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桑迪等人眉心的，無形無質的眼睛，自然是陳琦的【真實之眼】。
更準確的說，是陳琦操控桑迪等人體內的始祖病毒，所形成的【真實之眼】。
它其實根本不存在於眉心，而是遍佈桑迪等人全身。
所以外人才無法察覺，甚至桑迪8人自己都不知道。
……
當初在阿茲塔石林，狄更斯病毒升級以後，便可以同對手體內的始祖病毒交流，以獲取漏洞。
陳琦作爲源頭，自然可以更進一步，直接操控所有生命本質弱於他的對手體內的始祖病毒。
桑迪等8人，實力最強也不過白銀第3步，自然輕易就栽在陳琦手中。
……
桑迪等人體內的始祖病毒叛變後，就成了陳琦的眼睛。
同樣的，也是因爲叛變的緣故。
桑迪8人身上根本就不存在陳琦的力量痕跡。
這就最大限度避免了“打草驚蛇”。
……
現在萬事俱備，就等【虛空】會長登場了。
剛纔陳琦已經借用桑迪8人的真實之眼仔細觀察過了，【滅卻者組織】的實驗基地內，根本就不存在第16個人。
或許那位神秘的會長，真的像桑迪等人所說的，只在他們需要的時候纔出現？
……
“杜萊門，你這次差點把我們坑死。”
“你最好研究出了一些眉目。”
“不然就莫怪我們不客氣了。”
看到杜萊門等人收工，一直強壓怒氣的第15副會長羅庇斯終於忍不住了。
這一次掉入黑洞的8個倒黴蛋中，屬他最爲倒黴。
只差一點，他就回不來了。
但他也知道杜萊門等人就是研究瘋子，所以才忍到了現在。
……
“羅庇斯，你們這次的付出是完全值得的。”
“我們現在已經確定了，這個黑洞就是【時空妖靈】的殘骸。”
“真是不可思議，像【時空妖靈】這種生命，一旦死亡便會自毀，根本不會留下殘骸。”
“也不知帝國子爵究竟是如何搞定的。”
面對8名副會長憤怒的目光，杜萊門一臉喜色。
然後他便滔滔不絕講起了自己的發現。
終究是“臭味相投”，漸漸的，桑迪等人也聽得入了神，怒氣不知不覺就消散了。
……
“我們現在已經徹底弄清了陳琦這件寶物的底細。”
“黑洞所散發出來的時空吸力，根源乃是時空妖靈的細胞。”
“更準確的說，是時空妖靈細胞的生命鍊金反應。”
“所以黑洞時空引力的波動頻率，就是時空妖靈細胞的生命磁場頻率。”
“只要我們能得到這個準確數值，便可以通過調整結界，精準隔絕這股時空引力。”
“它自然就無法再束縛我們！”
杜萊門無比欣喜的向衆人宣佈着好消息。
他們即將脫困了。
桑迪8人聞聽之後，心中的不滿終於徹底消失。
……
“杜萊門，這件寶物的時空頻率究竟是多少？”
“快告訴我們！”
迫不及待，第九副會長當先發問。
一旦他們徹底擺脫了時空鎖定，可不僅僅意味着他們能脫困。
同樣意味着他們能通過同樣的時空頻率，對寶物的本體進行攻擊。
可惡的帝國子爵，這一次一定要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
“咳咳，稍安勿躁。”
“帝國子爵顯然也很清楚他這件寶物的弱點。”
“所以他通過腸內壁的褶皺蠕動，隱藏了寶物的真正時空頻率。”
“若只是如此，過大量的計算我們也能算出來。”
“但帝國子爵在生命領域的造詣有點高，時空妖靈細胞的生命磁場，一直在波動，根本就不固定。”
“也就是說我們只能得到一個動態區間，根本無法徹底確定具體數值。”
“我們想要脫困，需要找到一種辦法，將時空妖靈的生命磁場固定下來。”
……
杜萊門囉裡八嗦一大堆，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
然而桑迪8人卻是立刻聽明白了。
脫困的辦法的確有，但他們做不到。
