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披甲將領飛到雄獅之側,擡手間之間,虛空中出現一道靈元地圖。
“稟太子,這處地域似乎是一座小國的疆土,名爲太蒼,由人族統治。”金甲將領恭敬回答。
此刻太都被紀夏禁制遮掩,無法看到其中的燈火。
但是那座雄城卻無法被簡易靈陣遮掩,落入諸多靈府眼中。
“人族?”
百目太子沒有言語,一旁那位膚色漆黑的中年人驚奇道:“咄咄怪事,人族這樣的卑弱種族,又如何能夠建立這樣的城池?”
披甲將領面色一沉,呵斥道:“兇陰,你愈發放肆了!”
兇陰漆黑麪容一滯,嘴角泛起一絲譏嘲道:“我在太子面前,向來如此,太子胸懷無限,又怎麼會因此罪人?沛胥,反倒是你,太子還未發話,你就急着呵斥我,未免太心急了吧?”
“沛胥、兇陰,都安靜一些。”
百目太子從容出聲,剛剛還互相怒視的兩位強者立刻低下頭顱,不再做聲。
“人族能夠建立這樣的城池,確實有些怪異,大約這裡已經被大符佔據了?這是大符的城池?”一位肅容老者趕上雄獅,道:“太子若是好奇,我這便去將這座國度之主抓來,由太子問個清楚。”
百目太子隨意點點頭道:“小國乍盛,也許是無意中得到了某些強者的財產,或者發現了某些古老遺址,你去將這座國度之主帶來,也許會有意外收穫。”
肅容老者恭敬應是,周身忽然散發出極其強悍渾厚的靈元波動,一座靈府橫立虛空,其中有無窮無盡的力量迸發出來。
老者和雄偉靈府在倏忽之間,化作兩道流光,就想是兩顆墜落的星辰,向下方的太都砸來!
始終看着這些強者動向的紀夏、白起、遲漁三人,眉頭齊齊一皺!
紀夏面色陰沉似水,暗罵道:“晦氣!”
“白起、遲漁、陰丁,你們暫且退下,若是硬拼,整座太蒼都要從無垠蠻荒上徹底消失,先看看這尊靈府究竟想要做什麼。”
危險時刻,紀夏觀想荒古大日圖,心緒愈發平靜。
白起當即點頭,身形突然隱沒於虛空。
靠着來自神樹的微末感應,紀夏依稀察覺白起就在他的身周隱匿。
但是遲漁、陰丁,都以爲白起已經離去,遲漁眼中還有些微錯愕。
陰丁仍舊隱匿不出。
遲漁咬了咬嘴脣,緊立不動,紀夏皺眉道:“遲漁?”
遲漁這才化作一道水形,消失不見。
紀夏深深吸氣,意識溝通太先上庭,上庭中忽然又浩瀚偉力傳入他身軀之內,讓他靈輪逐漸透明,境界逐漸模糊。
紀夏只覺一股神秘、玄妙、強絕的力量加持於他的靈元、軀體、靈識,讓他精神一震!
他身影從覽天台消失,出現在太和殿太先王座上,面容威嚴,周身無窮偉力勃發。
那位肅容老者,帶着一座靈府,直衝而下,衝入外圍障眼禁制之內。
豁然開朗,他看到太蒼璀璨燈火,又感知到城內無數道靈元波動,朝氣蓬勃,一派興盛氣象!
又有濃郁靈元分佈瀰漫在虛空之中,和外界不可同日而語。
他微微皺眉,看到城池中央,有一處殿宇擎立,奢豪華貴,又充斥莊嚴氣魄。
若不是比百目王宮小上許多倍,單輪其他,竟然還要勝過百目王宮!
老者心頭疑惑重重,那座靈府仍舊橫立虛空,引發無數人族生靈驚奇、疑惑。
他則飛向城中王宮,見識了雄偉宮門、門首四凶、重重殿宇,來到一座巍峨宮殿前。
上首宮匾上,鐫刻了三個燙金大字。
太和殿!
“這座國度氣象不凡,人口不多,卻有許多神通修士,城中靈元之濃郁,不同凡響,但是我剛剛看到城中子民,確實是人族……”
靈府老者心頭驚疑不定:“不會是某些隱世國度現世了吧?否則旬空域中出現這樣一座強大國度,百目又怎麼可能沒有絲毫察覺?”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一道威嚴聲音驟然響徹虛空,其中卻沒有任何靈元波動,讓老者微微一怔。
猶豫片刻,又想起剛剛纔在太子面前誇下海口,這般退去難免被瀑獅、兇陰等人笑話。
想到這裡,老者微微咬牙,身形微動,進入巍峨太和殿中。
進入殿中,殿內下首空無一人,而上首放置了一把鑲雲寶座,寶座之上,一位銀袍少年端坐
他的軀體上散發着如同殿宇一般巍峨的氣息,俊逸的面容上沒有絲毫表情,充斥了上位者威嚴。
令老者無法相信的是,他竟然看不透那位少年的真實修爲!
但是他體內七座靈府,在他看到少年的那一剎那,竟然有細微震動!
“這位少年,實力尤爲不弱,最低都和我一般無二,甚至,比我更加強大!”
肅容老者心頭隨着靈府震動。
“你是何人,爲何闖入太蒼?”
上首少年開口,老者立刻從驚疑不定中醒轉過來。
“本座乃百目國大奉首奚矩,傳百目太子之命,請國主與我百目太子一晤。”
老者微微欠身,卻並未行禮,但是語氣卻十分溫和。
紀夏按捺下宮前裡護國雕像異動,輕輕開口道:“百目太子大名,本王早有耳聞,既然今日如此有緣,百目太子路過太蒼,不如本王擺下宴席,請百目太子來此太先上庭飲宴?”
奚矩眉頭略微一皺,確認了一番體內靈府的顫動,又看了看雄偉華貴的太先上庭,心中愈發確定自己的猜測。
“可是,如果這真是一座隱世國度,當以太子安危爲準,不能貿然踏足……”
他思緒未落,忽然感知到天際許多道熟悉的氣息極速靠近,又捕捉到他的氣息,朝着太先上庭而來。
奚矩面色微變。
“耗費的時間太長,讓太子沒了耐心,親自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