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老……”
張多雨竭力止住了自己前衝的身形。
她萬萬沒想到,分開跑的最後結果,竟然是謀老的那一聲千里傳音。
王座!
那可是王座啊!
天底下,除了有預謀的圍殺,同級別的戰鬥之下,只要王座想走,誰可以留得住?
可是!
隻身赴訊之後,她來到此地,見到的張重謀最後一面,竟然是他的頭顱,硬生生被那超大型白骷髏兩指捏碎的畫面。
這是何等的荒謬?
張多雨心頭慌了。
此地斷不可能有其他人存在。
既然如此,張重謀依舊還死在了這大塊頭手上。
那就說明,這白骷髏,絕對有着和表面實力完全不符的真正殺招。
那種連王座都沒法逃掉,可以極限留人的超強底牌!
“可白骷髏,怎的會有這種東西存在?”
張多雨依舊感覺到這結果無比滑稽。
白窟她知曉。
早些年開放之時,也是她和張太楹二人偷渡進來。
祭落雕片,更加是在此地獲取的。
那個時候,白骷髏這種脆弱的生物,除了宗師之身有些可取之處外,還有什麼值得他們注意的?
根本沒有!
但事實就在眼前,容不得張多雨不信。
“跑!”
在見到自己根本拯救不了謀老之時,張多雨立馬轉變了念頭。
哪怕再不信,此刻留在白骷髏的面前,不外乎就是徒費力氣。
一場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還有很大可能結束自己生命的戰鬥,又怎需打起來?
“刷”一聲響。
只在虛空滑翔了不到半息時間,張多雨立馬選擇調頭。
她此時距離白骷髏還有很長距離,只要提前轉身,那大塊頭,根本不可能追得上。
“吼!”
白骨巨人興奮的一哮。
面前螻蟻莫名其妙的死亡,本就讓它覺着十分不痛快。
它完全沒想到,這傢伙臨死之前,竟然還給自己叫了另一道菜!
上道呀!
地面“嘭”一聲炸響。
雙手捶地,再度腳噴白炎。
白骷髏拼了命往第二個獵物的方向射去。
“小魚!”
徐小受躲在天幕之內,即刻回頭。
魚知溫立馬知道了他的意思。
觀二者距離,她便看得出即便白骷髏有白炎加持,等趕到之時,那美婦估摸着人影都不見了。
“放心,天機陣,已成!”
魚知溫收回微微顫抖的纖手。
“大月凌空”是她目前能做到的最強天機陣。
此陣只要成型,同級別的對手,根本不可能抵抗得住。
而王座……
在完全沒有防備的狀態之下,必然也要被戲耍於鼓掌之間。
哪怕其能通過天道窺伺出這天地間的不明之處,等回了神,相信已經是小片刻之後了。
這一段時間給截下來。
白骷髏,不還得直接一雙重拳奉上?
“大月凌空。”
“祭!”
魚知溫雙目虔誠,虛掌一合,頓時天地間道機紊動。
那隱藏在虛空之下的天機陣紋,在成型之後,直接注射入了天道之間。
就像是王座的界域,在這一方自我掌控的領域之內,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看得出任何痕跡。
“嗡……”
淺淺淡淡的聲響在一大一小兩身影的爆射之下,完全聽不到。
虛空毫無任何變化。
可是徐小受卻是觀見,在九天之上,一個淡淡的圓月之痕驀然浮現。
這圓月太虛幻了。
它的出現,並沒有帶來大規模的亮度變化,甚至連月色都沒有喚醒,只堪堪在九天上標瞭如此印記。
要不是能聽到小魚的低喝聲,徐小受甚至都沒能窺探到這一方圓月的出現。
“月影!”
眼瞅着張多雨即將消逝在目中邊界。
魚知溫再一聲輕叱,九天之上的圓月印記瞬間化得影綽,渺茫中似乎多了一圈月暈。
這下徐小受看得清楚了。
當這月暈出現之時,本來完全遠離在天機陣之外的張多雨,瞬間被一層無形的清輝籠罩。
這一層月輝覆蓋而下,天機陣紋似乎從虛空中浮現出了淡痕,繼而猛地擴散,一下子便將張多雨,乃至張多雨前頭的數裡地,直接圈住!
