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到這個情況後。
陳軒的神情不由得變得古怪了起來。
難怪剛纔他在通過檢查站的時候,那些軍士看到吳勒帕開具的通行證眼神都有些怪異,但是明面上卻並未阻攔。
估摸着當前的局勢還不明朗,所以還沒有到劍拔弩張的時刻。
那個拿煙的青年看到陳軒沒有答理他,便嘟噥着“怪人”匆匆離開了。
保不準雙方就會打起來,屆時這附近的幾條街區都將淪爲戰場。
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要知道KNU並不是個上下一心的整體。
而是個聯盟。
它的全稱是克論民族武裝聯盟。
巔峰時期,包括蘇拉培所代表着的DKBA,還有白志勇,全都是屬於KNU這個聯盟內的菌閥。
而除去蘇、白二人,類似的菌閥還有四個。
相較而言,吳勒帕只是個擁有權威的大絲令。
那些菌閥都有各自的地盤,而且也被稱爲絲令,只是少了個“大”字。
剛纔提到的扎昆便是KNU剩下的四大菌閥中的一支。
他此時帶人來巴安城對峙的行爲更像是一種比較激進的抗議
類似這樣的情況以前也曾經發生過。
大多在訴求滿足後就偃旗息鼓了。
只有偶爾纔會打起來。
看得出那個扎昆似乎對吳勒帕近來的舉措很不滿。
因此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估摸着扎昆還是順應了吳勒帕的號召而來的。
而號召的真正目的是爲了方便陳軒對他們進行懾服。
以此來徹底掌握KNU。
搖了搖頭,陳軒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多少有些歪打正着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KNU的內部卻出現了分歧。
可能和平討論個三五天,就能解決,但陳軒可等不了那麼久。
他看了一眼封鎖路口的那兩輛T-72坦克,最終還是掐滅了付諸暴力的想法。
開玩笑,這些在未來都是他的坦克。
要是現在被他自己打壞,豈不是可惜?
對於早已把KNU視爲囊中之物的陳軒而言,他纔不會在這裡大開殺戒。
靜靜矗立了片刻,陳軒上了皮卡車的後座。
這輛車貼了隱私膜,從外邊是看不到邊窗內的情況的。
在車內鎖車後,陳軒驀然消失在原地。
巴安城內人多眼雜,人口足有數十萬,他可沒有懾服全城的想法。
因爲太費事了,也太耽誤時間了一些。
此前他在納羅亞懾服馬格坦城全城的時候屬實是耗費了不少時間。
而且馬格坦城沒有手機也沒有網絡。
他要是在巴安城這麼做,第一件事就得進行區域斷網。
實在是過於費勁了,所以想了想還是拉倒吧。
他只要能控制KNU的所有菌官,還有那些作爲戰力的士兵即可。
到時候每次徵召新兵入伍,他就抽空過來懾服一次就行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陳軒還是要稍稍注意影響的。
憑空閃現離開過於嚇人,要是被人拍到並傳播到網絡上,很容易讓巴安城招惹到些不必要的關注。
對陳軒而言,他巴不得當前的巴安城存在感越低越好。
至少在他把義欽儂、KNU、DKBA等地盤整合之前越低調越好。
閃現離開了皮卡車,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就進入到了KNU大樓第七層樓的某個雜物間內。
隨着【同域閃現】的效果提升,他的空間感知能力也變得越來越霸道了,
可以迅速鎖定方圓數公里內的情況。
這種能力的實用性很強,尤其在藍星這麼複雜的環境下更是如此。
使得陳軒可以人未到,先探查區域內的情況。
此時KNU大樓的內外也是一片緊張的對峙氣氛。
其中在第九樓的辦公室內,那裡聚集了好幾個人。
應該就是吳勒帕他們。
說不定還有那個扎昆絲令。
陳軒專注的感知了片刻心中就有數了。
其實單單得到空間感知能力還不夠。
