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陸凡就結束了修煉。
調整了一下氣息,陸凡走到了武館的修煉室內,站在修煉室的一邊等待着決鬥開始。
此時已經有好幾個好事的學徒早早的就來到了修煉室內,還有一些學徒在零零散散的朝修煉室走來。
看到了陸凡,他們有些報以同情的目光,有些報以欽佩的目光。
不過大多都覺得陸凡會輸在鍾嶽手中,甚至是死在鍾嶽手裡。
“兄弟,加油!”一個小胖子揮了揮手給陸凡打氣道:“就算輸了,也得打出你的氣勢來,讓他知道你的厲害。”
陸凡對着小胖子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沒過多久,陶婉然也帶着柳溪月來到了修煉室。
柳溪月一看到陸凡,就趕緊小跑着來到了陸凡身前,擡頭看着陸凡,大眼睛中充滿了擔心,口中央求道:“陸凡,要不還是算了,不要和他決鬥了,趁現在還有機會快離開這裡。”
看着柳溪月擔心的樣子,陸凡心底泛起一陣感動。
陸凡淡笑起來,輕輕揉了揉柳溪月的小腦袋,自信的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柳溪月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鍾嶽已經走了進來。
鍾嶽剛走進修煉室就看到兩人親暱的動作,頓時火冒三丈,憤怒的吼道:“我說你怎麼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原來是和這個野小子在一起了!”
“我沒有。”柳溪月被鍾嶽的吼聲嚇了一跳,連忙藏在了陸凡身後。
周圍的武館學徒看到鍾嶽,也都用厭惡的眼神看向了他,有幾個學徒目光中還帶着仇恨,顯然是以前沒少被他欺負。
憤怒的鐘嶽突然冷笑起來,看向了陸凡,眼中充滿了殺意。“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你死了之後,溪月會有什麼樣的表情了。”
“放心吧,等你死了,我會照顧好溪月的,呵呵呵呵……”
聽了這話,陶婉然皺緊了眉頭,低頭看着地面,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火。
陸凡眼中也閃過一道憤怒,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陶婉然,握緊了拳頭。
“快開始吧。”陸凡對着鍾嶽說道。
“送死還這麼着急。”鍾嶽嗤笑一聲。“不過正和我意。”
兩人都走到了修煉室中央。
武館學徒們靜靜站在修煉室邊緣圍觀。
陶婉然看兩人都準備好了,正要喊開始,卻看到鍾嶽直接對着陸凡出手了。
陶婉然眼神一凝,正要上前阻止,卻突然想到了昨晚自己看到的陸凡的實力,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鍾嶽的拳頭速度極快,已然是用了全力,拳頭帶起一陣勁風。
如果對面真的是一個三階武徒,只怕是要當場殞命。
周圍頓時出現一片驚呼聲。
“太無恥了!”
“以強對弱,居然還用這種手段。”
“真不要臉,我們武館的臉面都要被他丟光了。”
不少學徒義憤填膺的說道,對鍾嶽的行爲極爲不恥。
不過學徒們似乎已經看到了陸凡接下來會發生的殘酷結局,許多人面露不忍。
幾個膽子較小的女學徒趕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柳溪月也嚇得小臉蒼白,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陸凡自然也被鍾嶽的無恥程度驚到了,但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快速用雙臂擋在了身前。
雖然自己出手已經慢了些,用不了太多靈力,但陸凡估計了一下兩人的實力差距,感覺自己擋下鍾嶽的攻擊還是足夠的。
“嘭!”
一聲悶響,鍾嶽的拳頭落在了陸凡手臂上。
陸凡等到鍾嶽的拳勢過去,又後退了兩步卸掉了剩餘的力道。
揉着有些痠痛的雙臂,陸凡輕笑了起來,接下這一拳之後,陸凡已經知道了鍾嶽的實力和柳溪月說的差不多。
靈力修爲比自己低一些,肉身強度比自己低許多。
學徒們看陸凡雖然後退了兩步,卻是不折不扣的硬接了下來,居然沒有受到一點傷勢。
修煉室內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學徒們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嘴巴張的甚至能塞下一顆雞蛋,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我滴個乖乖,八階武徒。”之前給陸凡鼓過氣的胖子愣愣的看着陸凡身上的八道紋脈,口中喃喃道:“我說他咋這麼自信呢,原來是扮豬吃虎啊。”
只有陶婉然淡然的看着這一些,並沒有感到什麼意外。
“不,這不可能!”鍾嶽看到毫髮無傷的陸凡,大吼起來,又揮拳朝陸凡打了過來。
不過這次,陸凡早就有了準備,看他要攻向自己之前,直接全力催發霸拳,以更快的速度朝着鍾嶽打去。
可在拳頭即將接觸到鍾嶽時,陸凡想起昨晚答應陶婉然的事,又不得不收回了幾分力道。
“嘭!”
一聲悶響,陸凡的拳頭先鍾嶽一步打在了他的身上,直接把他打的遠遠飛了出去。
“轟——”
接着又是一聲巨響,鍾嶽重重的撞在了修煉室的牆上,口中吐出幾口鮮血,修煉室的牆壁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如蜘蛛網般的裂紋。
“額……”
自己都已經收了不少力道了,沒想到居然還造成了這麼大的破壞,陸凡不好意思的看向了陶婉然。
周圍的武館學徒還沒從剛纔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就又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頓時沸騰了起來,許多女學徒都泛起了花癡,眼裡冒出了星星。
“鍾嶽敗了!”
