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山海學宮（8k）
紫電劍畢竟是四階劍器，若是能夠到手的話，陳莫白在東荒之地，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因爲東荒修爲境界最高的也就是金丹真人，紫電劍在手的話，陳莫白感覺自己就算是打不過，也能夠依靠紫電劍爭取到龜寶回城的時間。
所以一聽說這個消息，他就再次藉口有所領悟，回了小南山閉關。
“老師，喝茶。”
回到道院之後，陳莫白自然是第一時間去看望車玉成，熟門熟路的幫他煮水泡茶。
“這件事情有點古怪。”
但一向消息靈通的車玉成，面對紫電劍共鳴了十二名絕世劍道天才的事情，也有點疑惑不解。
“老師，怎麼個古怪法？莫非是山海學宮不想要將紫電劍捨出來，所以弄了這個疑陣？”
由於紫電劍還在山海學宮的手中，所以這次選擇劍主之事，也是由他們一手操辦。
哪怕是仙門的修仙者基數再大，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之內，冒出十二個絕世劍道天才。
要知道舞器道院最近十年，也就出了一個陳莫白，以及半個翟建白。
“這件事情是幾位上人點頭的，山海學宮沒有這個膽子。”
車玉成搖搖頭，紫電劍擇主之事，雖然大衆都不清楚，但仙門金丹真人級別的，全部都是明白其中深淺的。
若是有人膽敢在這裡作假，那麼就要做好被正法殿主這位仙門戒律之主盯上的準備。
“校長應該知道吧。”
陳莫白猶豫的問了一句。
“我也問過了，但校長只說讓我不要在意，也不要深入去關注，對此事沉默就行。”
車玉成對於陳莫白這個徒弟還是挺好的，知道他對於紫電劍很上心，所以在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第一時間就給承宣上人發了短信。
也正是承宣上人的回覆，令得他感覺到了其中的古怪之處。
“老師，要不我提前去山海學宮那邊看看。”
陳莫白一想，自己反正已經卸任了學生會會長的職責，神木宗那邊也完成了火靈米的出售，下半年空閒無比，不如就利用這個時間，與紫電劍多相處一會。
“也行，不過紫電劍之事，你也不要太過於放在心上，畢竟與你競爭的是金丹真人，失敗了也無需氣餒。”
車玉成說話之間，已經開始給陳莫白減壓了。
“好的老師，我去那邊的話，要與誰聯繫？”
山海學宮之中，陳莫白只認識一個裴青霜。
不過當初在句芒道院兩人打出真火，陳莫白感覺與她的關係一般，也沒想着去找她。
“豪曹在我們道院進修過，你去了山海學宮之後，直接去找他就行了。”
由於四大道院每年只招收半百之數的新生，所以有許多滄海遺珠流落到十大學宮之中，爲了讓這些遺珠也有接受四大道院教育與資源的機會，仙門之中也是有考研的。
去年靈寶學宮的首席戴石清就通過考研，晉升到了舞器道院。
當初陳莫白還是學生會會長，他還特意過來拜訪了一下，兩人相談甚歡。
這山海學宮的校長豪曹，也是如此，而且還在研讀期間，與現任煉器系主任鄧道雲聯手，鑄造了一柄三階的劍胎，傳爲佳話。
時至今日，豪曹已經是公認的劍道宗師，結丹圓滿的大劍修。
車玉成打了電話之後，陳莫白也就不耽擱時間了。
山海學宮在白石洞天，乃是仙門最東邊之地，是一座海濱之城。
陳莫白查看了一下路線，訂了明天早上的機票。
之所以不在今天直接趕回去，是因爲這邊還有一個人需要安撫。
晚上。
山頂別墅之中，操勞過後的陳莫白摟着一身香汗的孟凰兒，說了自己明天要出差的事情。
“這樣啊，那伱什麼時候回來？”
孟凰兒似乎有點擔憂，她雖然經過這半年來的刻苦修煉，臨界法已經有所領悟，但卻還沒有徹底練成，所以深怕陳莫白一走，自己進度就直接卡住了，功虧一簣。
