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三、行軍

三天後,一隊2000多人的部隊從烏蘇裡城浩浩蕩蕩地出發了,這次耶塞寧總督可是真的下了本錢了,除了留下1個射擊連和1個炮兵連守衛烏蘇裡城外,他投入了全部可用的兵力:540名步兵,360名騎兵,180名炮兵和8門12磅炮,從城中招募的800名開拓團團員,從周邊強徵的1000多名民夫。

“爲了帝國的榮耀,出發!”伊萬少校拔出指揮刀,往東方城的方向一指,部隊在一片人喊馬嘶中出發了。

烏蘇裡城距離長庚城只有不到100公里的距離,道路也還算平整,要是在平時也就是快馬2個多小時或者馬車四五個小時的路程。不過化凍後就完全不一樣了,其實步兵和騎兵都還好,關鍵是炮兵和輜重車,一門12磅青銅炮連上炮架足足有一噸多重,炮車的車輪不時陷入泥濘中,就算是有兩匹重挽馬拖曳,仍然是舉步維艱,好在徵發了大量的民夫,在皮鞭和刺刀的威逼下,這些民夫有的用力地推動着比自己還高的車輪,有的則就近砍砍伐樹木墊在道路上。總之,雖然慢了一點,這支很可能是遠東最強大的軍隊還是在緩慢而堅定地向着東方城推進着。

騎兵隊長伊利亞正騎着自己那匹漂亮的栗色頓河馬走在隊伍的側面,看着那些大車和火炮在泥濘中蠕動,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在他看來,不過就100多東勝人,他的騎兵再加兩個連的步兵,足夠把那些野蠻人打得屁滾尿流了,要是不帶上這些累贅,他們現在可能已經在東方城內喝着伏特加跳舞了。而現在,則只能陪着他們和爛泥搏鬥,最糟糕的是,按照這個速度,天黑前他們很可能無法到達東方城了。

這也正是伊萬少校目前最頭疼的問題,雖然隨行的四輪馬車上裝載了足夠的補給甚至是過夜用的帳篷,不過他本來是希望這些東西用不上的,但是現在看起來不太可能了。

“伊利亞。”伊萬朝自己的騎兵隊長喊道,“帶上你的人去前面看看,有沒有適合大部隊宿營的地方。”

隨着他的命令,伊利亞幾名騎兵衝出了大部隊,消失在道路的盡頭。過了一會兒,伊利亞打馬來到了伊萬的馬旁邊,“少校,前面路邊有一大片地勢平坦的樹林。差不多在這個位置。”他用手指了指伊萬展開的地圖。

伊萬看着地圖上被指出的位置,他們現在才走出一半的路程,“該死的天氣!”伊萬搖搖頭,他本以爲最多明天就能到達東方城的,現在看起來是不太可能了。不過這樣也好,如果是能在後天一早抵達東方城,養足了精力的士兵們就可以馬上發動對東方城的進攻了。

“好吧。傳令下去,在前面的樹林紮營休息!”他對副官說道。當命令傳達下去後,整個隊伍都發出了一陣歡呼,他們都被泥濘的道路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了。

很快,一個簡單的營地就建了起來,中間是民夫,外面依次是正規軍和開拓團。一堆堆的篝火在空地上被點燃,帳篷也迅速地被從大車上卸下組裝了起來。當然,帳篷的數量有限,只能保證正規軍使用,大量的開拓團和民夫只能圍坐在火堆邊度過難耐的夜晚,好在已是初春,倒也還能忍受。

簡單地吃了點鹹肉和黑麪包構成的晚餐,伊萬又去檢查了哨兵和輜重車,這纔回到自己的帳篷休息,爐子裡面燃燒的木材讓整個帳篷暖暖的,他很快進入了夢鄉。

“砰!砰!砰!”幾聲槍響把整個營地都給驚醒了,伊利亞衝出帳篷,

在火堆的照耀下,只看見整個營地裡士兵們亂成一團。

“怎麼回事?”他拉住一個跑過他面前的士兵。

“不知道,應該是有人偷襲!”士兵回答道。

稍後,在軍官們的彈壓下,營地裡逐漸安靜了下來,清點了一下,有兩個哨兵被不知道黑暗中飛過來的子彈打死了。“這些該死的東勝人!”重新佈置了哨兵後,伊萬回到了自己的帳篷,才躺下沒多久,又聽到了幾聲槍響。

就這樣,一夜之間,整個營地被騷擾了六七次,等到天亮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頂着一個黑眼圈。

第二天宿營的時候,伊萬明顯謹慎多了,他在距離東方城10公里左右的地方就早早停了下來,打發手下那些開拓團和民夫砍樹修建了簡易的木柵欄和哨塔,雖然折騰到天快黑了才完成,不過好歹不用像頭一天一樣風聲鶴唳了。

不過當天夜間的情況顯然不像他想的那麼美好,也許是因爲離東方城很近了,對方的騷擾力度也明顯加強了,除了時不時地冷槍偷襲外,居然還有小股部隊的佯攻。 總之,整個營地的人如同頭一天一樣,又被折騰得一晚上沒睡好。

“出發!出發!我發誓,攻下東方城後,我一定要把那羣該死的東勝人全部吊死!”吃過早飯後,伊萬少校便咆哮着指揮部隊往東方城方向進發。同樣的,他手下的士兵們也是窩了一肚子的火,連着兩天被東勝人騷擾得沒睡好覺,他們怒氣已經達到了極限。

一個多小時後,這支接近3000人的部隊終於來到了東方城,也就是現在的長庚城的城下。伊萬在離長庚城外多的一個小山丘上拿着望遠鏡打量着這座灰色的城堡。城牆的確很高,但是上面加起來也就100多士兵,也沒在上面看見大炮,看來偵察兵說的是對的,那些東勝人只有2門大炮,不出意外應該是設置在了以前東勝城的炮臺上,“快,把大炮推上來。”伊萬大聲地喊道。很快,8門12磅青銅炮被推到了離長庚城1800碼的一個小丘上,炮彈和火藥也陸續送了上來。

就在金帳士兵忙着搭建炮兵陣地的同時,李奧也正站在指揮室的光幕前,靜靜地看着他們的表演。泥濘的道路加上連續兩天晚上的騷擾,已經極大的消耗了敵人的精力和耐心,這會讓對方的指揮官更加地急躁和冒進。爲了示弱,李奧甚至把幾門新造出來的火炮都藏在了炮臺上,因爲他的目的是全殲這支進攻的部隊,然後順勢拿下烏蘇裡城。

一小時後,金帳人的炮兵陣地終於完成了,“開炮!”隨着伊萬一聲令下,“轟......”八枚5公斤重的實心炮彈砸向了長庚城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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