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不再閒聊,走近修陽上宮宮門。
鎮守侍衛看到三位上符將連忙躬行禮。
不多片刻,又有三位身披符文盔甲的將領到來,向三位上符將行禮之後,各自拿出一片方形符玉,拼湊在一起,宮門立刻洞開。
繁竹解釋道:“修陽上宮只有每日黎明、中午以及傍晚各洞開一次宮門,除了販夫走卒、商鋪經營者、貴胄奴僕之外,尋常大符百姓不得入內。
哪怕是各族貴人、大符貴胄,也只能按時在宮門洞開時進入、外出,現在這個時間,黎明時候已然過去,城門應該剛剛關閉,我們是沾了三位上符將的光。”
六人進入上宮街道,桑揚道:“我們三人還要回宮中回稟,就在這裡分別吧,秦紀小友,有時間就去我符桑部做客,我必然好生款待於你。”
積寧也道:“你有那塊令牌,到了符積部,自然是上賓,哪怕你半夜敲我符積部主府的大門,也是無礙的。”
越澤倒是沒有什麼話語,但他的神色溫潤,看向紀夏的眼神也頗爲柔和。
紀夏向這三位馭靈強者一一行禮,笑道:“三位前輩盛情,秦紀已經領會,他日必將登門拜訪,叨擾三位。”
臨離去,桑揚還不忘告誡召吾三人:“我們此番入宮,會將章夷的事宜稟告符生王,在這之前,你們不得在任何人面前透露此事,便是族中長輩也不能透露半句,否則,宮中刑罰你們也是見過的。”
召吾打了一個寒顫,連連點頭。
三位上符將立刻便騰飛而起,朝修陽上宮王庭飛去。
召吾見三尊馭靈強者終於離去,深深吐出一口氣:“往日裡祖宗一樣的人物,與我們待了這麼久,我險些喘不過氣來了。”
繁竹也點點頭,又看向紀夏,笑道:“我長這般大,還沒有見過上符將這般溫和對待晚輩,多虧了秦紀族兄,讓我和召吾領略了一次馭靈強者的溫聲細語。”
紀夏一笑,看向眼前這條人來人往的街道。
修陽上宮說是宮闕,實際上便是一座長寬都超過二十餘里的城池。
這座城池中除了販夫走卒一類人物之外,居住了許許多多大符王公、豪族,又有許多他國權貴下榻,是名副其實的貴胄城。
就比如現在這條街道上,應該是一處商業街道,兩邊整齊排列着許許多多的商鋪、攤販。
他們形容各異,人身虎首、狼身卻能直立行走、高越兩丈的巨人、只有常人一半高低的侏儒,不一而足。
紀夏看到這些人俱都高聲吆喝,推銷着自己身前、鋪中的物品,仿若進入到了前世古代商業繁華的時候。
繁竹看到紀夏驚訝的表情,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方纔秦兄說了那麼多比起大符更加奇異的國家,卻不知道秦兄有沒有見過商業比起大符發達的國度?”
紀夏笑了笑,不語。
繁竹看向眼前這條街道:“我大符國力強大,但也僅限方圓萬餘里地域內,無垠蠻荒中巨族林立,強大國度不知凡幾,據說位於無垠蠻荒中央那幾個國度,俱都遼闊無比,其中又有無數強者。”
“但我大符國人對於我大符的商業,卻極有自信,原因倒也簡單,主要是大符四周有許多小國作爲緩衝,東邊有一座大皇山阻隔,北方又是八百里寬的負衝河流!”
“這便讓我大符天然處於一種安全的境地,而我大符又是以販賣符玉起家,商業自然發達。”
紀夏頷首,他早就聽說三百餘年以前,大符族人還未建國,實力極弱,那樣的境地下,兩代大符王,靠着販賣符玉,短短三百年,就建立一個巨大國度。
方圓萬餘里,沒有人敢捋大符虎鬚。
“秦兄,隨我回符召部,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召吾盛情邀約。
紀夏想了想,從玄方袋中拿出積寧送給他的符鑰,笑道:“我初登大符,還是安排好自己的住處重要,積寧上符將送了我一座府邸,正好去那座府邸看看。”
召吾點頭,向紀夏施禮,道:“那等秦兄處理好府邸瑣事,請務必來我符召部做客,我許久未歸,家中長輩應該擔心了,且容我先回府中報個平安。”
紀夏回禮,笑道:“召吾族兄回去吧,免得家中長輩擔心。”
召吾離開,紀夏又看向繁竹,繁竹道:“積寧送予你的府邸,和我繁家府邸在一條街上,我正好帶你前去。”
紀夏和繁竹邊走變逛,領略大符風情,半個時辰轉瞬即逝,二人來到一處靜謐長街,名爲中景長街。
這條長街之上,一座座獨院佇立在兩旁,院落有的極大,足有幾十畝大小,有得則精緻美觀,各有各的特色。
繁竹帶着紀夏來到一處院落前站定,指着眼前紅色大門道:“這便是積寧贈予你的府邸。”
紀夏擡頭看去,兩個大字映眼簾。
煙鄉。
“看不出積寧面貌兇惡,語氣惡劣,這府邸的名字,倒是取得極爲詩情畫意。”紀夏摸了摸下巴,讚道。
“何止面貌兇惡?積寧在上符將中,風評最差,對國中除去大符族之外的種族血脈,動輒殺戮,平常外出辦事,對於一些小國,也是生殺予奪,毫不留情。
甚至有傳言,積寧居住的府邸中,有一處地牢,裡面關押了許許多多其他種族的子民,供她肆意殺戮、凌虐。”
紀夏皺眉,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符鑰,心道:“這樣的人物,又怎麼會因爲我說了幾句緬懷積修的話語,就贈我一座府邸呢?”
繁竹看着眼前的府邸,隨意回答道:“也許積寧太過疼愛積修了,你幫積修‘報仇’,她爲了答謝你的恩德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