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天氣一天天的轉涼,于飛終於不再整日跟躺椅廝混在一起了,躺時間長了會有點小冷。
無聊的人總會找點無聊的事做,買了一個狗狗的玩具球,一天天的沒事就逗弄着兩隻狗,一把扔出去好遠,然後就等着兩隻狗你爭我奪的給銜回來。
“哥,你要是實在無聊就去幫我清理牛糞吧。”當奧偉第N次從他身邊路過的時候忍不住說到。
這傢伙最近不知道走了什麼運,張老頭每天硬要拉着他在牛棚裡面忙活,一開始剛乾兩天他就打算放棄,但在於飛的威逼利誘之下也只有硬着頭皮幹下去。
“得了吧,你沒看張大爺現在看我的表情,估計我還沒進牛棚的大門就會被趕出來。”于飛懶洋洋的說到。
“那你就不能勤快一點,張大爺有時候一說到你就來氣,一來氣就可勁的使喚我。”奧偉委屈的說到。
“能者多勞,能者多勞嘛,我看好你哦!”于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說完轉身就回屋了。
只剩下一臉生無可戀的奧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小車斗裡沾染的一塊塊沒有倒乾淨的牛糞,
“嘔……”
……
剛打算在屋裡躺着來着,擡頭看了一眼監控,就看到一輛車停在了自家門口,陳凱強,範輝還有張紅召三個人從車上下來,他沒有起身出去,反正這仨人來到這就跟自己家一樣。
片刻,這仨人熟門熟路的來到屋內。
“想喝水有飲水機,想抽菸桌子上面有,想吃西瓜啥的自己上大棚裡面去摘。”于飛開口招呼到。
噼裡啪啦,錢包,車鑰匙……仨人把身上能摘下來的東西都砸在他身上,估計這仨人要是穿拖鞋的話,連拖鞋都能扔過來。
“家裡來人你就是這樣招呼的?”範輝坐下來,一邊從煙盒裡往外抽着煙一邊說到。
“嘁,就你們用得着我招呼嗎?”于飛一邊說着一邊從身上往下擇着東西,錢包、鑰匙、還有一盒中華煙,打開一看竟然是空的。
看了一眼笑的最歡的張紅召,于飛一把把煙盒給砸了回去,被他一個轉身給躲了過去。
“你們仨今個聚這麼齊,啥事啊?”于飛問道。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陳凱強開口說道,隨即又四處打量了一圈:“你這土財主的日子過得不錯啊!”
“哪裡哪裡,也就是混日子罷了。”于飛面帶‘謙虛’的說到。
“我怎麼就那麼看不下去你這付嘴臉呢?”範輝一臉嫌棄的說到。
“我也看不下去了。”張紅召躍躍欲試的說到。
“那還等啥呢?揍他!”陳凱強面色平靜的說到。
看着圍上來的仨人,于飛明顯有點色厲內荏:“你們想幹啥?我告訴你們,這可是我的地盤,我喊一聲來的人一人給你們一拳,你們醫好了都是扁的。”
“停。”于飛又義正言辭的說到,仨人楞了一下,等着看他接下里怎麼說。
趁着仨人愣神的機會,一把把靠得最近的範輝給按在地上,其餘兩人立馬反應過來,嚎叫着加入了戰團……
頓時屋裡面開啓了世紀大戰……
……
“看看我的髮型有沒有亂。”混亂過後,範輝一邊整理着自己的頭髮一邊問道。
于飛看了他那猶如雞窩一般的頭髮說到:“很好,你是最帥的。”
“是吧,我就說咱們幾個裡邊我最帥。”範輝笑眯眯的看了一圈之後說到,見沒有搭理他,做個自認很帥的動作,吹了一下額前的劉海。
“我打算這兩天挑個時間到咱們初中班主任那兒坐坐,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咱們一塊過去。”鬧過之後陳凱強終於說到了正事。
“我天天都有空,你到時候直接通知我一聲就好了。”于飛表示現在真的很閒。
不過陳凱強的話卻讓他回憶起那個在自己上學的歷程中留下濃重一筆的老師,初中帶了他三年的班主任陳老師。
記憶中那個個子不高,每天臉上都掛着微笑的身影,以及自習課上你轉過身看到不知道啥時候貼在玻璃上的臉孔。
那個時候上學很多路遠的學生都是在鎮上租房子,自己一個人居住,有些幸運的會和兄弟姐妹住一起,每個週末回家,帶一些饅頭和一些容易存放的蔬菜。
而陳老師幾乎每週都會去這些學生租住的房子裡去看看,只要有什麼困難跟她說,她總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
而對於班裡面最不放心的就是于飛他們幾個了,今個不小心打爛了學校的一塊玻璃,明個又把哪個班級的門給人家掏個窟窿。
那個時候學校的門都是木頭做的,薄薄的一層桐木板門芯,使勁一腳就能踹個窟窿。
陳老師總會在他們犯錯之後,狠狠的一人訓一頓,然後寫檢查,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大聲的、帶着感情的朗誦出來,最後自己又掏錢把這些都給修好。
唯一的一次動手打人,記得是班裡的一個學生拿了二十元的假錢到街上去買包子,然後被老闆發現,非得要報警,然後跟着一起去的人回來通知她。
陳老師到現場後一腳把那個花假錢的學生踹到一邊,自己跟那個凶神惡煞的老闆理論了起來,從來沒有想過一向溫文爾雅的老師也會露出雌豹一般的姿態。
後來聽陳老師的愛人說晚上回家的時候陳老師自己都哭了,一邊哭一邊還跟他抱怨說那個老闆說話特別難聽。
于飛他們幾個聽說這事之後,商量了一下,挑了一個夜黑風高之夜,擡了兩大桶大糞,把稠的糊在門上、牆上,把稀的順着門縫給倒進去,據說後來包子店硬是持續一個多月沒有人去吃飯。
“前幾天我在縣城的一個商場看到她了,明顯的變老了,不過精神頭倒是蠻好的,還說咱們是她帶過最有出息的一屆學生。”張紅召說到。
“好像自從咱們畢業以後她就再沒有當過班主任吧?”陳凱強皺着眉頭說到。
“好像是吧?”張紅召不確定的說到:“後來聽說有一陣身體不好,只當了個代課老師。”
“也就是說咱們是她帶過的最後一屆學生?”于飛忍不住插嘴問道。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緩緩的點了點頭。
“好像在咱們之前她也沒有當過班主任……”
于飛的嘴角不禁有點抽抽,這真是最有出息的一屆。
……
跟家裡人說一聲,于飛領着他們到鎮上一家飯館去吃飯,天一冷他就犯懶,對於做飯這事則是能躲就躲。
自從天氣變冷以來一直在心裡想着要不要學着東北地區那邊,在農場建一個帶有火炕的房子,到時候做飯啥的也不怕冷了,睡覺的時候也能睡個溫暖的牀鋪。
把果果從學校接出來,乖巧的喊了一圈人,頓時收穫仨人無數的誇獎。
當於飛從車裡拿出兩瓶特供並介紹給他們的時候,仨人的眼睛裡面都冒出了綠光,都是好這一口的人。
對於留着誰不喝酒開車回去,仨人是你謙我讓的,遂決定剪刀石頭布定輸贏,一番激烈的角逐下來,張紅召獨佔頭魁,贏得了開車回去的權利。
他一臉鬱悶的跟果果坐在一起,看着另外的三人喝得是你來我往,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把嘴裡的筷子都給咬的咯咯吱吱的。
旁邊的果果善解人意的給他夾了一根骨頭:“我小時候爸爸就給我這個讓我磨牙。”
張紅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