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前幾天那些被幹掉的人,很有可能全都是血衣樓的恐怖分子?”
“真的還是假的?”
“怎麼可能會是假的?這是從超級大佬嘴中說出來的話,是他們做出的判定。”
“既然他們都是血衣樓的人,那爲何還會死於魂毒之下?
自相殘殺?
這...太荒謬了吧?
都這時候了,不保存實力應對外敵,還特麼搞窩裡鬥,自相殘殺的戲碼,血衣樓還真是一羣瘋子,他們的腦袋有毛病吧?練功練傻了?”
“切,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有超級大佬判定,他們之所以被殺,是因爲已經有勢力快追查到了他們。
而血衣樓的高層爲了避免被他們拖累,擔心遭遇連根拔除的災難,所以選擇了斷臂掃尾,將他們全都給清除扼殺了。”
“嘶!這血衣樓好狠的心,好毒辣的手段!連自己人都不放過,說殺就殺!這簡直就是一羣冷血的魔鬼,嗜血的屠夫!”
......
“啥?你說悟道樓的悟道先生極有可能就是血衣樓的恐怖分子?”
“不錯,五大皇朝以及一些帝族全都這樣說,不僅如此,他們還發布了全天下通緝悟道先生的通緝令,那獎勵...嘖嘖...可真特麼誘人!”
......
這樣的言論,僅僅不過一天時間,就在整個人世間流傳了開來,各個地方都能夠聽見有生靈在討論這些話題。
大夏神都,閻王府!
依舊是那一間書房之中。
韓瑜站在百里長青的跟前,向他覆命。
而在韓瑜的腳邊,還躺着一道被鎮封昏迷的身影。
這道身影正是悟道先生。
百里長青看了悟道先生一眼,而後又看向韓瑜說道:“你剛剛說他體內已經被埋下了魂毒?”
“不錯,制服他之後,我仔細檢查過,已經確認他體內早已經被埋下了魂毒。
這魂毒必定來自於血衣樓,血衣樓應該早就已經留了後手,等到他被關注之時,就是血衣樓激發種在他體內的魂毒之時。”
在韓瑜說這番話的時候,百里長青的神識已經侵入了悟道先生的身體之中,僅僅只是剎那間,他就發現了悟道先生體內那還未被激發的魂毒。
而這時,韓瑜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接着開口說道。
“在我們覆滅悟道樓後,我隱隱感覺到有人在注視我們,後來我曾悄悄返回,仔細搜查過,卻沒有將那人給找出來。”
“哦?”
百里長青哦了一聲,眸光微微閃爍。
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宮舞,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宮舞派去的。
至於目的?
不用多說,她肯定也已經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在準備開始收尾,想要覆滅悟道樓,斬草除根。
她就是百里小舞這件事,除了百里長青之外,肯定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但這是個玄幻的世界,只要存在過,就必然會有軌跡留下。
誰都不知道,這世界有沒有某種秘術,能夠僅靠着這一絲絲的蛛絲馬跡,就將這整件事情的脈絡給聯通起來。
所以,他猜測可能是宮舞派去收尾的人。
而韓瑜接下來的一番話,也基本上證實了他的猜測。
“根據最新傳來的消息,我們發現,這一次清洗,有些人並非是我們出手幹掉的。
我猜應該是宮舞小姐,也開始掃尾清洗了,我剛剛對照過名單,發現她清洗的那些人,並不在我們搜魂發現的序列之內。
那些人,應該是最開始暴露的那十幾名血衣樓外圍成員,發展出來的序列。”
“能找到她派出的那些人嗎?”百里長青開口問道,他在問這話的時候,眼中有冷芒在閃爍,他覺得那些人同樣是隱患,可能會暴露宮舞,他想要將所有的隱患,全都清除地徹徹底底。
聽見百里長青這樣問,再加上百里長青眼中閃過的冷芒,韓瑜輕易的就明白了百里長青的意思。
他開口說道:“已經吩咐下去全力追查了,暫時還沒找到!”