“一招打飛,太強了!”
“我一定要嫁給這樣的男人。”
“陸哥威武!陸哥無敵!”
只是溪月看着那些臉犯花癡的女學徒,氣的鼓起了小臉,跺了跺腳。
小胖子也激動的面紅耳赤,大聲叫喊道:“我就知道我陸哥肯定能贏,你們居然還不信。”
“切,剛纔是誰說讓陸哥就算輸了也要打出自己的氣勢呢?”
“我,我不知道!”小胖子一時語塞,臉色漲紅,嘴硬的辯解道:“反正肯定不是我。”
旁邊的不少學徒都笑了起來。
溪月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陸凡聽到這些,搖了搖頭,走向了鍾嶽想要看看他是生是死。
昨天才答應了陶婉然,要是今天就把鍾嶽打死了,那自己也不好跟陶婉然交代。
幾步跨到鍾嶽身前,陸凡看到鍾嶽正用蘊含着無窮恨意的目光看着自己。
這時,陶婉然也走了過來。
範鑑轉頭深深的看了陶婉然一眼,獰笑了起來“原來如此……”
“怪不得你不願把溪月嫁給我,原來是又找到了更強的幫手啊。”
“所以我一直就只是個替代品是嗎?”
“哈哈,哈哈哈哈……”
陸凡看到鍾嶽還能生龍活虎的說這麼多話,確認了他還活着,也不再多看,轉身迎着一道道崇拜的目光朝自己房間走去。
“你在說什麼?”陶婉然淡淡的看了一眼鍾嶽道。
隨後又對柳溪月說道:“去把武館裡的藥膏和恢復丹藥拿來。”
“不用你可憐我!”鍾嶽突然大吼了一聲。
“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你和館主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過自己人!”
“以前你們的眼裡是於興,現在又是不知道從哪裡撿回來的野小子。”
鍾嶽痛苦的抱住了腦袋,面容扭曲起來,眼淚不斷的流淌,和臉上的血跡混在了一起,看起來極爲猙獰。
“從來、從來。”鍾嶽口中不斷低吼着。“從來都沒有看過我!”
“啊——”
“我要毀了他,毀了他!”鍾嶽突然瘋狂的大吼起來,猛的朝着陸凡撲去,爆發出的速度連陶婉然都沒有反應過來。
“住手!”陶婉然口中大聲呵斥着,趕緊出手去阻攔他。
陸凡也聽到了聲音,只是沒想到鍾嶽居然還有力氣攻擊自己,迅速向一邊躲閃,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竭力避開了要害。
以陶婉然武者的實力,如果真的用出全力的話,肯定能在鍾嶽之前攔住他的,只是當陶婉然看到陸凡避開了要害之後,眼眉一挑,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特意收了些力。
“嘭!”
鍾嶽的拳打在了陸凡的背上。
陸凡猛的吐出一口鮮血,身體受了不輕的傷,只是靠着自身強大的體魄,強撐了下來,要不是避開了要害,這一拳之下恐怕就要生死未卜了。
陸凡的心頭瞬間升起無窮的怒火,全力運轉起霸拳,毫不猶豫的轉身朝鐘嶽打去。
“嘭!”
一聲悶響後,鍾嶽腳步虛浮的後退了幾步,身體軟倒在地上,七竅涌出血來,氣息漸漸消失。
陶婉然呆呆的看着這一切,身子停在了原地。
半晌,等拿着丹藥回來的柳溪月喚了幾聲姐姐,她才重新醒轉了過來。
她雙眼呆滯的掃視了一眼修煉室內的衆人,口中無力的說道:“今天武館休館一天,你們都先回去吧。”
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死亡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衆學徒也早就習慣了這些,對於鍾嶽的死亡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不少學徒還眼神激動的看向了陸凡。
不過聽了陶婉然的話,衆學徒都乖乖的離開了武館。
“你們兩個也先出去一會兒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看了看鐘嶽的屍體,溪月早就畏懼的不得了,快步走出了武館。
陸凡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說。
這是自己造成的事,但卻是不得已而爲之,是形勢所迫。
雖然對於殺人這種事,陸凡也是有些反感。
可卻也得不得不接受這些,因爲這是這個世界的常態。
你不殺人,就會被人殺。
所以,陸凡一點也不後悔自己剛纔的選擇,只是有些擔心陶婉然。
武館在她心裡有着極其重要的地位,鍾嶽死了,對武館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對她來說也是一樣。
外援,終究只是外援罷了,錦上添花可以,卻不能雪中送炭。
只能在屬於流雲武館的學徒取得一場勝利保住武館資格之後,纔有上場的機會。
這也是爲什麼陶婉然一直對鍾嶽這般忍讓的原因。
陸凡站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正想着該怎麼辦時,卻看到陶婉然緩緩跪倒在了地上,雙手捂住了臉龐,低聲抽泣起來。
“唉……”
陸凡輕嘆一聲,上前兩步蹲在陶婉然身邊,把她攬入了懷中。
趴在陸凡懷中的陶婉然哭的更大聲了些,好像要把這麼多年來的痛苦全部宣泄出來。
雖然此時陸凡的身體只有十四歲,卻是已經經歷過一次死亡,心性比從前穩重了許多。
而且因爲修武的原因,這個世界的孩子發育普遍較早,陸凡的身高在同齡人中雖然只能算是中等,但也已經接近一米八了,比陶婉然還要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