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伸手跟他握了一下,笑着叫了一聲刀叔,對方的手很有力,很穩,而且在虎口和關節處有着厚厚的繭子。
鬆開手之後,刀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你不錯,比陸小子以前帶來的那些個朋友強多了,趕緊進去吧,剛纔騰飛那小子又偷我茶葉去了,今天看在你的面上,我就不跟他計較了。”
待刀叔進入一間偏房,陸少帥湊上來偷偷的小聲說道:“別瞎說,跟我過來。”
說完他扯了一下一頭霧水的于飛,示意他跟在身後,直到進到裡院,依稀能聽到石芳和王文倩的談話聲,他才止住腳步。
“我提醒你一下。”他回頭說道:“第一,別拿刀叔的長相說事,第二,更別拿他的聲音開玩笑,要不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于飛忍不住問道:“這個刀叔到底是什麼人啊?還有……”
他伸手對着陸少帥的下三路指了一下問道:“他的那個物件是不是受損過?”
陸少帥的臉色立馬就變了,急忙左右看了一下,緊接着壓低聲音說到:“我剛纔跟你說的話你是一點沒聽見是吧?”
于飛攤開手說到:“你跟我說的那兩件事,我可一件都沒提。”
陸少帥想了一下,好像好真是這麼回事,不過轉眼又說到:“你現在說的可比那兩件都要嚴重,再給你加上一條……算了,你只要知道刀叔兒女雙全就行了。”
于飛好奇的問道:“刀叔之爲什麼被稱爲刀神,還有,他的長相爲啥跟他的身材那麼的不般配啊?”
“有句話叫好奇心害死貓。”陸少帥翻個白眼說道:“你只要記得,他那刀神的名頭是他一刀一刀砍回來的就行了,至於爲什麼不般配……”
“可以用一句話來總結,在這個社會上,有些人的喜好總是比較怪癖,刀叔就因爲先天的長相和聲音,被人誤解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是用他手裡的刀來爲自己證明,至於身材嘛,砍着砍着不就鍛煉出來了。”
于飛頓時覺得自己跟刀叔有過接觸的右手有些不自然,似乎上面有着一股抹不去的血腥味。
“你也不用害怕。”
陸少帥看到于飛的表情,誤以爲他對刀叔產生了敬畏之情呢,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刀叔已經十多年沒動過他那把刀了,現在也就是用菜刀切切菜啥的。”
“害怕倒不至於。”于飛說到:“我在想既然他之前以砍人成名,那他在切菜剁肉的時候,會不會不自主的把那些食材想象成自己曾經的對手?或者在想着從哪裡下刀放血比較快。”
陸少帥先是楞了一下,而後臉色發青的說道:“你這一句話讓我覺得這些年吃下去的東西有點反胃……”
……
刀叔不愧於他的名號,牛肉都被他切成透明狀,對着燈光一照,還能看到內部的紋理。
還有那一鍋鹹菜頓雪泥馬,那味道簡直是人間不可多得,吃的幾人是大呼過癮,唯有陸少帥沒有動一筷子葷菜,他一直在吃點青菜黃瓜啥的。
“你不是一直都說自己的肉食性動物嗎?今天怎麼改性了,信佛了?”騰飛見狀打趣道。
陸少帥瞥了于飛一眼之後,對騰飛說到:“剛纔忽然覺得胃裡有些不舒服,吃點青菜壓壓。”
正在吃的歡暢的于飛當然知道此時他在想什麼,這貨剛纔聽自己這麼一說,心裡有些膈應的慌,所以連肉都不敢吃了,估計以後也會對這裡產生一種無法抹去的陰影。
……
一頓飯吃的是皆大歡喜,當然了,除了心有慼慼的陸少帥,這貨估計都不一定能吃的飽,所以在跟王文倩分開之後,他立馬就在車上翻騰起來。
看着他尋獲了一個小麪包,如獲至寶般的填進嘴裡,騰飛皺着眉頭問道:“剛纔在刀叔那你不吃,這會倒吃上了,你說你這不是有病嗎?”
陸少帥用酒順了一下之後說道:“我這會又餓了行不行?”