靠，剛纔真是白激動了。
眼見剛剛熄滅的怒火，又要燃起火苗。
杜萊門立刻搬出了“殺手鐗”。
……
“大家不要急。”
“我們還有會長在。”
“會長一定有辦法鎖定那股時空頻率！”
杜萊門這番話，就彷彿唸了魔咒一般。
一提到會長，原本羣情激憤的桑迪等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然後在場所有人，仿若終於醒悟一般，齊齊看向那個一直空蕩蕩的席位。
……
“會長，您這一次可一定要幫我們啊！”
“咱們【滅卻者組織】都被人欺負上門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咱們一定得給帝國子爵一個教訓！”
第15副會長羅庇斯搶先衝到空蕩蕩的席位前，開始“哭訴”！
這般舉動，直接把落後一步的桑迪整鬱悶了。
難不成伱這濃眉大眼的，也是臥底？
……
“會長，這一次您一定得出手。”
“咱們組織不能沒有您啊！”
“您一定得大顯神威！”
桑迪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空蕩蕩的席位，同樣開始“哭嚎”。
雖然他感知不到帝國子爵施加在他身上的手段。
但桑迪堅信，帝國子爵一定正通過自己的眼睛，觀察着“會長”。
所以桑迪不但將眼珠子瞪得溜圓，還眨都不眨。
……
“會長，還請您告訴我們，該如何鎖定那股時空頻率？”
“會長，我有一個問題請教一下。”
“會長！”
很快，空蕩蕩的席位前圍滿了人。
15名副會長七嘴八舌，呱呱亂叫，仿若在跟空氣自說自話。
……
“沒有，什麼都沒有。”
“看不到，完全看不到！”
在杜萊門喊出“會長”的瞬間，陳琦眉心的仙眼，便開始綻放神光。
陳琦的仙眼，瞬間鏈接了桑迪8人身上的【真實之眼】。
……
若說之前還只是桑迪8人傳遞畫面。
那麼現在陳琦就是真的自己看了。
然而即便陳琦將仙眼催動到極致，仍舊是毫無發現。
那個席位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
“【虛空】會長真的不存在嗎？”
“但杜萊門等人的神情，實在太真了。”
“我不認爲這世上有比我演技更高超的人，也不認爲這幾個傢伙可以憑演技騙過我。”
“所以是杜萊門等人出現了幻覺？”
“但幻覺可不會告訴他們真正的答案。”
陳琦就這麼死死盯着杜萊門等人，足足看了10分鐘。
直到杜萊門一臉驚喜的喊出了一個數字【409.5763……】，其他副會長也緊隨其後，同樣喊出了那個數字。
……
“這是怎麼一回事？”
“瞎猜的嗎？”
“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在杜萊門精確喊出小數點後第37位數值時，陳琦頗爲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因爲這個數值，就是時空妖靈的原始生命頻率。
只不過在陳琦動用了生命權柄後，小數點後的那37個數字，開始隨機波動。
……
但毫無疑問，杜萊門等人得到了正確答案。
只要他們接下來能將黑洞的波動頻率坍縮爲這個數值，他們就可以脫困。
但這一步纔是最困難的。
……
若說原始數值還有可能靠運氣猜出來的，但該如何坍縮黑洞的波動頻率，已經超出了杜萊門等人的知識範疇。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就在陳琦的注視下。
杜萊門等人七嘴八舌，竟然完整的拼湊出了一個【實驗方案】。
以陳琦的眼光，竟然對這個方案挑不出半點毛病。