“嗯!”百里長青嗯了一聲,微微點頭後又接着說道:“不能讓他們引導輿論,再弄點動靜出來,這盤棋只有更亂,纔有可能盤活,咱們只有亂中才能取勝!”
“我明白了,等會下去後,我就去安排!只是這目標?不知殿下有何指示?”
“哪些勢力跳的最高,就獎勵誰吧!”
“這...大夏也在其中!”韓瑜頓了頓,而後纔開口說道。
百里長青沉默了,躺在躺椅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躺椅的扶手,他閉上了眼睛。
韓瑜安靜的侍立在一旁,靜等百里長青的決定。
半響後,一道幽幽的聲音在韓瑜的耳中響起。
“無區別!”
他只說了這三個字,但這三個字卻字字萬鈞重!
韓瑜沒有再開口,他躬身抱拳領命,轉身向着書房外離去。
就在韓瑜的腳,即將跨過書房的門沿時,一道聲音再次傳到了他的耳中。
“與老二聯繫一下,從他那裡拿份名單,現在就當做是本王提前肅清朝綱吧,有些人註定是拉攏不了的,他們已經被腐蝕,有了異心,長老院因爲顧忌不方便立即動手,本王的眼中可揉不得沙子,沙子多了遲早得傷了自己。”
“諾!”
韓瑜離開了,書房中只剩下了百里長青一人,他睜開眼,望向窗外,天空中依舊還在飄着雪花,他目光的盡頭,能夠隱約看見幾許,還未被雪花覆蓋的紅色梧桐葉。
他恍惚間好似看見,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她身着白色宮裝,立在山巔,任雪花灑落峨眉。
“本王認真說出口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他人生死,與本王何干?
你若無恙,則天下無恙!
你若有損,則天下陪葬!”
......
宮王府凰女閣。
依舊是那座魂府山谷。
依舊還是那兩道白紅身影。
如果要說這一次發生的大慘案,最受震動的是誰,絕對非宮舞莫屬。
“怎麼可能?人世間除了我們之外,怎麼可能還有人掌握有魂毒秘術?”
紅衣宮舞驚呼,她那白皙精緻的俏臉上佈滿了震驚,峨眉都已經皺起來了。
她想不通,這給她造成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坐在她對面的白衣宮舞也很震驚,但片刻後,卻又釋然了,她淡淡的笑了,素手輕擡,爲兩人都斟了一杯茶。
“不可能,魂毒秘術除了我們之外,絕對不可能會有其他人掌握,別說這個紀元了,就算是上個紀元,也只有本皇一人才掌握有這魂毒秘術。
自本皇得到這魂毒秘術以來,從未在任何生靈的面前展露過,就連仙帝以及其餘三皇也都不知道本皇擁有魂毒秘術。
這秘術絕對不可能外傳。
那道傳承也只有本皇纔得到過。
爲何?
爲何他會掌握有魂毒秘術?
並且還能夠破解本皇的魂毒鎖魂禁術?
這魂毒鎖魂禁術,一旦種下,就連本皇也都無法破解,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又是從哪裡得到的魂毒秘術?
難道本皇得到的魂毒秘術只是殘篇?而他得到了魂毒秘術的完整傳承?”
紅衣宮舞已經失態了,她不住的發出一道道驚呼。
腦子裡一片亂麻,心緒波瀾滔天,一個個問題,一個個疑惑不停的在她的腦子裡翻涌。
她驚呼出一個個問題,想要得到答案,但白衣宮舞聽到後只是笑笑而已。
她並非不在乎這種逆天的秘術外流,只是因爲掌握有這種秘術的人是他,所以她現在很平靜,心中只有歡喜,並沒有什麼其它的情緒。
對她來說,他越好,她就越好!
“不行,我要問他,一定要問清楚這件事!”
紅衣宮舞魔怔了一會兒,突然起身,而後開口說道。
她說着,就要離開魂府,用傳訊符詢問百里長青這件事情。
“你不是不想我與他聯繫嗎?現在怎麼想要主動聯繫他了?”
