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受沒有回新靈址，而是真的直接去到了靈藏閣。
令牌開了結界，他立馬上了第三層，這才感覺穩妥了些。
“張新熊……”
他以爲這傢伙會消停些時日，不曾想連一天的等待時間都沒有，昨晚暗殺失敗，今天又來一次。
至於朝術是否真的只是爲了天玄門名額來殺他，還是被袁投利用了，這個已經無足輕重。
無論什麼緣由，他都不會放過那些想要自己死的傢伙。
“就是可惜了，我的新靈址啊！”
“估計接下來三天要在靈藏閣睡了。”
徐小受有些無奈，這一戰過後，他基本能摸清自己的實力。
拼死了能搞掉新晉的內院三十三人，但要是面對那些老牌大佬，估計就夠嗆了。
一個朝術，憑藉那強控和寒意攻擊，好幾次都差點讓他直接翻車了。
徐小受決定好好當一次縮頭烏龜，只要躲過這三日……
天玄門，他一定要突破先天！
不然再出來，恐怕真的抗不住下一波暗殺了！
……
翌日午時。
桑老進了靈藏閣三層，被地上躺着的血人嚇了一跳，辨認了好久才發現是徐小受，直接將其踢醒。
“不是叫你去選靈址，去別處煉丹？”
“來這裡做什麼？”
他看着這小子身上血跡，心中發怵，還好這次炸的不是靈藏閣，而是他自己，慶幸！
徐小受悠悠轉醒，見到這老頭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的天玄門名額是搶來的？”
桑老一聽，頓時基本明白這傢伙的遭遇了，敢情你的血不是煉丹炸的，是被人殺出來的？
“天玄門名額有限，你能拿到一個，當然就意味着有人要失去，這很正常。”
“這個世界的資源總和有限，今後你的每一步成長，都會直接或間接地踩在另一個人身上，做好準備。”
徐小受深深吸氣，這死老頭的話簡直不要太深刻和現實，他竟無力反駁。
桑老嘿嘿一笑：“是不是被人報復了？”
“實話跟你講，昨晚天玄門名額宣佈的時候，葉小天本不打算說出你的名字。”
“但老夫尋思着早晚也得暴露，況且你拿這名額，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索性直接說了。”
“那傢伙去找你了？”
徐小受抖了抖一身血衣，翻了個白眼，“你這不廢話？”
“嗯，沒死已經很不錯了，繼續保持，下次可以的話，試着反殺……”
“他死了。”
桑老眉頭一挑，有些訝異。
在他的預想中，徐小受雖說不至於死去，但能全身而退已然不錯，竟然反殺了？
“你殺的確定是那個新晉的三十三人？”
“嗯。”
“來了兩個，殺了一個。”
桑老覺得自己有必要再給這傢伙提高些壓力了，不多逼幾把，他似乎還不能完全摸清這小子的潛力。
“什麼感覺？”
“他本不應該死的……”徐小受面無表情地搖搖頭，“但是殺人者，人恆殺之，除了惋惜，沒什麼其他感覺。”
桑老嘴角不自覺一勾，終於沒感覺了嗎？
或許這小子還不知道，在自己這番狠辣的調教下，他已經潛移默化的，變了很多。
“還不夠，什麼時候你連惋惜都沒有了，纔是真正的成長了。”
徐小受嗤笑一番：“我要是連惋惜都沒了，豈不是連人情都滅絕了？”
人情……
真是久違的詞彙了呢！
桑老臉上有着唏噓之色，一手擡起斗笠，狠狠搓揉了頭頂一番，重新蓋下道：“等你什麼時候觸摸到大道，你就會明白什麼叫真正的人情冷暖。”
“大道？”徐小受訝然。
“不說這個……”
桑老擺擺手，不想給他過多的壓力，年輕人有熱血，這是好事，他曉得什麼叫過猶不及。
但一些必要的打壓還是需要的，真沒想到那些個什麼三十三人的，這麼不堪……靈宮果然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啊！
他目光眺過窗戶，神色中有着回憶，緩緩道：“你曉得什麼叫做真正的天才嗎？”
徐小受愣了一下，不確定道：“徐小受？”
桑老的回憶被強行中斷，額頭冒起青筋，眼皮都抽了兩下。
“很好，很自信，那你覺得你自己是個天才？”
徐小受回憶了下自己的經歷，不到一個月，他已經有自信可以突破先天了，而靈宮的其他人，兩三年還在八九境徘徊。
就算不和靈宮之人比，拿到外邊去，自己這份速度不說鳳毛麟角，也是極爲罕見了吧。
“半個吧！”徐小受謙虛了一下。
“那你覺得蘇淺淺如何？”
徐小受愣住，他知道這小丫頭的傳說，十三歲突破先天，十四歲先天劍意，破格一月特招入內院，賊強！
“十分之一個天才吧……這個不能比。”他有些受到打擊了。
“你曾說你志在五域，那你覺得蘇淺淺的資質，放在五域，是什麼樣的一個級別？”
徐小受：“……”
“對不起，我不配自稱天才，我道歉。”
桑老樂了，回過頭道：“其實她的資質，即便放在大陸上，也是非同一般。”
徐小受暗道那還好，他是真怕這死老頭說出個什麼“狗屎”、“垃圾”之類的詞彙，那可就太打擊人了。
“但也僅僅只是非同一般，類似同等資質的，不在少數。”桑老語出驚人，繼續道：“而五域公認的最強天才，離你不是很遠，就在三十年前。”
“公認、最強？”
徐小受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彙，眉眼中滿是不信，整片大陸都承認的最強？
開玩笑！
“他還能超越歷史不成？”
桑老脣角一咧，竟然點了點頭，“不錯，就是超越了歷史。”
“五域公認最強的天才，也是出自東域劍神天，和你一樣是名劍修。”
“他流浪了多年，直到十八歲纔開始踏上煉靈之路，第一次執劍，便震驚了世人。”
“三息先天，三年劍仙，年僅二十一歲，便達到了別人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這個故事，天下劍修中隨便抓一個，十成十都能給你娓娓道來。”
他收回滿目唏噓，一眼瞅到了徐小受的震驚，嘴角一抽，改口道：“九成九！”
徐小受是真的被驚駭到了，這是天才？這是怪物吧！
三息先天，三年劍仙？
大陸劍仙數量不是隻有七個嗎？這他娘是怎麼達到的！
眼瞅着腦海中紅色界面，徐小受整個人都有些晃神，看看人家，你好意思稱之爲一個系統？
他收住心中震駭，凝聲問道：“這人是誰？”
“第八劍仙，八尊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