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奎斜了文衝一眼,問道:“奸細?哪來的奸細?”
文衝回答:“站崗的人攔住一個人,膚色細白,面容俊美,高鼻樑,大眼睛,穿着一身男裝,騎着快馬,一看就是有錢人家。這人口口聲聲說要見你。我們問他是誰,他不肯說。雙方發生了衝突,我們就把他抓起來了。”
文奎和辛力剛對視一眼,覺得麻煩真的來了。那個其其格已經找到黑水寨來了!
“告訴兄弟們,誰也不準傷害他。要是誰敢傷害他,我就砍他腦袋!”
“明白。”
文奎又轉向辛力剛,無奈地苦笑道:“辛師傅,這件事還需要你出面擺平。”
“我不去。那個傢伙太刁蠻,太難纏了。我沒有那個本事。”
史勇、蘇北、李敢等人看向這師徒二人,滿臉的不解。從他們的神情看,文奎和辛力剛知道來者是誰,而且關係還不淺。只不過他們都不想惹麻煩。
史勇笑問:“你們打什麼啞謎?”
文奎無奈地答道:“也不算什麼啞謎,總之她是一個大麻煩。老辛,你隨我出來一下。”
兩個人走到門外,文奎正色道:“上次參加綁架的三個人,一定要封住嘴,千萬別露出什麼破綻。倒不是我怕什麼,要是萬一被其其格發現這是一個陰謀,她會很傷心的。你想想,她是一個深閨裡的姑娘,思想單純,又那麼癡情,我們不能毀滅了她的思想。”
辛力剛不滿地瞪了文奎一眼:“你還真對她動真情了?她是蒙古人!”
“蒙古人也是人!孩子是無罪的。以後萬一開戰,我們也要宣佈一條紀律,就算是敵人,婦女兒童和老人,還有俘虜,都不能殺掉。就算救不了他們,也要留下他們的性命!你想想,爲什麼其其格會在這個時候不顧一切地上黑水寨來找我?肯定是她和孟恩鬧翻了。昨晚,我走的時候,分明聽到孟恩在訓斥她。我估計這次她是偷偷跑出來的。還有一件事,你幫我留意一下,天下一亂,各路豪傑都會冒出來,土匪、強盜也會趁機冒頭,對這部分人,我們要狠狠地收拾,把他們改造成我們的人。”
聽到文奎的高談闊論,辛力剛不得不佩服,這個少爺滿腦子都是奇思妙想。他的思想,遠遠超出了這個時代的人。
“好吧,少爺,我聽你的。”
辛力剛說完向山下走去。文奎也回到會議室繼續開會。
蘇北繼續他的話題:“文少爺,不是我想當官。我覺得黑虎隊的戰鬥力是最強的,可以爲你建功立業,報達你的救命之恩。”
文奎反問道:“你的槍法怎樣?”
蘇北自豪地嚷道:“一百米開外,彈無虛發。”
文奎又問:“其他人呢?”
史勇、孫小山、張龍、鍾智等幾個人都說能做到。
史勇更是輕蔑地嚷道:“一百米算個鳥?三百米開外,我不會浪費一粒子彈!”
文奎不由暗暗吃驚,這幫土匪、流民,整天閒着沒事,槍法和武術都練得不錯,放他們出去都是豺狼虎豹。如果沒有嚴格的紀律約束,那就是潘多拉魔盒裡的魔鬼!
後世的經驗告訴他,軍隊要是沒有鐵一般的紀律,就算戰鬥力再強,也是要失敗的。
“你們準備一下,三天後我要舉行招賢大比武。槍法、刺殺、指揮等,綜合計分,分數最高的人,擔任黑虎隊隊長,相當於我的鐵血侍衛長。怎麼樣?”
“好!”
衆人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
辛力剛隨文衝來到一間小木屋,看見其其格的形象,不由樂了。這個美麗的蒙古姑娘,打扮成一個假小子。其其格一眼認出了辛力剛,就是陪文奎喝酒的人,不由眼前一亮,嚷嚷道:“大叔,我要見文奎!”
“姑娘,這裡是黑水寨。你要找的文奎在文家村。他是那裡的地主啊。你找錯地方啦。”
其其格嗔怒道:“你別騙我了。我已經打聽過了,文家村的人都搬到黑水寨來住了。現在的黑水寨已經不同於以前,拜託大叔,讓我見一見文奎,我有重要事情和他說。說完我就走。這樣可以嗎?”
辛力剛閱人無數,從其其格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欺詐心理。難道這丫頭真有事?
“其其格,他真的不在。有事你和我說吧。”
“不行。他不在,我就等他回來。”
“文衝,去準備好一點的早餐,讓其其格先填飽肚子。”
不說還好,經辛力剛一提醒,其其格不由飢腸漉漉。不一會,文衝端進來一大碗稀飯,一碟鹹菜,其其格也顧不得裝淑女了,稀里嘩啦,把一大碗稀飯倒進肚子,長舒一口氣,總算找回來一點力氣。
“文衝,你下去吧。等文少爺有空,你叫他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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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其格和辛力剛之間,沒有多少話好說。兩個人同處一個房間,顯得有些尷尬。辛力剛不由暗自慶幸,上次的綁架行動,全都是戴着面罩的,估計驚恐萬分的其其格根本認不出他們。
門外傳來腳步聲,辛力剛就像得到救星一般,趕緊開溜。出門一看,果然是文奎。
其其格看見文奎,一個猛子扎進他的懷裡,嗚嗚嗚地大哭起來。
沒走多遠的文衝腳步遲滯了,被辛力剛猛然一推,怒道:“小孩子懂什麼?快走。”
文衝懵逼地問道:“大叔,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個男人是女人扮的?”
“你說對了。千萬別亂說。更不能讓老夫人知道。她是孟恩的女兒其其格。”
“啊?”
上次去朝陽山綁架其其格的,是辛力剛、文沖和蘇北三個人。文衝眼拙,竟然被其其格給騙過去了。
辛力剛拉過文衝,說道:“我們一起去蘇北那裡,和他說清楚了,千萬要管住嘴,別漏了風聲。還有,你們不要被其其格認出來。一旦她認出來,會覺得文少爺欺騙了她,這事就更不好辦了。”
小木屋裡,其其格像個撒嬌的孩子似的,在文奎的懷裡喧泄着內心壓抑着的情感。文奎甚到是感動。在這個男女授受不清的朝代,其其格的思想算是超越了數百年。
“好了,其其格,別哭了。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文奎扳開其其格的身體,雙手扶住她的雙臂,笑眯眯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