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八章 十街走出禍世女,但盛滿天劍桂香!

“吼……”

目送那魔氣繚繞的宿敵發癲離開,苟無月目光閃爍,不知在思考着什麼。

他力竭般拄劍支撐着身子,最後終於撐不住,只能盤膝軟倒坐下。

昔日無月劍仙的風采,此刻早已不復。

苟無月已不再藍衣飄飄,額纏白帶,氣質脫俗。

他的身上纏滿了血色的繃帶,遍體傷口因爲常泡死海之中,無時不刻都在隱隱發痛。

這一身傷,全是聖奴無袖一手締造!

古劍修同體修截然不同,他們高攻低防,並沒有那麼好的恢復力。

一旦輸出不能完美替代防禦,就會落下滿身傷。

而在死海之中,失去了靈元、丹藥等具恢復性質的東西,古劍修的體質基本跟凡人無異。

聖奴無袖是也被苟無月斬出滿身劍傷,但他往往瘋魔之後,傷勢自行就痊癒了。

苟無月不行。

每次長達半個時辰的作戰,他總會被那瘋子抓住機會,留下傷口。

日積月累,他已滿身殘破,如同風燭殘年的遲暮老人,再無天上劍仙之姿。

“唉……”

想到昔日好友曾跟自己一樣,被打入禁法結界之中。

其遭遇的是比聖奴無袖這一個人更多、更強的鬼獸,卻能完好無損走出來。

苟無月不禁發出一聲長嘆。

兩極對比,如此鮮明,真令人唏噓。

想到八尊諳,他就不免想到八宮裡的一戰。

想到八宮裡,他就不免想到八尊諳的勸戒。

當日之“大佛斬”,斬斷的不止有苟無月的驕傲,還有他持續半生爲之奉行的信條。

擡眸遠眺。

暗無天日、毫無波瀾的死海,就有如那日八宮裡改寫了他苟無月的人生軌跡一樣,改寫他此刻心境。

“黑雲欺天桑,大江逆流西。”

“道綱常不在,權因臣奴揖。”

“斷翅不臣鳥,封劍未凡軀。”

“躬身誠惶恐?我道天太低……”

閉上雙眼,無聲呢喃,苟無月足足沉頓了良久,長長再嘆。

手中的奴嵐之聲似是感同身受主人此刻心境的落寞,發出一聲低低的嗚鳴。

“諳……”

時值今日。

結合八尊諳繼八宮裡後的所作所爲,再去憶他復出時的宣告,亦作對自己的勸戒,苟無月有了全新體會。

那時他認爲八尊諳依舊不曾吃一塹、長一智,還沉浸在往日的輝煌當中。

現下,他則是又看到了昔時那個不曾有過一敗的桀驁少年。

風雲變幻,道綱顛倒,飛鳥斷翅,原是妖魔作亂,聖帝封天。

本以爲那不敗少年已然隕落。

卻不曾想,巨人躬身,非是惶恐,只因天穹低,直腰會碰頭。

當他從隕落中歸來,再次挺直腰桿之時,他還是那個天高一尺八尊諳,還是不變!

“而我呢?”

苟無月們心自問,搖頭失笑。

雖然依是不願意承認,但在八尊諳眼裡,他苟無月確實是選擇了在聖帝封道下,遵從新的規則,放下傲骨,作臣奴揖拜狀。

“本以爲在規則之中,只要無慾無求,也能恣意妄爲,修成大道。”

“原來只要不能跳脫限制,看似再無慾、再妄爲,依舊是那籠中金雀,自由有限。”

“也許,你是對的……”

死海的一番磨礪,早已讓苟無月放下了驕傲,不斷思考此前作爲。

他在想爲何年少的自己可以施出“無慾妄爲劍”,老了反而一劍不能出,越活越過去。

何爲“真無慾”,何作“真妄爲”?

“呵……”

披散着久未打理長髮的苟無月慘笑一聲,搖頭自喃:

“溫庭啊溫庭,你比我早受挫三十年,也比我早醒悟三十年啊!”

直起腰來,瞥了眼斷臂,苟無月目中彷徨不再,徹底對聖神殿堂死心。

他已不再抱任何希冀。

古劍修就不該給自己作限制。

任何臣服於規則之下的“無慾妄爲”,都是藉口。

——自己給自己上了枷鎖,上了信仰,還要靠別人來斬心中神佛,這如何能再作突破?

八尊諳纔是真性情!

無法無天,纔是對“古劍修”這三個字最淋漓盡致的詮釋!

哪怕再不服,苟無月也不得不認,他輸了不止一籌。

再不醒悟,此生無望靠攏那人項背!

