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動靜漸漸小了。
凌天坐回牀邊只覺得全身冰涼。
倒不是因爲自己被困在202房間,要是真有鬼魂對他下手,他也不是完全沒有一拼之力。
真正讓他感覺到心寒的是,那個裝扮成他的傢伙。
既然能夠扮成他,那麼其他的人呢,不僅僅是牛牛或者阿狸,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已經不再是自己。
本以爲已經搞懂了遊戲規則,現在他才發現,遊戲似乎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
默默的坐着牀邊抽菸,他開始試圖梳理進入幸福島以來衆人的一舉一動,可畢竟和他們不熟,梳理了半天,只覺得誰都有可能。
煩躁的將菸頭狠狠扔在地上,凌天看着亮起火光的菸頭在地上幾個跳動最終撞到另一個菸頭停下,突然眼睛微眯。
走過去將牀頭櫃和窗簾移開,就在兩者的下方,殘留着十數個菸頭。
“是誰留下的?”
別墅一樓大廳,一劍看着下樓的三人招呼道:“快點,吃飯了。”
‘凌天’,千里和版主笑着走到飯桌邊。
大家的心情總算從壓抑中脫離了大半,今天的菜品顯得格外豐盛。
甚至在桌上,還放着一瓶打開的白酒。
版主笑了笑道:“大家還是不要喝多了,等到把今晚熬過去,明天我請大家吃大餐。”
衆人一陣歡呼,版主拿過白酒給凌天倒上:“老闆,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不過以後就不照顧你生意了,我的小心肝受不了。”
版主的話引來衆人一陣大笑,凌天更是直接端起酒杯:“不說了,以後我也不幹了,先乾爲敬。”
仰頭,杯中白酒一飲而盡。
帶着微笑的千里眉頭一簇,看向凌天的眼神變得有些疑惑。
凌天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整個人已經放開,不停的勸着人喝酒,一杯杯白酒下肚,桌上的菜卻一動未動。
千里已經和凌天連碰了好幾杯,臉上的疑惑越來越重,今天的老闆似乎很奇怪,幾圈碰酒下來,卻刻意的避開了版主,孟婆,牛牛等好幾人。
要知道,這在餐桌上可是極不禮貌的做法。
想到此,千里裝作不經意的開口:“老闆,你得和版主多喝兩杯啊,要是他不組織,我們單個來找你可算是脫離組織啊。”
“啊。哦,版主那小酒量,剛纔就向我求過饒的。我還是大大方方的放過他吧。”
說完,又將酒杯舉向了臉色通紅卻不擅推杯的怕鬼。
千里笑了笑低頭吃菜,眼中卻閃過一絲怪異。
他記得在登船的時候,自己和怕鬼有些餓了,便提議去吃點東西,當時也叫了凌天,凌天雖然顯得心事重重,卻沒有拒絕。
在喝酒的時候,更是明確表態,自己從不喝白酒。
看現在的模樣,哪有從不喝白酒的樣子。
而且一見他要喝白酒的時候,就十分關注他,他根本沒有和版主說過什麼話。
可爲什麼要說版主向他求饒,版主也如此配合。
千里覺得很是奇怪。
一瓶白酒很快喝完,凌天熟門熟路的又去拿了一瓶,再次勸衆人喝了起來。
酒量淺的怕鬼已經頂不住,搖搖晃晃的走向廁所去嘔吐,千里見狀,急忙上前攙扶,還有意無意的叫上了同樣被針對得臉色發紅的一劍。
一邊一個將兩人扶着走向衛生間,千里彷彿感覺到什麼似的回頭一看,卻正好看到凌天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的背影。
見到千里回頭,那臉上立即出現了微笑,舉杯示意:“快點啊,別想躲酒。”
“好。”
千里應了一聲,再次舉步,此時他已經隱隱感到不對。
從衛生間出來,勸酒還在進行,只是按照千里的吩咐,無論凌天如何勸說,怕鬼和一劍都不再喝酒。
勸了幾次,感覺到氣氛變得尷尬的凌天也終於放棄,彷彿無意的看了千里一眼,結束了戰鬥。
大部分人都喝得不少,一個個在客廳中橫七豎八的休息。版主和孟婆如同保護大家一般,十分清醒的坐在客廳的兩邊,默默的看着書。
凌天彷彿喝多了,不斷的拉着千里說話,說得千里沒辦法只能趴在沙發上裝睡。
時間一點點過去,千里突然做了一個決定,他想要去202再看看,凌天的改變全是從202開始的。而除了阿狸,他也是第一個在202房間單獨待過的人。
只是鑰匙還在版主的手中。
千里覺得,或許光憑自己一個人很難找到足夠的理由讓版主交出鑰匙,但看了看旁邊呼嚕震天的怕鬼等人,頓時無語。
爲什麼想要將我們灌醉,是打算對我們做什麼,還是不想讓我們做什麼。
千里不斷的思考,在202房間中,凌天也同樣在思考。
同行人中,大部分男人都要抽菸,其中煙癮最大的便是自己和牛牛,而也的確在房間中找到了牛牛的頭顱。
菸頭最大的可能就是牛牛扔下的,可是,什麼時候呢?
是牛牛被認爲死亡的那段時間?
可那段時間並沒有人僞裝成牛牛,將其困在這裡的唯一作用,就是嚇大家。
既然是爲了嚇人,這次自己被人假裝又是爲什麼,似乎有些說不通。
目光從菸頭上移開,凌天在房間中仔細尋找着蛛絲馬跡。
很快,在牀沿下方,他看到有人用鑰匙劃出的歪歪扭扭的文字。
‘有人假扮了我,我會死嗎?’
“靠,這是誰寫的,留個落款會死啊。”
而劃痕顯然不是一個人留下的,在這句話的不遠處,同樣划着一行字。
‘你是誰?也有人假扮了我,我被困在了這裡,你是不是出去了。記住,外面的孟婆不是我。’ Wшw⊕ тt kán⊕ ¢O
孟婆,凌天猛地站起來,他想了許多人,卻沒有想到孟婆的身上,畢竟這個女人實在沒有什麼存在感。
只是孟婆什麼時候進入了202。
想了半天,凌天才臉色蒼白得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