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說的,你以後要是不認,休怪爲父無情了。”
“爹,你的意思是,成了?”貝樂眼中泛起一抹精光,隨即便是滿臉的喜色。
貝海生摺扇輕搖:
“過幾日差不多就要下聘禮了,有爲父在, 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等到將她娶過門我就再也不瞎鬧了。”貝樂哈哈一笑,連忙跑開。
那女人既然這麼厲害,成親之後必定得老實一段時日,他得趁着這段時間好好的玩一玩兒。
再不玩就沒機會了。
貝海生的臉上閃過一抹欣慰之色。
沈家的小娘子是個風評不錯的女人,行事強硬,想必能好好的壓一壓這個混小子, 也算是給他找了個好歸宿!
他如今年歲不算低了, 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一旦他有個什麼意外,這個獨子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到那裡去。
而沈雁舒...
據說修行天賦也算是尚可,若有他全力相助,未來晉升納氣境界並不是一個多難的事情!
也算是給貝家留下了一抹希望。
......
......
午時。
巡天司衙門之內。
陳淵昨晚回到家中之後修行一夜,只當無事發生,但第二日剛剛進入巡天司之後,他便找來了嶽山,要他緊盯着貝海生的獨子貝樂。
而他,則是仔細翻閱着關於貝海生的情報。
他之所以敢動手,就是因爲近年來長樂幫勢力大減,已然有些掌控不住城西和城南的地界了,至於貝海生,
據說境界雖是天罡層次,但實力只能算是末流。
是一個相當於幕僚的角色。
只比凝煞武者強一線而已, 以陳淵如今的實力雖然很難勝過他, 但也絕對輸不到那裡去, 再有血煞刀護身,
只需近身出其不意,陳淵就有把握取他性命。
若是之後再得到了鳳髓之氣....
陳淵的實力或許同樣也會大增!
屆時...
誰找誰的麻煩還不一定呢。
“大人!”
嶽山走入大堂,一眼便看見了坐在上首的陳淵,笑呵呵的拱了拱手,在人後他和陳淵之間的互相稱呼也就沒了什麼顧忌。
稍微平等了一些。
當然,在人前的時候嶽山還是非常恭敬的,就算陳淵從來沒有提點過這方面的事情,嶽山也明白的。
“嗯,坐。”
陳淵指着一旁的座椅道。
嶽山沒有客氣,大大咧咧的直接坐了下來,看向陳淵道:
“大人讓我調查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
“這麼快?”
陳淵有些詫異的問。
嶽山還真是一個好下屬,讓他辦的事情沒有出過錯漏。
嶽山笑道:“如果大人您讓我調查其他人,沒個幾日時間根本不可能查清楚,但這個貝樂...”他冷笑了一聲:
“這樣的紈絝子弟,江湖禍害,根本無需盡心調查,只需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他雖然算不上正義,但也絕對看不慣這種雜碎,欺男霸女,禍亂百姓,可謂無惡不作,要是有機會他早就宰了這小子。
之前還指望章玄大人廢了這傢伙,但是貝樂這小子也聰明的很,似乎也是聽說章玄不好惹,基本只要一提及章玄的名字,便會立刻停止惡事。
但有一次意外碰見,貝樂還十分卑躬屈膝的給章玄敬酒,但章玄直接潑在了他的臉上,本以爲他會就此大怒,
嶽山嚴青幾人都想好怎麼處置那傢伙了。
沒想到貝樂這下子直接說:
“多謝章巡使賜酒。”
之後一臉大笑的走出了門口,絲毫不在意章玄蔑視的眼神。
那一段時日,嶽山還覺得貝樂是個審勢度時的傢伙,沒有那麼莽撞,但事後他們才知道,在章玄的名頭傳出去之後,
貝海生就曾嚴詞告誡過貝樂,不許招惹章玄。
除了章玄之外,南陵府城的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被貝海生列爲不可招惹之人。
而經過教訓之後,貝樂也牢記了這句話。
對南陵府城的狠人一個都不招惹,老老實實的過着自己的紈絝生活,才平安的活到現在。
正是貝海生的提點,才讓貝樂一直囂張至今。
不然,誰的兒子也不好使。
陳淵暗笑了一聲,這個貝樂還真是天怒人怨啊。
“他現在在何處?”
“城西聽雨軒,根據得到的消息,這狗東西還檣擄了一個良家女子,令其丈夫在一旁觀望,簡直該死!”
嶽山提及的時候,臉上止不住的怒火。
四個人還當着人家丈夫的面兒,呸!
“走,跟本使去替天行道!”
陳淵嘴角一勾,緩緩起身。
“大人,您是要?”嶽山一臉的震驚,當即站起身,體會到了陳淵話語中的意思,從陳淵讓他調查貝樂的時候,他便有些猜測,
如今...
