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段,唐婉兒又接着段毅最開始提問說道,
“亢龍之齒,乃是我神州大地早年的一種兇猛獸類留下的遺骨化石,磨成粉後服用,可以讓人脫胎換骨,力大無窮,百病不生,漸有威嚴之氣,可懾服百獸。
絕域之耳,就是絕嶺懸崖之上生長的玉靈芝,色黃爲最次,色綠爲中檔,色白爲最佳,服用之後,增益人身元氣,使得氣血強健,身體再次發育,生機無限,有若新生。
最後的雪山之火,就是雪山之上生長的紅色雪蓮,可解百毒,壯人體本源。
我奉勸你一句,這三樣東西,每一樣都是超絕罕見之物,就算偶爾被發現,也會很快被人服用,你想蒐集這些,只是妄想罷了。
不過,如果你肯叫我三聲唐姐姐的話,我就將自己掌握的有關亢龍之齒的線索說給你聽,你覺得如何?”
“唐姐姐,唐姐姐,唐姐姐,沒想到唐姐姐果然是有通天智慧,在下佩服。”
段毅節操掉落之快,讓唐婉兒瞠目結舌,一雙秀亮的眸子呆滯,指着段毅結結巴巴,好一段功夫都沒緩過來。
然後才哈哈大笑起來,高聳的胸脯一陣波濤洶涌,如海浪滾滾,最後甚至連眼淚都笑的掉落幾顆。
等到恢復平靜之後,唐婉兒才伸出手背擦了擦眼角被笑哭的眼淚,無語道,
“段毅啊段毅,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裡是什麼樣子的?
清俊無雙,有如夜空之朗月,武功高強,有天驕之資,但你現在完全打破了我對你的幻想,你知道嗎?”
人就是這樣,哪怕接觸不多,瞭解不多,也會自以爲是,將喜歡或者欣賞的人無限的去美化,這一點在偶像以及追星圈子裡尤其尋常。
什麼女神,男神,一個一個的好像不食人間煙火,完美無缺,但事實上,人真的不可能完美無缺,一定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只是不爲人知罷了。
唐婉兒便是這樣一個人,自以爲段毅是這樣的人,卻完全不瞭解他,所以剛剛看到段毅這般沒節操,心中反差,落差太大,才笑得直不起腰,連眼淚也掉落好幾顆,險些笑死在那裡。
段毅不以爲意,用外表去判斷一個人,是最爲膚淺的做法,他可從沒說自己是高冷男神的那一範,逗比男神也夠不着,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他雖然看重自己的面子,但也沒有那麼死要面子活受罪,更不會因爲區區幾句話就將自己看低。
見到段毅毫不在意,唐婉兒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一遍遍的看着他,最後道,
“好,其實這樣的你倒是比較討人喜歡,我便給你說,亢龍之齒”
唐婉兒見識到段毅的另一面,倒是十分開心,剛要將亢龍之齒的蛛絲馬跡告訴段毅,便從堂外走進一個眉眼清秀,身材瘦弱,顯得很是陰柔的男人。
他披着和唐婉兒一個樣式的輕紗,下山短褲,同樣是剛剛洗過澡的樣子。
雖然看起來瘦弱,但輕紗下的腱子肉也是挺有陽剛之氣,還有一塊塊腹肌,堆積起來盡顯爆發力。
他走進來後,看到段毅,先是楞了一下,眼神當中詫異和嫉妒同時涌出。
危機感大爆發下,一個跨越便來到唐婉兒的身邊,有若小鳥依人一般將腦袋趴在她的大腿上,膩膩道,
“主人,人家剛纔睡醒便見不到人,原來是來見相好的,他有人家厲害嗎?”
這男人就是那個唱戲戲班的班草,長相英俊,天賦異稟,一杆大槍蕩平戲班的女人們,無論是大姑娘還是人婦,一個也沒放過,日子過得滋潤無比。
這次被宇文家高價請來被唐婉兒唱戲,他被唐婉兒挑中後,便盡展所能,兩人也是如膠似漆。
按照他的想法,將這俠女拿下後,就可以直接踹了那個草臺戲班子,從此過上錦衣玉食的富足生活,不用再走南闖北,風吹日曬,可憐了他這一身好皮囊。
只是在看到段毅之後,這小子就覺得他和唐婉兒的關係不一般,怎麼看怎麼有一腿,最關鍵的是,段毅居然長得比他還英俊數分,這能忍?
所以這小子就刻意向唐婉兒撒嬌,按照他的想法,兩人剛剛在牀上還是你一句相公,我一句娘子的,怎麼也有幾分情意。
藉着這個機會,他想將段毅給懟出去,獨佔唐婉兒,或者至少也要知道他在唐婉兒心中的地位如何。
他放棄了自尊,放棄了人格,放棄了所有,就爲了能有一個更加光輝燦爛的人生。
卻沒料到他在說完這番話後,直接就被唐婉兒一腳給大力踹到邊上。
肘部最先着地,啪的一聲脆響,似乎是斷了,疼的這男人滿頭大汗,哀嚎不止,跟殺豬一樣。
渾身哆嗦的和得了羊癲瘋,同時一臉疑惑不解的看着唐婉兒。
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再看唐婉兒,之前在牀上的含情脈脈,此刻盡數變作森寒的殺意,
“廢物,誰讓你進來的?給老孃滾出去!
真以爲上了老孃的牀就能沒規沒矩嗎,要不是看你陪老孃玩得高興,早就弄死你了。”
這一下子連段毅都看得有些懵圈,雖然他也挺討厭這屁精。
更反感被人當做唐婉兒的姘頭,但絕沒有料想到唐婉兒這般不近人情。
人們都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牀上的親密關係,往往會影響感情的遠近。
爲什麼有的女人本來很愛家庭,很愛丈夫,但出了軌,往往就向着情夫?
除了精神上的滿足,身體上的親密關係也是重要的原因,畢竟他們曾經是一體的。
不過唐婉兒顯然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翻臉無情,恐怕直接將這小子當成了玩物,玩玩而已。
想想也是,連那飛雲門的少俠都被唐婉兒說甩就甩。
他一個只是有些英俊的普通人,又何德何能讓唐婉兒另眼相看?
這女人不是無情,而是她根本沒對這唱戲的動過情。
段毅的心腦子裡忽然就想到了兩個字,可怕。
嚴格說來,剛剛不是唱戲的玩唐婉兒,而是唐婉兒玩他。
結果這小子拎不清自己的地位,翻了船,估計下場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