“這也說不準，可能要到年底。”
因爲按照既定的節奏，紫電劍擇主的最後一輪，要到今年年底，陳莫白這次提前過去，主要是去看看這十二名絕世劍道天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對於他們最後一輪沒什麼影響的話，可能會馬上回來，但也有可能直接就在那邊待半年。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孟凰兒想了想，她只剩下半年時間了，所以咬咬牙，靠了上來，想要在這段時間不離開陳莫白這個好老師。
“這……行吧，那你也訂個票。”
陳莫白本能的就想開口拒絕，但看到孟凰兒既期待又擔憂的眸孔，也明白了她的心思，想到她離練成臨界法也只差最後臨門一腳了，最後還是點點頭決定帶着她，看看能不能儘快完成這個契約，也省得今後長時間操勞。
聽到他的話，孟凰兒本來還有點擔憂的臉色瞬間明亮起來，她笑着捋了捋自己雪白臉頰側的散亂髮絲，再次向陳莫白請教修行。
“我們第一次見面，好像是在火車站那邊。”
又是一次完美的修行之後，陳莫白長出一口氣，撫弄着身邊強行忍住之後，正在輕輕顫抖平復心緒的孟凰兒，說起了曾經的事情。
“你不是說在丹霞城的時候，就看過我的演唱會了嗎？”
孟凰兒緩和着自己的心神，反問了陳莫白一句。
“丹霞城那邊，我雖然一直在臺下看着你，但你肯定沒注意我，所以不算是我們兩人的正式見面。”
陳莫白一本正經的說道，孟凰兒聽了之後，也感覺有道理，就點了點頭。
“要不，我們坐火車去山海學宮吧。”
兩人又溫存了一會之後，陳莫白突然說了一句，孟凰兒有點奇怪的從他胸口擡起頭來，一臉的疑惑。
“是這樣的，你現在在修煉玉鎖金關訣的過程之中，基本上已經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忍耐住，但臨界法卻始終還差最後一點火候，我覺得是時候需要一些更加刺激的場景，來提高你的閾值。”
聽完了陳莫白的話語，孟凰兒漂亮的眸孔猛然瞪大，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了。
“這是不是……”
本能的想要開口拒絕，但孟凰兒又仔細的想了一想，臨界法在這半年的辛苦修煉之中，從之前的一竅不通到現在的一知半解，可見這方法是正確的。
再一想到自己只剩下半年時間就要畢業了，前期都已經付出了這麼多了，總不能在大功告成的前夕自己放棄吧。
而且，她陪着陳莫白去山海學宮，本來的打算，不就是要趁着這些時間，好好修行，爭取儘快練成臨界法嗎。
“……是否可行？”
最終，孟凰兒低下了頭，有點小聲的表達了自己的同意。
“放心吧，如果在那種環境之中，你都能夠忍住的話，那臨界法的所有困難對於你來說都不是事。”
陳莫白鄭重其事的說道，他這半年來辛苦指點孟凰兒修行，也是有點倦了，對自己徒弟都沒這麼上心過。
眼見她到現在都還沒有練成臨界法，陳莫白也很是擔心，萬一她真的在畢業之前沒有築基成功，那豈不是賠得一塌糊塗。
到時候如果孟凰兒不想去服兵役，自己是不是還要以身相許？
一想到這些，陳莫白覺得還是儘快幫助孟凰兒築基比較好。
所以他前些日子又偷偷請教了一下田文光，後者告訴了他這個方法。
既然在普通的修煉場景之中能夠忍住，那麼就換一個更加艱難的環境去修煉，一步步的提高閾值，鍛鍊其忍耐力。
直到徹底練成爲止。
至於什麼樣的艱難環境，田文光就讓陳莫白自己去思考，說是最好對於兩人都有美好回憶之處。
陳莫白想了又想，一直都沒想明白這句話。
直到這次修煉之後，突然就想到了。
他和孟凰兒的見面地方也就那麼屈指可數的幾個，大不了一個個試過來不就行了。
正好現在要出門，火車上就挺合適的。
