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負手徐徐行進間,一座碧瓦朱甍、雕欄玉徹、古色古香的龐然高聳樓閣出現在他眼前。
其上一座巨大的匾額,上書“藏典閣”三字,字形蒼勁,又蘊含着浩偉氣息。
這塊匾額是藏典閣重修之初,紀夏親自提筆寫就,又有工匠府的匠師製成匾額,高懸樓閣門庭。
紀夏帶着宿星、景冶進入藏典閣中,其中一排排玉石製成的書架,整齊排列,其上都是一卷卷功法秘籍的副本。
置物架下方,一套套巨大桌案上,一道道人影俱都認真研讀秘籍,時不時還調動靈元,印證一下所學。
自從紀夏將所有功法秘籍、秘辛孤本都投放到藏典閣中之後,藏典也開始分級閱讀,實力不夠,不能閱讀一些典籍。
當時修建藏典閣的時候,紀夏就因爲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就將藏典閣修成了十八層。
這種高層建築在太蒼極其少見,卻也十分實用。
比如現在,就算將六千卷功法典籍分層放入藏典閣中,也僅僅開啓了六層樓閣,其上十二層還處於空置狀態。
但是紀夏相信,以後一定有機會將這十八層樓閣全部啓用。
紀夏命宿星、景冶在樓下等着,自己一路沉靜走上樓閣,也不忘向激動的朝他行禮的衆人點頭致意。
一路來到第六層,看到巨大的紅玉桌案上,只有白起和師陽低頭看着眼前的玉簡。
他們看到紀夏前來,俱都起身,恭敬行禮。
紀夏隨意點頭道:“我今天似有所悟,想找你們印證一些所學。”
白起柔和笑道:“主公請講。”
師陽魁梧的身影再度躬身道:“知無不言。”
紀夏想了想,端坐到座椅上,手指微動,兩側書架上,立刻有四卷功法典籍飛出,鋪開在紀夏身前。
他隨意指了指最右一卷書簡,其上寫就“元化奇經”三字,是異刃族希欽的功法。
“這《元化奇經》中,提及聚靈之後,先化靈,再煉靈之法,化靈途中,靈元極易產生雜質,久而久之,大害於軀體;但是化靈之後再煉靈速度快出數倍,這種靈府典籍,以我的學問,只能看出問題所在,卻無法解決,兩位可有辦法?”
聽到紀夏話語,師陽沉聲道:“《元化奇經》我也深刻研讀,化靈之法,確實不同凡響,解決其中的弊端,對於其他人困難萬分,但我修習的北斗鎮元圖中,卻有一式法門,能夠斬滅化靈產生的雜質。”
師陽說到這裡,靈識傳音,將《北斗鎮元圖》盡數傳入紀夏腦海中。
紀夏體悟良久,面露驚異。
“這《北斗鎮元圖》極其高深,品秩高出《元化奇經》極多,甚至和我的金烏元聖真經第二重,都在伯仲之間!”
紀夏心頭驚異,細細體悟,終於找到斬滅雜質的法門,頓時大喜過望。
旋即他又指了指第二本典籍,是谷闔的《靈錄真法》。
“《靈錄真法》中,有溫養雪山、靈輪、靈胎,乃至靈府的法門,可我人族天賦太過弱小,契靈族所謂的‘溫養’,對我人族最初修行的修士而言,仍舊猛如妖魔,但是這種溫養法門,效果奇佳,應當如何用於我人族?”
“主公,只需在我人族功法中,加入熬練雪山、靈輪等秘藏的法門,隨着秘藏不斷變強,再循序漸進釋放‘溫養’效果就好。”白起答道。
紀夏訥訥道:“我早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可惜我思忖了許久,卻不曾創出熬練秘藏的法門。”
白起道:“主公不必傷神。”
他話語落下,靈識傳來,一式功法躍然於紀夏腦海之中。
功法名爲《弒生典》,其中就有諸多玄妙法門。
紀夏眉頭狂跳,這本功法典籍,比起《北斗鎮元圖》還要玄妙,他只是閱讀第一重,眉心竟然隱隱作痛,無以爲繼。
須知就算不在上庭之中,上虛煉玄天玉卻是隨身攜帶,藏典閣中也配有宗方檀香,天賦大幅度提升之下,竟無法通讀《弒生典》第一重,由此可見這門功法究竟有何等玄妙。
好在其中的不斷熬練雪山靈輪靈胎等秘藏的法門,已經被白起剝離出來,詳加註解,紀夏毫無費力就已經明悟。
紀夏再度閉目沉思許久,纔看向第三本和第四本功法,說出自己的礙難。
“這兩本功法,一本注重靈元控制,一本則注重攻伐如火,王上何不喚遲景上神和紋野來此?”師陽提醒道。
紀夏恍然大悟,立刻命人喚來遲漁和紋野。
一尊神祇,一尊大妖,將紀夏的礙難細細解讀,頓時讓紀夏受益匪淺。
尤其是紋野的見解,獨到辛辣,讓紀夏歎爲觀止,連連稱讚。
“紋野有這番見識,還要多虧了主公賜予的大妖血珠,其中諸多妖族傳承,讓紋野深受裨益,如今整個南禁妖族,因爲有了這些大妖傳承,實力有了長足的長進。”
紋野變化軀體,只有尋常人族般大小,但是氣魄比起三個月前對陣契靈尋獵軍伍的時候,變得更加強橫,想來靈胎已經千丈,突破了天相境界。
紀夏得到四尊見識不凡的強者相助,腦海中僅剩的礙難,終於煙消雲散,一部功法的雛形已經產生。
紀夏徐徐起身,向四尊強者行禮,道:“諸位教我,當受我一拜。”
四人聽到紀夏下拜的理由,也不客氣,受下紀夏一拜。
紀夏一拜之後,又道:“我研讀典籍許多日,也有諸多所得,願於諸位探討。”
他端坐座椅之上,徐徐說出自己得自金烏元聖真經、金烏玄焱指、歲星獄劍、六千卷功法典籍中的明悟。
四人聞之,眼神變得肅然,似乎也有所明悟。
紀夏足足講了九個時辰纔講道完畢,四人齊齊起身,向紀夏一拜。
旋即師陽笑道:“既然如此,我也有許多明悟,還請諸位指教。”
一時之間,藏典閣第六層,衆多明悟之音繚繞,重重玄妙法門不斷顯現。
紀夏、白起、師陽、遲漁、紋野五人坐而論道,廢寢忘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