無袖說得很好……

這瘋子每天半個時辰的清醒時間,一半過來找自己打架,一半在戰中傾訴他的大道理解,讓苟無月幫忙記住。

苟無月自然不會幫無袖記住他每次清醒時候對什麼火之奧義的理解,再應他所求,於他下次清醒時告知他之前做過的各種嘗試。

可長此以往……

每次都聽到新的瘋狂理念。

苟無月每次都在接受瘋狂薰陶,自然潛移默化被影響了。

他印象最深的,是無袖每次對戰時都會重複說的一句話。

每次他都記不住,每次他都要說,就像時間在不斷循環,他總是遺忘後在重述之前的深刻。

無袖是記不住。

苟無月卻在一次又一次的被重複中,記住了。

“死海是凡俗之人的枷鎖,但困不住天才的想法,有朝一日終沸騰;”

“桂折聖山是天才的溫室,卻是你苟無月的囚籠,難盛滿天劍桂香!”

——我,要就此沉寂嗎?

戰後已然力竭的獨臂苟無月,倏然握緊奴嵐之聲,目中精芒閃掠,拔劍而起。

他傲然挺胸,睥視遠方。

其眼中再無死海之沉寂,彷若看到了當時年少之波瀾壯闊的怒浪汪洋。

“桑七葉,你說錯了,應該是……”

“有朝一日難沸騰,但盛滿天劍桂香!”

轟!

這一日。

死海忽奏驚聖雷,嚇醒三千溺水客。

然而,只此一聲,別無後續,哪怕桂折聖山之後派人下查,亦查不出變故之源頭所在。

……

聖神大陸有兩座十分特殊的秘境之城。

同南域的秘境“半月灣”一樣,它們有超脫大陸,獨屬於自己的特殊規則。

一爲以“平湖”爲代表的生浮屠之城。

那裡有着中正祥和的天道規則,十分容易讓人進入安定平穩的心境。

所以,生浮屠之城也就成了煉丹師、煉器師、靈陣師等特殊職業煉靈師的聖地,是各大協會的總部所在。

在這裡,不僅煉靈師們更容易悟道。

特殊職業煉靈師也功力倍增,煉丹、煉器幾乎有着天道加成,是在外界所不能比擬的。

與之相反的,自然就是死浮屠之城。

這裡的天道規則無比混亂,是殺戮與血腥的代表,枯骨萬里,浮屍百萬。

常人於此,受天道規則和經年累月的殺氣影響,很容易就進入偏激,走火入魔。

無數在外界犯下了滔天大罪,避無可避的不安定份子,逃到了死浮屠之城,尋求避難。

久而久之,死浮屠之城就更亂了。

它就像是一口牢獄大鼎,裝着最爲禍害的血藥,煉就一顆又一顆毒丹。

古來素有“造化生極境,天地煉烘爐,平湖比亂世,生死兩浮屠”之說,說的,就是這兩大極端的秘境之城。

虛空島道穹蒼登陸之時,墨雨瓢潑之際,死浮屠之城,也在同一時間爆發大亂。

一些不安定份子,在某隻看不見的大手推動下,將此前累積的仇怨完全引爆。

整座死浮屠之城,徹底陷入混亂!

仇敵相廝殺,逢人便拔劍。

哪怕是路過的犬類,因爲被多瞧了一眼,也狂吠不止,凶氣沖天。

不止是煉靈師,聖神大陸上的特殊物種在死浮屠之城能見到不少。

異人、半龍生物、禍藥妖修、罪惡鬼獸……等等等等。

死浮屠之城魚龍混雜,什麼都有。

大亂起時,這座血腥之城像是濺開了血雨,徹底進入瘋狂。

隸屬聖神殿堂的人本只在外看管,不敢進城,因爲死浮屠之城不能久待。

平日裡,亂有。

但此等大亂,鮮少見之。

基本上只可能是十字街角內有人在推波助瀾,想要逃脫。

於是見此大亂生,聖神殿堂很快介入。

然一批又一批的煉靈師進城後,有如投石於海,不見生瀾。

當風暴降臨時,凡人之力,終究逆天不得。

“殺!”

“死!都給老子死!”

“聖神殿堂的狗,你們終於來了,老子就早想嚐嚐你們的血了,嘎嘎嘎!”

