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虎牙走在隊伍最前面,她朝着那扇半開的鐵門喊了一聲,但是沒有人迴應。
”過去看看。“
壁燈散發着昏黃的光,虎牙獨自向前,她貼着牆壁,慢慢靠近那扇鐵門。
房門上滿是斑駁的鏽跡,還有類似於血跡一般的正在往外流的液體。
”這房間是用來幹什麼的?“
虎牙挪動腳步,又往前走了一步,她身體前傾,沒有去觸碰那扇門,調整視角想要看清楚門內的東西。
可還沒等她看清楚,天花板上有一滴液體滴落到了她手背上。
粘稠,有些像是血,但是又好像混雜了其他東西,散發着一股說不出的怪味。
”漏水?“她慢慢仰頭,周圍的光線忽然變暗了一點,鐵門輕輕顫動。
”小心!“楊辰大喊了一聲,身後通道里的壁燈又開始熄滅!
一盞接着一盞,速度很快,就好像飢餓的野獸般瘋狂撲來!
沒有準備的機會,黑暗轉瞬間將幾人全部吞沒。
”全部蹲下!呆在原地!“楊辰心裡着急,但是又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上次燈光熄滅,失蹤了三個人,這次不知道誰又會消失。“
通道完全陷入黑暗當中,非常安靜,能聽到身邊同伴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所有人都蹲在了地上,誰都沒有亂動。
黑暗之中,吹來一陣陰風,模模糊糊能看到通道盡頭有人影晃動了一下,然後消失不見,那怪物似乎是混入了他們當中。
時間變得漫長,咚咚的心跳聲響在耳邊,配合着詭異的背景音樂,恐懼被無限放大。
“嘎吱……”
一聲刺耳的聲音從虎牙所在的位置傳出,她面前的那扇門被推開了。
“是誰在這時候開的門?”
鐵門向外推開,空氣中飄散着福爾馬林的氣味,通道里又多出了另外一種聲音。
滴答,滴答……
液體從高處掉落,滴在了地上,那聲音距離虎牙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虎牙身前。
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唯有不斷傳來的滴答聲。
”那東西就站在我旁邊。“虎牙的手心被汗水浸溼,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傳來,她鼓起勇氣,擡起了自己的手,向前伸去,可是手指卻什麼都沒有摸到。
”應該就在這個位置,聲音是從這裡傳出的。“
虎牙十分肯定,她的手繼續向前伸。
滴答……
又一滴液體落下,這次是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摸不到,還在移動和滴落,難道……它在我頭頂?“眼睛已經慢慢適應了黑暗,虎牙仰頭看去,就在自己頭頂的天花板上趴着一團模糊的人形陰影。
它好像剛從水池裡爬出,身體上殘留着水漬,四肢好像壁虎那樣粘連在牆壁上,頭顱向下探出,被挖空的臉就停留在虎牙頭頂,似乎是準備將虎牙的臉給咬下,然後奪走!
”這是?什麼東西!“呼吸一窒,虎牙雙腿保持着半蹲的姿勢,身體有些麻木,但她思維卻仍舊很清晰,這個女人的膽子應該是所有人中最大的。
”那東西在我頭頂!“虎牙驚聲尖叫,她抓住口袋裡的手機,對準頭頂,用力甩了出去。
”啪!“手機砸在了牆壁上,在虎牙身後有一道光亮起,阿楠打開了手機上自帶的手電。
光亮照來的時候,天花板上的怪物已經跑遠,他只看到了一團人形黑影在天花板上飛速爬動。
……
身後車輪滾動的聲音越來越近,範大德和範聰都已經跑不動了,他倆早已迷失了方向,現在也不奢求通關,只想着能擺脫身後那東西,緩口氣,休息一下。
”進來!快!“他倆鑽進了一條刷着白漆的通道里,看到了一扇半開的鐵門,上面寫着的四個漢字——二號屍庫。
看也不看,範大德拽着範聰直接跑了進去,然後範大德重重將門關上。
”哥,你慢點。“
範聰從範大德手中掙脫,他劇烈喘息,靠着牆壁直接坐在了地上,近幾年他都沒有這麼劇烈的活動過。
房門緊閉,幾秒之後,車輪滾動的聲音從門口經過,慢慢離開。
“得救了。”範大德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全身被汗水浸溼,他雙腿發軟,不爭氣的坐在了地上:“太累了,我要休息一下。”
看到自己哥哥嘴硬,範聰也不揭穿,他喘着氣坐在自己哥哥旁白:“你這是何必呢?非要跑到鬼屋裡來找罪受,咱們一家子都是膽小鬼,爸媽怎麼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嘛非要來找罪受。”
“我就煩你這個態度,沒有人生來膽小,再說我帶你來鬼屋玩跟咱爸媽沒關係,純粹只是想要讓你出來走走,別老窩在家裡打遊戲,你看看你消沉成什麼樣子了?”
“哥,我那不是在打遊戲。”範聰想了想終於說出了實話:“那個遊戲據說是一個殺人犯製作的,其中藏着他虐童的證據,只不過暫時還沒人能解讀的出來。”
“你少在哪找藉口,我是你哥,我能不清楚你?”範大德擺了擺手:“不就是失戀了嗎?女朋友沒了,再找就是,大丈夫何患無妻?”
“你這都跟誰學的?”範聰懶得再跟自己哥哥解釋:“我不和你扯了,咱倆也別想着通關了,就再這屋裡呆三十分鐘,然後等老闆來救我們吧。”
“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反正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再出去了。”
範聰這句話還沒說完,屍庫旁邊那一排停屍櫃裡突然發出一聲脆響。
他渾身肥肉一顫,嚇的哆嗦了一下:“什麼聲音?”
“不知道,不過好像是從那櫃子裡傳出來的。”範大德從地上爬起,兄弟兩個靠在門口,心裡慌得不行。
“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過去看好了,所有機關,只要不去觸發,那就相當於沒有機關。”範聰臉上的汗還沒幹,新的冷汗又流了出來。
“有道理。”兄弟兩個都沒有靠近屍櫃的意思,但是那屍櫃裡的東西似乎不準備放過他們。
屋內的燈光明滅不定,某一個屍櫃裡忽然又傳出指甲挖撓金屬門板的刺耳聲音,似乎是再尋找縫隙,準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