他的思維處理和分析能力也得跟上,只有這樣才能根據空間感知能力反饋的結果,第一時間推測出那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這本身也是個大學問。
好在經常發動空間感知,倒是很好的鍛鍊了他的思維分析能力。
此時已經可以熟練的在幾秒內篩選出最符合要求的空間區域,從而實現相對精準的定位。
這也算是由【插件】能力衍生鍛煉出來的小本領。
人嘛,總是會進步的。
確認之後,他並沒有閃現。
若是那扎昆正在和吳勒帕談判對峙的話。
那麼肯定會準備後手。
突兀的閃現上去,只怕會打草驚蛇,使得情況惡化。
陳軒可不想看那扎昆帶人跟吳勒帕打起來。
畢竟這麼一來,雙方搏殺損失的還是他陳某人。
所以他打算以更爲正常的方式介入其中。
如今的陳軒對付起這些普通人來由無數種拿捏的方法。
只要給他一點點時間即可。
想到這裡,他推開了雜物間的門。
外邊是一條走道。
KNU大樓內部並不繁忙。
主要是工作區都在1~4層樓。
5樓之上大多是那些KNU幹部的辦公室和臨時居所。
這幢大樓和位於苗瓦迪的DKBA大廈那樣修建時都採用了高規格的建設標準。
可以抵禦常規的空襲和高烈度的地震。
在必要的時候,就能作爲應急的堡壘和指揮中心。
故而不少KNU的幹部也在這裡準備了臥室。
沒有停留,陳軒輕車熟路的拐向了樓梯口。
方纔空間感應到的區位圖都印在了他的腦海裡。
修煉精神力冥想法的好處在這裡就被體現了出來。
那些衍生出的能力先不說,最起碼在記憶力方面還是有實打實的提升。
穿過8樓後,陳軒來到了第九樓。
這裡和前幾層一樣安靜。
陳軒腳步不停的直奔那處聚集了二三十人的大辦公室走去。
他的神情輕鬆,腳步也很輕快。
相比於KNU大樓內外那肅殺的對峙氣氛,他個人並不爲此感到擔憂。
心情還是比較放鬆的。
隨着實力的提升,他的心境也有了不少變化。
尤其是在甸緬的時候,行事更是肆無忌憚。
在夏國他還得擔心暴露身份後,父母的問題。
在甸緬就這方面的顧慮了,只是考慮到會引起那些大郭嘉的注意,所以陳軒還是保持着有限度的低調。
而行走在樓內就沒有這些問題了。
陳軒又不擔心自己會被打死。
以他當前的實力,尋常的槍彈連血皮都擦不破。
只有諸如破甲火箭彈之類的東西還有可能可以威脅到他。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確實有從容不迫的資本。
從剛纔空間感應反饋到的情況來看。當前的對峙遠遠還沒有上升到惡劣的地步。
雙方估計還在談判。
這種事情在甸緬的大部分民地武中都很常見。
包括最近北邊跳的比較厲害的果敢。
說起來也有一段愛恨情仇在裡頭。
那裡涉及到了好幾個家族的紛爭,原本當權的是姚家。
後來姚家之下的四人得到了菌正斧的支持。
轉頭就把姚家給趕出去了。
而後那四個人就在菌正斧的扶持下變成了四大家族。
其中就包括了白家。
白志勇跟那裡的白家就沾親帶故的。
轟轟烈烈的成爲了炸片的保護傘。
而最近的戰事則是姚家捲土重來,他們此前的15年一直在山裡打游擊。
最近在山裡見到了一批裝備,包括了紅箭筒子和夏國語說明書。
有了裝備後,姚家果斷扯起反電炸的大旗,悍然發起了攻擊。
所以藏在這件事背後的“菩提祖師”究竟是誰那可就不言而喻了。
本質的這算是夏國對電炸和噶腰子的一種反制。
姚家和另外四家其實算是一丘之貉。
但至少姚家要更聽話些。
照樣能達到目的。
差不多的情況在甸緬內部時有發生。
說實話,亂起來的甸緬不足爲奇。
反而是安定的甸緬纔是個怪事。
勾起嘴角,陳軒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
吳勒帕的辦公室足夠大。
單論面積的話,堪比兩間普通教室或是一間多媒體教室。
此時他的辦公室內兩幫人馬正在激烈的爭吵着。
其中一方就是扎昆,另一方則是吳勒帕的心腹,還有一撥人則是KNU聯盟內的其它菌閥,此時正在輪流勸說。
扎昆是個年紀不超過五十歲的中年人。