混亂與廝殺之際,所有人都秉持着最後一絲理智,不敢靠近城內的某一個地方。

那地,叫做“十字街角”。

在這混亂之地,規則只有一條:

“只有在死浮屠之城登頂之人,纔有資格踏入十字街角,享受黑暗世界主宰的待遇。”

但十字街角又有十字街角的規則,並不是進了裡面的人,個個都能享受。

只是說,能進十字街角的人,在死浮屠之城個個都是巔峰。

然而,聖神殿堂又給十字街角下了禁制:

“踏入十字街角者,終生再不得出,違者箭誅。”

這箭,自然就是那萬人痛惡的愛蒼生的“守護之箭”。

風暴與混亂持續,直至進入高潮。

忽然,有毗鄰十字街角的廝殺者,偶然瞧見東街門外,似要踏出一個身形。

那是個身形高大魁梧,赤着上身,肌肉虯結的光頭大漢。

他的臉龐有如刀削斧鑿一般,線條硬朗。

他的目光若在九幽地獄成就,冰冷森寒。

他只是在東街門口站出,整座死浮屠之城的人若有所感,紛紛回眸。

漫天的殺氣皆被鎮壓而下,九天雷動,若降劫罰。

“神……”

“神亦!

!”

“鬼門關,神稱神!是他!他又要闖關,又想衝出來了?”

“快跑,神亦一出,愛狗的邪罪弓之箭必來,他根本出不來的,爲什麼又要給我們帶來災難?”

“遠離此地!遠離神亦!”

無數人落荒而逃,如避瘟神。

死浮屠之城只能以十字街角爲尊,十字街角又只能以一人爲尊。

此尊,則爲神亦,無有外人!

光頭大漢神亦只是往十字街角的大門口一站,還沒踏出。

漫天雷劫引動,似要封聖衝關。

但這一幕所有人都見識多了,知道根本不可能成,愛蒼生一箭很快就會跟來。

“嗡!”

果不其然,空氣震動間。

天邊破開一道裂縫,秘境世界被聖力洞穿,黑紅光芒閃爍而來。

“休——”

不過瞬息功夫,一支掠天之箭,攜無數死靈悽怨之聲,破空穿至。

神亦還不曾踏出十字街角半步。

邪罪弓之失,轟然降落,和他那滾石般大小的拳頭,發生了碰撞。

一拳。

“轟隆!

黑紅邪罪之光破天而來,卻被反轟而去,呈衝擊波之勢,頃刻轟碎了十字街角外一地枯爛。

那裡本是恢弘的建築。

卻早在神亦和愛蒼生的一次次交鋒下,被轟成廢墟。

一開始還有人修建,繼續居住其中。

後來,隨着一次又一次的建築坍塌,也就沒人敢靠近十字街角而居了。

說不定哪天神亦又想出來了,夢中人,也就會被風暴轟死而去。

“太、太勐了!”

“一拳之力,何至於斯?”

“這是體術能達成的境界?哪怕看了這麼多次,依舊不敢相信,神亦真不會被愛狗的邪罪弓之力影響嗎?”

“屁!那可是‘鬼門關,神稱神’!神亦老大所修體術奧義‘六道’中的修羅道,煉的就是修羅之力,我見過他打架,走火入魔只是他的其中一種戰鬥狀態罷了。”

“‘六道’啊……好想學,可惜這世間僅存鍛體之法,徒留其形,不得其神,若無神亦老大的開竅刺穴之法,根本無從入得體術奧義。”

“可惜了,這傳承普天難覓,別說六道了,九宮、八門、七宿,我們都學不了。”

“聽說聖神殿堂的體部就有傳承,我們可以去抓住汪大錘,逼問他體術奧義。”

“汪大錘?呵!他撐死了掌握九宮、八門,要能學會六道,何至於還只是一部首座?”

“咳咳,瞧你們說的,好像汪大錘很弱,你們打得過似的?”

“你說什麼!”

“呵,說你廢物,有種幹我?”

“幹你孃!給老子死!”

轟!

大亂又生。

當十字街角東街外的煙塵散去時,有人瞅見,神亦竟沒有似往常一樣退去。

他仰着頭,雖說已不曾邁步而出,但像是破空在和愛蒼生對視,殺氣騰騰。

“可怕……”

有人看了幾眼,沒敢再看。

十尊座之戰,從幾十年前綿延至今,根本不是他們這層次的人能旁觀的。

“但爲什麼,神亦老大今天沒走?他還想接第二箭?”有人不解。

旁側有老者倚仗而過,笑而出聲:

“小年輕,這你就不懂了吧?”

“‘鬼門關,神稱神’其實根本不想出來,但他每次一出,愛狗就得全神貫注,根本關注不了其他地方。”

“所以,神亦往東街大門一站,代表着聖神大陸必有要事發生。”

“你個小輩,連雞毛都不懂!”

“你說什麼?!”

“路老說你雞毛,哈哈……唔!”

“吃老子一拳!”

大亂又起。

鮮少有人注意得到,當東街拳箭相接,混亂力量短暫遮蔽住天道規則的一剎。

十字街角的西街之外,多了一道曼妙的身影。

“這是誰?”