“那……我訂個票。”
孟凰兒低語着說了一句。
陳莫白聽了，也立刻就把自己的機票給退了。
“對了，你明天穿那身我們在火車站見面時候的那一套衣服，互相回憶一下當初的美好感覺。”
“什麼裝束啊，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哪裡記得？”
“好像是嫩黃色的緊身裙子，我記得特別顯你的修長身段，還有那雙白色的高跟鞋。”
夜裡，臥室之上的男女，突然說了這番對話。
……
築基修士與四大道院的學生，在火車之上是可以免費直升頭等艙的。
陳莫白和孟凰兒正好是符合條件。
由於孟凰兒是大明星，所以出行的時候需要格外注意，墨鏡帽子圍巾必不可少，而且爲了避免被人發現她與陳莫白的關係親密，兩人都是錯開了上車的時間。
這趟前往山海學宮的火車頭等艙是兩人的豪華軟臥包間。
兩人爲了避嫌，自然是一人一間。
但到了晚上，換好了裝束的孟凰兒就悄悄的鑽入了陳莫白的包間之中。
在這環境之下修煉，果然是要比平常的場合更加的艱難。
但陳莫白爲了幫助孟凰兒儘早的練成臨界法，也只能夠辛苦自己。
由於火車的速度慢，再加上山海學宮所在白石洞天在仙門的最東側，所以兩人的這趟行程持續了四天三夜。
田文光果然不愧是專家，在這種特殊艱難的環境之中，孟凰兒修煉起來進度飛快。
竟然在最後一夜的時候，穿着白色高跟鞋雙腿顫抖之中，豁然開悟。
她真正的吃透了玉鎖金關訣的所有奧妙，進而臨界法也是融會貫通，鎖住精血、關閉氣門、開合紫府的玄妙，在這個剎那盡皆瞭然於胸。
“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子……”
孟凰兒在這個曉悟的瞬息，頓時覺得自己所有的辛苦都有了收穫，她不由得落下了清淚，再次哭了出來。
而在領悟了臨界法之後，她也就不用再忍耐，原本就在抖顫着的修長雙腿猛地一軟。
……
白石洞天的火車站休息室之中，陳莫白和孟凰兒分別坐在了兩個角落裡。
【準備什麼時候築基？】
雖然坐在了兩邊，但兩人都心情輕鬆的用手機交談着。
雖然只剩下半年的時候，不一定能夠在畢業之前築基成功，但練成臨界法之後，以孟凰兒的身份，多申請個一年半載肯定是沒問題的。
自從入學舞器道院，籠罩在自己心頭十年的陰霾在此一朝散開，孟凰兒身心都感覺前所未有的愉悅。
她感覺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空氣清新，陽光明媚。
同時內心也涌現出一股衝動，想要重新買一張返程票，立刻回舞器道院築基。
不過她還是心思玲瓏，知道這樣子的話，就顯得有點太功利了，還是決定先陪陳莫白一段時間好好感謝。
【回到道院之後，就先去嘗試一次，不過築基三寶要到期末的時候才能夠兌換，希望畢業之前能夠築基成功吧。】
用了臨界法之後，代表着擁有了無限次數暫停試錯的機會，但若要築基成功的話，還是需要自己本身的底蘊達到條件。
丹藥可以快速的推進築基的進度。
孟凰兒第一步易筋洗髓已經算是完成，只是在第二步凝氣化液一直失敗，不過也只差最後兩三滴。
有了臨界法之後，再服用凝氣液輔助，估計嘗試個一兩次，就可以輕鬆跨過。
反倒是最後的神識出竅，哪怕是有臨界法，可能也需要許多次摸索，才能夠徹底成功。
不過有升靈散相助的話，再加上孟凰兒玄音妙法築基之時，會引來大道天籟，渡過這一關也僅僅是時間問題。
【我看看能不能在仙門網上幫你搶購一份凝氣液和升靈散，白石洞天這邊應該也有提供三階靈氣的修煉室，如果合適的話，你也可以在這裡嘗試築基。】
有了臨界法之後，由於不用害怕失敗，所以對於築基的地點條件之類的也不用太過於在意了。
不過許多修士都有強迫症，在熟悉的環境之中，突破概率會更高。