“好強!”
徐小受瞳孔一縮。
靈陣有形。
所以他從未見過,任何一個靈陣在成型之後,竟然還可以擴大範圍的。
可天機之陣無形。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用來竊取天地之力的。
所以,這一層月輝灑下,明明只籠罩了幾裡地的天機之陣,幾乎像是擴張了十數倍之多。
但凡月輝覆蓋之地,皆是領域所在!
……
“什麼東西?”
飛馳着的張多雨隱約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此地的天道,似乎被人轉變了一番?
錯覺嗎?
這種只有斬道才能做到的能力,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此?
但是……
王座直覺,不可能有誤!
“難不成,是那白骷髏的特殊能力所在?”
“正是因爲這一絲斬道之能,所以,謀老纔會慘死它手?”
雖然感覺不到任何傷害,但是直覺告訴張多雨,再不加速,她可能真要被那大塊頭給留住了。
“噗!”
不及遐思,張多雨直接一口精血噴出,速度瞬間暴漲一倍有餘。
“此地斷不能留!”
見識過謀老的慘烈結局之後,哪怕完全看不到身後追蹤的白骷髏身形,張多雨也是直接祭出了血遁,半點留手的餘地都沒。
……
“加速了。”
徐小受看着已經快要衝出“感知”邊緣的張多雨,忍不住提醒道。
他側頭望着魚知溫。
這姑娘看似一聲聲下去,十分輕鬆。
但從這一溼身誘惑看來,佈置天機陣,絕非易事。
星瞳一動不動,在觀測到張多雨完全放鬆對月輝的警惕之後,魚知溫才卡着那美婦即將衝出領域的時間點,快速結印。
“月遲。”
輕淺二字。
天機之陣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甚至徐小受的“感知”,也完全探不到任何陣紋的顯現。
可就在魚知溫言語落定之後。
那本該衝出“大月凌空”領域的張多雨,竟然開始以一種弧形方向開饒,在一串大的轉向之後,往裡頭衝了回來!
“這……”
徐小受震驚了。
毫無痕跡的改變了天道規則,類似於暗中佈下了一個幻境、困陣,使得那張美婦,迷失了方向?
徐小受驀然驚醒,眼眸一擡。
他便是看到了那當空的圓月印記,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半月狀態。
“好傢伙……”
徐小受震驚了。
這一式,別說是張多雨了,連他這個就在魚知溫身側從頭看到尾的局外人,都完全摸不着頭腦。
“這就是天機陣?”
“對天道的借用、篡改,如此程度,恐怕普通王座也比擬不上吧!”
“難怪……”
徐小受明悟了。
難怪天機術士的門檻之高,高到了不入宗師,甚至無法涉及的地步。
難怪當今大陸,號稱第一人的聖神殿堂當代殿主的地位,無人可以撼動!
王座之後,同等級別之下,對天道的感悟深淺,便是決定一個煉靈師戰力高低的標準。
可天機術士的存在,一路走來便是在無限調用、竊取天機了。
在這等副職業的陪伴成長之下,普通王座,哪能抵得過天機術士型王座?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
哪怕是斬道、太虛,也更加是要被拉開距離啊!
“天道感悟……”
徐小受失神呢喃。
恐怕,在當世這煉靈體系之下,真正的時代寵兒,不是熬出頭了的古劍修,而是天機術士啊!
相透了此點的徐小受,再看向魚知溫,眼色都有些不一樣了。
這纔是真正的大勢力出身。
這纔是真正掌握了天地間最便捷成神之路的……天之嬌女!
……
“不對勁!”
張多雨飛着飛着,意識到了情況有變了。
她竟然看到了本該被甩得不見蹤影的白骷髏,從左側出現了!
