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確實和一般的罪犯不一樣,更加具有目的性,也更加的喪心病狂。”陳歌想起了自己在怪談協會裡聽到的一個故事:“這羣瘋子曾經將一箇中年男人溺死在水箱裡,而他們這麼做的原因是爲了給一位同伴治病。”
“殺人是爲了治病?”顏隊覺得非常荒唐。
“那位病人從小被家暴,他的父親曾多次將他按入水池,辱罵、威脅,聲稱要淹死他,這給他帶來了無法磨滅的心理陰影。”
“他長大後,一看見水就會覺得害怕,甚至每次喝水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的靈魂要被淹沒,有種難以言說的窒息感。”
“其他病人爲他制定的治療計劃,就是抹去恐懼的源頭,在他們看來那個病人害怕的並不是水,而是自己的父親。”
這個故事是電臺女主播詢問協會成員時,其中一個協會成員說的,被陳歌偷偷記了下來。
“第三病棟裡是一羣瘋子,他們清楚自己不正常,患有疾病,只不過他們不認可大衆的治療方法,想要用自己的方法來治癒自己。”
陳歌的話讓顏隊陷入沉思:“公民人身權利受法律保護,任何人不得非法剝奪他人生命。不管那羣瘋子這麼做是爲了什麼,他們都無法逃過法律的制裁。”
“我不會爲那羣瘋子開脫,只是向你陳述事實。”陳歌拿着電話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此次的死者都是有罪之人,他們的雙眼也都被挖去,兩起兇殺案共性非常明顯,很有可能是那羣瘋子又在爲自己的同伴進行特殊治療。”
“什麼樣的精神病會和眼睛、犯罪掛鉤?”顏隊也在思索,他覺得陳歌說的有道理。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們要抓緊時間,你們現在發現了兩名遇害者,但以我對那羣瘋子的瞭解,他們最喜歡的數字是‘三’。”
“你的意思是還會有新的受害者出現?”
“那羣瘋子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盡量和三掛鉤,這其中的具體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陳歌把自己知道的幾乎都說了出來,怪談協會也是他的敵人,協助警方就是幫他自己。
“好,我們會加強警戒的。”
電話掛斷,陳歌卻怎麼都睡不着。
“怪談協會現在只剩下三個人了,熊青落網,可他應該不是怪談協會成員,否則以他的性格,在週三聚會那天肯定會把我指認出來。”
“當初從第三病棟逃出來的精神病,能夠確定活着的只剩下三個人——王聲龍、六號病房的韓寶兒和九號病房的吳非。”
“王聲龍在週三聚會那天呆在自己家裡,這一點已經得到警方證實,他不是怪談協會成員,身上的厲鬼也是從門後偷偷跑出來的。”
“那麼現在就出現了一個問題,怪談協會剩下的三個人裡,最多隻有兩個是當初第三病棟的精神病。”
陳歌已經獲得了很多關於怪談協會的信息,比如說會長的聲音他非常熟悉,是他曾經見過的人,又比如說十號認識他,對待他的態度非常模糊,立場不明。
“偵查員跳樓的時候,最後說出的兩個字是門楠,難道怪談協會剩下的三個人分別是——吳非、韓寶兒和門楠?”
想了想陳歌又否定了這個猜測,敵人的話不能相信,偵查員當時被怪談協會的人操控,他留下的信息很可能是爲了混淆視聽。
“不管偵查員說的是真是假,至少我能從他的話裡得到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那個操控偵查員的人清楚門楠的情況,如果不是對門楠知根知底,不會在最後關頭說出門楠這兩個字。”
“吳非行蹤不定躲在城市最陰暗的地方,門楠則正好相反,過着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隨時都可以找到,這兩個人都不是最好的突破口。”陳歌思索片刻,將韓寶兒當做自己的下一個目標。
“一個一個來,全部送進監獄,就不用去猜測會長到底是誰了。”
蒙上被子,陳歌放空大腦,慢慢睡着了。
早上八點半,陳歌伸了個懶腰從牀上爬起,他衝了個涼水澡,經過一樓廁所隔間門的時候,心臟猛地一跳。
廁所隔間的門板上出現了一條條很細的裂縫,就像是眯起的眼睛,帶着惡意,窺伺着門外的世界。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又有東西在門後出現了,這些裂縫應該就是它弄出來的。”
一樓廁所隔間門被陳歌用木板釘死,很多天都沒有出事,他也慢慢放下心來,沒有再去管。
無意間發現門上的縫隙後,陳歌心中有了一絲緊迫感:“門上縫隙分部十分均勻,表面光滑,這應該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鬼怪。”
門後的世界對陳歌來說還是太過神秘,他現在也不想招惹那些東西:“怪談協會掌握着關門的方法,門楠的主人格應該也清楚一些秘密,現在我鬼屋的這扇門又出現了變化,看來關於第三病棟的任務不能再拖下去了。”
走出衛生間,陳歌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九點鐘樂園開業,鬼屋門口的休息廳在短短二十分鐘內就被人擠滿,其中還夾雜着好幾張熟悉的面孔,他們顯得十分興奮,不時和身邊的朋友交談,話語中充滿了期待。
“這應該就是每一個鬼屋老闆都想要看到的吧,自己的作品被認可,吸引越來越多的人蔘觀。”
陳歌戴上了碎顱醫生面具,表情慢慢發生變化,恐怖屋能走到這一天殊爲不易,絕不能因爲一扇門毀掉之前積攢下來的口碑。
“在三星恐怖場景活棺村試煉任務消失之前,一定要把怪談協會一網打盡,從他們身上找出關門的方法。”
滿含煞氣的陳老闆帶給了遊客們更優質的體驗,鬼屋裡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整整一天都沒有停過。
下午三點鐘,顏隊又給陳歌打了幾個電話,當時正在鬼屋裡追趕遊客的陳歌因爲太過投入,所以沒有聽見。
一直到營業結束準備卸妝的時候陳歌纔看到,他趕緊給顏隊打了過去。
“顏隊,兇手抓到了?”陳歌擦去臉上的妝容,讓徐婉先下班。
顏隊沒有說話,半天才回了一句:“第三個死者出現了,是臨江血防站的一名職工,死狀和前兩名受害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