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發軟,渾身的力氣被抽乾,馬天不敢轉動視線,他已經感覺到了身邊兩位遊客在發生變化。
腳步在逼近,他順着櫃門縫隙往外看,身體歪斜的白秋林單手按住了櫃門。
就在馬天以爲白秋林會把櫃門打開的時候,誰知道白秋林竟然拿出一把鎖,慢騰騰的將櫃門鎖死!
看到這些,馬天在昏迷之前終於明白了一切。
“原來他們三個……都是鬼!”
尖叫聲迴盪在活棺村當中,狂奔的王哥和貓姐也聽到了。
“馬天平時最爲穩重,能把他嚇的失聲尖叫,肯定是碰見了極爲恐怖的東西。”
貓姐一顆心沉入谷底,五個人進來,不到十五分鐘已經有三個人消失不見。
最可怕的是,她直到現在都不清楚自己的同伴遭遇了什麼事情。
額頭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和夜小心不同,自己膽子不算大,所以纔會組建團隊一起進入鬼屋測評。
“你那幾個朋友好像都不怎麼靠譜。”王哥體力很差,跑出沒多遠就不行了。
“是這個鬼屋太邪乎了!”高度緊張,貓姐也卸下了僞裝,她不再浪費表情去維持可愛的模樣,滿腦子都是各種各樣恐怖的畫面。
“我們先退出場景吧,這時候就別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好。”
貓姐攙着王哥,兩人回到村子中心,看着一條條街道,兩人都愣住了。
“來的時候,我們走的是哪一條路?”
“王哥,現在的問題不是走哪一條了!我們來的時候根本沒有這麼多條路啊!”貓姐幾乎要哭了出來。
“冷靜點,你別忘了自己是幹什麼的。”王哥取出自己的手機:“幸好我來的時候錄像了。”
他滑動屏幕,找到了一條看着跟來時候差不多的路。
“應該就是這條。”
兩人順着的那條路往裡走,可越走越感覺不對。
“我們進村的時候好像只走了幾分鐘就到村子中心了,這往外走,怎麼感覺越走越陰森?”貓姐看着王哥的手機:“咱們是不是弄錯了?”
隨着時間推移,活棺村場景開始慢慢展露出真正的恐怖,街道兩邊的白紙燈籠散發出淡淡的紅光,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真的走錯了?”王哥對比着手機,這條路一開始跟錄像裡的那條街道很像,可越走差別越多:“那我們再回村子中心,重新選一條。”
“可能是回不去了。”貓姐抓着王哥的手跑進了旁邊的院子裡,兩人剛躲進院子,就聽見街道上響起孩童唱歌的聲音。
“轉眼間,五天滿,死者入土求平安。嗩吶吹出傷心調,洋鼓洋號叫得歡。”
兩個畫着血紅色面具的小孩蹦蹦跳跳從門前經過,他們看起來只有七八歲大,聲音也很清脆,可結合着現在的環境,就帶給人一種非常陰森詭異的感覺。
“好像是走遠了。”
貓姐想要往外看,結果被王哥攔住:“別出去!萬一那兩個孩子這個時候就趴在門口呢?如果這鬼屋真像你說的那樣沒有下限,那它們很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在這裡呆着也不是辦法。”貓姐緊了緊衣領:“王哥,你有沒有發現溫度降低了一點?”
“沒有,你估計是太緊張了。”王哥非常謹慎,他拿着手機朝四周看了看:“檢查一下這個院子,先清理出一個安全的地方。”
白紙燈籠散發出淺淺的紅光,空氣中彌散着一股說不出的氣味,兩邊的沙土在鬆動,枯死的槐樹輕輕搖晃。
“這是機關在操控嗎?”王哥看着晃動的槐樹,雙手推動樹幹,他本來只是想要看一下控制樹震動的機關到底是什麼,誰知道那槐樹竟然一下被推倒了:“道具做的太不結實。”
王哥剛說完,貓姐就狠狠拽了他一下:“王哥,看樹下面!”
枯死的槐樹下面是一個土坑,坑中倒插着一具屍體,屍體的雙腳露在外面。
“這是什麼設計?”王哥和貓姐都沒想到槐樹下面竟然會埋有東西。
“樹只是很普通的槐樹,沒有機關,難道是下面這雙腳在動,導致上面的樹跟着震顫?機關其實是在下面的這具屍體上?”王哥盯着那倒插在土坑裡的屍體模型,他及時扼殺了自己的好奇心,避開了那個土坑:“真是變態的場景佈置。”
貓姐跟在王哥後面,抓着王哥的手臂:“還要去屋子裡嗎?”
“你讓我想想。”王哥拿着手機,他現在也有點害怕。
兩人停在院子中間,忽然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了水花聲,好像是有一條魚躍出了水面。
周圍很安靜,猛的來這麼一下,兩人想不注意都難。
“聲音好像是從水缸裡傳來的。”貓姐躲在了王哥身後,她已經忘了自己鬼屋測評員的身份,也忘了自己臉上的妝早已嚇花,看起來也就比鬼好那麼一點。
“走,過去看看。”王哥壯着膽子靠近水缸,離得近了也感覺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水缸,只是水面上漂浮着一個白色的皮球。
“剛纔進院子的時候,這水缸上面沒有漂東西啊!”王哥想不明白:“那個白色的皮球是從哪來的?”
光線很暗,看不太清楚,一直走到水缸旁邊,王哥和貓姐忽然聽到了好像魚吐泡泡的聲音。
“皮球在吐泡泡?”
王哥身體向前傾斜,他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照向水缸。
亮光刺穿了水面,照亮了那圓滾滾的“皮球”。
嘴巴微張,那根本不是皮球,那是一個泡的發白的人頭!
嘩啦一聲,水缸裡的鬼一下竄了出來,突然的強光好像讓它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事情。
腫脹發白的臉,直接衝到眼前,王哥嚇得手機都扔了出去,他瘋狂往後跑,但還沒跑出幾步就被什麼東西絆倒。
他望着記憶中平坦的地面,此時那土坑裡原本腳朝上的屍體模型,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頭朝上!
一張臉嘎嘎的笑着,它似乎是準備從樹坑裡鑽出來。
王哥雙腿發軟拼命的往宅院外面爬,可就在這時候,大門外面又響起了那孩子的歌聲。
“老先生,坐靈前,一臉嚴肅很莊嚴。大人碎娃都圍觀,把個孝子腿跪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