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邪術,施展邪術......。”
重複的唸叨了數遍,凌天眼睛一亮:“按照李雪兒所說,那人只想將紅繩系在她的腳上,並沒有傷害她,我們換個角度想,要是這樣的舉動是爲了保護她呢?”
凌彤雨,李雪兒一愣,微微一想齊齊點頭。
“可是?”凌彤雨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如果是保護爲什麼不告訴李雪兒,連模樣都一直在改變。”
“既然是保護,那必然有什麼東西會傷害李雪兒,這樣神秘的做法或許是爲了不讓對方發現。”
凌天嘗試着解釋了一下,轉頭看向李雪兒:“在你認識的人裡面有人比較迷信,或者神神叨叨有些特別的人嗎?”
“外婆。”李雪兒失聲叫了出來,話剛出口,臉上出現了一絲哀傷,搖頭否定道:“可是外婆已經過世了好幾年了。”
凌天眼睛一亮:“你外婆愛你嗎?說說她的事。”
李雪兒點點頭,整個人陷入了回憶之中,聲音也變得低沉而傷感:“外婆很喜歡我,以前爸媽忙的時候,都是我外婆在帶我。有什麼好吃的都緊着我這個外孫女,甚至連自己的孫子都排在後面......。”
外婆叫什麼名字李雪兒也不知道,只知道十里八鄉的人都尊稱她:靈婆婆。
靈婆婆是陰婆,所謂的陰婆便是鄉下傳說能夠通過走陰進入陰間和亡魂交流的人。
而靈字是一個尊稱,顯示着靈婆婆在這一行的地位。
在李雪兒的記憶中,幾乎每天都有人來求靈婆婆走陰,希望得到先人的庇佑。但外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答應,每次有人去,她就會拿出切成兩半的牛角求卦。
三次求卦顯示爲陽,靈婆婆纔會幫忙走陰,要是求卦爲陰,任由來人說破喉嚨也不會答應。
隨着社會發展,鄉里的年輕人漸漸不再相信這一套,求走陰的人自然也越來越少,加上年齡漸大。靈婆婆乾脆放棄了這一行離開老家,住在城裡和子女在一起。
等到李雪兒長大,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外婆走陰的場景。
五年前,外婆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按照她臨終的吩咐,後輩將她葬回了老家。
老家畢竟離城裡有段距離,加上沒有血緣至親居住,除了逢年過節的掃墓,便沒有人再回到鄉下。甚至在想最愛自己的人時,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外婆。
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外婆的情況,李雪兒顯得很是自責。
“叔叔,那拿着紅繩的人真的是外婆找來的?”
“叫我哥哥吧,我也不知道,但可能性很大,你還有其他比較特殊的親人嗎?”
李雪兒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有了,叔叔,要真是我外婆的話,我相信她不會害我的。”
“叫哥哥,現在說不清啊,最好的辦法是去你外婆的墓地看看。”
“來不及了。”李雪兒看了看店外:“時間馬上要到了,我得走了,明天再過來吧。”
見李雪兒站起就要離開,凌天急忙阻止道:“先別忙,或許我能夠看見他。”
李雪兒一愣,猶豫着坐了下來,只是目光不斷的看向門外。
時間一點點過去,店中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來了。”
李雪兒突然指向馬路對面,整個人緊張起來。
凌天和凌彤雨同時看了過去,馬路上人來人往,不時有着急的小車按着喇叭催促行人,卻沒有一個人向着店鋪走來。
一一打量了外面的行人,並沒有發現可疑的身影,凌天正要開口詢問。卻見李雪兒已經站了起來,目光看向一側的宣傳廣告。
揉了揉眼睛,依舊什麼也沒有看到,但李雪兒那緩慢移動的視線,很明顯的證明了,的確有東西正在向她靠近。
李雪兒往邊上移動了幾步,顯然是想要拉開距離:“叔叔,你看到了嗎?”
凌天老實的搖了搖頭:“哥哥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啊。”
輕聲的嘆息響起,李雪兒再次移動了幾步:“那我得走了,明天我一早過來,這裡去老家要坐兩個多小時的車。”
幫不上忙,凌天只得無奈的點點頭,看着李雪兒小心翼翼的靠着牆走出店面,找了一輛出租車快速離開。
整個過程,他什麼也沒有看到,但他相信,李雪兒並沒有騙他。因爲李雪兒的動作太真實了,哪怕是影帝也演不出這樣的感覺。
讓正要詢問的凌彤雨閉嘴後,凌天開始查閱關於走陰的資料。
這種活躍在鄉間的迷信活動他也曾經聽說過不少,但具體是怎麼樣的,卻不甚了了。
查了一會兒,他突然擡頭看向凌彤雨:“小姨,我們去走躺陰?”
“啊?”
面對一臉茫然的凌彤雨,凌天指了指電腦上打開的網頁。
“沒想到我們這也有走陰的,一起去見識一下吧。”
對於這樣的事情,凌彤雨從來不吝嗇自己的熱情。
兩個人將店門一關,按照網站上的地址便找了過去。
地方並不遠,就在老城區一角,外面看來和普通的住房沒有任何區別,但一走進去便能聞到一股日久沉澱下來的香蠟紙燭味。
頂上的橫樑更是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顯示出對方不錯的生意。
房間中,一名60左右的老婦正坐在椅子上,用有些渾濁的眼睛打量着兩位客人。直到他們將房間打量完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方纔開口道:“你們有什麼事?”
找事,凌彤雨比自己的侄兒更加有經驗,搶先開口道:“我這段時間很不順,老是出事。我想要問問這是怎麼了?”
“問我,還是問你的先人吧,坐。”
老婦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拿起放在一邊的兩半牛角,問明凌彤雨的名字和生辰後,嘴裡快速的唸叨起來。
語速很快,還夾雜着一些方言,讓人聽不明白,只是偶爾聽到先人,詢問,神仙之類的詞語。
如此大約過了幾分鐘,老婦將牛角往半空一扔。