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蛇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的情報又要被白嫖了。
可是,他們一條船上的人,若是不說,心有隔閡,如何同心協力呢?
“當年,我得知這個消息後,同樣難以置信,更難以接受,多方求證無果後,我從另一這方面展開了求證……”
“哪一方面?”心急的血蛇,受不了影蛇緩慢的說話語氣,不由的追問道。
“血蛇,不要打插,認真聽!”不等影蛇開口,羽蛇就開口訓斥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影蛇,恭敬的道:“影蛇,不用理會他,您繼續。”
金蛇狠狠的瞪了血蛇一眼,衝着影蛇點了點頭道:“對,不用理他,您繼續。”
影蛇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歷史!”
“以前,我也以爲,我們實力的增長,只取決於神主,但是,得到這個消息後,我專門調查了以前的使徒,發現,在一千八百年前,實力最高只有金丹圓滿。”
“甚麼?爲什麼會這樣?”血蛇驚呼道。
“金丹圓滿,這麼低?”羽蛇也吃了一驚,聽後呢喃着重複了一句。
“爲什麼?”金蛇深吸一口氣,詢問道。
“一千八百年前,有什麼標誌性的事件嗎?”影蛇不答反問道。
“一千八百年前?有什麼標誌性事件?我怎麼想不起來?”血蛇首先搖頭回答道。
既然是標誌性事件,那麼應該是流傳很廣,他們都應該都知道的事,可是,血蛇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千八百年前,在他們東夷有哪些標誌性事件。
“一千八百年前,法相……是法相境誕生的時期?”羽蛇突然想到之前影蛇說的,實力的桎梏從金丹圓滿突破到法相圓滿這個一點,想到法相,就頓時明白了。
“中原的文聖時期?就因爲他創造出了文武之道,從金丹境的基礎上,進一步創造出了法相境,所以,我們的使徒的實力也跟着增加了?這,這……”金蛇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因果。
影蛇點了點頭道:“所以,我有一個猜測,影響我們實力上限的,可能有兩部分,一部分來自神主,另一部分,來自我們自身的種族,只有我們出身的人族整體突破了桎梏,我們才能跟着突破。”
“你這個說法,有證據嗎?”金蛇一邊思考一邊詢問道。
“沒有,我說了,這只是我的猜測。”影蛇回答道。
金蛇搖了搖頭道:“那有沒有可能,正是因爲中原人族出現了法相境,所以神主纔會放開對使徒的限制,讓我們這些後來的使徒擁有了法相境的實力呢?”
“這個可能,我也想過,只是,隨後我推翻了這個猜測,你們還記得武士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嗎?”
“這個我知道,一千六百年前。”血蛇立刻回答道。
“對,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時間點,很有意思,是在法相境誕生二百年後,而我們使徒突破的時間呢?基本上和法相境的誕生是同一時間。”
“若是按你說的,神主意識到了法相境的強大,才放開了限制,那應該是打過一仗之後,這一仗應該是什麼時候?應該是一千五百年前,靈潮再起,我們東夷寇邊的時候。”
“等我們東夷吃了敗仗,吃了一個大虧,纔會意識到法相境的強大,然後,神主纔會放開對我們使徒的限制,接着,纔會重視中原人族的武道,然後耗時二百年,也就是在一千三百年前,武士纔將誕生。”
“可是,這個時間卻整整提前了三百年,所以我否定了這個猜測。”
三人一陣沉默,隨後羽蛇搖了搖頭接着說道:“難道,就不能是神主神通廣大,不靠戰爭,就知道了法相境的強大,就放開了限制,就開始重視武道,創造出武士嗎?影蛇,你不能只從我們的角度去思考問題,要知道,神主可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
金蛇和血蛇緩緩的點了點頭,作爲附和。
影蛇笑着向後一躺,靠着船壁道:“我沒有懷疑神主的偉大,只是,神主太過偉大,我太過渺小,我不知道如何代入神主,所以,我只能根據我自己的渺小的本事,淺薄的見識,做出這樣的推理了,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讓你們見笑了。”
血蛇立刻笑着大聲說道:“對,對,我們不說這個嚴肅的話題了,我們還是說一說秦翌吧,你們說秦翌怎麼就這麼厲害,竟然可以一人鎮壓全城。”
金蛇也隨之鬆了一口氣,立刻緊隨其後的說道:“其實,秦翌可以做到這一點,一點也不黃三怪,當初的度倉城,可是直接被他毀了,既然度倉城可以被毀,那麼鎮壓全城,說明對他來說,其實並不是難事,之前沒有,只是我們沒有遇到而已。”
羽蛇點了點頭,接着分析道:“對,我覺得,我們更應該關注的是,秦翌爲何選擇那個城市。影蛇,你的消息靈通,你有沒有這這方面的消息?”