白衣宮舞揶揄的笑了,看着她笑。
“你也懂魂毒秘術,知道它的恐怖,也很清楚我是如何得到這魂毒秘術的,難道你就不好奇?”
“爲什麼要好奇?”
“你...”
紅衣宮舞擡手指着她,她又一次失態了,飽滿的高聳在劇烈的起伏着。
也不怪她今天如此失態,如此容易被刺激到。
因爲在她心中,這魂毒秘術太重要了。
她給其的評價極高,認爲只要有足夠的時間,魂毒秘術就可以批量生產出,只忠於自己的天驕強者。
這絕對是能夠讓所有人都眼紅的一種禁忌之術!
“你已經無可救藥了,中毒太深!”
紅衣深吸氣,努力平復下了自己的心境,半響後,她看着白衣宮舞開口說道。
“我樂意!”
白衣宮舞依舊笑着,她現在心底很甜。
其實這幾天她的情緒,如過山車一般變化過。
由最開始的擔憂,迷茫,到後來想通一切的甜蜜,各種情緒,在她的心間一一閃過。
以她的聰慧,怎麼可能會想不到,問道樓將是這盤局棋的一個重要突破口。
她一早就在問道樓埋下了後手。
只要人世間的那些勢力,查到了什麼蛛絲馬跡,她就會立即啓動後手,提前幾步將問道樓給抹除掉,將這個突破口給徹底的埋葬。
可她沒想到,這變化來得太快。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一夥強者突襲了問道樓,讓她之前做出的各種準備,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
當她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一刻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因爲她有極小的可能,會因爲問道樓而暴露出來。
她想不通,想不通爲何會有勢力突然間就跨越了好幾道腳步,注意到了問道樓,並且動作如此迅速,沒有露出任何風聲,就對問道樓展開了突襲,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而接下來的第二天,隨着那些血衣樓的外圍成員身死,她心中的擔憂就更甚了。
那一刻,她與紅衣宮舞的臉色都沉了下來,以爲是人世間的各大勢力,運用了某些她們不知道的手段,從問道樓這裡順藤摸瓜,而後將她曾經佈下的那些暗子,一個個的全都給揪了出來。
而隨着越來越多的外圍成員被揪出,被埋葬抹除,她的心就越沉越深,好似在墮落永無盡頭的深淵。
面對這一個個成員的身死,她們沒有任何辦法,甚至連通知那些人,找地方隱藏起來都做不到。
因爲她們害怕有因果牽扯,害怕人世間的那些勢力因爲這因果,直搗黃龍,跨過她提前設置的其餘障礙與陷阱,將她給直接找出來。
那一刻,她們是煎熬的,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卻什麼都做不了。
而隨着時間的流逝,當她們得知了更多詳細的消息,得知那些生靈全都是死於魂毒之下後。
她們當時臉上的表情,簡直就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了。
那一刻,她們是懵逼的,只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聽到了什麼最不可思議的笑話。
而懵逼過後,她們的心,就震驚的無以復加了。
兩雙美眸互相凝視着,完全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終究,兩人都是才情驚豔之輩。
她們打破了一切,從頭開始推演,不放過任何細節,經過一番推演之後,她們想到了百里長青。
一切也都是因爲那一個名字,因爲百里小舞這個名字。
而接下來,隨着時間的慢慢流逝,她們收集到的情報就越來越多了,綜合這些情報,經過她們的分析之後,已經讓她們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因爲她們手中有名單,她們很清楚,第一天身死的那些人,全都是那一屆進入過問道樓聽講的同窗。
她看着那些死亡的名單,與自己記憶中的那些人對照後,她發現那一屆所有聽課的學員,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逃脫,全都身死。
這種情況,讓她對自己做出的猜測越發的肯定,同時她也得出了另一個有些不確定的推論。
她想到了,紅衣宮舞也同時知悉了,她們本就心連心,思維互通。
“是他在幫我收尾?抹除我存在過得痕跡?”
“可能吧!”
她們做出了這種推論,這是她們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不然,現在發生的這些事,實在是解釋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