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幸不辱命,這尊神相修士,已經被我擊殺!”
師陽軀體巍峨,身上也有許多猙獰的傷口外翻,應該經歷了一番兇險的鏖戰。
可是幸好,師陽最終還是贏下了這場神相之戰,將那尊五百丈元胎的馭靈強者,生生擊殺!
紀夏頷首,隨手拿出幾顆療傷的丹藥,遞給師陽,徐徐說道:“儘快療傷吧,不出一個時辰,就會有更強大的敵人來臨,起碼有五六尊馭靈強者!”
師陽將幾顆丹藥送入口中,含糊說道:“國主放心,我即使受了傷,也能打死一兩尊神相強者!”
紀夏默然不語,心中深深吸氣。
“五六尊馭靈強者,百餘位神通強者,五千契靈軍士,能夠結成更加強大的契靈軍陣!”
“這樣的力量,只是契靈國虎靈部外出尋獵的隊伍,倘若虎靈部傾巢而出,究竟會何等強大?”
“而契靈國,足有百六十部族,哪怕並不是所有部族,都如同虎靈部一樣強大,也足以讓人驚懼。”
早在日寂時,紀夏就已經在浮島上接觸過契靈族生靈,甚至親手擊殺了猿靈部少主章夷。
依照章夷口中話語,足以證明光是猿靈部一部之力,就未必會比大符遜色。
這就意味着,猿靈部中,有靈府強者坐鎮。
“也許虎靈部這樣的部族,不止一尊靈府強者。”紀夏心中暗想。
大符比起百目、契靈這樣的悠久國度,無論是武道發展、底蘊、人口都差距極大。
這樣算起來,大符有符生王這樣一尊靈府強者,契靈大部族,只怕會有更多。
至於多出多少,紀夏無從知曉。
“無論如何,最好期盼百目、契靈儘快開戰,否則,就算太蒼扛過去這次劫難,只消有一尊靈府強者降臨,太蒼便絕無活路!”
紀夏心中暗暗自語。
忽然,遠處有一股浩大威勢顯現。
紀夏面色微沉,大日靈眸運轉,看向遠處,
只見一支精銳軍伍整齊行軍,前方一個個神通強者身着華麗甲冑,昂首而來。
又有七尊馭靈強者,虛空飛翔,聲勢不凡。
紀夏心神震動,視線鎖定在最前方的一尊金甲強者身上。
這尊金甲強者約莫青年模樣,脣上兩撇鬍子,看起來英武不凡!
最讓紀夏驚異的,還是金甲強者身後,那尊千丈有餘的元胎。
元胎遙遙而來,如同一座看不到頂峰的山嶽,聲勢直衝天際,將天空中的烏雲盡數驅散!
這尊金甲神人,乃是一尊馭靈天相的強者!
紀夏深深吸氣,迅速下令道:“蒼守軍分出五百兒郎,將族人屍首和受傷的族人運到蒼城,其餘戰士,與我一同迎敵!”
衆將士單膝而跪,喝聲震天!
隨着那支軍隊靠近,振奮氣勢的師陽逐漸皺眉。
他深深看了紀夏一眼,心中暗道:“這支軍伍,比起方纔的契靈軍,還要強出六七倍去!不知道國主還有什麼後手。”
紀夏巋然不動,身後五千太蒼軍,整齊列爲方隊,師陽、姬淺晴、珀弦、景冶、四位將軍齊身站在紀夏身後。
紀夏忽然轉身,問衆人道:“你們不怕?想來你們已經察覺到了敵人的氣機,比起如今的太蒼,要強出不知多少倍!”
師陽咧嘴一笑道:“國主救了我的性命,更何況我也是人族,在太蒼如此之久,已然習慣了太蒼,總不能由着他覆滅了。”
珀弦眼神堅定,無言。
蒙言道:“今天我親手殺了一尊初入神通的強者,嚐了嚐他的味道,神通血肉,確實滋味鮮美,肉質勁道,非常合我口味。”
他方正的面目上,露出幾分嗜血:“所以屬下決定,趁着這次大戰,再吃幾個契靈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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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冶面容肅穆:“怕又有何用?恐懼不會讓這些強大的國度停止殺戮,我們如果不死戰,太蒼就會滅亡,數十萬人族會被屠戮,辛苦修建的新城會坍塌,祖宗的基業也將蕩然不存,所以,不是不怕,是不能怕!”
紀夏深深看了景冶一眼,他的目光掠過所有人,正要說話,卻聽姬淺晴忽然出聲。
“我不怕。”
紀夏一愣,看向姬淺晴。
姬淺晴紅髮飄飛,襯托的她的面容愈發白皙,她身後披風隨風舞動,清麗面容,堅毅非常。
“太蒼經歷了許多磨難,國主總能化險爲夷,如今國主既在,太蒼無論遭受何等的災禍,都會渡過去的。”
她話語平直,彷彿不是在誇讚紀夏,而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儲交和左昆聞言,俱都大笑道:“原本我等有些懼怕,如今聽姬將軍一言,卻突然不怕了。”
珀弦也笑道:“國主,他們就快要來了,如果你有什麼後招,儘快使出來吧,免得那尊天相強者一掌把我們全部拍死。”
紀夏看到這裡的氣氛突然活躍起來,不再那麼僵硬,嘴角也勾勒出一絲笑意。
他轉頭望向遠處已經能看到輪廓的龐然虎靈元胎,沉靜道:“放心吧,這些人既然進了我太蒼,就絕無活命離開的道理。”
太城,海嗅河。
律漪、桐般、臨琴三人盤坐在海嗅河河底,本就是夜晚,再加上河水深邃,水中沒有一絲光亮。
三人靜謐打坐,獻水族人,皮膚與人族亦或其他種族不同,進入水裡,他們的毛孔就可以自發呼吸水中微薄的空氣。
哪怕是沒有修爲的獻水族人,都可以在水底肆意停留。
獻水公主三人,身爲神通強者,自然更加沒有問題。
“公主、桐般大人,方纔澎湃的靈元波動撞擊的氣息,好像已經消失了。”臨琴突然束音成線,說道。
桐般點頭:“確實如此,只是剛剛的靈元波動,來自數百里之外,如今太城應該仍舊安然無恙,不如我們再遊遠一些?免得太城覆滅,我們受到波及。”
律漪想了想,在水中站起身來道:“倒也可以,我們再遊幾十裡吧,反正這條河流中,也沒有什麼強大的妖獸。”
於是三人再度起身,靈元爆發,循着海嗅河方向,游出數十里距離。
“這裡爲什麼一個生靈都看不到了?”遊了許久,臨琴略有疑惑的出聲。
隨着他們在水中不斷行進,河流越來越平靜,幾乎連漣漪都感覺不到,宛若一條死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