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之地。
“隆隆隆……”
大地在震顫着。
所有人都知曉，這是那個巨型白骷髏在地底戰鬥所致。
雖說不知道究竟是何等存在，竟然可以抗衡這從天穹之上一步跨至的百米巨人。
可眼下，面對着那濃烈冰寒氣息。
沒有人會想着要退縮。
“天地大陣破開了沒，感覺沒什麼時間了呀，這地震越來越大，我估摸着那邊的戰鬥，應該快要打完了。”
“再不破開這大陣，等到那巨型白骷髏一回頭，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
天地大陣之前，衆人焦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可面前的寒冰結界，在多達三十餘人的合力轟擊下，卻也僅僅只是裂開了幾縷紋路，絲毫沒有炸開的跡象。
“該死的，這破地方怎麼天地大陣這麼多？”
“完全轟不開啊！”
“趙老呢？”
“趙老他們，可尋到了破陣之法？”
有人問詢着。
轉頭看向了一側的單獨由幾個老頭圍成的小圈子。
然而，見其抓耳撓腮的模樣，所有人便都失望了。
看這樣子，定然也是無法破陣的。
“沒辦法……”
趙老嘆息了一聲，自慚道：“時間太短了，老朽根本摸不清門路。”
“唉。”
衆人聞言嘆息。
也許會失望，但大家都沒有表現得很明顯。
破口大罵之言，也很理智的，基本沒有出現。
畢竟天地大陣涉及之道，和靈陣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要在短短几刻鐘內破解開來，完全是癡人說夢。
“要我說……”
有人轟陣轟得累了，停下來揉着拳頭，目光眺向另一個方向，流出了豔羨之色。
“要我說，我們在這邊都搞出了這麼大動靜，那白骷髏竟然不過來。”
“相反，它一門心思的往那個方向趕。”
“是不是意味着，那裡的寶物，比這邊的還要更加珍貴？”
“那鐵是啊！”
立馬有人被氣樂，反問道：“但你敢過去嗎？”
“是啊！”
緊隨其後的，便是衆口羣嘲。
“白骷髏就在那個地方，你趕去送死？”
“寶物雖好，但也得有命拿才行呀。”
“是的是的，我方纔便是跟着那兩個傢伙去的那邊，滿地的四五品王座靈藥，你敢信？”
“四五品？”頓時有人眼眸火熱了，“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當然。”
發話之人一樂：“滿地的四五品王座級別……催情靈藥，你敢信？”
“要不是我定力好，說不得此刻……”
他說着，眼神不留痕跡瞥向了另一側的男子。
另一人臉色一紅，默默低下了頭顱。
方纔過去之人，陽盛陰衰，根本分配不過來。
最終抱在一起的男男，可不止這一對。
“催情靈藥……”
不曾去過那邊的人驚訝了，“真滿地都是？”
“是的，單是那靈藥香氣，便讓人慾罷不能。”
“那可是四品啊，你不拔幾根再走？”有人不信。
“拔？”去過那便的人當即便笑了，“白骷髏就在面前，你敢動？”
“你是不曾去過那裡，真要面臨上了，就你這身高……”
他說着，比劃了一下附近人的高度，嘲諷道：“甚至跳起來，連它的腳趾蓋都敲不到！”
“你！”
“你瞧不起誰呢？”
“我說的就是你啊，哈……”
“閉嘴！”
眼瞅着越來越多人就要加入羣聊，破陣領頭人終於忍不住怒斥出聲了。
“這個時候，不想着合力破開天地大陣，你們想幹嘛？”
“臨死之前，消耗幾口唾沫？”
“……”
所有人啞口無言了。
但破陣的熱情一旦被澆滅，很多人也都冷靜了下來。
“那個誰也說了，白骷髏那麼可怕，我們真的還要繼續嗎？“
“萬一它殺過來……”
“不！”
“不用萬一，就單是面前這陣，我們真的破得開嗎？”
所有人聞言，盡皆回頭。
面前的寒冰結界同樣有着數十丈高。
