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降臨後,陰冷的寒風便開始肆虐着雪山之巔,無法離開,只得在帳篷裡勉強度過一夜。
潘森端來熬好的肉湯,遞給陳楓,“虎獅的肉,很柴很糙,不能吃,但骨頭熬出來的湯,鮮美多滋,還能禦寒,你快嚐嚐。”
“那就謝過潘森隊長的好意。”陳楓接過肉湯,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將碗還給潘森。
“陳楓兄弟,你看着天快亮了,雪山太過寒冷,我們的物資也快耗盡了,必須得返回石像城補給了。”
潘森隊長拍了拍陳楓的肩膀,看到他把肉湯喝完,嘴角頓時掛着一絲戲謔的笑容。
等他離開後,陳楓感覺頭暈腦脹,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意識到肉湯有問題,但爲時已晚,藥生效後讓他陷入昏迷。
潘森沿着原路折回,將紫荊騎士劍偷走。
“吹毛即斷,真是把好劍啊,無價之寶,我估摸着就算把石像城的鐵匠摞到一起,也未必能打造出像這樣鋒利無比的神劍。”
潘森扯掉一根頭髮,輕輕吹到劍鋒上,然後頭髮被一分爲二。
“那他怎麼處理?”
“殺了吧,以絕後患!讓我親自來,用這把神劍,割掉他的腦袋。”
潘森拔出紫荊騎士劍,正欲砍向陳楓,小洛娜跌跌撞撞地跑來,嚇得他連忙將劍收回。
“太陽都曬屁股了,大哥哥怎麼還在睡覺呢?”洛娜推嚷着陳楓,但他沒任何反應,“該不會是死翹翹了吧?”
“他沒事,可能太累了吧,我們不要打擾他休息好嗎?等他睡醒吧,就能追上來。”
潘森抱起洛娜,“小洛娜,城主有令,讓我們即刻返回石像城,不可在雪山耽擱。”
狩獵團將陳楓丟在雪地,然後拔走了所有的營帳。
等日近晌午,藥效散盡,陳楓才從昏迷中甦醒,發現自己正躺在冰涼的雪地裡。
“大意了啊,怎麼能隨便喝陌生人的肉湯呢?”陳楓揉着腦袋,從雪地中站起來,環顧四周,空蕩蕩的,狩獵團早就沒了人影。
猛一拍腰間,發現紫荊騎士劍丟了,陳楓無奈地嘆息道:“果然,出門在外,財不可外露啊,被賊給惦記了。
不過,潘森狩獵團,你們這回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啊,我的東西,拿走容易,還回來就難了啊,得付出很慘重的代價。”
好在只是丟了把劍,性命還在,只要能找到潘森,就能把紫荊騎士劍給搶回來。
掰掉路邊的柏樹枝,陳楓用它支撐着身體,踉踉蹌蹌地打算離開乞力馬紮雪山。
但積雪太厚,徒步太費勁,沒走幾步,陳楓就放棄了。
眼瞅着天就要黑了,陳楓片刻不敢耽擱,寒冷的夜,沒有帳篷會凍死人的,連忙從金屬卡牌內取出虎式,打算搏一把。
鑽進駕駛艙後,先將空調打開取暖,然後一腳轟到底,以最快的速度,在雪面上穿梭。
但由於噪音太大,引發了雪崩,60噸的重型坦克,即便有履帶,也無法支撐這個重點,很快就陷進血坑,加滿油門也無法逃出。
“以這個速度,絕對跑不過雪崩。”
危難之際,陳楓忽然想到自己兜裡還有一架武裝直升機,這原本是蒙蒂王城宙斯盾防禦系統的一部分,但由於帝國內沒人會開飛機,所以只能被陳楓隨身攜帶。
沒想到,現在派上大用途了。
直升機螺旋槳快速轉動,在雪崩來臨前成功升空,繼續向上爬升,俯瞰着下面的情況。
附近的確有一座城池,被森林包圍,四周還佈滿長短不一的巨石柱。
“這應該就是小洛娜口中提到的石像城吧,看它和雪山之間的距離,狩獵團應該還沒回城,我去城門口堵他們就行了。”
靠着直升機的優勢,陳楓率先來到石像城外。
他堵在城門口,背靠着石像,半個時辰後,潘森才抱着洛娜回城。
“潘森隊長,把大哥哥丟在雪山,會不會出事啊?天都快黑了,他會被凍死的吧。”小洛娜趴在潘森肩頭,望向身後,卻沒能看到陳楓的身影。
她着急了,連忙向潘森隊長征求道:“我們回去接應他吧,就算離開雪山,森林裡還有惡狼和骷髏。”
“行,先把你送到艾希城主身邊,我再親自前去接應陳楓兄弟。”
洛娜是艾希城主的小女兒,她的話,潘森不敢無視,只得編個藉口搪塞道。
嘴上說說而已,回城之後就去找那些貴族,賣掉手裡的紫荊騎士劍。
運氣好點的話,找個有誠意的買主,賣掉的錢,就足夠揮霍一輩子,再也不需要進山狩獵了。
想象很美好,但現實很骨感,潘森隊長剛擡頭,就看到陳楓站在面前,像是見到鬼一樣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往後倒退幾步。
“這沒道理啊,藥效得四個小時此能散盡,而狩獵團走的都是將捷徑,無論如何都沒不可能早我們一步到達石像城啊,這沒道理啊。”
潘森壯着膽子走上前,戰戰兢兢地問道:“你到底是哥布林還是鬼啊?乞力馬紮山脈距離石像城,足足有六十里地,狩獵團走了整整五個小時纔回到城池。”
但陳楓沒說話,拉着他來到小樹林,“把紫荊騎士劍還給我,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那把神劍,早就賣掉了……”
“你在撒謊,沒進城你賣給鬼啊?”陳楓向身後的狩獵團望去,掃了幾圈後,發現在小洛娜的腳邊放着個長條布袋,像是藏着他的紫荊騎士劍。
“你站住,那是我的劍!誰碰它,就得死。”潘森拔出彎刀,從背後刺向陳楓。
那把劍,關乎潘森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怎麼甘心還給陳楓?明知自己理虧,但看在錢財的份上,還是打算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陳楓擡起槍口,打中潘森的大腿,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滾,抱着腿哀嚎。
“這一槍,我故意打偏,如果再有下次,保證它會打穿你的腦袋。”陳楓收起槍,快步走向洛娜,剛伸出手,還沒觸碰到布袋,就被另外一個面相白淨的青年提前給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