有人發現這女子之時,還是爲她之容貌、身段所驚豔。

這是個十分大膽的女子!

在這血腥之城中,她竟不遮絕美秀顏。

一張粉黛略施的鵝蛋臉上,眸光如釀含情春水,丹脣似蘊豔麗波光,一顰一笑,攝人心魄。

她的青絲如瀑,襯出雪白玉頸,只以黑絲輕紗蔽體,香肩半露,波濤洶涌,盈盈一握的柳腰中間,是那鑲有紅寶石的肚臍眼。

開叉極高的薄紗裙襬,伴隨着女子蓮步輕移,修長玉腿頻頻交錯,露出欺霜賽雪之肌。

視線落定至最下方,晶瑩如玉的腳趾頭上,閃爍着充滿旖旎色彩的粉色指甲油的光澤。

這頭柔軟的小羔羊,一步一步,踩着眼冒綠光的狼羣怦怦狂跳的心臟而來,美豔不可方物,教人無法挪開目光。

“呼!呼!呼!”

“咕嚕!”

不到幾個呼吸的功夫。

西街大片大片的響起粗重的喘息聲,以及吞嚥口水的聲音。

這羣血腥之城的惡徒,哪裡見過如此人間角色?一個個雙目赤紅,幾乎失控。

“幹!你這妖女,竟敢如此打扮勾誘老夫,不怕惹火上身?”

“老子忍不了了,她是誰?呸!是誰已經不重要了,老子死都要上她!”

“赤足,她是赤足……啊我死了。”

“呃啊啊啊,我憋不住!

!”

一羣飢餓的狂徒發出一聲聲粗鄙不堪的污穢之語,徹底失控,勐地撲了上去。

可數百號人,先天、宗師、王座皆有之。

再望前時,只聞到了醉人的香氣,精神爲之一恍忽,如墮幻境。

這幻術太弱了!

頃刻,他們便掙脫了出來,紅着眼想要繼續往前。

然妖女背後,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虛幻的身影。

那是個光頭大漢,比她高了足足一個半頭,魁梧得不像話。

二人組合,就像是美女與野獸。

只不過,這野獸十分模湖,根本不是真人……

“虛像?”

所有人被那面容模湖的光頭大漢驚住了,因爲其上殺氣,比滿城人加起來還要可怖。

“等等!”

“這不是神亦老大嗎?”

“我的天,她擁有‘鬼門關,神稱神’的虛像?”

“她、她是……”

“香姨!她只能是香姨!”

“香姨不是跟神亦老大在十字街角嗎?怎麼出來了?什麼時候出來的?怎麼可能出得來?愛狗……”

“幹他孃的,這是要嚇死老夫哇!”

一瞬間,西街外圍着的人等,一身邪火全泄了,遍體生寒。

畢竟能逃到死浮屠之城來的,說明個個都是惜命之輩。

神亦哪怕只是一個虛像,打爆他們,連手指頭都不需要動。

這一回,誰敢惹她?

“哼!”

女子輕哼一聲,放眼掃過西街,譏笑道:“剛剛,是誰說想上我的?”

啪一下,整條西街之人全部匍匐,像是遇見了女王。

死寂無聲。

無人再敢說話。

“一幫廢物!”

香杳杳白眼翻上了天,無語搖頭,邁開大腿,從萬衆臣服的狂徒之中揚長而去。

是的,她出十字街角了。

神亦沒有陪同她一起,沒能實現封聖後一併浪跡天涯的美好願望。

因爲,她有事要做。

孑然一身行走如此亂城,香姨一點都不擔心自身安危。

她臨行前只修煉了一手“召喚術”,就可以闖蕩江湖了。

香姨是知道愛蒼生肯定看到自己出來的,可她連愛蒼生都不放在眼裡。

這個世界上,或許真有人敢跟神亦開戰,數量估計還有很多。

但普天之下,但凡有點眼力見的,動都不敢動她香杳杳一根手指頭。

不管是愛蒼生,還是道穹蒼……

打神亦,充其量下場是死。

惹她香姨,哪怕只動了一根頭髮,十尊座之戰後下落不明的空間奧義空餘恨,就是前車之鑑。

香風掠過浮屠城,十街走出禍世女。

踏出死浮屠之城的那一刻,香姨終歸沒有等來邪罪弓之箭。

她紅脣微掀,驕傲的笑了。

這就是她男人的威懾力!

呼吸着境外世界的清醒空氣,香姨美目流轉,拈起了青蔥玉指,蹙眉思索:

“唔,奴兒是不能去找了,只能先去替她看看她的小八……”

“對了,還有徐小受!”

“呵,聖奴受爺……這小年輕名聲都傳到十字街角來了,真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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