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人都有點意外的看着這個小夥,沒想到他家裡會準備的這麼充足,既然他父母說在後面做準備,屋裡的人都心知肚明。
準備什麼?既然打算給兒子娶媳婦,肯定是往彩禮上準備啊!
村支書聽說後皺着眉頭坐下,臉上的皺紋似乎又加深了許多,于飛的父親雖說也很意外,還是把話給接了回來:“那既然這樣,等你的家人來了之後再說說這事吧!”
“好的。”小夥子很拘謹的點點頭。
“那沒什麼事大夥就先回去吧,這麼晚了,都該休息吧。”于飛的父親說到,屋裡的一圈人起身打算回家。
“小飛。”父親對於飛說到:“你那裡不是還有空房間嗎?待會讓蘇梓到你那睡覺,這麼晚了去縣城也找不到車了。”
梳子?于飛楞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看向那個外地的小夥,這名字起的很有個性。
“好。”于飛對‘梳子’說到:“我那有好幾個房間,到時候你隨便挑個就能住。”
“好的,那麻煩你了。”‘梳子’很有禮貌的說到。
這時候,娜娜從裡屋走了出來,眼睛紅紅的,應該是在衆人的勸說下,放棄了帶男朋友到縣城去的想法,對於飛說到:“哥,我送他過去吧。”
于飛看了一眼已經長成大姑娘的妹子,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開口說道:“沒事,也就是兩步路,我閉着眼都不會走錯路。”
娜娜看了一眼‘梳子’堅持說到:“我還是去一趟吧,我有點不放心他。”
于飛見她這樣,心裡明白了過來,這丫頭那是不放心他啊,是不放心自己!
“行,你要不放心就跟着吧。”于飛說着就跟‘梳子’打聲招呼,讓他跟自己走,這小夥臨出門前還禮貌的跟所有人說着再見之類的話。
不過看村支書那黑成鍋底的臉色,估計這輩子都不想再跟他見面,只是從鼻孔裡禮貌性的應了一聲。
……
于飛在前面走着,估計是因爲這會路上已經沒人的緣故,也就沒有太多的顧忌,後面的娜娜挽着‘梳子’的胳膊,倆人小聲的說着悄悄話。
拐過一個路口,來到通往農場的路上,路兩邊的路燈把一條路照的透亮,一直延伸到燈火通明的農場裡面,在一片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的耀眼。
“哇!好漂亮啊!”娜娜驚訝的喊道:“哥,那是你的農場嗎?我一直聽我爸說你在家辦農場,沒想到這麼你弄這麼的漂亮,這些燈都是你裝的嗎?”
于飛點點頭說到:“我弄這個農場你爸沒少操心幫忙。”
看了一眼那個‘梳子’,這會沒有那麼多長輩的審視,神情放鬆了下來,雖然也看向農場,不過除了有那麼一點點的驚訝,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聽於飛提到村支書,娜娜的語氣沉悶了下來:“我爸就是個老古板,說什麼他都不聽。”
“做父母的總會爲子女考慮的很多。”當着那個‘梳子’的面,于飛並沒有多說什麼。
“我知道。”娜娜悶悶的說到。
有些話不好當着那個‘梳子’的面說,于飛就沒有再開口,而娜娜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於是就沉默了下來。
“你叫梳子,是小名嗎?大名叫什麼?”于飛打破沉默問道,這個梳子倆字自己老是有種叫不出口的感覺。
‘梳子’還沒有開口,娜娜搶着說到:“什麼梳子啊?人家叫蘇梓,蘇州的蘇,木辛梓的梓。”
“不好意思啊。”于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道:“剛纔聽別人說一聲,我還以爲你叫梳子呢。”
“沒有關係,這個名字從小到大聽錯叫錯的人很多,我也習慣了。”蘇梓衝于飛笑了笑說到。
“不知道你家裡面是做什麼的?”于飛不自覺的自動進入到一個家長的狀態。
蘇梓還沒有開口,娜娜連忙說道:“他家裡面做什麼的又不關他的事,我們說好了,以後的生活靠自己。”
于飛不禁苦笑了起來,這個傻丫頭,真是天真的可以,真的覺得你們以後的生活離得開他們的圈子嗎?不過看着同樣一臉堅定的蘇梓,沒有開口多說什麼。
“我家裡面是開飯店的,不是那種特別大的酒樓之類的,不過也還算過得去。”蘇梓看了娜娜一眼說道:“我跟娜娜商量好了,等我們結婚了就自己開家店,自己賺錢自己花。”
夢想很豐滿,不過最終可能會遭遇很骨感的現實,于飛看了一眼沉浸在夢想裡的二人,嘆了口氣,沒有做那個把夢想削成骨架的惡人。
把倆人領到農場,沒有驚動其他人,明早各自都工作要做,就把兩人領到自己休息用的那間屋子,娜娜在屋裡面轉悠着,發出一驚一乍的驚訝聲,蘇梓反倒很安穩。
“我帶你看看房間去。”于飛對他說到。
“還看什麼房間啊。”娜娜往沙發上一坐開口說道:“睡這裡不是挺好的嗎?還暖和。”
“在這睡哪能行啊?就一張牀,還能睡沙發啊?”于飛看了看說到。
“對啊,就讓他睡沙發。”娜娜指着蘇梓說到,在沙發上顛了兩下又對於飛說到:“你看你家的沙發還軟還大,睡着應該很舒服。”
估計在娜娜看來只要不讓蘇梓睡在氣頭上的父母眼皮底下,睡哪都無所謂。
“哪能真讓他睡沙發啊,還是找個房間睡吧。”于飛看了蘇梓一眼說道。
“沒關係的,我睡沙發可以的。”蘇梓連忙開口說道。
“真的?”于飛狐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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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蘇梓說到。
“那你就睡沙發吧!”
