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很滿意北野的反應,他又轉身看向其他人:“你們誰還有意見?”
這飯店裡幾乎有一半都是陳歌的人,他們自然不會對陳歌的決定有意見,剩下一小半兒是敢怒不敢言,就算不同意陳哥的看法,但是也沒有改變的辦法。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們就抓緊時間出發吧,再等一會兒,可能會吸引過來更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陳歌說完後,將櫃檯上的紅色高跟鞋放入自己揹包,然後又喚來白貓和剪刀,朝飯店門口走去。
“你有沒有發現他很適合這個地方?在我們所有人都感到不舒服的時候,他卻彷彿如魚得水一般,這個混亂血腥的小鎮就像是爲他量身定做的場景。”賈明小聲對李政說道。
“你想表達什麼?”李政眉頭一皺。
“很明顯啊!他就是影子,他就是在這裡生活的,這裡就是他的家!”賈明一直在勸說李政:“我覺得他根本不是帶我們找尋出路,而是想要殺了我們所有人,你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時間會證明一切。我希望你能多留意一些,別到時候連累我。”
“在指控別人之前,你最好先洗乾淨自己的嫌疑再說。影子是從你身上逃出來的,所有人裡,擁有最大嫌疑的是你。”李政和很多狡猾殘忍的罪犯打過交道,他明白一點。越是心理變態的罪犯,越不具備普通人的情感,他們大腦功能缺失,他們的冷認知能力要比情緒認知能力來的超凡的多,真正的心理變態者可以憑空編織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謊言,但是卻不會露出一丁點的愧疚和懊悔。
很顯然,揹負數起命案的賈明和影子就屬於這樣的人。
“你聽信他的話,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而且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賈明不再繼續勸說,他發現自己很難動搖李政,這位刑偵組組長是個硬骨頭,要比想象中難啃的多。
“黑色手機上羅列出的那幾個危險地點,我差不多已經清理乾淨,接下來該去門那裡看看了。”
陳歌帶領其他幾位乘客走出飯店,紋身男緊隨其後。
“你確定要把他們都帶過去嗎?”紋身男看着浩浩蕩蕩的隊伍,心裡很不踏實。
“不然呢?我能把所有不聽話的人全部殺了嗎?”陳歌淡淡的回了一句。
“也對,留着他們,等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讓他們充當炮灰。”紋身男在心裡安慰自己,他也不知道和陳歌合作到底是還對是錯。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現在只能跟着陳歌,一條路走到黑了。
“你們幾個動作快一點,別磨磨蹭蹭的,多耽誤一秒鐘,我們逃脫的希望,就會減少一分。”紋身男回頭朝其他人高喊,他着重盯着李政看了看,荔灣鎮裡有很多變態,也有很多罪犯,但是唯獨沒有警察:“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不管你們來這裡有什麼目的,我希望你們都能等到出去以後再慢慢清算,現在我們是一個共同體,如果有人執意要拖後腿,那我們就只能把他剔除出去。”
在紋身男說話的時候,他手臂上那5個女人頭顱,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似乎是在渴望被鮮血澆灌。
飯店裡的人全部走了出來,高中生和女人,很不情願的跟在隊伍末尾。
“人齊了嗎?”陳歌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紅雨衣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剩餘的,包括笑臉男在內,全部跟在他身後。
“人多力量大,我會帶你們出去,只希望你們不要去幹傻事。”
如果不是擔心範聰的安全,陳歌甚至準備將整個小鎮全部掃蕩一遍,每個房間都不放過。
如果真那樣做的話,他有自信可以策反整個小鎮的所有居民和厲鬼。
“可惜時間太緊張了,只能先挑重要的下手,不過現在來看,主動權還在我這邊。”陳哥偷偷望向自己身後,他的影子已經完全變了形狀,吞食了暴食女鬼的心臟之後,張雅手上的傷似乎痊癒了。
“只要她能聽見我的聲音,那一切就都盡在掌控之中。”
陳歌有直面任何困難的勇氣,但是他也不會盲目自大。
暴食女鬼被吞食,此消彼長,力量對比失衡,影子一定會做出應對,他暫時沒辦法對陳歌下手,那他很有可能就會把目標放在陳歌的幫手身上。
幾人從飯店出來,浩浩蕩蕩,血霧當中有陰影在四周觀望,但可能是因爲陳歌這邊人比較多的原因,他們並不敢過來。
“喂,你看前面。”
在經過第一個十字路口時,揹着醫生的醉漢,指着某一個方向,輕聲對陳歌說道。
馬路另一邊,有一個和醉漢外形八九分相似的人影,在朝他們擺手。
“又是這個傢伙,我不想抓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陳歌這次沒有留手,直接按下復讀機的開關。
當沙沙的電流聲響起時,陳歌伸手指着路對面的陰影,說出了兩個字:“許音。”
鼻尖飄過一絲血腥味,許音護在陳哥身前,沒有貿然衝出去,他似乎感覺到了危險。
大概只過了幾秒鐘,馬路對面又出現了第二道模糊的人影,這個新出現的人影,體型和剪刀十分相似。
“第二個?不對!後面還有!”醉漢本來就對這些會招手的怪物有有心理陰影,此時看到人影有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他被嚇得腿都軟了。
眨眼工夫,馬路對面出現了數道人影,除了陳歌之外,所有人都被人影模仿了。
“這是什麼怪物?”醉漢揹着醫生躲在陳歌身後。
“這東西叫勾魂,能變化成和我們影子一樣的形狀。他們是從冥胎本體當中逸散出來的,由其體內多餘的負面情緒構成。注意,千萬不要長時間盯着他們看,小心魂兒被勾走,到時候可就麻煩了。”紋身男低着頭:“一次性出現這麼多,看來我們已經被影子發現了。”
“勾魂?好滲人的東西,不過……”醉漢疑惑的看了陳歌一眼:“可他們爲什麼不模仿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