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一個老兵對裴元慶說道,“咱們呢,距離穿上那套玄甲,還遠的很呢。”
裴元慶在烈火中待足了一刻鐘,原本還想好好跟他聊聊的王也,因爲宇文化及的消息,也顧不上理會他了,直接就安排人帶他熟悉環境。
裴元慶剛剛加入,自然不可能上來就是將領,玄甲軍如今的規矩是,能者上,不能者下。每個新加入的人,都要從最底層的大頭兵當起,累功而升。
那個領着裴元慶的老兵,就是裴元慶如今的頂頭上司,一個小隊長。
“爲什麼?”裴元慶不解地道,“咱們不都是一樣的兵嗎,爲什麼他們有鎧甲,我們沒有?”
“我們有啊,我身上這不就是。”老兵拍拍自己身上的鎧甲,說道。
“我又不瞎,這種鎧甲,和那種明顯不一樣啊。”裴元慶說道,“玄甲軍以玄甲爲名,說的就是那種黑色的鎧甲吧,那種一看就比這種制式的鎧甲好得多!”
“用得着你說嗎?”老兵沒好氣地說道,“玄甲好,誰都知道,可不是誰都有資格穿上玄甲的,咱們呢,說得好聽是玄甲軍的一員,說得不好聽呢,就是預備役。”
“還有區別對待?”裴元慶皺眉道。
“不是區別對待。”老兵解釋道,“咱們玄甲軍,一切都是以實力和軍功來說話的,你看到那些人沒有,他們是最早跟着侯爺的,佔了便宜,不過他們也是屍山血海中殺過來的,如今人人都是三品往上的武者,厲害吧。還有那邊那些人,他們雖然還沒有穿上玄甲,但是他們也跟着侯爺大戰過妖族,再有些軍功,定然就能穿上玄甲了。像咱們這些人,是最後加入的,又沒立過軍功,想穿上玄甲,難啊。”
“你不是說以實力和軍功來說話嗎?我來得晚,軍功不夠,但是實力夠了,是不是也能穿上玄甲?”裴元慶問道。
“問得好。”老兵說道,“長孫將軍說過,實力夠了,當然也行,不過你覺得你的實力夠強?我跟你講,前些日子,有兩個高手加入咱們,那可都是五品武者!夠厲害了吧,現在也不過跟我一樣,當個小隊長,玄甲,也得排隊等!小夥子,不要好高騖遠,好好修煉,努力立功,爭取早日披上玄甲!”
老兵的眼中,滿是期待,他看着遠處那身披玄甲的士兵,一臉的羨慕。
“五品高手又如何,我要是願意,早就是五品高手了!”裴元慶說道,“隊長,我知道營地了,你先回去,我有點事要辦,回頭再去找你報道。”
裴元慶說完,扭頭就走,那老兵都沒來得及攔住他。
不久之後,裴元慶重新回到了王也的營帳外,一個衛兵跳出來攔住他。
“閃開,我要見侯爺。”裴元慶直接開口說道。
“不得召喚,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中軍大帳!回去!”衛兵喝道。
“我剛剛纔見過侯爺,我見侯爺是有要緊的事,你快點閃開。”裴元慶伸手向前一伸,那衛兵沒想到他敢動手,措不及防之下,被他在胸口推了一把。
那衛兵是最早一批的玄甲軍,正經的三品武者,一時大意之下,被裴元慶推了個趔趄,頓時有些怒了。
“你是哪個小隊的,立刻退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那衛兵低喝道。
“你要怎麼不客氣?我看你的實力也不怎麼樣嗎,這玄甲,穿在你身上浪費了!不如讓給我吧。”裴元慶說道。
“混賬!”那衛兵大怒,對他們來說,身上的玄甲,就是他們無上的榮耀,裴元慶這話,已經觸動了他的逆鱗。
“鏗鏘——”那衛兵身上光芒一閃,一把陌刀,出現在手中。
“滾回去!否則我的刀,可認不得你是誰!”那衛兵大喝道。
“有本事你別用神兵!”裴元慶大叫道,“要不是我還沒有神兵,幾個你都不是我的對手!”
“放肆!中軍大帳,什麼人在此喧譁!”一個聲音冷冷地喝道,就看到薛南風大步從營帳內走了出來。
“是你?”薛南風一眼就認出了裴元慶,“裴元慶,你不好好去訓練,來這裡搗什麼亂!”
“我沒有搗亂!”裴元慶昂着頭說道,“我聽說在玄甲軍,軍功和實力,二者有一個達標了,就有資格穿上玄甲,我覺得我的實力夠了,起碼不用神兵,他就不是我的對手!”
裴元慶指了指那個衛兵。
那個衛兵氣得鬚髮俱張,兩眼通紅,握着陌刀的手都在發抖。
“將軍,請允許我教訓教訓他!”那衛兵低聲嘶吼道。
“裴元慶,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現在立刻回去訓練!”薛南風臉色陰沉,衝着那衛兵搖搖頭,說道。
“跟我爹有什麼關係?”裴元慶說道,“我是憑自己的實力說話,難不成你們還要看關係?”
“放肆!”薛南風也怒了。
“將軍!”那個被裴元慶推了一把的衛兵紅着眼大聲道,“小賊如此辱我,請將軍允許我出手!哪怕事後重罰,我也一定要讓這小賊明白,玄甲軍的榮耀,不允許任何人侮辱!”
“裴元慶,你天生神力,武技精熟,但這不是你值得驕傲的本錢。”王也一步步走到裴元慶面前,“玄甲,從來不是隻靠實力或者關係就能擁有的,不明白玄甲軍的榮耀,你永遠都沒有資格真正成爲玄甲軍的一員。你說你實力足夠,那我今天告訴你,不夠!”
“那他——”裴元慶又想指那個衛兵。
王也已經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生死相搏,死得一定是你。你既然如此自負實力,那我給你一個機會,我不用修爲,你若是能接下我一拳,玄甲,我給你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