“……”蘇梓
……
最終還是給他找了一間房睡下,于飛把娜娜送回去的路上,問道:“你就非得認定這個蘇梓了?”
“哥,你也別勸我了,我自己的事情讓我自己做主可以嗎?”娜娜說到。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于飛說到。
“我這輩子非他不嫁。”娜娜堅定的說到。
“嫁這麼遠我怕你會吃虧的,到時候受了委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于飛想摸摸他的腦袋,像小時候一樣,不過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都是大姑娘了。
“他不敢的,現在什麼事情都得聽我的,他也從來都沒有反對過。”娜娜自信的說到。
于飛很想告訴他男人婚前和婚後是會變的,甚至有些會變的連身邊人都覺得像是換了個人,但看娜娜這樣現在明顯聽不進去這些勸告,就沒有說起這些。
“回頭有什麼事跟我說,有什麼需要的也不用跟我客氣。”于飛說到。
“我知道的,謝謝哥。”娜娜小聲說到。
……
第二天于飛早早的就起來了,幫着一起裝了一車菜之後,發現蘇梓也起來了,正在邊上看着呢。
“這會沒有什麼事,你可以多睡一會。”于飛對他說到,隨着天氣變冷,太陽升起的時間越晚,經常是這邊菜裝好以後,天邊纔會泛起魚肚白。
“沒事,我習慣早起。”蘇梓笑着說到。
于飛剛想說什麼,就看到娜娜往這邊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着:“哥,我來給你幫忙了。”
“你也就會說些便宜話。”于飛等她到身邊後用手指虛點了點她的腦袋:“這會車都走了你纔來,早幹啥去了。”
“這不是昨天睡的晚,所以今天就起晚了嘛!”娜娜說到。
這時候,剛好陸氏的車也到了,于飛一直沒有搞明白,雖然縣城比藥都要近一些,可你還得往外發不是嗎,爲啥比我們自己的車來的還要晚?
不過這也是人家的事,自己也懶的管那麼多,每天的流程都熟悉了,所以司機也就直接的倒車到大棚這邊,準備好稱之後,就開始開始往上裝菜。
“諾,這還有一車,你開始幹吧。”于飛看着娜娜戲謔的說到。
娜娜看着一筐筐的菜往外擡着,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蘇梓,拉着他就開始往外走:“我媽做好早飯了,我先帶着蘇梓去吃飯,等回來再幫你幹活。”
蘇梓被拉得踉蹌着往前走着,還回過頭跟于飛告別,于飛跟他揮揮手示意了一下,沒有在意這丫頭的那點小心思。
從還沒有稱重的框裡面把每樣蔬菜都給挑出來一些,以村支書的脾氣肯定會把中午見面的地點安排在家裡,用自己大棚的蔬菜招待他們不算跌份。
挑好之後就給村支書打了一個電話:“叔,待會上街不用買青菜了,直接用我這邊的,我已經挑好了,待會就帶過去。”
村支書只是簡短的說了一聲好就掛斷了電話,于飛看着手機不由的苦笑起來。
……
臨近中午,幾個被商量過後留下的人都露一絲出期待的表情,于飛則跟痛快面面相覷,把我們這兩個小輩留下算怎麼回事?拉着經過的戰爭叔求解釋。
在戰爭叔意味深長的目光中,發出了長篇大論,留你們肯定有留你們的理由,特別是像什麼喝茶啦,倒酒啦,除了第一杯之後就是你們的事了,至於第一杯就交給娜娜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年輕人沒什麼經驗,嘴上沒有個把門的,什麼話都會往外說,不過說錯了也不打緊,有我們在呢,但有些話是不得不說的。
于飛還沒明白過來的時候,痛快一把把他拉到一邊,倆人在角落裡嘀嘀咕咕開來,中間甚至還爭執了幾句,不過等兩人商量完事之後,都帶着一股自信的表情。
痛快甚至衝戰爭叔拍了拍胸口,戰爭叔隱秘的衝倆人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經過痛快的點撥,于飛對今天的見面抱有很大的期待。
年輕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