而所有人合力的結果，也僅僅只是在其上轟開了一個數丈長寬的凹洞。
且不說着結界的厚度多少。
但是這般比量之下。
如此坑洞之於結界，不外乎城堡上缺了一小塊磚。
“杯水車薪吶，這是……”
這一嘆。
嘆得所有人都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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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走？”
有人建議回頭。
說實話，越破陣，他們心頭越發恐慌。
還是那句話。
寶物雖好，也得有命拿才行！
“嗖嗖……”
就在這時，天邊十數道破空之音飛來。
衆人舉目眺去，這竟也是一支探寶的隊伍。
爲首的，是一個白衣胖子。
而其身側的，是一個端着小銅爐的白裙女子。
“莫姑娘，這陣，可以解嗎？”
榮大浩根本不將面前衆人人放在心上。
在他聽到霧氣大陣的動靜之時，便猜到了裡頭有人。
人聚在哪裡，此刻一眼便能瞧出。
而現在，這羣提前到達的傢伙，被第二重天地大陣困住了。
那只有兩個解釋。
一，要麼先前破陣之人水平不夠高，或是隻精通單方向的靈陣之術，碰巧破開了紅粉霧氣大陣。
二，要麼，那靈陣師，已然不在這個隊伍裡了。
“可以。”
莫沫輕輕點頭，連思量的時間都沒有。
在她眼中，天地之力，無物不可封。
更談何這類常見的冰寒之力了。
“嗒嗒嗒。”
所有人落地。
兩方隊伍立馬對峙了起來。
顯然，先到者看到多了這麼些人想要來分一杯羹。
心理上，定然是介意的。
而從心理到形體的順延，不外乎就是下意識的擋在來後來者的身前。
即便破不開這陣，他們也不想要讓其他人得到寶物。
“什麼意思？”
榮大浩輕笑一聲：“誰是領頭的，這麼沒規矩？你們這幫人破不了陣，我們這邊可以，反倒想要阻止了？”
“真要進不去，大家空手而歸，說不得那邊戰鬥停止了，跑得慢的，還要多留下幾具屍體？”
“腦子呢！”
這佻笑般的話語，直接點燃了先到者的怒火。
“呵，你說得倒是輕巧，這可是天地大陣，先前我們有趙老在才得以破開一個，你們這幫傢伙……”
說話者眼神環顧一圈，入目之人，盡皆青年輩。
“你們這羣人中，靈陣師有嗎？”
“先天水平到了嗎？”
“也敢妄談破陣？”
這一下爭鋒相對，場面一觸即發。
“你拐彎抹角罵誰呢！”
“我們可是……”
榮大浩舉起了一隻手，身後之人立馬停歇了叫囂之音。
相較之下，有着真正領頭人的他們這支隊伍，紀律明顯要比那羣雜牌軍嚴明許多。
“有沒有一個會說話的，出來。”
榮大浩淡然開口。
那股子自信和平穩，直接將對面的怒火也給壓了下來。
“裝嘛裝呢……”
有人嘀咕着。
沒有人大聲回話。
畢竟這幫人本就是由好幾支隊伍湊成。
此刻，先前的各自領頭人都不知道搜尋白窟到什麼地方去了。
“哎。”
趙老不得不挺身而出，“小夥子，你真有破陣之法？”
“你叫人閃開便行。”
榮大浩冷聲一笑：“時間不多，再爭吵下去，大家都得無功而返，讓我莫姑娘給你們露一手即可。”
莫沫蹙了蹙眉。
但也沒多說什麼。
“請。”
趙老壓下己方隊伍再度要暴亂的趨勢，輕聲一字，看向了這個端着小銅爐的女子。
“都讓開些。”
身後人中也算有些理智的，終於懂得清場了。
隨後，一個幾丈長寬的小冰洞，便是在榮大浩面前呈現了出來。
“破陣這麼久，就這？”
榮大浩心頭頓時笑了。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否則的話，別說莫沫出手了。
在場衆人一場亂戰，必定在所難免。
“莫姑娘，請。”
“嗯。”
莫沫蓮步輕移，直接來到了坑洞口，緩緩伸出了手。
“等等。”
灰霧人的聲音突然從腦海中響了起來：“有一股極爲霸道的灼熱能量，你感知到了嗎？”
