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秀敏,凌天躺在牀上開始想着三號目標的事情。
三號目標是和小姨凌彤雨,小童一起失蹤的。
失蹤後,凌天還曾經擔心了許久,後來接到小姨的電話,才放下心來。
想要找到三號目標,唯一的辦法便是聯繫到小姨。
可.....。
想起自己的小姨,凌天頓時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那凌彤雨不知道是不是對鬼怪一類太感興趣了,不但絲毫不怕,還不肯告訴凌天他們的位置,每次打電話都用的網絡電話,讓家人無從找起。
連帶着自己也被長輩責備了好幾次。
氣得都不想管她死活,可現在關係到自己的死活,凌天就沒辦法了。
將這段時間的通話記錄拿出來,一一回撥過去,對此他也不報什麼希望,只不過除此之外,他也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
和想象中的一樣,電話全打不通,最終只能無奈選擇放棄。
深夜。
正做夢暴打凌彤雨,電話卻響了起來,一看到上面一連串陌生的電話,凌天第一時間選擇了掛斷。現在的廣告實在是無孔不入,任誰也無法倖免。
可隨即就是一愣。
我靠,不會是凌彤雨打過來的吧。
拿起電話正要回撥,電話再次響起,一接果然是凌彤雨。
電話中呼呼風聲不停的刮過,隱隱還有水聲。
“凌彤雨,你在哪裡?”
“我在外面玩呢。”
“玩你大爺,我都聽到鬼哭了。”
的確,哪怕凌彤雨故意加大的音量,也無法隔絕那連綿不斷的嗚咽聲。
“啊?鬼哭,什麼鬼哭,我看電視呢,哈哈。”
笑聲很誇張,隨着凌天默不作聲,漸漸成了尬笑,變得斷斷續續,直至消失。
“我還不知道你,三號目標和你一起吧,讓她回來一趟,有急事。”
“三號目標,誰啊,我不認識。”
“凌彤雨,你想死?”
“小童,抓住他。”
電話瞬間被掛斷,在打過去已經變成空號。
凌天黑着一張臉,牙齒咬得咔咔作響,最後一腔憤怒化作一聲暴吼:“凌彤雨。”
吼了一聲,心情好了不少,凌彤雨卻彷彿找事一般又打來電話。
“死凌天,都是你的錯,讓他跑掉了。”
“靠,你不是在看電視嗎?”
“我融入劇情了不行嗎?”
“呼呼呼......”
“呼呼呼......”
電話兩頭都響起生氣時急促的喘息聲。
半晌,凌天才服軟道:“小姨,我真的有事需要三號目標幫忙,您老就高擡貴手吧。”
“小子,算你識相,連小姨都敢兇,能耐了。哼。三號目標是誰?影娘嗎?”
“影娘是誰?”
“不知道,跟着我出來的影子,也不會說話,我只能叫她影娘了。”
一番交涉,確定了影娘就是三號目標,凌天趕緊答應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換取了凌彤雨的試試兩個字。
放下電話,凌天頓時覺得全身疲憊,自己這個小姨,可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呢。
睡意已經被氣走,感覺身子有些乏,凌天干脆起身走到衛生間準備衝個澡。
剛剛將外套脫掉,便看到何瑤的圓珠筆懸在鏡子前,一動不動。
急忙用衣服擋在胸前:“何瑤,怎麼了?”
這還是第一次在自己沒有詢問的情況下圓珠筆自己漂浮在空中。
圓珠筆微微顫抖,似乎在猶豫,知道凌天第二次詢問,纔在飛舞中落下一張黑色卡片。
凌天撿起一看,不由得眉頭一皺。
‘他在門外徘徊許久......或許他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得到幫助。’
靠,什麼情況?
知道何瑤已經動用了預知能力,看着那殘破的筆桿,凌天也沒有再問,想了想還是放棄洗澡上牀睡覺。
能讓何瑤都猶豫的存在,他可不想傻乎乎的去招惹。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連兩天晚上,何瑤的圓珠筆都在衛生間裡面等着他。
看着面前多出來的兩張卡片,他有些茫然了。
‘他不敢離開,雖然並沒有得到幫助,但站在門口也能讓他的內心有少許的安慰......或許他也只能得到這麼多。’
‘恐懼讓他開始胡言亂語,只有人們避開他的目光才能讓他偶爾清醒,如果眼淚可以獲得幫助,他一定毫不吝嗇,可惜,眼淚中從未有悔恨。’
黑色卡片上的文字越來越讓凌天看不懂,何瑤彷彿自己的內心都在搖擺不定。
門外的人到底是誰?
他心裡漸漸起了好奇心,不會是何瑤的前男友吧,還是她的親人?
好奇心如同毒蛇一般撕咬着他的心臟,再想到何瑤不斷的預言,或許只是因爲何瑤內心的搖擺,而並不如最初所想,是因爲危險。
想到此,凌天大吼一聲將薇兒弄醒,在薇兒的哭聲和阿姨壓抑不住的罵聲中,打開了大門。
一個衣衫襤褸50多歲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聽到身後開門的聲音,茫然的回頭。
臉上並沒有久等後的激動,在凌天怪異的目光中繼續回頭看向自己的腳尖,嘴裡還唸唸有詞。
“不會有人幫我的,不會有人幫我的。”
凌天忍不住好笑:“既然你覺得不會有人幫你,那你還每晚待在我旅行社門口乾嘛?”
男人再次回頭,很是驚訝的捏了捏自己骯髒的臉:“竟然不是夢,真的出來人了。”
一下站起來衝到凌天身邊,彷彿擔心自己弄髒凌天的衣服,衝到近前又急忙停下來,從懷裡掏出一個裝得滿滿的塑料袋
“老闆,這裡有1千塊,我要見鬼。”
掃一眼塑料袋,凌天上下打量來人,奇怪道:“看你的樣子好像都已經見過鬼了。”
男人慾言又止,最後長長的嘆了一聲:“報應啊報應啊。”
兩行眼淚衝開臉上的污跡,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