“這……”
“怎麼可能?”
瞳孔一縮,張多雨即刻悟通。
“界域!”
“這白骷髏,竟然也有煉靈師獨特的界域之力?”
“放才,那一絲天道的轉變,竟然是它在篡改天機,將自己拉入一個無形困陣之中?”
“草!”
張多雨怒罵着,整個人都要被氣瘋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白骷髏的特殊能力,竟然會是人類獨特的那天道力量。
難怪謀老會身死於此。
猝不及防之下進入對方的領域,如若沒有第一時間發覺,別說是一分爲二了。
生生被玩死,都是有可能的!
“界域,開!”
雖然頂着對方的界域開啓自身界域,是一種下下之策。
因爲這樣,自身的界域,也一定會在其掌控之中,早晚都要被攻破。
可這個時候,張多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只要界域撐開,破開那天機干擾,自己就能重新找到方向。
至於最後,哪怕界域被轟碎,她也不過是損傷一點未來的療傷時間罷了。
逃出生天,纔是要緊之事!
想法雖好。
然而……
“月默!”
星瞳靜觀其變,對張多雨身上的任何天道氣息,窺伺得一清二楚。
在此等情景之下,魚知溫又何嘗不知道那美婦的想法?
就在天道之力即將匯聚之時,徐小受清晰瞅見,小魚一聲令下,九天之上的半月印記,直接化成了月牙形狀。
緊接着,張多雨身上的球形領域只堪堪成型一個模糊的輪廓,便是直接潰散開來。
像是被下了沉默禁制一般。
任何天道之力,在月牙形態的印記之下,都不得成型!
“你能壓制她的界域之力?”
徐小受大驚。
“不能。”
魚知溫搖頭。
“任何天機之術,本質上都是在借用天道改變規則。”
“我所做的,只不過是微調了一下她身側的天道之力,罷了。”
“天道盈缺,王座難行。”
“白窟小世界本就規則有損,強行使用過於強大的天道力量,類似於界域之力,本質上,是有可能直接引來小世界崩塌的。”
“但這是對外來說。”
魚知溫頓了一下,繼續解釋:“於王座本身而言,殘缺的天道之力如若隨意調用,是極可能傷到自身的,最不濟,也是落得一個界域凝聚失敗的下場。”
“月默,只不過是將這個缺點顯著放大,領得她周遭天道虧空更多。”
“如此……”
魚知溫擦了一下汗,停下了話語聲,直接選擇不說了。
徐小受聰明得很,哪能不知道她的後續?
天道規則大幅度虧空之後,借用天道之力凝聚成型的界域,又豈會真的成型?
“好傢伙。”
“千萬別讓我的‘紡織精通’給升上王座級別,這哪裡‘紡織’啊,這直接就是制裁!”
徐小受心頭活絡了。
天機術太強了!
在入了王座之後,在任何煉靈師都開始借用天道之力後。
一式能篡改天道的靈技,可能都可以在關鍵時刻決定勝負了。
更別說,天機術、紡織術這種可以直接用來小範圍內微調天道的恐怖手段了。
這,簡直就是從根源上扼殺了王座的力量來源啊!
……
“失、失敗了?”
張多雨看着破碎的界域怔了。
她萬萬沒想到,那種小世界中凝聚界域失敗的萬中存一的小概率,竟然會在如此關鍵時刻,發生在自己身上?
“不可能是巧合!”
“也不可能是白骷髏篡改的天道!”
她甩了甩腦袋,強自讓自己清醒。
“哪怕我的界域僅僅只成型了一半,那大塊頭要通過自身界域改變我的界域之力,也不可能如此之快。”
“所以……”
“有鬼!”
“此地,有鬼!”
張多雨驚駭了。
直覺告訴她,也許自己方纔思考的方向,已經完全錯誤了。
白骷髏確實不可能存在有界域。
這獨屬於人類煉靈師的東西,別說那大塊頭沒有靈元了,就是有靈元,這小世界中殘缺的天道規則,又豈會讓其輕易悟出界域?