他看起來身強力壯,身上套着軍綠色的背心和作戰服。
頭上還戴着一頂貝雷帽。
臉上的鬍鬚剃得的乾乾淨淨,頗有一種嚴肅感。
實際上也是如此,他算是KNU聯盟內部較爲強硬的派系。
此前的吳勒帕倒是和他臭氣相投。
因爲吳勒帕在被陳軒懾服前也屬於不服就乾的強硬派。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當初扎昆之所以選擇帶着隊伍加入聯盟,就是因爲吳勒帕的強硬。
而現在的對峙也源於此事。
因爲近期KNU的情況不容樂觀。
DKAB和白志勇先後公開宣佈脫離KNU。
但是對於這種情況,吳勒帕卻無動於衷,並沒有採取任何強而有力的措施。
這並不符合吳勒帕當初的鐵腕風格。
換作以前,早就帶人打上DKBA和白志勇了。
現在卻做起了縮頭烏龜。
這讓扎昆心中極度不滿,繼續這麼下去,KNU別說是幹翻菌正斧了。
恐怕遲早會土崩瓦解。
因此他還會怒氣衝衝的上門對峙。
實際上扎昆還沒有要脫離KNU的想法,也不想真的和吳勒帕爭鬥。
他只是闡明自己的意志。
這種情況在甸緬很常見,並不是什麼離譜的事情。
畢竟再誇張的事情,重複多了以後就變得不那麼誇張了。
甸緬就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打來打去,叛來叛去。
彷彿永遠都沒個消停。
此時扎昆還在據理力爭。
他嗓門很大,噴出的唾沫星子穿越了吳勒帕心腹的層層阻攔,落在了那整潔的實木辦公桌上。
此時的吳勒帕端坐在椅子上,神情認真,還有這一分呆板。
受到藥劑影響,他的正常交際沒什麼問題。
至少短時間內是絕對看不出什麼異狀的。
但是藥劑的作用到底還是霸道的。
吳勒帕的思維也會漸漸變得僵硬,並不像締約着那樣還能保持着相對靈活的思維,所以面對這種爭吵的場面,他就顯得很淡定。
因爲他的心中並不因此而感到憤怒。
但他越是如此淡定,就越讓扎昆感到沒有來的氣憤。
想當初他追隨的老大哥可不是這樣的!
這讓現場的爭吵變得更加激烈的幾分。
實際上倒是扎昆冤枉吳勒帕。
實際上吳勒帕確實很剛。
要不然陳軒也不會放棄更好用的契約控制手段,從而選擇了藥劑強控。
而且在DKBA和白志勇先後宣佈脫離KNU聯盟的時候。
吳勒帕確確實實想要採取過行動,但最終卻被陳某人扼殺在襁褓中。
所以扎昆的不滿純屬是一系列事件後的誤會。
真實的吳勒帕從某意義上來說已經死去了。
現在坐在辦公桌後的吳勒帕只是個受到藥劑控制的傀儡。
他的思考能力和情緒都被壓制了,沒有憤怒,沒有喜悅,沒有擔憂。
只能按照基本的邏輯爲陳軒辦事。
“總絲令,你爲什麼不說話!”
“住嘴,讓總絲令跟我說!”
扎昆跟那幾個吳勒帕身邊的副官爭執了許久,倒也口乾舌燥。
最關鍵的是吳勒帕表現出的那種事不關己的態度,更是讓他有些狂躁。
他大聲透過人縫向吳勒帕喊道,還擡手推了那擋在前邊的副官。
當爭吵出現了肢體接觸的時候,局面往往會迅速惡化。
只見那些副官紛紛抽出手槍。
而跟隨在扎昆身邊的那些護衛也是如此。
雙方以槍口相對,氣氛瞬間就變得古怪了起來。
拔槍後,扎昆反而冷靜了不少。
他還不想把事情鬧到這一步。
就在他準備擡手下令收槍的時候。
厚重的辦公室大門被推開了。
一個身穿休閒體恤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他雙手插兜,看起來和普通的甸緬青年沒什麼區別。
只是那副桀驁且悠閒的神態令人感到本能的不爽。
“哎呀。”
“這就拔槍了?”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年輕人雙手抱胸,倚靠在門邊,用調笑的語氣說道。
這倒是讓對峙雙方面面相覷,摸不準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動靜的吳勒帕卻突然站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