“大人,貝樂可是貝海生的獨子,要是對他動手...”嶽山臉上有些遲疑,長樂幫的貝海生可不是個什麼善茬。
就算是章玄,沒有恩怨也不會去動他。
“誰說要對他動手了?本使猜測那名女子疑似與無生教妖人有關,是去調查真相的。”陳淵面含笑意。
巡天司內,針對無生教妖人的任務可還沒有撤下呢。
任何一位巡天使都有義務追查!
......
......
聽雨軒的名頭在南陵府尤其是城西的名頭很大,裡面是姑娘說話好聽,長的還漂亮,與下面縣域的青樓女子有很大不同。
個個都是精心培養,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那也是略有涉獵。
也是貝樂平日裡最喜歡去的地方。
他又不差錢,能在聽雨軒享受至尊般的服務,而聽雨軒的老鴇也不敢得罪這位貝公子。
此刻,他正懷中摟着一位梨花帶雨的笑娘子上下其手,臉上還掛着邪笑,十分放肆,但周圍的人卻並沒有感覺什麼不妥。
在他們約莫兩三丈處,一個衣着樸素的年輕漢子正在被幾個長樂幫幫衆羈押着,根本動彈不得,他臉上青筋暴起,
眼中怒火升騰,只可惜,這都無濟於事。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悔恨不已,就不該帶妻子出來賣瓜,不然也不會遇上這個惡魔。
高臺之上,聽雨軒的姑娘青絲飛舞,身上穿着十分清涼,時不時的還對下方大堂內的男子們拋媚眼。
“好活,當賞!”
貝樂高喊了一聲,身旁的僕人立即拿出一粒碎銀扔了上去。
這是貝公子的習慣,只要遇到好看的,便會砸銀子。
“老貝,你真要娶了沈雁舒?”
同桌的其他幾個身着華服的男子有些好奇的看向貝樂。
在他們的印象中,貝樂可不像是喜歡成親的模樣。
“是啊,聽說沈家娘子不是個簡單人物,做事雷厲風行的。”
“你以後還能一塊兒出來玩嗎?”
貝樂轉過頭輕笑了一聲:
“順從的玩膩了,爺現在就想玩玩帶刺兒的是什麼感覺。”
“再者,沈家娘子長的着實漂亮,被這樣的夫人訓斥也算值了。”
“沈雁舒順從了?”
其餘幾人十分關切的問。
“有我爹在,一個小小的沈家難道還能翻得起什麼風浪?能嫁給我是他們沈家的榮幸,”貝樂撇了撇嘴。
其餘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道確實如此。
貝海生的勢力可不是一個小小的沈家可比的,想在城西混,最不能招惹的就是長樂幫的人,尤其還是掌權的。
沈開山屈服,實屬常理。
“你們也是,別整天就想着玩兒,也該乾乾正事兒了。”貝樂一臉鄭重的說,但手上的動作卻將他出賣。
他們四人就是南陵府最大的四個紈絝子弟,背景個個不凡,也是因爲志趣相投才搞到一起去,現在聽到貝樂這麼說,紛紛瞥了撇嘴,表示不屑。
他們幾個,誰不知道誰啊!
“嗚嗚...惡徒,畜生!”
“嗚嗚...”
被羈押的那名年輕男子掙脫了一些束縛,怒罵了半句,但很快又被身旁的人用毛巾堵上。
貝樂眉頭一挑,越是這樣,他便越是興奮。
隨即站起身摟着身旁的清秀女子走到了他的身前,用手掌輕輕拍了怕他的臉,輕笑了一聲:
“你可別污衊本公子啊,明明是本公子買了你的瓜,你感激不盡便用自己的妻子取悅本公子的。”
“小娘子,你說是不是。”
他轉過頭挑起身旁女子的下巴笑道。
而那女子眼中含淚,不敢言語,她方纔就已經被威脅了,要是敢反抗她的丈夫今晚就得扔到雲江裡面去。
“哈哈哈。”
貝樂大笑了幾聲,將五兩銀子賽到了男子的身上:
“你的瓜,本公子包了,也省得你風吹日曬的賣了,不用感謝我。”
說着命令身旁的下人將聽雨軒門口的瓜,全部擡到大堂,大聲道:
“諸位,本公子請你們吃瓜。”
一個個大西瓜被分散到衆人手中。
“多謝貝公子。”
“貝公子仁義。”
大堂之內,道謝聲音不絕
見衆人都開始吃起了瓜,貝樂拿着最大的一個放到了桌子上,笑道:
“幾位,請。”
說着就要抽刀開始切,但很快他便愣在了原地,因爲整個大堂內忽然間寂靜了下來,他轉頭一看,幾個身着青色長衣的男子向他走來。
“啪”的一聲,桌子上的西瓜被爲首的一人拔刀劈爲兩半。
貝樂愣了一瞬,隨即大怒道:
“你他孃的劈我瓜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