“嗯？”
莫沫一屏息。
毫無察覺。
“有天地大陣，在那個戰鬥的地方！”
“很不穩定……”
“嗯？”
灰霧人突然一聲驚疑，“這力量，怎麼有點熟悉……”
“有什麼特殊情況嗎？”
莫沫根本感應不到被天地大陣隔絕的灰霧人所謂的炙熱能量，詢問着：“要不我先破陣，免得待會兒麻煩？”
“再等等……”
灰霧人定了定神。
他想起來了。
彼時在天玄門中，自己這一輩子被揍得最慘的一次，來自那個小子的身上，似乎也有着類似的力量。
但沒有這麼狂暴！
所以……
巧合嗎？
那傢伙，應該是掌握不了這等力量的。
即便是成長再快，也不至於如此。
再者說，他人來沒來，都不一定呢！
“先不要破陣。”
灰霧人猶豫着，“好像要出來了，那股力量，應該是戰鬥所致……”
“這樣。”
他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良久才道：“你等一下，我能感知到這冰寒結界裡面的氣息，很磅礴，也能極端。”
“待得那邊戰鬥引爆灼熱能量的同時，你再破陣，將裡頭的極端冰寒之氣引出。”
“兩相結合之下，必然可以引爆全場。”
“這些聒噪的螻蟻，一個都活不下來，到時候，拿取‘三日凍劫’，也免去了不少麻煩。”
莫沫一怔。
爆炸？
全部死掉？
她餘光一瞥，此地加上己方人等，約莫不下四五十人。
就因爲自己要拿寶物，全部都要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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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這個必要。”
她淡淡的搖頭，“真要和我搶的話，一個個都給封了，不用傷及無辜，我也能幫你拿到那冷焰。”
“你傻啊，到時候真要動起手來，費力氣是其次，一旦速度慢了，那邊戰鬥的趕過來，你不一定打得過。”
“這不還有你嗎？”
“我……”
灰霧人被氣樂了，“這是一件用不着我出手就能解決的事！”
“可我不喜歡。”莫沫輕笑。
灰霧人沉默了。
這姑娘就是這樣，打死不合自己意！
他有時候真的完全受不了。
但寄生於人家身上，卻又無可奈何。
……
“還不開始？你行不行啊！”
二人交談之際，周遭衆人卻等得不耐煩了。
這女子走過來便是一副我能融化冰山的模樣，可手都放上去這麼長時間了。
既不破陣。
也沒有靈元波動……
“你在摸冰呢？”
“墨跡個啥！”
“真要搞不定，也沒人笑話你，趕緊下來，大傢伙一起合力破冰不就行了？”
“端什麼端，真的是……”
莫沫笑容一滯，回眸，一瞥說話之人。
那人突然渾身一個機靈，汗毛直接炸起了。
頓時，話語聲戛然而止。
“能不能行啊真的是……”
“搞快點好不啦？”
另一側的人沒看到，耳聞着那邊沒了聲響，立馬接上了話。
“要我說，大傢伙繼續合力攻擊吧。”
“你們這幫新來的，只要知道規矩就好了。”
“一旦出了寶物，讓先前破防了的趙老有優先選擇權，其他的，平均分配。”
“如若是遇到真正的至寶……”
“嘿嘿，誰拿到了，也要拿出同等份量的寶物，均而分之。”
“是是，聽到了沒有，規矩！”
“……”
衆人吆喝着，聽得榮大浩直皺眉頭。
他沒有理會，上前幾步，來到了莫沫的身邊。
“莫姑娘，可是有什麼新的發現？”
“無。”
莫沫無聲的收回目光。
靈元一動，灰白色的霧氣涌現。
瞬間，那寒冰結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散。
“嗤嗤……”
輕微的融冰聲直接將衆口喧囂給壓了下去。
“這！”
所有人震驚的看着一下子便往裡頭推進了一丈有餘的冰洞，集體啞火了。
“這是什麼力量？”