影蛇掃視了一圈突然變得積極的金蛇三人,心中暗罵一聲道:膽小鬼,一旦波及到神主,立刻就慫了。
影蛇搖了搖頭道:“沒有,這個城市,只從情報上分析,可其它城市沒有什麼分別,我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秦翌去這座城市,來這麼一出的原因。”
羽蛇疑惑的道:“秦翌正在被追蹤,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大海,他不可能隨便登岸的,除非有他不得不登岸的理由。”
金蛇遲疑着接過話道:“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對不對,你們幫我分析一下……”
血蛇不耐煩的道:“有什麼想法就快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磨磨蹭蹭的。”
金蛇掃了血蛇一眼,接着說道:“你們說,秦翌第一次出現時,爲何會那麼高調?直接驚動了神主,給我們下達了懸賞神喻,而等血影追蹤他時,他卻又一反常理的,沒有移動地方,依然還呆在度倉城,甚至不惜出手全殲了血蛇一部,將事情鬧的這麼大?”
血蛇聽後,身體一頓,立刻恍然道:“是啊,秦翌的行爲的確與常理不符,這裡可是東夷啊,他一現身就得罪了神主,他不想活了嗎?這真是太不合理了。”
血蛇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另外,我們之前都猜測,秦翌逃離了度倉城,可是,隨後的事證明,秦翌竟然沒有離開度倉城,竟然直接在度倉城設伏,全殲了血蛇一部,嘖嘖,那可是上千人啊,一個不留的,一戰而沒。”
血蛇搖了搖頭,嘖嘖了半天,接着說道:“可是,等我們趕到度倉城的時候,秦翌又離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羽蛇沉吟着說道:“我不相信,能夠達到如此成就的人,會是一個瘋子,他這麼做,肯定有原因,等等,我記得,第一次現身時,秦翌是一個人,等血影……之後,他們就多了幾個人,是吧?你們說……”
羽蛇還沒有說完,血蛇立刻就激動的搶先說道:“羽蛇的意思是,秦翌第一次之所以這麼高調,是爲了和他的同夥取得聯繫?而第二次之所以冒險在原地接着設伏,是爲了接應他的同夥?”
金蛇點了點頭道:“若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說的通了,那麼,秦翌第三次現身,應該也是爲了接應他的同夥了。”
血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道理的確說的通,只是,第三次我們可是都不在的,秦翌若只是爲了接應同夥,爲何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呢?”
金蛇凝重的點了點頭道:“那就說明,他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了。”
羽蛇接着說道:“那就是說,那座城市,有一個強大的堪比我們使徒的敵人,讓他不得不動用了那個逆天秘術,戰鬥了一場?那這個敵人是誰呢?不可能是我們的使徒的,若是使徒,我們早就得到消息了。”
血蛇冷哼一聲道:“整個東夷,除了我們,還有什麼人能夠擁有這樣的戰力?答案不是已經呼之欲出了嗎?”
金蛇用沉重的聲音,一字一頓說道:“提,燈,人!”
血蛇不解道:“秦翌不也是提燈人嗎?爲何提燈人還會向秦翌出手?”
