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了…
一下子,整個C組實驗室都靜下來了,全都盯着不遠處的儀器,確認了一遍又一遍,死亡了…是真的死了,不僅心臟停止跳動,就連…大腦都沒有了腦電波,死亡的很徹底…沒有一點搶救的可能了。
在醫學上,真正的死亡,便是腦死亡。
現在…貂皮胖的情況,就是腦死亡…
“不…不可能。他應該…應該不至於死的,三號藥劑是增強腦電波的藥劑,即便…即便存在不穩定性,但…但絕不可能讓患者死了,錯了…肯定是什麼環節出錯了,快點…快點搶救,一定要將這個實驗體救治過來,不然我們…C組實驗室的資源就完了。”
鄧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在儀器與貂皮胖的“屍體”上來回看個不停,以他的醫學經驗來看,即便三號藥劑沒有作用,實驗體也絕不可能立即腦死亡的,太…太怪了…一點…一點準備都沒有。
害怕了。
這一刻,鄧良真的害怕了。
只因爲…這個實驗體是陳校長“指名點姓”要醫治好的人,先前的時候,他連軍令狀都差點立了,說肯定能醫治好…現在人死了,他怎麼交代?
說實在的,這位陳校長的能量可不小。
因爲…陳校長可是…管着燕山大學全方位的真正“大人物”。
何爲全方位?
普通的學生,歸她管。
覺醒班,歸她管。
醫學樓,歸她管。
燕山大學裡的覺醒者與軍方的力量,全都由她制約。
換而言之,她真的是燕山大學的校長。
一個人說了算的。
醫學樓的研究資源,正是在這位陳校長手裡的。
這一下,得罪了陳校長…他們C組還有可能有資源?
答案是否定的。
即便有,也是很少很少的。
覺醒果子…各類實驗體…怕都是極少的了。
“小鄧,你說你乾的好事,先前都警告你了,你不聽,非要一意孤行。現在倒好,讓整個C組實驗室,與你一起受連累?”此時,那位C組的大Boss,上校軍銜的大組長有點看不下去了,走上前,面色陰沉的盯着鄧良,沉聲道:“現在你說…怎麼辦?”
此話一出,其餘的幾個實驗小組,一下子炸了。
說什麼的都有,反正很難聽。
平時的時候,鄧良就是一個怪人。
眼睛裡只有醫學研究,根本不注重人際交往。
不要說朋友了,就連說得上話的都沒有幾個。
整個C組實驗室的人,都不怎麼待見這個怪人。
此時,出了問題,又怎能不問責?
畢竟關係到,自身的利益。
有的時候,人是大公無私的。
但有的時候,人很自私,自私到一根針,都要斤斤計較。
“老鄧,你…你…你不管怎樣,都要給我們用一個交代,畢竟人是你治療死亡的,與…與我們沒有關係的。”
“說的對。先前的時候,我們還勸他,不要動用三號藥劑,保守治療,再研究研究實驗體就好了,這樣不僅不會死亡,還有可能穩住腦部的損傷,讓實驗體一點一點恢復過來,現在倒好,人死了。”
“我說的直白點,老鄧…人是你弄死的,是你研發的三號藥劑弄死的,我們C組的其他成員,與這件事根本沒有關係,我希望…你能一個人,將責任承擔下來。”
沒有錯,落井下石…
人就是這樣。
雪中送炭的很少。
落井下石的人,倒是很多。
原因很簡單,兩個字…利益。
“好…我…一個人承擔,剛纔是我一意孤行了,不僅與C組沒有關係,更與4號實驗臺沒有關係,全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告知陳校長…”
鄧良咬了咬牙,最終選擇了給陳校長打電話。
他認爲,他的同事說的沒錯。
不能因爲他一個人的錯誤,導致整個團隊背黑鍋。
即便被開除了,又怎樣?
大不了,換個科研實驗室。
只不過…他此生,都沒有機緣與那項科研實驗沾邊了。
但…但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事了。
緊接着,電話便接通了。
…
…
此時,陳果果已經回到了學校的教師公寓。
以前的時候,陳果果只是一名普通的導員。
校長的身份,是僅一段時間才提上來的。
原本,計劃着是隻提副校長的身份。
但因爲一些緣故,直接當上了正校長。
掌管燕山大學一切大權。
說實在的,這件事要是讓外人看,估計很難理解。
一步登天?
從一個小小的導員直接成爲校長?
在燕山大學裡,不知多少的高層與底層教師不解。
陳果果何德何能?
但她校長的身份,確確實實是坐穩了。
將燕山大學,打理的有條不紊。
即便她成爲了校長,但還是沒有搬出教師公寓。
住的還是以前的,一室一廳的公寓。
“死了…怎麼會死…這下怎麼辦?我可是口口聲聲答應了,那個臭小子的,他會不會找我算賬?不行…我必須要好好敲打敲打他才行,不等着他找我算賬,我先找他算賬。一萬字…讓他先寫一萬字的檢討。曠課…連覺醒班的課都敢曠,一萬字檢討,沒商量。”陳果果咬了咬牙,表情有點小糾結,情緒低落的道:“可…可是我該怎麼和他交代?明明答應好了的。”
還在糾結。
不知怎麼辦了。
不知爲何,自從那個範中二氣的臭小子,將她從學校,背到兩公里外的小診所以後,她對那個範中二氣臭小子的態度就變了。
不像是師生…
有點像…像朋友?
貌似是…
答應了朋友的事,沒有做到怎麼辦?
陳果果還在糾結…
一直一直的糾結。
“算了,我…我已經盡力了……我真的盡力了……”
強勢的陳校長真的無力了。
…
…
此時,在醫學樓的C組實驗室裡,正在處理死屍。
一般像這樣的實驗體死了以後,是都要送往冷藏庫的,冷藏起來,實在不行,製作成標本。
留作…以後的研究用。
負責推屍體的護士按部就班的將屍體裝殮好,便推着停屍車,朝着冷藏庫而去。
一共兩個護士,一邊推着,他們一邊閒聊着。
走着走着。
“你有沒有感覺,好冷?”其中一個護士開口道。
“冷?肯定冷,馬上就要到冷藏庫了。”另一個護士回道。
“不是…是那種陰森的冷。我好像感覺到冷風了。”
“姐姐,你別嚇我……我膽子小。”
“不是嚇你……是…袋子…啊啊啊啊……裝屍體的袋子動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