【嗯，我自己也試試，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
孟凰兒心中也是想着儘快築基成功，好好打臉舞器道院的某些人以及娛樂圈那些天天黑她的媒體。
不過她內心清楚自己能夠練成臨界法在最大功臣是誰，雖然腦中的許多畫面有些不堪回首，但還是真誠的對着陳莫白道謝。
【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陳莫白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卻是長出一口氣。
今後總算是不用再辛苦了。
也不知道是孟凰兒悟性有點差，還是他摸索出來的這玉鎖金關訣修煉之法有點不太合適，竟然需要操勞半年之久。
這要是自己的徒弟半年學不會一個術法，陳莫白肯定沒耐心教了。
“呦，好久不見。”
就在陳莫白想着晚上用小號龜仙看看仙門網之上今後一段時間有沒有要上架的築基三寶之時，一個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的人竟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裴青霜一頭烏黑秀髮束成如瀑的馬尾，不施粉黛的鵝蛋臉白皙素淨，配上她身上山海學宮的墨綠色校服，整個人顯得清清爽爽。
“怎麼是你？”
陳莫白有點好奇的站起身來，來之前他自然和山海學宮這邊聯繫過了，豪曹是何等身份，肯定不可能親自過來接他，只說會安排人，後續有事情找這個人就行。
“令狐先今天有事，正好我有空，身份也還行，來接你這個舞器道院的首席非常合適。”
令狐先是山海學宮的首席，他過來接陳莫白的話，也算是身份相當。
不過裴青霜過來接的話，反倒是更加的尊重陳莫白。
“現在走嗎？”
陳莫白說話之間，眼神無意中瞟了一下角落裡墨鏡圍巾口罩幾乎遮住了整個頭的孟凰兒。
“你如果自己沒有訂房間的話，就跟我走吧，我們學宮給你安排的住宿條件幾乎等同金丹真人了。”
裴青霜說了一句招招手，隨後當先轉身向着外面走去。
【你先找一個酒店住下，等我聯繫。】
陳莫白只能夠給孟凰兒發了這條短信，後者猶豫了一下，回了一個【好】。
……
白石洞天位於海邊，因爲出產一種特別的潔白石頭而出名。
這種白石可作爲磨刀石，也能夠儲存特殊的靈力，用處非常廣泛。
山海學宮的前身，可以追溯到前古時代一個幫人磨劍的山莊，也是從事寶劍保養，山莊之中共有十三柄石劍，據說是前人以山巒磨成，蔚爲奇觀。
等到仙門治世之後，發現這是十三柄天生地養的寶劍，蘊含天地山川之奧妙，鎮壓無邊海域永不侵襲陸地。
最初的山海學宮，就是仙門一幫研究石劍的修士開辦。
他們居住在山莊之中一邊自己學習，一邊傳授，進而發展出了現如今仙門最出名的劍修大學。
“這就是白石嗎？”
陳莫白跟着裴青霜坐上了一輛汽車，一路之上見他有些無聊，開車的裴青霜就丟給了他一塊瑩白如玉，一掌可握的石頭。
“不錯，這次紫電劍擇主，海選階段，就是要求仙門有興趣參加的劍修將自己的一道劍氣完整的注入白石之中，郵寄到我們山海學宮。”
“而我們也會挑選出符合要求的白石，送到紫電劍那邊，供其抉擇。”
“不過這些都是做做樣子的，我們只會在這些海選的人中象徵性選幾個幸運兒，作爲湊數之用，與你們四個內定的傢伙一起進入最後一輪。”
這最後一輪，就是每個人單獨擁有一天與紫電劍共處的機會，到時候就看誰與這柄四階劍器共鳴度最高，就會成爲劍主。
“那十二個與紫電劍共鳴的絕世劍道天才，又是怎麼回事？”
陳莫白一邊把玩着白石，一邊問起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果然，你也是因爲這個提前過來了。”
