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道生命?
紀夏聽到張角低沉的聲音,臉色陡然一黑。
“難道有成千上萬只飛蟲?”紀夏低聲自語道。
白起聽到紀夏自語,想了想,笑道:“神秘浮島鎮滅那兩隻循跡而來的契靈靈府之時,我也在太蒼,我也曾感受到過浮島那隻百瞳巨蟲的可怕威勢。”
頓了頓,白起又道:“但是我也能夠感覺到,如果靈府以上強者不靠近浮島,那隻巨蟲其實並不會主動飛出,吞噬來往於戈壁的強者,王上不必擔心。”
紀夏搖頭道:“我並不是擔心那些飛蟲今日飛出吞噬而來,我只是在疑惑於這座浮島的神秘和強大,一隻百瞳巨蟲,只怕已經能夠媲美神臺修士,如果有成千上萬只,豈不是比一座鼎盛的皇朝還要令人恐懼?”
“而今,這座浮島始終懸掛在戈壁上空,一動不動,但如果有朝一日,其中成千上萬巨蟲飛出,我太蒼毗鄰戈壁,肯定會首當其衝。”
三人俱都沉默。
許久之後,紀夏搖了搖頭道:“這些潛在的威脅,暫且放下吧,等到處理了迫在眉睫的大劫再說。”
白起和張角俱都恭敬應是。
鳴雲船、太蒼怒焰軍的速度極快。
等到紀夏試着鐫刻了一道新近研習的玄妙禁制,大符邊境那片葳蕤、濃密的密林已經出現在鳴雲船下方。
相傳這片森林之中,有妖獸居住,而且這些妖獸都兇殘莫名,尋常馭靈脩士進入其中,都難以生還。
紀夏當初雖大符幾位馭靈上符將前往奉符,都可以繞過了這片密林。
如今,無論是鳴雲船,還是太蒼怒焰軍都沒有絲毫繞道的衝動。
紀夏坐在寶座上閱讀典籍,張角則使用太平秘霧探路。
“三尊靈府大妖,兩隻天門、一隻玄宮,又有許多尋常妖物,臣服於這三尊大妖之下。”
張角的查探有了結果,向紀夏稟報。
紀夏面色不變道:“能夠在符生王眼底下存活這麼多年,就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他們都已經臣服於符生王,臣服於大符王庭,告知姬將軍,讓烈焰軍直行,但是不要傷了沒有惡意的妖獸的性命。”
三艘鳴雲艦、一萬烈焰軍,直直橫穿大符邊境密林。
卻始終不見又任何傳說中兇殘的妖獸觸摸。
偶爾會有妖氣散發而出,但也轉眼就會消逝。
就這樣,太蒼王駕一路走到密林邊緣,遠處天空中,忽然有三道身影懸浮在虛空中。
其中一位是面容乾枯的老者,另外兩位卻都是嫵媚的少女。
無論是身姿,還是面容,都分外姣好。
從這三道身影上,不斷散發出強悍的氣息,將周邊的雲朵衝散。
景冶從鳴雲船王駕中走出,凌空而立,高聲道:“太蒼太初王王駕在此!”
三道身影互相看了一眼,恭敬跪伏在虛空。
那老者道:“大符密林三妖,前來恭送太初王尊駕。”
兩位嫵媚少女眼波如水,眼中也滿是敬意。
在他們現身的那一刻,他們分明感受到從鳴雲王駕中涌動出一股洶涌的殺意,鎖定三妖。
那道殺意如此濃郁,讓他們的靈府顫動。
三尊大妖毫不懷疑,他們但凡有所異動,那道殺意就會瀰漫而來,化作殺戮大神通,將他們的靈府、軀體、生命盡數鎮壓。
“可以了,退下吧。”
從鳴雲船中,傳出一道沉靜的聲音,傳入三隻大妖耳中。
三隻大妖恭敬應是,再度行禮。
旋即他們體內俱都有靈元涌動,天空中,忽然鋪就一條絢麗的靈元大道。
大道兩側,一隻只能夠飛舞的妖獸或運轉靈元,或扇動翅膀,懸浮在靈元大道兩側。
它們低下頭顱,恭送太初鳴雲王駕。
景冶將目光投到大地上,又見密密麻麻不知其數的妖獸,逐漸朝這裡涌來,頭顱觸底。
萬妖恭送太初王離開大符密林。
也在迎接太初王進入大符境內。
鳴雲船飛越密林邊緣許久,怒焰軍走出密林上百里,那些妖獸的氣息,才逐漸隱去。
“符生王有心了。”賢慎先師微微點頭。
“也是我太蒼有相應的實力,而王上用越烈太子的滅燼火河燒死上百萬百目生靈,百目卻始終沒有絲毫動作,這在許多靈府修士的眼中,已經是豐功偉績。”
白起道:“所以他們才心悅誠服的向王上跪伏。”
賢慎先師聽到白起的話語,認同道:“無垠蠻荒,實力是第一要素,倘若王上沒有實力,那麼就算是與符生王交好,也得不到如此禮遇。”
鳴雲王駕仍舊行進在大符國土上。
期間路過許多城池。
這些城池之主,也都已經帶領大符百官,站在城樓上,遙遙向天空行禮。
紀夏並不曾在這些城池前停留。
也不曾與這些大符城主交談,甚至許多時候,連回應都沒有。
可是沒有城主心懷怨氣。
因爲他們知道這座鳴雲船中,坐着一尊年輕的神臺強者,與此同時,他也是一座興盛王朝之主。
所以紀夏有不給予他們迴應。
一路行進,距離奉符都三百里之時,紀夏從外殿走出,站在船頭。
遠遠看到一座殿宇。
殿宇門庭、高牆之上,都有許許多多奇異的符文。
殿宇上方,一面巨大的鏡子,通體都有雕琢了許多特別的符文。
鏡子懸掛在宮殿上,鏡面上又有一道光芒照耀而出,落在宮殿之上。
化作一道道氤氳的微芒,讓紀夏只能看到這座殿宇,卻不能感知到它。
忽然,殿宇門庭大開,仍舊一身青衣,俊逸不凡的符生王從中走出。
他面帶微笑,看向天際。
紀夏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
他走下鳴雲船,一腳踏在虛空,腳下立刻就有一團焰火托住他的腳步。
如此,紀夏踏着火焰,從天際走下。
宛若一尊天人下凡。
他走到符生王面前,笑道:“星曌族兄親自來迎接我嗎?”
宮星曌也輕笑道:“你如今是旬空域名副其實的尊王,我自然要來迎接我。”
“我自然不像你,我往日來你太蒼,你從來未曾來迎接過我。”
紀夏聽到宮星曌的話語,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宮星曌目光越過紀夏,落在紀夏身後的張角和白起之上。
他目光微凝,旋即微笑着向二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