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裡手機留下的信息和現實當中的案子相吻合,這讓範聰內心變得更加恐懼:“我查看了所有新聞,報道中說那具屍體就是用黑色袋子包裹,死亡時間是在九月七號左右,拋屍地點也距離荔灣鎮非常近。”
“你就是因爲這案子所以纔過來找我?”陳歌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爲什麼不直接報警?”
“我不敢說,這個遊戲涉及的案件遠不止這一起。”範聰的話讓陳歌都有些驚訝。
“不止一起案子?”陳歌示意範聰繼續往下說。
“我操控小布獲得手機後,就再沒有其他提示。公交車很快開到了荔灣鎮,下車後,紅雨衣女人追來,不過這次情況發生了改變。”範聰皺着眉頭:“這可能是一個小小的BUG,人物小布在將學生書包交給紅雨衣後,那個瘋女人就沒有再追過來,抱着書包就好像抱着孩子一樣離開了。”
範聰不理解的情況陳歌倒是知道原因,可能書包主人曾在公交車上救過紅雨衣的孩子,所以她纔在看到書包的時候選擇放過小布。
昨晚小顧歪打正着,也因此逃過了一劫。
紅雨衣很有可能是紅衣,不過她和一般的紅衣不同,殘暴兇狠的外表下包藏着一種對自己孩子的執念,那是一種無法替代的濃烈的感情。
“紅雨衣離開後,我操控小布再次進入荔灣鎮,沒有再被追趕,當是我的心情很輕鬆,但是進入小鎮後,我才發現自己太天真了,我低估遊戲製作者的變態程度,也低估了人性的惡。”範聰說着說着眼睛竟紅了起來,顯然後面的內容讓他極爲不適。
“公交車在小布下車後朝着遠處開去,車上依舊傳出孩子的哭聲和種種慘叫聲,那輛車最後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從小布的視角去看,那輛公交車最後被一層灰霧吞沒,消失在了小鎮的邊緣。在我看來,這輛車更像是運送亡靈的專車,將枉死者送到某一個地方去。”
範聰聲音很低,現在明明是中午,太陽最毒的時候,但是他卻好像很冷,說話的時候身體在輕輕打顫:“等公交車開走後,我操縱小布繼續往前,進入荔灣鎮當中。”
“這次沒有紅雨衣的追趕,我很放鬆的在小鎮中轉悠。”
“灰濛濛的街道被大霧籠罩,兩邊的建築全都是死灰色,走在中間感覺像是在另一個世界當中一樣。”
“路上看不見一個人,所有店面都關了門,家家戶戶門上都貼着一些白紙,寫着一些奇怪的符號。”
“我自己感覺那場景就像是一個噩夢,我在建築上看到很多具有象徵意義的東西,到處都是詭異的圖案,看着十分嚇人。”範聰陷入恐懼當中,他的這種恐懼,旁人很難理解。
“你別緊張,看到什麼就說什麼。”陳歌安慰道。
“我操控小布來到了街道中央,這時候屏幕上又出現了一個選項,問我選擇東街,還是西街?”
“你是怎麼選的?”陳歌爲了處理手機鬼的事情,親自去過荔灣鎮,他心裡很清楚,荔灣鎮東街和西街的區別。
“我選擇了看起來比較繁華的西街。”範聰苦笑了一聲,似乎噩夢也是在這個時候開始的:“確定選項之後,我操控小布進入西街,兩邊的商店全部關了門,街道上空空蕩蕩的,一直往前走,來到一個小區。”
“那小區似乎有些年頭,牆皮脫落,樓層當中的窗戶全都緊閉着,不過能看到窗戶後面有一隻隻眼睛。”
“這似乎是小布幻想出來的,又或者有特殊的寓意,那些眼睛清楚看到了小布經過小區門口。”
“我操控小布路過小區的時候,屏幕下面又探出了一個聊天框,裡面寫着一句話——小布感覺有人在看她,那目光就像是野獸一樣,好像要把她連皮帶骨頭全部吞掉。”
“再次點擊屏幕,對話框消失,小區裡走出了一箇中年人,穿的十分邋遢,似乎還喝了酒的。”
“這個人靠近小布後,屏幕下面的對話框再次出現——那個男人走過來了,他拿着酒瓶,褲子上還有血跡。”
“我操控小布躲開醉漢,想要往遠處跑,但是醉漢卻追了過來,我沒辦法只有不斷逃竄,繞着家屬院轉了一圈仍舊沒有甩掉他,後來我想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狠心躲進了小區當中。”
“醉漢在小區門口徘徊,這時候家屬樓內走出了另外一個女孩,她似乎也很害怕醉漢,快步跑了出去,可醉漢似乎已經被酒精吞噬了理智,他就跟在女孩後面。”
“幾分鐘之後,醉漢拖着女孩回到了小區,鑽進了某個樓道當中。”
“這時候屏幕上又出現了一個選項,是否跟隨醉漢進入樓道?”
“我想要救那個女孩,所以選擇了跟隨,但接下來發生的場景,真的讓我無法接受。”範聰幾乎要說不下去:“我操控小布跟着醉漢進入樓道,來到104房間,屏幕下面又出現了一行字——你親眼看到小布被做成了泥塑,因爲恐懼,你的身體無法移動。”
“小布?”
“對,遊戲裡所有的受害者好像都叫做小布。”
“明白了,後面又發生了什麼?”
“這該死的遊戲無時無刻不在挑戰人的三觀,我只能眼睜睜看着醉漢靠近,然後屏幕上出現了另外一句話——小布被水泥澆灌,成爲了藝術家新的藝術品。”
說到這,範聰停頓了一下,他擡起頭,眼睛裡滿是血絲:“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我在小布死亡之後,立刻開始搜查新聞,和我猜想的一樣,去年十月十一日,荔灣鎮西街某小區104房間裡曾發現一件特殊的藝術品!兇手目前已經被逮捕歸案,不過警方逮捕的兇手並不是那個藝術家,而是104房間的戶主,也就是房東。”
“抓錯人了嗎?”
“從遊戲上顯示的結果是這樣的,我之前匿名反應了一次,但是並沒有什麼效果。”範聰苦着一張臉,後面他還有更加恐怖的東西沒有說出來。
“兩起兇殺,這涉及的東西太多了。”越是往下聽,陳歌越覺得這個遊戲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