笑一笑,心情倒是很不錯。
很快又有腳步聲傳來,就看到花月影一臉喜色的跑進來。
只見她手裡卻是捧着一個拇指大小的花盆,在那花盆中,有一片長了氣根的多肉的葉子,而葉子上面已經開始發出嫩芽了。
“主人,我,我終於種活了一顆多肉,它發芽了,我的能力又恢復了一些,很快,應該就可以控火了……”
花月影一直嘗試着種花,但是她種下的花都會死亡。
因爲她只是原本受傷的器靈。
但是隨着天地當鋪生意越來越多,它的名氣越來越大,作爲器靈也開始一步步恢復實力。
她終於可以種活一棵花,哪怕只是小小的一片多肉,也是值得欣喜的一件事情。
因爲很久一來,花月影種什麼植物和花,全部都會死掉。
“嗯,不錯,不錯!”
看到花月影對自己報喜,張凡心情也不錯。
因爲器靈越是厲害,他作爲天地當鋪的主人,也會越來越厲害。
這一次去西樑女國,帶上花月影應該沒有一點的問題。
兩人在那邊說着話,突然張凡擡起頭,衝着花月影點點頭,她也可以感覺到,天地當鋪的風鈴又響起來了。
天地當鋪的生意來了。
張凡走進了當鋪,擡眼卻看到大門口的風鈴無風自起,叮噹叮噹的風鈴聲,悠揚的響起,這是在提醒他們。
有交易人來了!
張凡這邊剛坐定,稍等了一會,就看到一個理着寸頭,但是卻有很多白頭髮的中年男人,有些茫然的走進了天地當鋪!
“這是在那裡?我,怎麼出現在這裡?我不是在醫院嗎?難道我是在做夢?可是天地當鋪,這是什麼鬼?”
這個男人一進門就喃喃自語,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不住的撓頭。
萬分驚訝的看着這個天地當鋪,可是等到他擡頭,看到花月影的時候,神色一下子變了。
好美,像仙女!
在看上座的張凡,心底更是一慌,甚至想給自己一個大耳瓜子,剛纔那些話就不該問出來,眼前這人,不,這神看着就不一般。
就像是遠古的帝王,充滿威壓,而這種壓力,讓他覺得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