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次制服窮兇極惡的歹徒,陳歌在警方面前刷足了好感。
A級在逃嫌犯落網,這是一件足以造成轟動的事情,不過因爲賈明本身的特殊性,涉及他的案件並沒有公開,所以陳歌的大名只是在警方的圈子裡進一步流傳。
“幾位警官,這孩子父親被害、母親重傷昏迷,現在正是他最脆弱的時候,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好好陪陪他。”陳歌提着揹包,輕輕抱住孩子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身邊。
“你放心,我們會請專業人員照顧他,並對他進行心理疏導的。”
“那我能不能偶爾去看看他?我和他父母也有過一面之緣,應該會有更多的話題,拜託了。”陳歌不捨的看着小男孩。
“你想要來看他,直接給李政隊長打電話申請就好了。”幾位警察都不忍心拒絕陳歌。
“多謝。”陳歌蹲在小男孩身前:“我叫陳歌,你有什麼需要都可以找我。”
“我記得你……在公交車上,你坐在爸爸後面……”小男孩曾和陳歌乘坐同一輛靈車進入荔灣鎮,他隱約記得陳歌的臉。
“那天叔叔就該直接帶你們走的,如果早一點這麼做,也不會有後面這些事情。”輕輕抱了一下小男孩,陳歌提着揹包朝小巷外走去。
看着他緩緩遠去的背影,那兩位便衣都在輕聲感嘆:“真是個善良溫柔的人啊。”
陳歌並不知道警察是怎麼看待他的,離開小巷後,他沒有回新世紀樂園,而是走進了旁邊的一個樓道。
站在陽光無法直接照射到的樓道里,陳歌翻動漫畫冊,淡淡的血腥味飄在鼻尖,沒過一會,惡臭和許音抓着姜龍出現了。
“陳歌,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剛纔是我糊塗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大腦本能的反應!”姜龍嚇得身體都變得虛幻了許多,他不斷求饒:“我告訴你個很重要的信息,我和甄真之前已經找到了一個被冥胎選中的孩子,那孩子先天聞不到任何氣味,他被冥胎奪走了嗅覺!”
看着姜龍,陳歌面無表情:“帶我去找那個被奪走嗅覺的孩子。”
“他已經死了,是北野動的手。”姜龍再也不敢隱瞞:“每一個被冥胎選中的孩子都對應着一扇門,門後隱藏着冥胎的一種能力,只要找到門後殘留有冥胎氣息的物品就可以獲得那種能力。”
“還有這個說法?”
“這些都是影子告訴我的,但真正實踐起來好像沒有那麼容易,我們在七天前找到了那個被冥胎選中的孩子,趁他睡着進入了他的門後,冥胎殘留的氣息附着在一隻玩具狗身上。”姜龍說道這裡偷偷看了陳歌一眼:“我可以帶你去找那個玩具狗,還有寫着那個男孩名字的泥塑。”
“稍等一下,你充其量算是一個半身紅衣,就憑你怎麼可能在門後幹掉殘留有冥胎氣息的厲鬼?”陳歌自己也進入過被選中孩子的門後世界,隨便把一個孩子的門後世界拿出來,難度就超過了普通的二星恐怖場景。
“推開越多的門,冥胎就越容易甦醒,它散發出的氣息也就會越強。我推開的是第一扇門,難度也是最小的。”
陳歌算了一下時間,姜龍沒有在這件事上撒謊,他自己也進入過江銘和吳聲的門後世界,吳聲的門後世界明顯要比江銘的門後世界範圍更大,也更加恐怖。
“帶我去看看那隻玩具狗。”
“好的,它們就在剛纔那個小院子裡。”
在姜龍的帶領下,陳歌回到了剛纔那個小院,他從後門進入,在牀底下發現了一個黑色皮包。
打開皮包,陳歌看見了一個毛都快要掉完的玩具狗。
這個玩具狗陳歌也有印象,第一次搬家的時候,他在樓道里發現了這隻玩具狗,當時這狗還沒有掉毛,看着很可愛。
他不知道是誰扔的,在原地傻傻的等了一個小時,最後自己把玩具狗給抱回家了。
“這是影子的玩具嗎?”陳歌伸手拿起玩具狗,同一時間,他口袋裡的黑色手機震動了一下。
陳歌先將厲鬼全部收回漫畫冊,然後拿出黑色手機看了一眼。
“四星試煉任務冥胎已完成九分之三,冥胎嗅覺遭到重創。幸運的紅衣眷顧者,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收到了黑色手機的信息,陳歌才放下心來,姜龍沒有騙他,這玩具狗確實是從某扇門後帶出來的,唯一可惜的是找到那個孩子的不是陳歌,而是姜龍和北野。
輕聲嘆了口氣,陳歌將皮包裡的泥塑放在了自己影子上,血跡斑斑的泥塑上還寫着柳聞兩個字。
泥塑觸碰到陳歌的影子後,它身體上的黑紅色血跡開始飛速消失。
這一次陳歌站在旁邊靜靜注視,他發現自己的影子彷彿一片深潭,在隔着很遠很遠的地方,隱約能看到一張女人的睡臉。
“張雅身上的傷似乎好了許多,看來這些泥塑上的黑血對她幫助很大。”
手按在影子上,陳歌雙瞳縮小,那彷彿沉睡在大洋深處的女人睫毛眨動,好像是要睜開眼睛。
最後一滴黑血被影子吸走,寫有柳聞名字的泥塑碎裂成塊。
“柳聞、吳聲、方魚,還有我的那個泥塑……如果張雅吸收了所有泥塑上的黑血,說不定她就可以甦醒了。”
站在樓道里,陳歌看着地上崩碎的泥塑:“冥胎爲了降生爲人,從九個孩子身上剝奪了一部分能力,其中包括聽覺、嗅覺、視覺等,這跟黑色手機給我的天賦獎勵幾乎完全對應!”
“我剛獲得黑色手機的時候得到的第一個能力就是陰瞳,跟視覺有關;緊接着我獲得了活偶天賦,和身體制作有關;再往後我獲得了鬼耳、靈嗅,這些能力恰好對應了人的五感,正好和現在冥胎從孩子身上剝奪的各種能力一致!”
“冥胎是在重複黑色手機的過程?還是說黑色手機和冥胎都在做相同的事情?”陳歌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寒意,這一切或許從他拿到黑色手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