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山谷後,手機信號完全消失,陳歌提前下載好的電子羅盤也失去了作用。
他總覺得山谷這邊的世界和外界不太一樣,可能是因爲他經常和鬼怪打交道,所以對某些東西比較敏感吧。
透過樹枝的縫隙向上看去,夜空中不見星月,就像一塊密不透風的布捂在頭頂,越往前走就越感到心慌。
“小心點,快到地方了。”
又走了十幾分鍾,陳歌他們終於鑽出樹林。
擡頭看去,眼前的場景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感到驚訝。
“那是……燈籠?”
老魏碰了碰白大爺的胳膊,可白大爺自己也是第一次在晚上來活棺村。
“不知道。”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塊玉戴在脖子上:“我走前面,你們跟着我,別離的太遠。”
三人進入山窪當中,前面模糊的建築輪廓漸漸變得清晰。
在人跡罕至的大山深處,竟然還隱藏着這麼一個村子。
所有建築都是幾十年前的風格,荒涼破敗,但詭異的是每家每戶門口都掛着一個白紙燈籠。
幽幽的光好像一顆顆白色的眼珠子,懸停在土路兩邊,盯着三個外來者。
村裡有人!
這個在幾十年前就因爲瘟病荒廢的村子,直到現在仍有人在裡面居住。
“大爺,我們直接進去嗎?”老魏走到陳歌身邊,他還記得顏隊的命令,今晚最主要的任務是保護陳歌。
“讓我想想。”白大爺望着空無一人的村莊,還有掛滿村子的白紙燈籠,手心不自覺得冒出冷汗:“我以前和父親都是白天過來,真不知道晚上的棺材村是這個樣子的。”
面帶苦笑,白大爺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不想進去。
三人之中只有他以前進入過棺材村,他清楚那裡的詭異和恐怖,白天尚且如此,晚上進去那還得了?
“不能急,我們先穩住陣腳。”老魏說完後拍了拍陳歌的肩膀:“要不,我們先在村子周圍查看一番怎麼樣?”
陳歌沒有回答老魏的問題,獨自站在最後面,他的表情讓白大爺和老魏都有點捉摸不透。
“你怎麼了?”老魏很擔心陳歌,雖說他也覺得陳歌有時候很莽撞,但不得不承認在這大山鬼村門口,站在陳歌旁邊是最有安全感的。
“我在考慮一個問題。”陳歌擺了擺手,又低頭看了一眼黑色手機。
在他們走到荒村附近時,陳歌的黑色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收到了一條新的提示信息。
“倖存的厲鬼眷顧者!恭喜你找到大山深處的活棺村,是否接受三星恐怖場景——活棺村試煉任務!”
“你有什麼問題說出來,大家一起幫你分析。”老魏和白大爺都圍了過來。
“不用了,我已經考慮清楚了。”陳歌點擊屏幕,選擇了確定接受任務。
“活棺村(尖叫指數三星):在活棺村內存活至天亮,即可解鎖全新場景。”
“任務提示:那一天,除了我,他們都來了。”
記住任務提示,陳歌收起黑色手機,看向黑暗中的活棺村。
“走吧,進去看看。”
“要不你再考慮一下?”老魏抓着陳歌的手臂,給白大爺使了個眼色,希望白大爺一起勸住陳歌,可惜天色太黑,白大爺根本沒看見。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陳歌的考慮和老魏說的考慮完全不同。
“你倆不要吵,進村也行,那村子裡的人雖然長得奇怪,但心都挺好。”白大爺接觸過棺材村的人,此時他最有發言權。
“大爺,你確定這些晚上點白紙燈籠的人心地善良?”三個人里老魏算是最理智的。
白大爺摸着領口的玉墜,好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我父親給我說過,那村子裡住着一羣可憐人,如果我以後學醫有成,可以去幫幫他們。”
陳歌擁有陰瞳,他掃到白大爺的玉墜時,眼眸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疼痛。
不過那痛感來得快去的也快,如果不是他比較敏感也不會發現。
“白大爺,你脖子那玉墜是你父親留下來的?”
“恩,我父親去外面行醫都一直戴着它,一直到最後一次從活棺村回來,他把這玉墜給了我,再後來他就病倒了。”
“看來這玉墜不一般啊。”陳歌很想研究一下,他和鬼怪打交道的次數很多,也去搜尋過類似的能對鬼怪產生影響的東西,可惜找了幾個星期,只弄到了一把殺豬刀。
“我父親說玉墜不能被外人碰,外人一碰就不靈了。”白大爺說的應該是實話:“這玉墜不能給你們護身,所以你們今晚最好都跟我呆在一起。”
“老伯,你父親還對說過什麼?”老魏詢問道:“咱們這都要進村子了,你可不能藏私。”
“沒了,他就給我說不管去哪裡,做什麼事都要問心無愧,人善鬼不欺。”白大爺這麼一說,陳歌更理解他爲什麼會一門心思的幫助江鈴姐妹兩個了,這大爺一家感覺都不錯。
“說的有道理,但鬼跟人一樣,也分惡鬼和善鬼。”陳歌一直有自己處事的原因,堅持着屬於自己的“善良”。
三人先在活棺村外圍饒了一圈,這村子很大,想要看清楚村子的全貌,只有爬到旁邊的大山上才行。
“這村子裡估計住有上百口人,等會進去千萬不要跟他們發生衝突。”白大爺主要是在交代陳歌:“咱們就從村口進去,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三人沿着村口的土路,進入活棺村當中。
路面上長滿了雜草,兩邊的屋宅木門緊閉,更詭異的是他們家家戶戶門上不貼門神,而是貼着白色的倒福,看着非常瘮人。
“這地方感覺所有習俗都是跟活人反着來的。”陳歌停在某一間老宅子門口:“要不要進去看看?”
“直接進去不太好吧?”老魏手按住了後腰的配槍,這地方帶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我們是來找孩子的,遲早要跟村子裡的人接觸,等會估計還要麻煩白大爺來跟他們交涉。”陳歌擡起胳膊,手快要碰到木門時,這戶人家門上懸掛的白紙燈籠突然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