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詛拿過神鳥照臨之箭,又摘下背後新近由天工府煉製的上玄長弓。
在光幕中許多靈府強者的怒目下,緩緩搭箭。
頃刻間,上玄長弓彎弓!
神鳥照臨之箭之中,磅礴的金色靈元,凝聚到了極點,厚重到了極點。
可怖的氣息,隨着箭上三足金烏長鳴,立刻充斥虛空。
弓發。
箭去。
姿詛面色狂熱,彷彿從未射出過如此強勢的一箭。
而天空中,一條長虹,拖着長長火焰尾翼,瞬息之間,向着遠方而去。
其速之快,尋常修士,即便運轉靈眸,都無從得見其軌道,僅僅覺得一點火光閃爍,就已經無影無蹤。
但是周遭空間,留下的強勢氣息,卻久久不散。
而此刻光幕上諸多強者,都冷哼一聲,一道道強大神通橫亙虛空,想要鎖住天際。
不過幾息時間!
遠處雲朵之中,火光乍現。
無匹的勁氣凌冽而來,似乎連虛空都被撕裂開來。
那些神通頃刻間就被火光撕碎!
中年文士感知到火光中令人驚顫的威勢,面色鉅變!
他立刻雙手結印,身上衣袍之下照耀出道道光芒,光芒構築出一道大陣,將衆人網羅其中。
其餘諸多靈府,也在此刻出手,凝聚出一道道強大護持神通。
越芒修爲也十分不俗,感知到激射而來的箭矢中,蘊含的力量,他臉色怒變。
一隻巨大眼眸,被他扔出,迎風便漲,化爲數十丈大小。
眼眸中射出一縷耀眼光芒,迎向箭矢。
而那綠橫國國主,得見自己被如此多的神通護持,眼中不由神采大盛。
他仍舊喝罵不斷。
神鳥照臨之箭到來,火光化爲一尊三足的神鳥。
神鳥擊碎眼眸光芒,穿透無數神通護持,沒入那綠橫國國主的軀體。
旋即一切光芒盡數消失。
紀夏已經爲老人包紮好了傷口。
他輕聲道:“族老放心,沒有存在能夠辱我。”
紀夏話音落下,綠橫國國主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化爲粉末,被微風一吹,便飛揚而去!
八位靈府修士震怒!
“賊子,安敢!”
“綠橫國乃是百目屬國,你敢在王孫之前,射殺綠橫國主?”
“如果不是我等疏忽,未曾讓煊風軍結出煊風軍陣……”
一聲聲怒喝傳來,紀夏仿若未聞。
他臉上露出溫和笑意,向老人點頭。
又有一道道靈元溢出,將跪伏的衆人盡數託舉而起。
百目王孫越芒,看到紀夏視他們如無物,眉頭緊皺。
他心中怒意勃發,忽然道:“紀夏!你看!”
光幕轉動,十餘萬軍卒讓開身形。
卻見一位位人族子民,被一道神通術法困在一處深谷中。
約莫四五萬人族之衆。
“你竟然敢大肆屠戮旬空域諸多國度,連我百目的屬國,你都敢傳訊而來,命國主自盡!”
“太蒼紀夏,你好大的膽子!”
越芒倚靠在寶座之上,道:“你心繫旬空域人族,想要當一當旬空域有人族共主,現在,我便給你機會,在我斬下這些人族頭顱前,阻止我!”
越芒話語未落,那道神通術法突然靈光閃過,眨眼之間,其中四五萬人族,頭顱盡數掉落!
光幕前的太蒼人族,看到如此多的同胞,眨眼間身死,俱都掩面哭泣。
而紀夏的面容卻始終沒有任何波動。
他徑自邁出一步,來到上庭上方。
紀夏身後,忽然金光縈繞,構築出一柄巨大的金光寶座。
他屈身坐上寶座,冷漠問道:“你想要爲你那些屬國出頭?”
越芒笑道:“如今還有七座百目屬國的人族,盡數被屬國軍伍囚禁,只需要我一聲令下,他們便也如同此間人族,有如草芥一樣被收割性命。”
紀夏微微點頭,又問道:“你想要什麼?”
“你在此自決,我讓你太蒼留下些許國祚,如今戰事着緊,百目沒有浪費在你身上的時間。”
越芒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道:“方纔你那一箭確實不凡,可是如若我一萬煊風軍橫推而至,太蒼必亡。”
紀夏坐在金光寶座上,忽然道:“你是越烈的兒子?”
“大膽!”中年文士怒道:“你竟然敢直呼太子尊名?”
越芒眼神也愈發滲人。
“看來確實是越烈的兒子。”
紀夏徐徐點頭:“既然如此,殺了你和這十餘萬軍卒,約莫能夠替這些人族同胞雪恨了。”
“什麼?”
越芒有些愕然。
他指了指自己,難以置信問道:“殺了我?”
“你們在東七千六百里的綠橫國……距離百目還很遙遠……”紀夏看着越芒,喃喃自語。
越芒神色驟然變爲暴怒,和方纔來襲太蒼無二的靈光,忽然從他身後亮起。
化爲七道,四散而去。
“紀夏,今日你一言之間,就致使七國數十萬人族盡數身首異處,這便是你付出的代價。”
越芒怒喝。
紀夏側頭看了看他:“哦?”
光幕中,一道長槍化作長河,顯現而來,眨眼間七道傳訊的靈光,就被這道長河吞噬而去。
長河吞噬靈光,與一道人影隱沒虛空,消失不見。
紀夏微眯雙眼,看着越芒:“你的傳訊靈光,出不去了。”
一萬煊風軍運轉煊風軍陣,卻始終無法捕捉虛空中的人影。
想來已經遁去極遠,隱沒於虛空之中。
他長吸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就親自來一趟太蒼,讓你得見百目威嚴。”
紀夏搖頭道:“不必了。”
“越芒,你看後面那條深谷。”
越芒冷笑一聲,轉頭看向其後深谷。
只見深谷一側高山上,三顆大字躍然其上,閃閃發光。
殺芒谷!
越芒目光微縮。
紀夏輕聲道:“太蒼銀衛。”
一道道持龍槍,披龍鎧的如龍精卒出現在行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