裴青霜輕笑着，一踩油門，坐在後排的陳莫白瞬間就感覺到了強烈的推背感，他們衝上了高速飛行區，脫離了路面的限制，向着聳立在懸崖峭壁之上的山海學宮飛去。
“哦，還有誰也過來了？”
陳莫白看着窗外一柄柄聳立在懸崖之上，彷彿天上的神明執掌，交錯排列，長短不一的巨大石劍，隨口問着。
“你是四人中的最後一個。”
聽了裴青霜的話，陳莫白不由得啞然，原來這些金丹真人，對於紫電劍是如此的看重。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只能說，十二個絕世劍道天才，是前天校長親自審查，一一檢閱了所有劍氣白石之後，親自確定的名額。”
裴青霜說了一句令得陳莫白神情莫名的話語。
豪曹這位劍道宗師親自檢查？
他肯定是知道紫電劍擇主，只能夠在自己四人之中產生，那麼爲什麼還要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呢？
不要說是十二個絕世劍道天才，就算是一百二十個，也都是無法逆轉元嬰上人意志的。
不對，車老師說過，承宣上人讓他們對這件事情保持沉默。
這麼說來的話，豪曹的做法，是事先向有關的幾位元嬰上人彙報過了的。
陳莫白想到這裡，對於這件事情更加迷惑了。
他再問裴青霜，她的母親是桃花上人，說不定知道真相，但後者微微一笑，卻是搖頭不言了。
這個時候，兩人也已經來到了山海學宮。
這是在一柄千丈石劍的劍柄之上。
也是白石洞天十三柄石劍之中，最高最巨大的一柄。
陳莫白下車之後，俯瞰着不遠處波濤洶涌的大海，再回首望着聳立在懸崖之上的有高有低的十三柄石劍，不由得稱奇道絕。
如此瑰偉的風景，果然要現場來看，才覺雄偉壯觀，舉世無雙。
“先去見見校長吧，你住的地方在另外一柄石劍。”
裴青霜帶着陳莫白向着建造在千丈劍柄之上的學宮走去。
鎮海十三劍最高的三柄有千丈，次之四柄只有百丈，再三柄則只剩十丈，最後三柄更是堪堪一丈。
陳莫白聽着裴青霜介紹着山海學宮的奇麗景色，不由得歎爲觀止。
“其實原本是十四柄石劍，不過有一柄吸收了所有石劍的精華，褪去了石殼，化作了無上劍胎，被你們舞器道院的雲牙老祖煉製成了定海劍。”
陳莫白當初聽卞靜純說過定海劍是由舞器道院煉製的，卻沒有想到竟然是祖師爺親自出手，不由得嘖嘖稱奇。
“我能夠參拜一下定海劍嗎？”
“可以，定海劍被封印在劍樓最上層，你反正也要去紫電劍那邊，到時候可以一起拜。”
仙門之中，五階法器由於啓動所需要消耗的靈氣太多，所以平日裡都是被封印起來，以最低的靈氣蘊養維持其不掉落品階。
也正是因此，高等級的法器，在沒有主人的情況之下，對於仙門來說，都是一筆負擔。
山海學宮的劍樓蘊養仙門半數飛劍，舞器道院的萬寶窟蘊養上萬件法器，這些依靠學院本身資源是很難支撐的，大部分都是靠仙門撥款。
所以給紫電劍選擇一個主人，也算是給仙門稍微減負。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來到了一個磨劍的地方。
一個短髮無眉，鬍鬚虯髯，面容方正的中年人正在用白石磨一柄鏽跡斑斑的長劍。
“見過豪曹真人。”
陳莫白在網路上查過豪曹的照片，知道這就是山海學宮的校長，立刻尊敬的問好。
“你的劍氣呢？”
豪曹似乎不善言語，點點頭之後，直接就問了一個令得陳莫白迷惑的問題。
“你將自己的一道劍氣注入到白石之中，交給老師，畢竟爲了堵天下之口，你們四人也是需要有海選這個步驟的。”
一邊的裴青霜立刻開口解釋，讓陳莫白一臉恍然。
難怪會給他一塊白石。
但就在他準備注入劍氣的時候，卻是犯了難。
“怎麼了？”
問話的是裴青霜，豪曹討要劍氣之後，就一直在磨劍。
“我練有五行劍氣，單獨一道無法讓紫電劍評判我的真實水平，能不能再給我四塊白石。”