“不是白骷髏,那就是,人!”
“王座!”
這個時候,張多雨才真正明白了,謀老爲何會死。
在這等追襲之下。
這個地方,竟然還存在有一個隱形着的,實力完全不亞於自己的王座……
不。
甚至極有可能是斬道。
否則,自己的界域之力,又豈會潰散的如此之快?
“可斬道,無冤無仇的,爲何又要置自己於死地?”
“紅衣不可能如此偷偷摸摸,莫不成,那潛藏暗處之人,和這白骷髏是主屬關係,他正用一種貓耍耗子的心,在窺伺着獵物的狼狽之態?”
“這……”
……
張多雨失神之間,白骷髏已經伴隨着獰笑豁然驚現了。
這個人類太蠢了吧!
明明可以跑出自己攻擊範圍的,她竟然還開始繞路走?
繞路就算了,繞到最後,竟然和自己面對面衝了起來?
這誰頂得住啊!
不給她一拳,怎麼可能對得起我白骷髏神的稱號?
“嗖!”
颶風呼嘯之間,白骨巨人雙拳拿捏,對着迎面而來的張多雨直接轟下。
“該死。”
張多雨臉色都蒼白了。
情況至此,她也不得不選擇正面應對。
“提玄音掌!”
右手竄然往後方一拉,虛空之中,詭異的音浪如幽靈入世一般,於所有人腦海之間炸響。
哪怕是身處天幕之內的徐小受二人,在聞此等厲鬼悽叫之後,一時間也是汗毛炸起,腦袋空白。
“嗤嗤~”
白骨巨人作爲靈性生物,同樣難以抵擋這般音浪攻擊,眸中白炎撲朔兩下,差點直接熄滅。
它痛苦的捂住了腦袋。
好死不死的,這類型的攻擊方式,直接掐中的它的命門。
待得痛苦微微緩和,畫面再度恢復之際,白骷髏的眼中,已然看那螻蟻提掌,生生印上了自己的額頭。
“吱——”
極爲高亢的淒厲嘶鳴,像是厲鬼被掐住了脖子,摁上火烙之後才能發出的九幽之音。
不僅想要反抗的白骷髏在一瞬間直接無力,連帶着徐小受和魚知溫,都是腦子嗡一下,差點直接炸開。
汩汩血流從雙耳涌出,如此精神攻擊,王座之身扛不住,宗師之身的徐小受,更加扛不住。
魚知溫同樣直接被刺得差點昏迷。
然而,就像是遭遇精神傷害後的自然反應一般,珠璣星瞳在這等力量之下,直接綻放。
“哚。”
天幕之下,星河流轉。
一瞬間,天道之力被顛覆。
那淒厲叫聲傳達至星芒之處,像是被半途截斷,送入空間碎流了一般,完全消失不見。
“誰?”
白骷髏是個傻子。
張多雨的王座靈念,可不會放過此等明顯的天道之力。
她一個扭頭,縱然視線和靈念中沒有人,也依舊目光死死鎖住了徐小受二人的位置。
“尼瑪……”
徐小受回過神來,差點反胃的嘔吐。
這淒厲的叫聲,簡直就是兒時噩夢的黑板指甲音之加強版本,還是泳池無盡版的那種。
那一下叫得,他整個人差點當場昇天。
“受到注視,被動值,+1。”
信息欄一道彈框,直接將他拉回了現實。
“感知”之下,張多雨已經拋卻了白骷髏,直直往自己二人的方向衝了過來。
“臥槽!”
徐小受嚇了一大跳。
這個直接奔襲而來的張多雨,可不是先前那完全失去防備之力張重謀了。
不僅如此,揪着如此清晰的目標,一旦被撲進,自己豈不是要當場嗝屁?
“劍念。”
徐小受瞬間便是想到了此式。
只待張多雨衝到跟前,一念過後,身首兩分,豈不快哉?
但,萬一呢?