“行行行,反正都是你們家的東西,你愛怎麼吃就怎麼吃,別人也管不到你。”騰飛略顯無奈的點頭道。
看着車窗外已經亮起了路燈,陸少帥沉默了一下對於飛二人說道:“明天我可能顧不上陪你們了,你們要是想去哪玩,就跟我說一聲,我讓司機帶着你們過去。”
于飛跟石芳對視了一眼之後說到:“不用麻煩了,明天我們隨便逛一逛就行了,看看故宮,爬爬長城啥的,估計一天也就差不多過去了。”
“你想的美。”陸少帥撇了撇嘴說道:“就你說的這倆地,別說一天,就是一個星期你都不一定能逛的過來,你還是老老實實在方圓左近溜達溜達,順便shoping一下比較合適。”
“你當我傻啊?”于飛說到:“我們又沒打算了解個通透,只是想着走馬觀花的看一下就行了。”
“那有什麼意思?”騰飛說到:“要看一樣景緻,不光要看它的外表,還要看它的神韻,瞭解它的內在,明瞭它所蘊含的故事,這才叫觀景。”
“又來了。”陸少帥翻個白眼說道:“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啊?走到哪都要把那一地的歷史瞭解個通透,還要研究一下這裡埋葬了多少的王公侯爵,人家就是看個景而已,你給弄這麼複雜幹啥?”
“還有,你要是不想着把故宮的牆給搬回家,咱們還能做朋友,你要是還不死心,那以後朋友都沒得做了,我可不想在某一天夜裡被請去喝茶。”
“咳咳~”騰飛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說道:“這都是陳年的歷史了,你不能老是把它們給翻出來鞭屍吧?”
“要的要的。”陸少帥一臉的壞笑,對於飛二人說道:“你們是不知道,人家參觀故宮都是帶着相機,這傢伙可好,在十二歲那年去的時候,竟然帶着一把考古鏟,說要深入的研究一下故宮。”
“結果還沒等他動手呢,就被管理員給發現了,那一通綁啊,就差把他就地槍斃了,最後還是他們家老爺子出面把他給保出來的。”
騰飛忍不住踹了他一腳:“你能不能不要遇到一個朋友就翻一遍我的黑歷史,你要知道,我手裡可有你的猛料呢,你就不怕我都給你爆出來?”
“切~”陸少帥毫不在意他的威脅,一臉囂張的說道:“我這都是快要結婚的人了,我還怕你這個,隨便說,我是個有着雄心張志的人。”
“你等着的,哪天我非得給來個大的不可。”騰飛恨恨的說到。
陸少帥依舊是一臉的賤樣:“我等着的,不過有一點咱們可以商量,只要你明天當我的伴郎,我保證以後對你那段黑歷史隻字不提。”
“沒得商量。”騰飛很乾脆的繼續拒絕道:“你樂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我明天不會去丟那個人的。”
陸少帥抓了抓頭髮,有些苦惱的說到:“難道我明天還真的要聽婚慶公司的安排?”
在他轉頭的那瞬間,他看到了于飛,好似想到了什麼,兩眼放出賊溜溜的光芒。
于飛不等他開口就說到:“你不用考慮我,第一,我也是結過婚的人,而且有過一段婚姻,第二,就像騰飛說的那樣,我也不想去丟人。”
“這個伴郎怎麼就那麼難找呢……”
……
來到一家酒店,陸少帥出示了一張金卡之後,衆人很快就被引領到位於二十七層的房間,陸少帥二人叮囑了一聲好好休息之後,就離開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陸少帥把于飛的身份證給要走了,說是到前臺登記一下,于飛也很放心的交給了他,畢竟他還不至於用自己的身份證去辦點壞事。
擁着石芳,兩人站在窗戶前,看着腳下的夜景,石芳不由得的感嘆道:“好美啊,比咱家農場好看多了。”
“恩?”于飛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說道:“你說的很對,我竟然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石芳輕輕給了他一肘說到:“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你能不能別笑話我?”
“我這不是接你的話頭嘛,要不這話掉地上不就摔稀碎了嗎?”
說完,于飛輕吹着她的耳朵說道:“你說好不容易來京都一次,咱們倆要不要沾點龍氣啊?”
石芳的臉很快就變成了粉色:“你心裡就不能有點其他事?”
“沒辦法,我在你身邊實在想不到其他事情。”于飛故作苦惱的說道:“你是不是對我下身咒語了?要不你對我的吸引力咋就那麼大呢?”
“不想跟你說話了。”石芳扭頭白了他一眼之後,掙脫他的懷抱:“我要洗澡去了,這一天可沒少出汗,一身都是汗味。”
說着她就進了洗浴間,不過於飛眼尖,在看到浴室門沒有合嚴之後,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翹了起來。
快走兩步,擠進了浴室內……
……
第二天早上兩人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兩人一邊收拾着一邊商量今天去哪玩,還沒有個結果的時候,就聽到有人敲門。
于飛跟石芳對視了一眼,同是無盡的疑問,這個時候會有誰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