“消融？”
“這是靈陣之術？還是什麼……”
封印之力再度大展神威，所有人瞠目結舌。
莫沫手摁在寒冰結界上，像是個沒事人一般，一步步往前邁進。
而其所過之處，天地大陣凝結的堅冰，包括道機靈紋，都仿若紙糊的一般，完全化作飛灰消散，最終溶解於天地之間。
一丈。
三丈。
五丈……
“好傢伙！”
隨着推進，衆人眸中火熱和驚訝並現。
這寒冰結界，竟然有着如此厚度。
如此說來，先前他們轟擊的那個小凹洞，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啊！
按照那個速度去破冰的話。
估摸着另一邊白骷髏結束戰鬥，跑過來將他們都殺上幾遭，這破冰的進度，也可能還不到一半。
全場安靜了。
“嗤嗤”的聲響推進着。
所有人默不作聲看着莫沫一人，徑直往裡頭走着。
很快，人影便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跟上跟上。”
刷一下。
衆人反應了過來，魚貫而入。
然而，洞口就那麼小，怎麼可能容得下在場的四五十人？
“別擠啊臥槽，我的腳？”
“排隊懂不？”
“先來後到的規矩懂嗎，我去別推。”
“後面的，先出去，前頭還不知道有什麼危險呢……”
“啊——”
“……”
嘈雜聲着實是讓莫沫大開了眼界。
她突然覺得灰霧人的提議似乎不錯。
但即便心頭再不喜，手上的封印之氣也不曾停下。
甚至，她還特意往四周的方向拓寬，免得後面那幫心急了的傢伙直接幹起架來。
“等等。”
灰霧人的聲音再度出現。
“怎麼？”
莫沫手一頓，在心頭問道。
“上面……”
“等等，別往上擡頭！”
灰霧人突然驚慌道。
遲了。
莫沫只聞言，下意識的便是頭一仰。
觸目所及，上方也是冰層。
可她立馬在靈念中看到了。
天穹之上，豁然紋開了一道裂口。
隨即，一個紅裙男子從其中走了出來。
……
“怎麼了？”
“有特殊情況？”
冰洞之中，即便莫沫下意識的再將頭一低。
所有人也察覺到了不對，齊齊往上方看去。
“沒啥呀！”
“有什麼嗎……”
衆人不解。
突然。
“不！”
有人驚恐出聲：“上方，天空，在天空！這是……偷、偷渡者？”
說書人捏着衣裙。
他特意換了一套新的衣裳，想要再闖一番空間碎流。
可還是失算了。
不成太虛，即便是“九死雷劫”全部度過。
沒有特殊法寶護體的話，他依舊被割出了好幾道口子。
還不待換上新衣裳。
便是瞅見了下方冰層之中，數十號人齊齊瞪大着眼，往自己裙底方向盯瞅着。
這一瞬間，他也是發怔了。
下一秒，立刻回過了神。
“啊——”
“變態！”
“一羣變態！”
說書人捏着蘭花指，一俯身，**一夾，立馬捂住了紅裙，防止春光乍泄。
直至做完這般動作，他才反應了過來。
“他們……怎麼能看得到我？”
這一幫最高也僅僅只有宗師修爲的小傢伙，怎麼可能比那三個紅衣還要警覺？
自己一出現，齊齊望過來？
“這……”
……
“跑！”
灰霧人略微有些忙亂的聲音在莫沫腦海響起。
只一瞬間，他就發現“跑”這個計劃，完全不現實！
身後堆滿了人。
這要是轉身。
別說跑了，寸步難行！
“推進，往裡頭推進，先進去冰層裡面！”
這一下，他簡直連掐死這姑娘的心都有了。
都說了全部炸死即可。
你倒好！
菩薩心腸，現在可行了？
直接把自己的後路堵死！
莫沫即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偷渡者就偷渡者，自己又不是沒見過王座。
可會是什麼人，強到連灰霧人都要如此慌亂的地步？
她立馬加大了靈元輸出。
封印之氣大作。
可寒冰結界之厚度，完全不是她這個量度的封印之力，可以一下子突破的。
“有趣。”
說書人的眼睛亮了。
他看到了什麼？
“封印之力？”
這小小的白窟，竟然還有覺醒了封印之力的天才！