這傢伙敢衝來,定然有所戒備,萬一她躲過去了呢?
哪怕沒有這個萬一。
全盛狀態下的王座,就算一分爲二了,便一定會失去戰鬥力嗎?
徐小受瞬間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她抓着勉強恢復了心神的魚知溫,握住了元府,就想要讓張多雨撲一個空。
但就在這個一個思量的瞬間,他瞅見了白骷髏眸中隱隱要熄了的白炎。
“這貨要死了?”
這詭異的攻擊,確實有可能對白骷髏造成致命傷害。
可同樣。
這致命傷一出,卻讓徐小受想起了,他不僅是一個古劍修,也是桑老堂堂正正培養出來,燼照煉丹師!
火系,不就是本源體系?
“燼照天焚!”
毫不遲疑,徐小受抓着最後時間,使出了這近乎要被自己遺忘了的一式。
燼照天焚,目之所及,無物不燃!
然而,徐小受的目標,根本就不是衝面而來的張多雨。
燼照天焚再強,目前也只有宗師傷害。
既然無物不焚的話,那麼,快要熄火了的白骷髏,在這一式之下,是會有怎樣的變化呢?
“嚯!”
白炎躥升。
和預想中的一模一樣,仿若狂風之後即將熄滅的蕊苗,在重火明壓之下,白骨巨人的眸火,再度引燃。
感受到了那股同源力量,它的實力,更加是直接恢復到了巔峰。
它不油盡燈枯。
缺的,也僅僅只是一點指引的力量!
“吼——”
伴隨一聲怒吼,眼瞅着這般合適的距離再度出現,這大塊頭怒砸地面,直接撲上高空。
嘴一吸。
顱骨一漲。
“噗!”
傾天流瀑再現人間。
白骷髏眸中的暴怒之意,伴隨這一吐,直接傾瀉九天。
……
“危矣!”
張多雨眼瞅着身後的炎瀑就要追及而上。
但她視若無睹。
擒賊先擒王。
如若這潛藏之人真和白骷髏是主僕關係,自己再怎麼接下那大塊頭的招式,都是無用。
潛藏之人不死。
白骷髏,永遠不死!
而爲什麼這明明有白骷髏作爲靈寵,明明自身實力也超絕,卻依舊不肯露面之輩,選擇的攻擊方式,是偷襲……
呵!
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了。
此人,絕不是鼎盛狀態!
自己一掌之下,哪管他是受傷的斬道,亦或是狀態下滑的王座。
死。
便是最終結果!
……
“跑!”
張多雨和白炎瀑布同時襲來,饒是徐小受再不想離開天幕,此刻也只有跑之一途了。
他甚至都不敢動用元府。
◆ ttκá n◆ co
天知道元府實體在這等白炎之下,是否還真能完美保持它那優雅鵝卵石的形態。
“不必。”
不同於徐小受的慌亂。
即便面前襲來之人是王座,魚知溫依舊波瀾不驚。
徐小受側目。
他不曉得這往日裡只能在自己羽翼下划水的小妮子,怎的在這等時刻,還有如此氣魄。
卻見小魚再度雙掌合十,天機暗涌。
“相月·斗轉星移!”
九天之上的月牙印記,仿若終於讓天狗給吞沒了一般,完全消失不見。
在其消失的一剎,在張多雨臨面之時,在那傾天炎瀑沖刷之際,徐小受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十分熟悉的波動。
“空間波動?”
“傳送?”
……
“轟!”
虛空一聲炸響。
那完全被氣機鎖定了的一小塊空間,即便看不到人,張多雨也知道,人,就在此地。
一掌之下,空間破裂。
然而。
屁都沒有!
“哈?”
張多雨懵圈了。
這和自己的判斷,截然相反!
來不及多思,一擊不成,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堪堪轉身,一個圓形的盾牌立馬支住,張多雨一身靈元瞬間覆蓋全身。
“嗤。”
面對虛空噴火的白蛤蟆,她只一聲冷笑,“垃圾獸火,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