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歹人滿臉烏垢,蓬頭散發,就像一個瘋子!其其格被他控制住,絲毫不得動盪。鋒利無比的尖刀直抵她的喉嚨,她連大聲叫都不可能。
歹人喊道:“姓文的,把槍扔過來!要不然,我就和她一起死!”
文奎手裡端着狙擊步槍,正想着怎麼一槍幹掉這個瘋子。從他的喊話看,他冷靜得很,並非瘋子!
“快點把槍扔過來!不然,我的刀可不認人。”歹人把聲音控制得非常到位,李敢的人肯定聽不見。周圍是遮天蔽日的樹木。就算開上一槍也算正常。他們不是在打獵嗎?
這個時候,文奎真是腸子都悔青了。自己明明是帶了侍衛的,誰知道會有如此不怕死的瘋子?
文奎故意把槍扔到歹人附近的草叢裡,歹人並不買帳。還有子彈,他要求把所有的子彈都交出來!
其其格所帶的子彈,再加上文奎身上的子彈,加在一起有好幾百發!這麼多子彈要是給了懂槍的人,後果不堪設想。
那歹人的臉頰處有一條長長的刀疤,如紅蜈蚣似的趴在上面,異常猙獰。那是殘忍的象徵,也是不怕死的明證。這種人明明是死過一次的,對於死亡,有着比平常人更多的理解。
當務之急,當然是保證其其格的安全。文奎只好乖乖地把身上的子彈全都扔給了那個刀疤臉。
文奎冷冷地說道:“你放了她,我保證你不死。”
刀疤臉陰惻惻地慘笑道:“你覺得你可以和我講條件嗎?”
說罷,他的腳一伸,勾住狙擊步槍的柄,倏的一下,狙擊步槍到了他的背上掛着。而他的另一隻手仍然牢牢地控制住其其格。
“文奎,你別給我搞小動作!要想從你的手裡救回你的女人,你還做不到。”
刀疤臉似乎猜透了文奎的心思,用力吼道:“雙手抱頭,轉過身去。蹲下!快!”
奶奶個熊,這一招真狠!文奎打破腦殼也猜想不出,這傢伙居然學會了後世警察的招術。爲了其其格的安全,他還不得不乖乖地聽話。
這種時候,他多麼希望李敢這個神箭手能出現。沒辦法,文奎只有雙手抱頭,轉過身,蹲下。
時間拖得越長,對自己越有利。文奎只能這樣想了。李敢一旦長時間沒有聽到槍聲,會覺察出一點異常。那樣的話,說不定會慢慢摸過來,然後給這傢伙射上一箭。
憑李敢的槍法和箭法,都完全有把握救下其其格。
時間,需要時間!
狡猾的刀疤臉也不是吃素的。他不但異常兇殘,還異常狡猾。他能叫出文奎的名字,表明他對於文奎也並不陌生。
奇怪的是,他怎麼會藏身於這深山老林?又怎麼會如此恰到好處地掠劫了其其格?
文奎無奈地按照那人的說法做,嘴裡仍然在不停地勸說:“你快點放了她。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不是誰都可以惹的。”
“屁話!你以爲你是誰啊。不要把自己當成救世主。這世界沒了誰都行!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這女人的喉嚨割斷!”
刀疤臉恐嚇着,腳一伸,又把地上的彈夾袋全都勾到自己的背上。文奎真的不敢再說,而且還害怕他從背後殺將過來。
其其格被挾持,身處外圍的李敢是沒辦法知道的。文奎被制,也沒辦法反抗。一時間,樹林裡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死亡的氣息飄蕩着。
文奎的預想沒有錯。山坳裡好久沒有傳出槍聲,讓李敢覺得出一點異常。此時,他正帶着兩個侍從向山坳核心地帶摸索過來。
刀疤臉的耳朵異常靈敏。能聽到附近數百米開外任何細微的聲音,哪怕是一隻蟲子的聲音都別想逃過。
“去你的!”
刀疤臉一記掌刀砍在其其格脖子上,自己猛然一個反彈,跳進了深深的雜草叢中。其其格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文奎連忙撲上去抱住她。
其其格已經昏迷過去。文奎連忙伸手掐向她的人中穴,用了點暗勁,其其格被疼痛所刺激,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天在旋。地在轉!
其其格眨動了幾下睫毛,問道:“我死了嗎?”
文奎興奮說叫道:“其其格,你終於活過來了。你沒有死!”
“那個人沒有殺我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文奎也覺得奇怪,那個刀疤臉冒着死的危險,並沒有殺掉其其格,只是槍走了他們的槍!
其其格的步槍,文奎的狙擊步槍,還有子彈,都被他給掠走了。他是完全可以把其其格殺掉的,但他並沒有這樣做。
文奎百思不得其解。這並不符合一個歹徒的心理!
按理說,歹徒只需要用他的尖刀輕輕地抹一下其其格的脖子,哪怕華佗再世,也不可能救回她的性命。
而他僅僅是給了她一記掌刀!
“文帥,怎麼了?!”
李敢帶着兩個侍衛從樹林裡跳出來,看到文奎懷裡的其其格,不由大驚失色。從其其格那半死不活的神情,他已猜到大半,問道:“其其格遭襲擊了?”
“快,給我追!”
“慢,回來!”文奎喊道:“別追了。你們追不上他的。那人身手相當了得,你們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再說,他已經對其其格手下留情了。我也送給他一個人情。要是下次遇到他,再殺他也不遲。”
李敢有些不解:“文帥,我們不是慈善家!我們是刀尖上舔血的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有那麼多客套。”
文奎指了指躺在懷裡的其其格,耐心說道:“這個道理我當然懂。他的目標只是我們手裡的槍,而不是命。這裡面一定有緣由。動不動就開殺戒,這世界上的人你殺得完嗎?別再吵了,聽我的,回撤!”
殺人總是有緣由的。那個刀疤臉跟蹤並埋伏在草叢裡,竟然是想得到文奎和其其格的槍。這讓文奎百思不得其解。
刀疤臉把自己的臉打扮得很恐怖,刻意進行了化妝,顯然是不想暴露身份。
這個人,會是誰呢?
文奎和李敢兩個人討論了半天,一直到天黑,也沒有想出一個結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