看着衆人全情慌張，進退不是之間，那個悶頭往前的姑娘。
他瞬間明白了。
不是所有人都發現了自己。
是這個女子，率先發現了虛空的波動。
“你們在玩什麼，等我一起呀！”
他說着，便是捏着裙角，直接從天空之上飄身而落。
“臥槽，這傢伙下來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恐慌了。
偷渡者。
王座以上！
這是常識，在場沒有一個人不知曉。
可要僅僅只是如此的話，那便算了。
此地人多，即便是王座級別的偷渡者，也不一定會爲了自身行蹤選擇全部滅口。
畢竟那容易招惹來紅衣。
關鍵就在於。
這偷渡者，着實有點太嚇人了。
明明是男兒之身，卻穿着一襲紅裙。
再加上那病態般的嬌聲軟語……
他一落下，冰洞口那幾個擠不進去的男子，頓時腳都軟了。
“我我我……”
“沒找你們，滾。”
說書人心思根本不在這一羣螻蟻上面。
“哎哎哎。”
洞門口十數人立馬如蒙大赦，落荒而逃。
“全速！”
灰霧人緊張了，他看着莫沫的封印之力，突然不管不顧道：“走，換我來！”
莫沫全身一緊。
“不行，你答應我的，沒我允許……”
“唔！”
她突然悶哼一聲，渾身劇烈抽搐起來。
下一秒，恐怖的灰霧從軀體中爆發，直接將方圓數十丈的冰層完全溶解。
“莫要傷人……”
莫沫眼眸中恢了一絲清明，竭力哀求道。
“愚昧！”
灰霧人瞬間接管了身體，眉頭一鎖，究竟是沒有選擇將此地衆人完全封死。
“嗖！”
灰霧斂聚。
下一秒，他整個人如炮彈一般，往前方射去。
說書人眸中閃爍起了亢奮之色。
“鬼獸？”
他眼珠子瞪得老大，像是見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一般。
“想跑？”
“嘻嘻，小傢伙，你快過來讓我瞧瞧呀。”
他一掐決。
“冰遁！”
整個人一下子融入冰層，以完全超越灰霧人的速度，從衆人頭頂呼嘯而去。
“什麼玩意……”
榮大浩腦子一蒙，無力的跌到了地上。
他看着這一逃一追的二人。
再想着先前那溫婉模樣的莫沫，一時間腦子沒法轉過來。
“鬼……鬼獸寄體？”
榮大浩完全失神了。
自己引以爲傲，勢要將其拿下的莫沫，竟然是一個鬼獸寄體？
這，就是自己卓越的投資目光嗎？
直接點兵點將，點都了一頭鬼獸的身上？
“我，我和一頭鬼獸寄體，就這麼……走了一路？”
聯想至此，他整個人都被冷汗打溼了。
“跑哇！”
人羣驚叫着。
大多數人見到兩個完全不對勁的傢伙全力衝刺，立馬選擇了放棄寶物。
即便不曉得場中是個什麼情況。
但如此情境之下……
寶物？
那是個什麼東西！
有小命重要？
可極小一部分人，眼瞅着前頭二人完全不管自己這幫螻蟻了，又見着冰層一下子被溶解了這麼多。
再加上灰霧人的前進路線，一條筆直的通往寶藏的道路，就此鋪開……
“衝！”
咬咬牙，終於還是有人選擇了爲財生，爲寶物死！
“嗡——”
就在命運得到抉擇之際，地面嗡然一顫，一股灼熱的能量突然滲透而開。
轉瞬之際。
圍攏四周的冰層，竟然開始化水，直接一滴滴墜落。
“什麼情況？”
所有人懵圈了。
冰層之中，他們竟然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熱量，在瘋狂攀升？
“好，好熱。”
“有病吧這是，怎麼這麼熱？”
撲撲……
“火！”
“你着火了，臥槽，我也着火了！”
“救我，救火！”
“水，水系，快過來！”
“啊——”
“……”
驚叫聲、慌亂聲卷作一片。
“這是……”
說書人驚異的停下了腳步。
他驀然低頭。
靈念探及之處，地底極深之所，一道恢宏不可名狀的白色岩漿，轟然爆發。
頃刻，破土而出。
這一下，連說書人都頭皮發麻了。
“臥槽，怎麼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