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凡剛走了幾步之後,靈機中終於又傳出了聲音。
“你們想要什麼?”中年男子緩緩的道。
安娜按着陸凡提前和她說過的話道:“我父親的消息,還有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中年男子有些疑惑的道。
安娜想要知道她父親的消息,這是他已經提前想到的,可是那個承諾是什麼,他倒是沒想到安娜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在你兒子成爲許家家主之後,要幫我們完成一個合理的要求。”安娜很快回道。
中年男子有些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這……”
隨後,他趕快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朝四周看了看,然後纔看向安娜道:“你在胡說什麼?”
安娜心裡微驚,但想到陸凡的囑咐,才又鎮靜了下來,不緊不慢的道:“你兒子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們了。”
聽到這裡,中年男子的臉色更加驚訝了起來,“他怎麼會……”
可是話沒說完,他就停了下來,如果不是已經和他兒子談過,安娜她們是絕對不會知道他的計劃的。
中年男子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垂着腦袋一言不發。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又擡起了頭,看了一眼安娜手中都丹藥後才慢慢道:“我可以答應你。”
安娜輕輕的朝周圍看了一下,才繼續道:“可以在這裡說嗎?”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道:“他們雖然在監視我,但是也不會離這裡太近,你直接說就可以。”
“你要先把我父親的消息告訴我。”安娜收起了丹藥。
她繼續道:“而且你現在肯定不能直接把丹藥送過去,所以還是要我們去送。”
“這我知道。”中年男子在想通了之後,臉色緩解了許多。
在主脈的人看來,他現在已經束手無策了,要是最近和他的兒子接觸太多的話,難免會讓主脈的人多想。
所以他留在這裡,不做出影響主脈的人注意的舉動,纔是最好的選擇。
中年男子皺着眉頭道:“但是我怎麼會知道你們在得到了消息之後會不會不去幫我兒子。”
“你現在只能選擇相信我們。”安娜鼓着膽子道。
“沒有我們的幫助,你們就只能這樣慢慢等着許家的家主試煉結束,然後失去所有翻身的機會。”
中年男子皺起了眉頭,看了安娜好一會兒。
安娜儘管心裡有些害怕,可是想到陸凡在來之前再三叮囑的事,也不得不鼓足膽子。
好一會兒之後,中年男子苦笑一聲,“看來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安娜這才鬆了口氣,繼續道:“我們更看重的是你兒子成爲家主之後的那個承諾,所以一定會選擇幫你們。”
“至於我父親的消息。”安娜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只是爲了達成真正合作的誠意罷了。”
“哦?你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吧。”中年男子看着安娜道。
安娜抿着嘴,沒有回答他的話。
中年男子這才繼續道:“在我說出你父親的消息之前,你最好有一個心理準備。”
安娜的心瞬間提了起來,緊張的聽着中年男子的話。
“你父親已經死了。”中年男子緩緩的說道:“這也是我不想讓你知道的原因……”
安娜提起的心一瞬間就墜了下去,渾身都變得冰冷起來。
她的腦袋嗡的一聲響了起來,中年男子後面說的話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安娜才緩解了些,她的眼睛變得通紅,強忍着纔沒讓自己哭出來。
“不可能。”她輕聲喊了一句,然後就轉身離開了店鋪。
中年男子看着安娜的背影,搖頭嘆了口氣,然後便陷入了回憶之中。
在安娜離開了很遠之後,中年男子才緩過了神。
他嘆了口氣,朝着店鋪門口走去,準備關門停業。
不過在他剛把門關了一半的時候,門前就出現了一道陌生的身影。
“不好意思,今天已經停業了。”中年男子對着他搖了搖頭道。
“我是之前和安娜一起來的那個人,也是真正要幫你的那個人。”陸凡淡淡道。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才做了些僞裝。”
“我不是已經和安娜談好了嗎,難道你要和我再談一次?”中年男子皺着眉頭道。
“安娜提出的條件就是我的條件。”陸凡搖了搖頭道。
隨後,陸凡低聲道:“只是剛纔你說了慌,我才準備再和你談談。”
中年男子面色一沉,“說謊?我許某人光明磊落,怎麼會欺騙你們這些小娃娃。”
“關於安娜的父親的消息,你沒有告訴她實情吧。”陸凡不緊不慢的道。
