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龍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他沒有說出男孩和女孩的名字,但看他的樣子彷彿自己也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一樣。
“喂!”王一城膽子很小,他發現朱龍彷彿中邪一樣,直接伸手推了對方一樣。
朱龍雙眼迷茫之色瞬間消失,他看了看周圍幾人,忽然笑了起來:“是不是把你們嚇住了,我第一次聽這個段子也被嚇了一跳,你們知道嗎?這個段子其實還有後半部分,我腦海裡有個大概的印象,可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還有後半部分?”
“是啊,但我給忘了。”朱龍嘿嘿一笑:“你們爲什麼都這樣看着我?這只是我在其他地方看到的一個段子而已,並不是咱們學院裡發生過的怪談。”
朱龍發現其他人仍都盯着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你們不相信我?咱們學校又不是醫科類大學……”
“咱們學校是綜合類大學,有三個醫科專業。因爲師資力量薄弱,所以學生很少,平時幾乎看不見他們,不過他們在實驗樓裡有三個單獨的試驗室。”大家雖然都是新生,但張炬卻對學校非常瞭解,知道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情報。
“咱們學校有解剖室?”朱龍傻了眼:“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們可不要當真啊。”
“咱們超自然現象研究社就是爲了找尋真相,是真是假,到時候我們去現場看看就知道了。”陳歌也對朱龍講的那個故事很有興趣,朱龍以前是個混混,還曾因爲和城管發生爭執進入過少管所,他的過去和他故事裡那個壞孩子很像,再加上他剛纔奇怪的表現,陳歌想不懷疑都難。
“朱龍也沒有高中畢業最後那個暑假的記憶,有些事情可能就是在那個暑假髮生的。”陳歌從這幾個孩子身上獲得了很多線索,接下來就要進入學校去驗證了。
“大家能積極參與,這讓我很欣慰,咱們今晚就去你們剛纔說的那幾個地方查看。”陳歌衝着張炬說道:“先去你說的那片樹林吧,你親眼看見了要休學的學長,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好的,你們跟我來。”張炬低垂着頭,這似乎是他走路時的吸光,這樣做可以遮擋住臉上的傷疤。
他對學校非常熟悉,根本不像是一個新生,但能夠看得出來,那種熟悉是浸透入他骨子裡的,似乎他原本就屬於這所學校。
小廣場此時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注意到他們幾個的不多。
旁人就算看到了,也不會懷疑,頂多只是會感到好奇,畢竟陳歌這個社團裡的所有成員都比較另類。
那片樹林距離小廣場很遠,陳歌正好藉着這個機會,熟悉了一下學校的地形。
西校區非常大,他們走了十幾分鍾仍舊看不到邊界。
“那邊是一片人工湖,因爲以前發生過溺水事件,所以學校晚上禁止靠近,咱們要繞遠一點。”張炬指着遠處那一片漆黑,如果不是他提前告知,陳歌根本不知道那其實是一片湖。
水面平靜,沒有任何光亮,與其說是一片湖,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
又走了幾分鐘,張炬停下了腳步:“女孩的屍體就是在這片樹林裡被發現的。”
夜晚的校園非常嚇人,幸運的是道路兩邊全是路燈,光亮讓幾人稍稍安心。
“以前這裡沒有路燈的,出事以後,校方纔在這條小路兩邊裝上了燈。”張炬第一個進入樹林,陳歌緊跟在後面。
他距離張炬很近,能明顯感覺到張炬在進入樹林後,放鬆了許多。
或許是因爲在被樹林遮擋住光亮的地方,沒有人能夠看清楚他那張滿是疤痕的臉吧。
“這地方也沒什麼特別的。”幾人剛進入樹林的時候心裡還有一點害怕,擔心萬一真遇到那個女孩怎麼辦?可是呆了好一會,幾人都覺得有些無聊了。
“白老師,那個怪談應該是假的,樹林裡看着很正常,一點發生過兇殺的痕跡都沒有。”周圖想要離開,他看見陳歌蹲在一個樹洞前面發呆,不解的走了過去:“白老師,你在看什麼?”
陳歌沒有搭理周圖,頭也不回的說道:“張炬,你所說的那個怪談裡,女孩的頭顱是不是在樹洞中發現的?”
“恩。”張炬略有些詫異,不過他轉念一想,陳歌是學校老師,知道這些也很正常。
“這個樹洞裡曾經藏過人頭?”王一城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他膽子是幾人當中最小的。
“別亂跑,你身後的樹枝上還懸掛有死者的頭髮。”張炬輕輕扶住王一城,防止他摔倒。
“你別嚇唬他,這地方就算髮生過命案,也沒有怪談裡說的那麼邪乎。”周圖不信邪,他現在只想離開。
“小周,事實原比你想象的更加恐怖。”陳歌暫時還不準備告訴周圖他們,自己在東校區看見過一個一模一樣的樹洞,而且裡面塞着一個人頭。
“東西校區在某些方面確實相似,只是有一點我不太明白,同樣都是出了意外,爲什麼女孩會生活在東校區,而她喜歡的男孩卻會在西校區?學校主人是按照什麼標準來分配這些學生的?”
樹洞女鬼和張炬之間的區別就在於,一個保持了理智,看着跟普通人一樣,另一個被仇恨扭曲,眼中是無法化解的怨毒。
“東西兩個校區的學生,精神狀態完全不同。西校區的學生更加陽光、熱情,擁有很多正面積極的情緒,東校區的學生則被負面情緒纏繞,就像是半人半鬼一樣。”
思索了一會,陳歌又想起了油畫是裡的某張油畫。
把門內的絕望和負面情緒剔除,門內有沒有可能恢復正常?
現在兩個校區的情況就跟油畫中表現的場景很相似,西校區將所有的負面情緒通過垃圾處理站,運送到了東校區,時刻保持這裡正常。
這兩個校區就像是一個沙漏,那個垃圾處理站就是沙漏中間的小口。
“我好像明白學校的主人要做什麼了。”
陳歌把手伸進樹洞,裡面已經被清理過了,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