羽蛇搖了搖頭,耐心的分析道:“我們之前就分析過,秦翌不是東夷本地的提燈人組織的成員,應該是來自提燈人組織的其它支脈,雖然同屬提燈人組織,不同支脈之間,我可不相信,他們之間沒有一點矛盾。”
金蛇接着說道:“從度倉城戰後變成了廢墟,而那個城市只是全城的人昏迷了一會兒,卻沒有一點兒其它的影響,也可以看出,這次的戰鬥,並不是生死之戰,更像是一場切磋,而切磋的前提,必須要有一個互信的基礎,顯然,他們同屬提燈人組織,就是這個互信的基礎。”
“也就是說,那個城市,是提燈人的一個重要據點了?該死!我們竟然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血蛇重重的捶向桌面,影蛇發現之後,立刻使用神通,抵消了血蛇的這憤怒的一擊。
“我這艘船可禁不住你的這一拳,血蛇,你想毀了我的艘嗎?”影蛇冷冷的衝着血蛇說道。
羽蛇立刻拉了一下血蛇,衝着影蛇說道:“血蛇他這魯莽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絕對不是成心的,影蛇,你的消息靈通,有沒有發現異常?”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不相信,一點異常都沒有?要不然,你的情報也太差了吧!”血蛇收回拳頭,憤憤不平的嘟囔了一句道。
影蛇瞥了血蛇一眼,要是以前,他還真的相信,這是血蛇的魯莽了,但是,經過之前被三人套路,他再也不相信,血蛇的僞裝了。
“我之前的確沒有發現異常,後來發現不是上位鬼神做的之後,立刻就通知了你們,至於還有沒有其它的異常,我也不知道,我讓人拿來這座城市八天來的所有情報,你們既然不信任我,那就自己尋找異常吧。”影蛇說完,就消失在了原地。
剩下的金蛇三人互視了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看來,之前的套路,被影蛇發現了,他們再次自作聰明的玩這個套路,結果竟然被影蛇發現了,因此惹怒了影蛇,讓影蛇氣得直接離席而去了。
套路既然被發現了,自然就玩不轉了,以後,只能另想辦法了。
畢竟,他們也不想破壞四人之間的默契,在這次行動中無法同心協力。
秦翌給他們的壓力,迫使他們不得不同心協力。
爲了同心協力,他們又不得不放棄一些東西。
就像影蛇不得不放開一些情報,免費提供給金蛇三人那樣。
就像金蛇三人不得不放棄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甚至做出賠償,以換取影蛇的諒解。
一個東夷武士擡着一箱貝殼走了進來:“三位上使,這是主人吩咐給你們送來的情報,請隨意查看,小人告退了。”
金蛇取出一個空冥袋,扔在桌子上,開口道:“等等,我們非常感謝影蛇的情報,這裡有一些謝禮,還請收下。”
羽蛇同樣取出一個空冥袋,扔在金蛇那個空冥袋的旁邊,笑着對那個東夷武士道:“還請代爲通傳。”
血蛇不甘心的同樣扔了一個空冥袋過去,道:“這是我的,一起帶過去吧。”
“是。”東夷武士愣了一下,恭敬的雙手捧着三個空冥袋,離開船艙。
影蛇隨意的抓起這一個空冥袋,輕輕的拋了拋,查看了一下里面的物品,輕笑道:“果然如我所料,他們低頭了。”
既然他爲了四人的同心協力可以低頭,那麼,他們三人同樣可以。
之前,他就是太在乎這次合作了,才讓三人找到了可趁之機。
哼,他爲了建立這個遍佈整個東夷的情報網,投入了多少時間和精力,竟然想要白嫖他的情報……
想的太美了。
不過,敲打一下,也就算了,若是真的鬧翻了,對他們四人都沒有好處。
影蛇收下三個空冥袋後,也意味着這件事完結了。
“那裡,還真的非常有可能是提燈人的一個重要據點,不過,現在回去,可能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將這個情報,賣給其它使徒了。”
總有使徒對追蹤秦翌不感興趣,反而對剿滅提燈人組織感興趣。
提燈人組織在東夷發展的這麼多年,可是積累了不少宿怨啊。
基本上所有的使徒,都有提燈人結過怨。
當然,他也不例外,若不是爲了追蹤秦翌,他可能都親自下場了。
畢竟,爲了佈置這個情報網,他和提燈人明裡暗裡都不知鬥了多少場了。
“而且,提燈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還是讓這些人替他趟趟水吧。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