聽了陳莫白這話，豪曹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他擡起頭，用那一雙獨特的暗灰色眸子看向了眼前這個清秀少年，說了一句。
“最頂尖的劍修，可以在一塊白石之中注入十四道完整的劍氣而不使其碎裂。”
陳莫白還真不知道這個。
“老師，你就別爲難他了，我也才只能夠在白石之中注入三道完整的劍氣。”
裴青霜開口給陳莫白解了圍。
“他若是想要以築基境界超越結丹，獲得紫電劍的認可，那麼就必須要做到這點。”
豪曹說完了這句之後，就再次低下了頭，開始拿起了手中的白石，繼續磨劍。
這個時候，陳莫白終於注意到了，豪曹磨劍的那塊白石，流溢出九種不同的色澤，但卻在小小的白石之中渾然一體，好似在那一拳空間之內，構成了一個最爲穩固堅定的劍陣。
劍光化形！
陳莫白心中猛然一震，他想起了左宮當初說過的話。
仙門之中在一劍生萬法之上走出自己道路的人，其中就有這個豪曹，乃是與南宮玄玉齊名的仙門四大劍道宗師。
果然名下無虛。
“我試試。”
陳莫白點點頭，開始全神貫注的將自己修煉的最爲純熟的赤炎劍氣注入到了白石之中。
對於他這個已經擁有了劍光化形境界的劍修來說，這自然是輕而易舉之事。
紫電劍擇主的海選門檻，就是劍修第二境界，劍罡化氣。
而若要將一道完整的劍氣注入到白石之中，而不使其出現裂紋，除了需要練成劍氣之外，還需要對於劍氣有極高的掌握。
但就算是如此，也有成千上萬的白石寄到了山海學宮之中。
這其中，被豪曹選出了十二個絕世劍道天才。
陳莫白注入了赤炎劍氣之後，又開始按照五行生化的順序，注入戊土劍氣，但他的思路似乎有問題，在注入了第二道劍氣的剎那，掌心的白石突然之間就裂出了一道縫隙，隨後徹底裂開，碎成了兩半。
“這……”
“多試幾次就行了，反正離最後一輪還早。”
裴青霜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輕笑之中，走到了角落裡，搬了一籮筐的白石過來。
這些都是豪曹用來磨劍的，她拿來給陳莫白，前者只是瞟了她一眼，就繼續低頭磨劍。
“是需要將五行劍氣同時注入，在白石內部形成穩定的循環嗎？”
陳莫白失敗了一次之後，就想到了關鍵。
“不錯，但要在這一塊白石之中擠入五道完整劍氣的話，對於劍氣的控制力要求極高，一般只有結丹劍修才能夠做到。”
裴青霜是純正的劍修，從小就喜歡舞劍，所以被桃花上人送到了山海學宮，她自己平日裡學習也刻苦，對於劍修相關的知識基本上是瞭如指掌。
陳莫白聽了她的話語之後，輕輕點頭，隨後運轉了自己的五行劍指，以劍光化形的境界，催動最細微的五縷劍氣，小心翼翼的注入到了白石之中。
一開始還好，但這白石的容量有限，陳莫白只能夠各自注入三分之一道劍氣左右，就已經被徹底撐滿，隨後咔嚓一聲，徹底爆裂開來，化作了一灘石粉。
“需要壓縮嗎？”
陳莫白失敗了兩次之後，總結了一下經驗，又拿起了一塊白石，正要繼續嘗試。
“他舟車勞頓也辛苦了，你先帶他下去休息吧。”
豪曹有點不耐煩了，他平日裡就以磨劍純淨劍心，最是忌諱這個時候有人打擾。
若不是陳莫白背景深厚，他早就開口趕人了。
但就算是如此，接連兩次之後，他也忍不住了。
“好的，老師。”
裴青霜也清楚自家老師的性格，也感覺自己路上沒交代清楚，拉了一下陳莫白之後，抱起了那一籮筐白石告辭離開了。
“我來吧。”
走出了豪曹的磨劍室之後，陳莫白從裴青霜懷中接過了那一籮筐白石，對着她開口道謝。
“沒什麼，我反正挺看好你的，至少如果紫電劍劍主是你的話，我不反感。”
裴青霜直爽的性格，令得陳莫白一時之間，有點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