也就是說，只要杜萊門等人按照這個方案執行，就一定能脫困。
……
“這怎麼可能？”
“超凡知識怎麼可能憑空冒出來？”“在方案的完善中，總共有9名副會長起到了作用，其他人全都是濫竽充數。”
“那9個傢伙，就仿若真的從【會長】那裡得到了知識。”
“但我從始至終，都未曾發現【虛空】會長存在。”
“若他真的給出了信息，絕對不可能瞞過我的【真實之眼】。”
“能量，生命，信息，我的真實之眼全都可以覆蓋。”
“但通通沒有。”
飛船實驗室內，一直穩坐釣魚臺的陳琦，有點坐不住了。
一切跡象都表明，【虛空】會長真的存在，但陳琦的【真實之眼】，卻是根本看不到。
這般情形，怎能不讓陳琦震驚。
……
“不是天魔，也不是惡魔，更不是什麼其他生命體！”
“那些存在絕對不可能瞞過我的真實之眼，即便他們的實力比我高出一個大等級，也不可能。”
“雖然有點難以置信，但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後，唯有一個答案能解釋眼前的現象。”
“能讓我的真實之眼看不到的，唯有【不真實】。”
“但【虛妄】這種東西，內環世界不是早就絕跡了嗎？”
陳琦得出了一個他自己都難以相信的答案，若一切真是如此。
這絕對是最糟糕的局面。
……
“難道那位神秘的虛空會長，也跟那些時空調查員一樣，來自於外面的世界？”
“不，他們完全不一樣！”
“那些時空調查員只是有可能是【虛妄】，所有外界來客都被打上了虛妄的標籤。”
“但他們仍能夠被肉眼看到。”
“但那位【虛空】會長，怕是真的【虛妄】了吧？”
“而且還是【虛妄】的最初形態！”
……
根據陳琦從鐵心妍那裡獲得的信息。
【虛妄】依靠掠奪智慧生命的真實度而存在，甚至變得越發真實圓滿。
一般而言，【虛妄】的誕生，都是從某個倒黴蛋無意間“發現”它開始。
在這一階段，【虛妄】只存在於倒黴蛋的認知中。
【滅卻者組織】的【虛空】會長，就分外符合。
……
“該死，我不會中大獎了吧？”
“但【虛空】會長若真的是【虛妄】，他是不是有些太懶惰了，或者說太謹慎了。”
“【虛妄】應該會極力彰顯自己的存在，讓別人誤以爲自己真的存在。”
“桑迪等另外6名副會長，就算半信半疑，也不可能看不到的它。”
“難道說在現在這個階段，只有全身心的相信它存在，才能感知到它？”
……
陳琦現在滿腦子都是問號，畢竟關於【虛妄】，他就只知道寥寥一點。
所以陳琦打算找個老真傳打聽一下。
內環世界就不可能有新鮮事，他現在遇到的事情，別人之前或許也曾遇到過。
不然【滅卻者組織】在南天社的關注度，不可能只有這麼低。
……
但在此之前，陳琦卻是隨手一揮，收回了時空之腸。
他之所以如此，卻是因爲這次試探已經結束。
陳琦已經得出了“答案”。
然而在杜萊門等人看來，黑洞的突然消失，明顯是帝國子爵被他們嚇退了。
……
“哈哈哈，帝國子爵果然是一個守財奴，膽小鬼。”
“他剛纔一定通過黑洞，窺探到了咱們的計劃。”
“在確認咱們真的能夠傷害到寶物本體後，他慫了！”
“這是咱們【滅卻者組織】的巨大勝利！”
“有會長在，帝國子爵不足爲懼。”
消失的黑洞前，杜萊門得意洋洋。
其他14名副會長，也是滿臉喜色。
他們心中對帝國子爵的恐慌徹底消失，人又再次充滿自信。
……
“就讓這幫傢伙先開心一會兒好了。”
“待我徹底弄清【虛空】會長的虛實，再來收拾他們！”
陳琦通過桑迪8人身上的真實之眼，將杜萊門等人的“小人得志”，看得一清二楚。
……
但陳琦的目標，從來不是杜萊門等人。
已經知道他們計劃的陳琦，當然有辦法繼續用時空之腸將其鎖定。
但這毫無意義。
