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找到於見,這扇門後的所有謎題都可以解開,更關鍵的是於見曾經主動接納過冥胎,他和冥胎長時間共有一個身體,對冥胎的瞭解肯定比任何人都多。
進入學校的那一刻,陳歌就開始使用陰瞳,他將所有學生的臉都記在腦海裡,不放過任何一個人。
上課鈴聲響起,陳歌有些不情願的進入教室。
“聽說你那天沒有回家?咋了?離家出走了?”圓臉小胖子杜明遞過來了一個紙條,陳歌只是看了一眼,就將紙條揉成一團,他長這麼大還沒有跟大老爺們上課傳紙條的習慣。
小胖子朝陳歌伸了伸拳頭,陳歌卻直接忽視了他,低頭看起了貼在桌子上的課表。
“第三節課纔是英語,前兩節課難道我就只能呆在教室裡嗎?這也太浪費時間了。”
陳歌先給自己列了個行動計劃,他反覆思考了所有細節和漏洞,確保不會出現失誤後,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
“怎麼纔過去十分鐘?”
門後世界是根據記憶編織的,陳歌嚴重懷疑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爲自己以前上課總是不好好聽講,老是盼着下課,所以經常會產生度日如年的感覺。
因果報應,現在這種感覺在門後世界變爲了現實。
“是不是隻要一下課,時間就過的飛快?”
提起揹包,陳歌在思考自己直接走出去會不會把老師氣死。
“沒必要和校方鬧僵,下次直接找個理由請假好了。”
上着數學課,陳歌桌上擺着英語課本,他已經提前做好了上第三節課的準備了。
“喂。”杜明又賽過來了一張紙條:“你準備報什麼社團?咱倆都沒什麼朋友,乾脆報同一個社團,平時活動也好有個伴,不至於完全被孤立。”
“社團?”
“昨天放學的時候我就看見有些學長在發廣告,有些社團爲了搶人還專門跑到每個班級宣傳。”
陳歌他們上的是私立高中,有些制度和公立高中不太一樣。
“宣傳社團可以去每個班級當中?”小胖子沒有意識到自己隨便說的話竟然讓陳歌有了想法:“我可以打着社團宣傳的旗號,正大光明的去每個班級查看。”
“圍棋怎麼樣?不用運動,坐着發呆就可以,是不是很完美?”杜明和陳歌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兩人就這樣聊了下去。
好不容易撐到下課,陳歌提着揹包立刻衝出了教室。
“下課時間不能浪費,像於見那種沒什麼朋友的人,應該不會亂跑,很可能呆在教室裡。”
跑遍了一樓、二樓,當他準備去三樓的時候,上課鈴響起。
陳歌也沒在意,繼續尋找於見的身影。
走廊上已經看不到學生的身影,陳歌跟教導主任一樣,提着包,使用陰瞳,從各個班級窗戶外面“飄”過。
“站住!你哪個班的?”
陳歌走到四樓的時候,被一箇中年男人攔住。
這個中年男人好像是管風紀的老師,之前曾和張雅一起出現過。
“我上廁所。”
“提着書包上廁所?你是不是又曠課了?”中年男人板着一張臉:“等下,你書包裡裝了什麼?怎麼還有個犄角?你打開讓我看看!”
遲到陳歌覺得無所謂,但要是把揹包打開那可就真說不清楚了。
女士高跟鞋還好說,雖然上面帶着血,一看就很貴、很性感,但正常人應該還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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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碎顱錘要怎麼解釋?防身?興趣愛好?怎麼想都有問題啊。
“愣着幹什麼?打開讓我看看!”中年男人覺得陳歌心裡有鬼,想要來搶奪陳歌的揹包,陳歌則盯着中年男人髮量稀疏的額頭,考慮要不要給他一錘。
多次跟各種窮兇極惡的歹徒搏殺,陳歌自己也對藏屍、拋屍之類的手法有了幾分獨到的見解。
“這一錘下去,校園青春勵志劇就要變成驚悚懸疑禁片了。”
雖然是門後世界,但陳歌還是有自己的準則,他並沒有動手,而是撒腿就跑。
在門後世界追趕過紅衣的陳歌,此時被一個謝頂老男人追的到處亂竄。
“不能出手,於見和冥胎或許就是在盼着我出手,他們想要把我一步步拖進深淵當中。”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陳歌跑的很快,那位中年老師也很矯健。
眼瞅着無路可逃的時候,走廊裡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陳歌?史主任?”穿着西裝套裙的張雅站在辦公室門口,她眼中滿是驚訝:“你們在幹什麼?”
“張老師!快!給我攔住他!太不像話了!”中年男人大口大口喘着氣,他捂着自己後腰,跑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停下來後肺裡火辣辣的疼。
“他想要看我的包。”陳歌順勢躲在了張雅身後:“我剛纔就是要去上廁所,他非要攔着我。”
中年男人也聽到了陳歌的聲音:“來學校是學習的!你包裡是不是裝了什麼和學習無關的東西?給我拿出來!”
雙方誰也沒有讓步,張雅站在中間也是面露難色:“你們先不要吵,史主任你消消氣,陳歌雖然比較調皮,但絕對不是壞孩子。”
她說完又看向陳歌:“你先回教室吧,好好上課。”
張雅明顯是在幫陳歌,史主任看了有些生氣:“先別走!你包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爲什麼我一說要看,你就跑那麼快!”
也不能說史主任有錯,他只是比較嚴厲,可能本身是想要對其他學生負責。
氣氛凝重,張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小聲詢問陳歌:“你偷偷告訴老師,包裡有沒有裝不好的東西?”
“張老師!別跟他廢話!根據我多年的教學經驗,這小子包裡絕對藏有煙,你搜吧,肯定能搜到!”史主任很是惱火,稀疏的頭髮都氣的立了起來。
“我沒有裝香菸!我也不抽菸!”陳歌聲音中透着委屈。
“那你爲什麼不讓我們看?”史主任朝這邊走來,張雅也看向了陳歌。
“好吧,我讓你們看,讓你們看!”陳歌說完拉開揹包拉鎖,將那雙紅色高跟鞋取出抱在懷裡:“我媽從我身邊離開時,這是她留給我的最後一份念想,我只是想要把她帶在身邊而已!”
低着頭,陳歌抱緊了那雙鞋子,聲音在打顫:“我知道在書包裡塞這樣一雙鞋子很奇怪,我也害怕被人當做怪物,可我就是想要一直和她在一起,我做錯了嗎!”
淚珠不爭氣的順着臉頰滑落,陳歌將紅色高跟鞋塞進揹包,抱着包扭頭就走。
張雅和史主任都站在原地,兩人表情複雜,誰也沒有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