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眼眸中燃起兩輪烈日,看向手中的藏空葫蘆。
此刻在紀夏眼中,許多道靈徑、許多點靈烙遍佈拇指般大小的葫蘆上。
“一百六十一個靈烙,一千三百四十一道靈徑。”
紀夏心中自語道:“這些靈徑通過靈烙連接,看似複雜,實際上關鍵在於瓶底第四十三道靈烙,如果需要破解禁制,只要從這個靈烙入手便可。”
大日靈眸觀看下,所有靈烙、靈徑無所遁形,複雜交織的路徑,也有如許多條清清楚楚的直線,一眼看去,就能看出破綻所在。
紀夏除了每日的朝會之外,連日研究禁制之道,已經過去十日。
十日時間不長不短,但卻讓紀夏在禁制之道上,徹徹底底入了門。
起碼破解藏空葫蘆上的烙印已經不成問題。
如果換做常人,自然不可能如此快速入門,可是紀夏本身因爲歲星血脈的原因,天賦不俗,再加上宗方檀香,以及裴恆作出的詳細批註,讓紀夏輕易超越了許許多多鑽研禁制之道許久的修士。
畢竟,一個天賦幾乎妖孽的人,站在巨人肩頭看萬事萬物,自然不同凡響。
其實區區藏空葫蘆,紀夏第七天就已經能夠破解,可是紀夏卻遲遲沒有動手。
“已經研究出這遞送位置的禁制的核心,如果能夠在這道禁制之上稍加改動,也許還有許多操作的餘地。”
紀夏想到這種可能,心頭覺得甚是有趣。
“如果葫蘆明明在我手中,我將禁制加以改動,讓他遞送三五千裡以外的位置,那猿靈部的強者,大約也會跑到三五千裡以外吧?”
紀夏嘴角噙笑,玩心大起。
他看向藏空葫蘆上的靈徑靈烙,腦海中立刻瘋狂計算,將那上千道靈徑的運轉路徑盡數剖析清楚,旋即又計算一百六十一個靈烙中每一個靈烙在禁制中起到的作用。
如今他有宗方檀香,悟性得到極大提升,思維運轉速度變得極快,一道道靈徑不過一刻時間,就被他算了一個透徹。
“如果將第一百零一條靈徑抹除,然後聯通第三顆靈烙和第九十二顆靈烙,這道定位禁制就會變得極爲寬闊,可以寫入極多的靈徑和靈烙。”
“這些空曠位置中,不如我佈下一個簡易禁制,讓簡易禁制影響定位禁制的結果。”
“比如定位禁制以葫蘆爲原點遞送位置,我可以讓簡易禁制影響它,讓它遞送三千里外的位置,每次遞送之時,都做出這番手腳。
如此,猿靈部強者定然會覺得那章夷仍在不斷遊歷,也不會起疑心,免得他們循着蹤跡調查到了浮空島,萬一查知到什麼我們疏漏了的蛛絲馬跡,那大小也是個麻煩!”
紀夏打定注意,指尖一道纖細靈元流淌而出,以第四十三道靈烙爲突破點,瞬息之間侵入定位禁制內部!
旋即靈元之上,散發出玄妙氣息,悄無聲息摧毀第一百零一條靈徑,繼而聯通兩顆靈烙。
藏空葫蘆上的禁制立刻變的曠闊許多,禁制中央也不再那般密集。
紀夏在那處空曠位置,逐漸刻畫出一道三百七十條靈徑,四十一顆靈烙的小型禁制。
它們互相連通,互相交織,時而互相依託,時而相互排斥,其中的規律,如果讓不通禁制的人探尋,恐怕便是讓他們看上三五年,都無濟於事。
“應該可以了。”
紀夏長出一口氣,想了想,悄然撥動了簡易禁制之上的一條靈徑。
靈徑之上流出一縷奇異力量,侵入定位禁制中,定位禁制沒有絲毫反應,就好像這縷奇異力量並不存在一般。
但在紀夏大日靈眸下,卻能清晰看出禁制的變化。
兩日後,等到這道禁制向猿靈部遞送藏空葫蘆位置的時候,因爲有了這縷奇異力量,遞送的位置,將從太蒼王宮,變爲距離太蒼以南四千七百里的地域。
“如此,就算猿靈部察覺到了端倪,且讓他們去四千餘里意外探尋章夷的蹤跡吧。”
紀夏滿意的看着自己的第一道禁制,雖然極爲簡陋,但運轉起來,每一個靈烙之間都相互支撐,靈徑也不混亂駁雜,能夠流暢運行。
這讓他十分滿意。
藏空葫蘆上,除了定位禁制之外,還有一道禁制,便是在這道禁制作用下,只有章夷才能開啓這個不俗的玄方寶物。
之前十日紀夏都在傾力研究定位禁制,因爲距離葫蘆遞送位置的期限,已經愈發近了。
如今定位禁制被他解決,紀夏終於可以將目光投放到另一道禁制之上。
一看之下,紀夏頓時苦笑不得。
紀夏原先不懂禁制之道,以爲其中必然牽涉許多複雜的東西。
但是修習禁制大道之後,紀夏這才發現原來藏空葫蘆判定使用者是否是章夷的憑據,竟然是長相!
禁制運轉,便能自動攝取使用者長相,如果不是章夷,則無法開啓藏空葫蘆!
“這猿靈部靈禁修士禁制道行差了一些,但是腦洞還是挺大的。”
紀夏心中暗笑,想了想,沒有破解掉這道禁制,哪怕這道禁制比起定位禁制還要簡單。
他擡手之間,手中出現一張柔軟麪皮,被他覆蓋在面容之上。
正是換形人臉。
紀夏心念微動,他的面容詭異扭曲,繼而復原,此刻的紀夏的樣貌,與章夷毫無二致!
旋即他在葫蘆上注入一道靈元,覆蓋其上的玄方獸頭,藏空葫蘆頓時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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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葫蘆內裡的空間,果然沒有讓紀夏失望,比起幽空戒而言,還要大出三倍有餘。
而其中,已經放滿了許多東西。
丹藥、武器、靈金靈藥、功法、還有許許多雜物。
每一樣都價值不菲。
紀夏摸着下巴,暗暗揣測:“不過也是應該的,那日從召吾、積修等人的反應中,能夠看出猿靈部,比起大符都不遑多讓,其上更有一個龐大的契靈國在庇護猿靈部,章夷的地位便如同大符的太子一般,玄方寶物裡的藏品,又怎麼可能寒酸?”
他的意識一件一件掠過章夷藏物,終於在一幅畫卷前停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