中年男子沉聲道:“我已經說了,她的父親已經死了。”
陸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許久,陸凡才出聲道:“如果你不說實話的話,那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可能了。”
“反正我也只是想幫安娜而已,他父親的下落對我來說根本無關緊要。”陸凡隨意的道。
中年男子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打開了門,把陸凡讓了進來。
雖然主脈的人不會太過明目張膽的監視他,但是這樣的舉動難免會讓讓懷疑。
“他父親的下落我也不知道。”在陸凡剛進來之後,中年男子便開口道。
“你只需要告訴我他是死是活就行。”陸凡道。
“他……”中年男子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在離開這裡的時候還是非常好的,但是現在,我也不知道他的情況了。”
“他去了哪裡?”陸凡追問道。
安娜曾說過他是爲了給安娜的母親尋找靈草才離開了這裡,但是卻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他去了哪裡。”
“他在離開前只是和我道了別,連我問他要去哪他都沒說。
“那你爲什麼要告訴安娜他已經死了,而不是把實情告訴她?”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道:“這是安娜的父親離開前特意對我說的,要我不要告訴安娜實情,直接告訴安娜他已經死了。”
“難道……”陸凡張了張嘴,想到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猜測。
如果真是按中年男子所說的那樣,是安娜的父親向他交代的讓他對安娜那樣說的話。
那安娜父親的失蹤,恐怕就有些蹊蹺了。
而且很有可能是安娜的父親不想承擔家庭的責任,選擇了離開安娜她們。
陸凡皺起了眉頭,稍稍握緊了拳頭。
如果真的是那樣都話,以後最好別讓自己遇見他,否則一定要讓他嚐嚐自己拳頭的滋味。
“我一開始也這麼想過,只是我和他打了這麼多年交道,知道他的爲人,才相信他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中年男子緩緩道。
“可是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他爲什麼會不辭而別,不但沒有告訴安娜她們他要去哪裡,反而還對你這樣交代。”陸凡低聲道。
“我也想不通這些,所以纔沒有告訴安娜。”
中年男子繼續道:“要是告訴了安娜,難免會讓她胡思亂想,做出一些不好的舉動。”
陸凡道:“沒想到你還是出於好心。”
中年男子道:“安娜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在心裡是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的。”
隨後,他苦笑了一聲。“但是我現在自己就陷入了泥潭,要是再和她們家保持來往,恐怕等家主試煉結束之後主脈清算我們的時候,還會連累到她們。”
“現在安兄又一直未歸,她們家已經經不起什麼折騰了,所以我纔會這樣,提前和她們家撇清關係。”
陸凡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不過對於安娜父親的做法,陸凡也根本想不到什麼其他的可能。
“對了,安娜說她父親曾給她母親找過一個醫師去看,你知道那個醫師是誰嗎?”陸凡突然想到了這個,便問道。
中年男子想了想,才道:“應該是那個永濟醫館的趙醫師,他的經驗在這個聚居點裡都能排的上前三的。”
“只是據安兄所說,他當時居然連安娜母親的病是什麼都沒拿看出來,看來是有些名不副實了。”
陸凡淡淡的道:“醫師本來就沒什麼太多的用處,旁人對他們沒有了解就亂加評論也是正常。”
但論對靈草的瞭解程度,煉丹師絕對要比那些醫師高了不知道多少個等級。
而且煉丹師幾乎每天都要煉製丹藥,經常和那些靈草打交道,所以對於同一種靈草的藥性的差別都能輕易分辨的出來。
所以大多數修煉者能得的病症煉丹師都能解決。
而之所以還是讓藥師這個職業發展了起來,也只是因爲大多數煉丹師心氣比較高,不屑於賺取這些蠅頭小利罷了。
這才讓那些想要投機取巧,在煉丹上沒有什麼作爲的三腳貓煉丹學徒們看到了賺取靈石的道路,組成了醫師這個行業。
否則那個醫術足以排進這個人類聚居點前三的趙醫師,也不會連安娜母親那樣簡單的病都看不出來是什麼原因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討論醫師和煉丹師對於靈草的理解程度的時候。
陸凡之所以打聽他的消息,也只是想要看看他當時在給安娜母親看完病之後,有沒有繼續研究安娜母親的那個病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