陳琦要的是他們心服口服，徹底降服。
所以作爲【滅卻者組織】精神支柱的會長，一定要被徹底摧毀。
既然確定其極有可能是【虛妄】，陳琦自然要採取行動了。
……
“古學長，你知道【虛妄】嗎？”
“咱們內環世界，現在還有【虛妄】存在嗎？”
南天門上，一直打盹的陳琦緩緩睜開雙眼，向古云清進行請教。
陳琦現在認識的老真傳中，也唯有這一位最方便。
……
“虛妄？”
“學弟，你這接觸面還真是廣啊！”
“這個問題你還真問對人了。”
“除了我，一般的老真傳還真不知道【虛妄】的存在！”
陡然聽到【虛妄】這個名詞，同樣在另一扇門上打盹的古云清，立刻精神了。
……
我去，陳學弟這是發現我留了一手嗎？
但天地良心，我這可真不是故意的。
而是學弟你纔剛上崗，沒必要知道這麼多。
……
“古學長果然知道【虛妄】，我就知道自己沒問錯人。”
陳琦這句話真沒別的意思，甚至還是在誇讚古云清博學多識。
然而落在後者耳中，卻是“陳學弟”在表達不滿。
希望能得到無保留的“傾囊傳授”。
……
“罷了！”
“既然學弟你已經知道了【虛妄】的存在，那有些事情我也不瞞你了。”
“學弟，你知道靈性維度之中，咱們人類最大的敵人是誰嗎？”
準備徹底坦白的古云清，直接把陳琦整懵圈了。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
我這是一不小心，問出了什麼隱秘劇情嗎？
雖然有些意外，但陳琦仍舊錶現的極爲淡定。
……
“古學長，難道咱們人類在靈性維度中的敵人，不只是天魔？”
“同樣包括【虛妄】？”
“但這怎麼可能？”
“內環世界的其他智慧生命，都被第4天朝殺光了。”
“怎麼可能還會有【虛妄】存在？”
陳琦多聰明，瞬間就理解了古云清話裡的意思。
然後他就被震驚的失神了片刻。
……
靈性維度中存在【虛妄】，並且還是人類文明的大敵。
這個消息，可比發現【虛空】會長是虛妄更讓他震驚。
因爲這着實有點挑戰陳琦過往的認知。
……
“學弟猜的沒錯，咱們人類在靈性維度的最大敵人，就是【虛妄】。”
“天魔雖然無窮無盡，但只能排名第二。”
“至於學弟心中的那個疑問，內環世界被第4天朝清理之後，爲何還會有【虛妄】存在？”
“當然是因爲靈性維度的所有【虛妄】，就是第4天朝造的孽！”
“甚至第4天朝之所以覆滅，也跟【虛妄】有關！”
“學弟就不感到好奇嗎？”
“古天庭也好，仙界也罷，都應該高高在上，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靈性維度？”
古云清這一通實錘砸下來，陳琦感覺自己有點暈。
……
【虛妄】比天魔更強，能成爲人類最大的敵人，這也就罷了。
但致力於斬殺所有【虛妄】的第4天朝，咋就成了【虛妄】製造者了呢？
尤其古云清最後那一句發問，就更讓陳琦細思極恐了。
是啊，古天庭應該高高在上，怎麼會出現在靈性維度？
難道是第4天朝在自欺欺人，掩耳盜鈴？
……
“陳學弟，有些東西不是學長不告訴你！”
“而是你纔剛剛接觸靈性維度，不適合知道太多。”
“有些東西你不知道，就不會遇到。而一旦知道了，麻煩就會找上門。”
“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虛妄】的存在！”
“學長我就把這段隱秘告訴你好了。”
“這絕對算是咱們內環世界最大的秘密之一了。”
“畢竟牽扯到了舊日時代的第四天朝。”
在又強調了一遍自己是個好學長之後，一段古老的秘辛從古云清口中講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